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鍾山城北門外的管道上,齊越揮舞馬鞭盡情馳騁,一路朝著北方而去。


    曆時三月,路上經曆迷路、遭遇馬匪搶劫、夜宿黑店馬匹被偷等等一係列不順心之事後,終於在深秋來臨之前到達衡州城。


    三個月的跋山涉水、日曬雨淋將齊越身上唯一的一絲稚嫩之氣消磨的一幹二淨,黝黑健康的膚色,加上襤褸不堪的衣物,是路人都對其避之不及,遠遠的躲開,甚至還有些人指指點點的。


    不過現在的齊越已經沒有功夫理會這些了,抬頭望去“衡州城”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銘刻於十七八丈高的城門之上“這麽高的城樓,怕是隻有真武境的高手才能憑輕功上去吧!”心中這般想著,腳下也不慢隨著人流向著進城


    內走進。


    “站住!”一聲語氣不善的嗬斥打斷了齊越,兩柄長矛交叉攔住了他的去路。


    被人突然攔住,心中不免生出一絲怒火,定睛一看原來是兩名城門處的守衛攔住了他的去路,無奈隻能暫時強忍怒氣“兩位軍爺,不知為何攔我?”


    周圍路人此時見這一幕,紛紛停下像是要看熱鬧。


    左邊的守衛長著一副三角眼,語氣懶散道:“為什麽?你一個乞丐也想進衡州城?趁早滾蛋!否則惹怒了軍爺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乞丐?”有些詫異道,低頭一看自己的衣服頓時明白了,前些日子因為走錯路,誤入深山之中,雖然好不容易出來了但自己攜帶的最後一件衣服也被荊棘、藤蔓等植物掛破,再加上為了趕路方便手中長劍也早已被扔進空間中,所以看起來很是落魄。


    既然事出有因,自己也不好生氣,隻能耐下性子解釋道:“這位軍爺想必誤會了,在下並不是乞丐而是要前往紫陽劍宗拜師之人,因為路上發生了些意外所以才成了這幅模樣”


    本以為自己解釋過後,對方就能讓自己進城,沒想到對方突然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大家快來聽聽這乞丐居然說要去紫陽劍宗拜師!我沒有聽錯吧!你撒謊也不找個好點的理由!真是笑死我了!”不光是他,周圍看熱鬧的士兵,也隨他一起指著齊越嘲笑。


    看著那士兵們的嘴臉,心中是怒火萬丈“我再給你說你遍,我不是乞丐!!”


    “對對,你不是乞丐,你是瘋子而已,搞了半天我原來和一個瘋子在較勁!”說著便要伸手去推開齊越。


    “你!!”齊越再也忍不住了,見對方朝自己推了過來,伸手一抓順勢向後一個背摔將其摔倒在地。


    “大膽!你要造反嗎!來人!!”本來還在看熱鬧的士兵,見齊越突然出手將自己人放倒,立馬手持兵器衝了過來。


    隨著一人呼喊,城門處的士兵開始瞬間集結,眨眼的功夫就將齊越團團圍住,而一旁看熱鬧的路人見情況不對,早就一哄而散生怕惹禍上身。


    那被摔倒的士兵在他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得知自己被眼前的“乞丐”摔倒,臉上麵子掛不住,當下一揮手“來人!此人是敵國奸細!快速速將其拿下!”一頂奸細的帽子瞬間被扣在了齊越頭頂。


    士兵越聚越多,不過片刻功夫小小的城門口已經被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了起來,看場麵怕是今天難以善了了。


    “糟了!太衝動了!”因為地處狹窄的城門口,自己最擅長的身法施展不出來,加上這裏人太多空間中的武器也不方便往外拿,如果打起來自己完全處於劣勢,此時心中已經隱隱有些後悔。


    “呃……那個……其實這是個誤會,各位軍爺,我們先放下兵器,有話好說!”俗話說的好,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眼見情況不妙,齊越果斷選擇放低姿態。


