陳莫已經習慣了何憶苦的語出驚人,所以也就沒有說話,靜靜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何憶苦若有所思地說道:“據說咱們現在看到的大多數佛經都是精修過的,很多故事的細節都被人刻意刪掉了,其目的就是害怕有人發現出這些故事中的秘密。比如這龜藏六,隻留下了六根和六情卻刪除了六道。好像是因為當年有人發現了這龜藏六裏的秘密,差點用一個什麽龜藏之法把六道給滅了。具體是什麽情況我就不太清楚了。”


    “總算有你不清楚的事情了。不過……你為什麽該清楚的事情反而不清楚了呢?”陳莫一臉鄙夷地說道。


    何憶苦沒好氣地說道:“你這不是廢話嘛,誰能記住那麽多東西,我能記著這些已經不錯了。如果你想要知道答案,除非找到一個真正對佛道而不是佛學有研究的高僧來問問看。”


    “菩提,你怎麽看?”陳莫看向了澹台菩提,在陳莫看來,澹台菩提就已經是個佛道高手了。


    澹台菩提意味深長地說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想問班龍應該就能得到答案。”


    陳莫一臉讚同地點了點頭:“確實,恐怕現在這個世上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佛道了。你說咱們這趟哈,本來是想查查那姬華靈的,沒想到又扯出這麽多事兒來。我現在真開始懷疑自己是個災星了,不然怎麽走到哪兒都會碰到事?”


    澹台菩提不以為然地笑道:“不管你來不來,這些事都會發生。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你來了反而比不來好,畢竟你現在想要對付班龍,所有可能的辦法、方式都可以用用。至於姬華靈,咱們可以到別的受害者那裏詢問一下。”


    “那咱們現在怎麽辦?”陳莫一臉茫然地問道。


    陳三不假思索地叫道:“當然是跑了,難道你打算在這裏等著被人抓啊!”


    “也對!好了,你們去把老蔣抬上,咱們這就走!”陳莫點了點頭,扭低頭看著兩具慢慢萎縮的屍體說道:“兩位前輩,你們說得話我記住了,多謝指教!”


    “陳莫,不好了!”陳莫剛默哀完畢準備出門,陳三就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又怎麽了?”陳莫苦聲問道。


    “老蔣不見了!”陳三一臉擔心地說道。


    “不見?怎麽回事?”陳莫驚訝地跑出了佛殿,當他跑到道殿門前發現蔣開元不見了蹤影時,不由就傻眼了:“你們剛剛不是一直在外麵嗎?他跑了你們都不知道?”


    陳三皺眉說道:“也許是我們進屋的時候他跑了呢?”


    “主要是他為什麽要跑啊?”陳莫著急地叫道。


    “難道……”


    “難道什麽?”


    何憶苦那欲言又止的樣子讓陳莫的小心髒提到了嗓子眼兒。


    何憶苦神情凝重地說道:“難道他受仙牌上的屍文的影響,發生了什麽變化?”


    陳莫一臉鄙夷地說道:“你不是說他已經變成普通人了嗎?”


    何憶苦意味深長地說道:“當時是變成普通人了,誰知道剛剛又發生了什麽!不過這也不一定是壞事,要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就這麽悄悄溜走了!”


    澹台菩提輕聲安慰道:“嗯,何大哥說得沒錯,應該沒什麽大事。(.)要不然,我們也不會什麽動靜都沒聽著。”


    陳莫無可奈何地說道:“希望沒事吧!”


    陳三一臉糾結地說道:“那咱們現在是走還是找還是等?”


    陳莫心事重重地說道:“先回去吧,到時候實在不行,我再逼他找我!”


    不知道為什麽,陳莫沒有辦法像何憶苦那麽樂觀,他總覺著蔣開元的消失跟這整件事兒有著什麽聯係,但是具體是什麽聯係,他又說不清楚。


    由於時至正午,真神教那邊兒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所以陳莫隻能是回到了酒店。


    “你去哪兒了,你還知道自己來台灣是做什麽的嗎?”


