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派的葛南詩分開人群走了進來,臉上滿是苦笑,直搖頭道:“大師,在下也實在沒想到會弄成這個局麵,隻希望這事不會傷了我們兩家的和氣。”


    他從袖口裏掏出一個青瓷瓶道:“這是敝派的療傷聖藥,掌門師兄特讓我交與兩位,以略表敝派的歉意,還望大師不要推辭。”


    霧燈大師深吸一口氣,運功護持住腹部的傷口回答道:“不必,貴派好意貧僧心領了,既然此間事了,我等便就此告辭!”


    葛南詩一怔說道:“幾位身負重傷著實不宜走動,不如先在敝派的靜室內修養療傷,容傷情緩和後再說?”


    霧燈大師淡淡道:“些許小傷不足掛齒,葛師妹無須擔心。”


    他竟是半點華山派的情也不領,更不肯買葛南詩一點麵子。


    葛南詩心底暗歎,曉得這個梁子是結下了。


    他回頭看了眼華山掌門,見掌門師兄依然坐在那裏動也不動,不曉得是何意圖,於是說道:“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強留,便送大師一程。”


    霧燈大師輕一欠身道:“如此叨擾了。”


    眾人聞言,自覺讓開一條路,目送葛南詩陪同霧燈大師他們,出了客廳下樓而去。


    這麽一來,卻都是誰也沒心思再喝什麽早茶了,各自盤算著如何找一個借口早點離去。


    “後來那”小丫頭見了然說到這裏,便不在述說,不由的追問道,她這副八卦的樣子,讓無悔很是無奈,但他心裏也很想知道這件事的最終結尾。


    了然喝了一口酒,抬頭看著天上的白雲道:“後來我才得知,這件事的起因就是因為九尾令”?


    小丫頭和無悔齊聲驚呼道:“又是九尾令”?


    這時,一個清脆的女音響起,像是帶著一絲驚喜,問道:“來人可是了然師兄”?


    順著聲音望去,無悔傻眼了,因為這個女人太美了,美的讓人感到窒息。


    小丫頭則是氣鼓鼓的在無悔的腰間用力扭了一下,罵道:“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見一個愛一個”。


    一旁的謝天恩神補刀般的問道:“姐姐,什麽是見一個愛一個”?


    了然麵色陰沉,絲毫頗為不高興,他冷冰冰的道:“以前的了然已經死了,現在活著的叫做魔僧”。


    “了然師兄,我知道當年是我不好,是我自甘墮落誣陷了然師兄,但我也沒有想到,師兄竟然會被逐出少林。”


    事到如今,眾人豈有不明白眼前美女是誰的道理,尤其小丫頭,本來就看她不順眼,這下更是得理不饒人,她指著梅落雪罵道:“好你個不要臉的騷狐狸,了然叔叔好心救了你,你還反咬一口,你來這裏幹什麽……”。


    來人正是梅落雪,當日她腦中一片空白,茫茫然隨師父離開客廳後,過了三日,才聽人說起了然自請甘受五刃之刑的事。


    因此她一直想找個機會,當麵向了然道歉,並說明情由,但自打這件事發生以後,華山派便對外稱,她需要靜修養息,實際上她是被變相的軟禁在鬆溪苑的一棟小樓中,終日除了一位師姐照顧她起居外,幾乎再難見旁人。


    這樣的日子大概過了半年多的時間,她再次聽到了然的消息時,了然已經從一個正道人士變成了人人喊打的魔道妖孽。


    梅落雪歎了一口氣道:“我知道自己對不起了然師兄,但我能有什麽辦法,我六歲離開父母,被葛南詩帶到華山派,一住就是十年,韶華荏苒,她已從一個不懂人事的黃毛丫頭出落成亭亭玉立,被同門師兄妹許為東海第一美女的後起之秀……”。


    也因此,她成為諸多年輕男弟子暗中傾慕追逐的對象,這其中當然也包括徐文峰。


    但無論對誰她都是不假言辭,更不為所動,對於梅落雪而言,最大亦是唯一的誌向,便是當代不世女俠。


    就這麽匆匆又數載,她心無旁騖的修煉本門心法,進境遠過同門的幾位師姐。


    兩個月前,因為得知了太陰四壞的藏身之地,華山掌門便遣了數名弟子分成幾組前去,算是曆練他們。


    或是有意或是無心,徐文峰與梅落雪給安排在了一起,同行的還有華山門下的錢笛、宋陽兩弟子和葛南詩門下的另一女弟子林吟。


    一行五人在太陰山中轉悠了幾日,也采得不少藥材,更和魔道妖人惡鬥了數場。


    徐文峰總找著機會想接近梅落雪,她卻來了個不理不睬,令其頗感無趣。


    好在幾人也算相安無事,梅落雪隻想著早日完成師命回華山派交差,再繼續修煉她的華山劍法。


    這日午間,他們在千步崖將太陽四壞圍住,眼見命喪此地,太陰四壞打算用他們曆年收集的財寶換取自己活命的機會,武林人士闖蕩江湖,不就是為了名和利嘛,巨大的金額讓徐文峰他們把持不住了,於是點頭答應了太陰四壞的要求。


    誰承想他們竟然碰到了同樣外出曆練的了然,雙方因為太陰四壞起了爭執,繼而動手。


    打鬥中錢笛受了些輕傷,徐文峰等人便在附近尋了處山洞住下,兩名女弟子同住洞內,三名男弟子住到洞外的樹上。


    孰知徐文峰竟在她的幹糧裏投下合歡散,半夜裏藥性發作,驚醒時卻見徐文峰已闖入洞中,而林吟早昏倒在一旁,糾纏之間,卻是了然突然出現,幾個照麵震傷徐文峰將她救了下來。


    後來梅落雪便陷入了昏迷,等醒來的時候已身在鬼醫穀中,而鬼醫業已將她體內的合歡散藥性盡除。


    數日後,梅落雪獨自返回華山派,見著多日未見的師父,自是別有一番滋味,當下她就將事情經過稟報與葛南詩,不過略去了鬼醫穀的那段遭遇,隻推說是了然把自己送到一位隱士處救治。


    葛南詩默默聽完後臉色陰晴不定,半晌問道:“雪兒,這件事情除了了然和徐師侄他們幾個以外還有誰曉得?”


    梅落雪搖搖頭道:“弟子未曾告訴過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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