    一直守候在大廳裏的曜月,一看到陳莫就怒不可遏地咆哮起來,她這一嗓子吼出去,整個大廳的客人和工作人員都是滿麵驚恐地看向了他們。


    澹台菩提麵帶不悅地說道:“怎麽,我們去哪還需要向你打報告嗎?”


    曜月著急地說道:“師姐,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你們走後沒多久,那天道門的人就找上門來了,說是他們的掌門要在今天中午和陳莫鬥法,你看看這都幾點了?現在那天道門的人正在四處宣揚咱們怕了他們呢!”


    陳莫不以為然地說道:“你去不也一樣嘛!”


    曜月沒好氣地說道:“我倒是想去,可對方出戰的是掌門,我要是去了,那就是咱們對天道門不敬,天道門直接就有理由跟咱們動手了!”


    陳莫意外地說道:“聽口氣,你好像很怕這個天道門啊!”


    曜月悻悻地說道:“我不是怕天道門,我是怕壞了咱們的大事。天道門在台灣的信徒眾多,其中不乏那些九流之輩,萬一他們耍什麽陰謀詭計,吃虧的可是真神教!再說了,長老們說了,咱們在台灣發展,要盡量避免跟當地宗教發生正麵衝突。台灣雖然是一個宗教自由的地方,可是如果發生了宗教衝突,那官方就有了介入的理由,到時候直接把真神教定性為邪教,怎麽辦?”


    陳莫點了點頭:“好像是這麽個道理。那現怎麽辦,都已經晚了?”


    曜月不假思索地說道:“還能怎麽辦,你趕緊過去和他們掌門見上一麵,看看對方是什麽態度再說!這是天道門的資料,你在路上好好看看!好了,趕緊出發!”


    天道門在台灣隻有短短十幾年的曆史,但是憑著他們跟政客、黑道以及商意人的關係,他們在這短短十幾年的時間裏,在當地的規模也相當可觀。


    天道門的掌門是玄天真人,他座下有四大弟子,分別以青龍、白虎、朱雀、玄武自居。


    天道門之所以能夠在短短幾年就有如此規模,除了他們的公關本領之外,就是這天道門確實有那麽點神通。


    治病、驅邪、請神等等等等各種各樣的事情他們都會,而且還曾經上電視錄過節目,就連香港著名的電視節目也曾經采訪過他們。[.超多好看小說]


    簡單點說,這個天道門就是一個集現代與古典於一體的新興教派,他們信道教一樣拜三清,但是卻沒有道教的規矩,擱外行人看來這就是中華傳統宗教,但是擱內行人看來,這就是一個不倫不類的地方。


    天道門位於台北西南,與那著名的龍山寺相隔沒有多遠,其氣派程度,絲毫不壓於那些千年古刹。


    此時此刻,天道門的道場上聚集了來自各地的信徒以及各個教派的弟子,大家都是想來這裏看看熱鬧。


    而那謝炳,則是麵色慘白地站在一旁,直到看到陳莫等人步入天道門大門的時候,他的臉上才露出了點人相。


    “教主,你總算來了,你要是再不來了,咱們真神教就別想在台灣發展下去了!”


    “為什麽?”


    “天道門的家夥把玄天真人要跟你鬥法的事情四處宣揚,咱們的弟子都知道了,你要是不來不就是怯戰嗎?這要是傳出去,以後還有誰會信咱們?”


    “哦……明白了。”


    陳莫不冷不熱地點了點頭,慢步走向了那由白色大理石鋪成的道場。


    天道門的一幹弟子看到陳莫來了,臉上登時就露出了濃濃的殺氣。


    “師父,他來了!”


    雙目微閉的玄天真人聽到弟子的話後慢慢睜開了眼睛,不動聲色地看著陳莫說道:“陳教主,在下已經恭候多時了!”


    陳莫不動聲色地就地坐了下去,緩聲說道:“前輩,咱這修道參仙之人,應該清心寡欲。你的徒弟昨日到我那裏鬧事,我才小施懲戒,還請前輩見諒。”


    陳莫的態度之所以如此前輩,並不是因為他尊老愛幼,而是眼前這個老頭的道行著實不淺。


    玄天真人的身體枯瘦如柴,但是臉上卻是滿麵紅光。頭發雖有些稀疏,但是胡子卻又白又長。綜合這些特點,這家夥就已經有了仙相。


    除了仙相之外,這個老家夥最厲害的地方還是能夠坐在這烈日之下打坐卻不流一滴汗水,就憑這幾點,陳莫就得小心應對。


    “陳教主言重了,拙徒隻是想要見識見識陳教主的真法而已。聽小徒說,陳教主昨天讓他們長了不少見識。所以老夫這才想要向陳教主討教幾招!”


    “呼啦……”


    話落之時,玄天真人突得大手一揮,三道黃符以雷霆之勢朝著陳莫的麵部襲了過來。


    就在陳莫準備出手接符的時候,那三道黃符突然懸停在了半空之中。


    “謔……”


    “玄天真人是有真本領啊!”


    “今天真是大開眼戒了!”


    場邊看熱鬧的人紛紛朝著玄天真人投去了崇拜的目光。


    不光他們崇拜玄天真人,陳莫也有點崇拜他了。


    懸符這種事情就像是炫富一樣,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這個資本去炫的。


    穆英蘭在符道上的造詣已經相當不低了,就連她也沒有辦法像玄天真人這樣將符懸停在空中,據穆英蘭說,想要練到這種地步,少說也得有個五十年的功底才行,由此可見,這個玄天真人是真的修行人,但是既然他能花五十年去練這懸符術,為何又會在凡間大肆宣揚自己呢?有這種道行的人,都是國寶級別的人,完全不需要做這些事情才對。


    “陳教主,挑一張吧!”


    陳莫在暗暗納悶的時候,玄天真人不冷不熱的開口了。


    所謂鬥法,比得自然是法術。


    這用符之人鬥法的方式很簡單,就是我出符咒你來破,這玄天真人所說得挑一張的意思,就是讓陳莫破一張符。


    破符,是試驗對手本領的一種方式。


    如果能破掉,那麽兩個人接下來就可以進行真正的鬥法了。


    如果破不掉,那就說明兩個人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


    按說這鬥法的事情是玄天真人提出來的,所以應該是由他來破陳莫的符才對,可是這老狐狸卻是先讓陳莫來破他的符,足見他的狡猾。


    破符,也就是破除對方的符咒,聽上去十分簡單,但是做起來卻很困難。


    因為這各門各派的畫符施咒的方式都不同,就算是這符文與符咒完全相同,這畫符時間的不同也會對符咒產生一定的影響。


    想要破除一張符咒,不僅需要在符咒方麵有極高的道行,還需要強大的分析能力,而且還需要一點點運氣!


    玄天真人所拋出來的是三道禦火符,眾所周知,這禦火符共有五道,分別是對應著東、南、西、北、中不同方向而施。


    此時懸於左側,也就是東方的那一道,乃是傳說中木公所畫的禦火符。木公是在道教神話中,是從混沌進化來的第一批生命中的一人。


    懸於右側的那道不禦火符不用看都能猜到,肯定是昆侖金母那道禦火符了。


    唯有居中靠前那道禦火符,陳莫有些拿捏不定。


    按說這道禦火符的位置在北側,應該是那在道符中支配水行力量的水精子以及北鬥星君合製的禦火符,但是這符的畫法卻是有些不同。


    麵北而掛和禦火符本應該是北方最上,北鬥次上,水居中,凹於水下,扁於最下。但是這道符卻是北鬥在上,水在下,北方居中,這符字順序的排列明顯有問題的黃符竟然還能懸於空中,足以說明這張符也有一定的作用,但是能不能禦火就不好說了。


    “陳莫這次是遇到對手了。”何憶苦陰陽怪氣地在澹台菩提耳旁說道。


    澹台菩提皺眉說道:“這明明是張錯符,為何還能懸空?”


    何憶苦意味深長地說道:“錯符?不,這可不是錯符,這是一道神符!”


    “什麽意思?”澹台菩提不解地問道。


    何憶苦不假思索地說道:“符分四等,天地人神,分別是用來對符不同空間的生靈。這神符可是比那專門對符仙人們的天符還要高上一等,它是專門對付各路神靈的。道教之所以能夠在強大的佛教前生存並且延續下來,靠的就是這神符!這能畫出神符來的人,可都已經不是人了!”


    何憶苦所說,正是陳莫所時心中所想。


    也許在其它方麵他不如澹台菩提,但是這在符咒方麵,他卻是有足夠的信心贏過她。


    可問題是,他不是在和澹台菩提鬥法,而是在和一個能畫出神符的神仙!


    “玄天真人既然把神符亮了出來,為何那兩張符又用普通的畫法?是不是那兩張符用普通方法也能解呢?”


    “陳教主,請!”


    陳莫正琢磨著應該如何是好的時候,玄天真人再次發聲了。


    他這一開口,陳莫更加確定玄天真人不會那麽容易就讓自己找出破綻了,所以東西那兩道符他完全就無視了,專心研究起了那道居中的禦火符來。


    水精子生於北方大海的浪濤之中,與木公同一時期的玄玄上人給他起名水精子,意火天藍色的水之子。


    水精子負責天下水的分布,決定怎麽樣才能讓無論是高山還是低穀都能平等的有水流經過,因此,所有地方都可以幫助他禦火。


    這裏的禦子,不能隻看做是抵禦,還有駕馭、禦用之意,不然的話這道符就不會是由水精子和北鬥真君共同研製了。


    北鬥真君,又稱北鬥七群,分別是陽明貪狼星君、***巨門星君、真人祿存星君、玄冥文曲星君、丹元廉貞星君、北極武曲星君、天關破軍星君。七君分別主陽德、陰弄、禍害、無道、四旁、五穀、以及兵。所以這道傳說中由他們與水精子更同研製的禦火符其作用不僅僅是普通的禦火符那麽簡單,在古代大多數時候是用在戰事上。


    “唰!”


    陳莫的眼前突然一亮,他想起了母親曾經對他說過的一句話。


    “符無破,咒有解!”


    簡單點說,就是已經畫好的符如果沒有辦法破得話,那就要在那咒上下工夫!


    可是這連符都不知道應該怎麽辦,那又怎麽能知道如何念咒呢?簡單,將所有的符咒全部在心中念誦一遍就是,隻要念到對得那個咒了,那麽自然就有了這破咒之法。


    辦法雖然有些笨,但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陳莫二話不說,盯著那道禦火符就蠕動起了嘴唇。


    當陳莫念完第一道符咒的時候,玄天真人的目光裏盡是那鄙夷之色,就在他準備閉上眼的時候,卻發現陳莫又在開始念另一種符咒了,這就讓玄天真人感到疑惑了,當陳莫在短短十幾秒的時間裏就一連念出了十幾道符咒之後,玄天真人的臉上開始露出了驚色。


    這背誦符咒不是背書,咒與咒之間都存在著各種各樣的衝突,能夠這種無間隙的將各種各樣的符咒依次念出來,這種事情根本就不是人能夠辦到的事情!


    隨著陳莫念的咒越來越多,玄天真人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最後他的嘴巴直接就張成了一個雞蛋型。


    “陳教主,你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嗎?”玄天真人還沒有說話,他的弟子就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因為陳莫這都已經在那裏呢喃了半個多小時了。


    “玄天真人所施符咒高深奧妙,我自然要花點時間!”“那是當然,我師傅……”“不過既然你們催我了,那我現在就解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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