    “大家不要聽他的!將軍說了,但凡拿下敵國奸細首級者,賞金百兩,官升一級,大家上啊!!”那三角眼士兵眼見自己人有些動搖,在人群中一聲呐喊,用最直接的方法利誘他們。


    果然,對於士兵來說這個條件太誘人了,顧不上事情真假,一個個都不要命的向齊越衝了過來。


    “你給我等著!”心中此時就是再恨那人,也無濟於事,眼下保護性命才是要緊。


    右手化指為劍,施展起須彌變左右騰挪,躲開了第一波攻勢,指劍反手點向身旁的最先衝過來的士兵,與料想的情況不同,在點中的那一刻,指間傳來的硬物格擋之感,使他心中一沉。


    低頭躲開身後斜插而來的長矛,趁機餘光一瞥,所有人身上都覆蓋著一層特製鎧甲,憑自己的指力很難隔著一層點中對方穴道。


    “從頸下直至大腿處都有盔甲覆蓋,頭部也有防護,看來隻能趁機攻擊頸部了”這些人為了搶軍功是絕對不會聽自己解釋的,現在的情況也隻能拚死一搏,顧不上後果會怎麽。


    內力附於指間,這是路上這些日子齊越所研究出來的招式,雖然不能劍氣離體,但是卻可起到殺敵於無形的作用,瞅準左邊一名高個士兵“就你了!”腳下生風,一道殘影留在原地,而本體化為一道驚鴻,身影一閃,眼看就要秒殺對方之際。


    城內方向一股衝天而起的氣息,瞬息而至,甚至齊越都沒有看清人影,隻隱隱感覺到一隻大手將自己提起,順勢扔了出去。


    這一下直接將齊越扔出了包圍圈,單手撐地一個空翻,腳踏地麵後連退兩步,堪堪穩住之後,抬頭向自己剛剛方向看去。


    一名身高九尺有餘,一頭怪異的白發,身著奇異火紅戰袍,肩扛丈餘長刀,腰掛葫蘆,看的出來應是好酒之人,但這都不是最醒目的,從第一眼見到此人後便被他身上散發著的,如同洪荒猛獸般懾人氣息所震撼。


    暗自咽了口口水,強撐著問對方:“閣下是誰?為何阻我?”


    之所以這麽問,是因為他明白對方剛剛沒有要他的命而隻是分開兩人,應該和這些士兵不是一夥的,但奇怪的是這些士兵似乎也不認識他,但被他氣勢所迫,一時間也不敢造次。


    對方輕蔑的瞟了他一眼,並不急著回答,而是從腰間取下葫蘆喝了一口“啊!好酒!不過可惜就是少了點!”自說自話,絲毫不將齊越放在眼裏。


    雖然知道自己和對方差距很大,但是人生中第一次被如此輕視,也足夠讓齊越怒火中燒了,剛想開口再次問道,身後卻突然有人笑道:“哈哈,你這人好不知足,這葫蘆翡玉瓊漿可是花了我三個月俸祿,我都還沒嚐過一口,你有什麽可惜的!”


    轉身看去,城內拐角處走出一身著軍鎧的三十來歲的將軍,龍行虎步,昂首挺胸看都不看齊越一眼,從他身邊走過。


    “哼,這可是你打賭輸給我的,你技不如人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喝!”說著當著他的麵又是一大口,看的那將軍一陣肉疼。


    此時,城門處的士兵見到此人後,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下子都湧了過來,列隊站好“參見南宮將軍!”


    “嗯,發生什麽事了?如此興師動眾的?”微微點頭後,便直接切入主題的問道。


    之前那為難齊越的三角眼士兵,立馬上前指著齊越說道:“將軍,我們抓住一名敵國奸細,本來就快拿住了,可是這位……呃……這位壯士卻突然出來阻止了我們,所以現在該怎麽辦還請將軍定奪!”


    “哦?是嗎?”南宮將軍聞言,轉頭看向齊越。


    知道此人應該是這裏的主事之人,今天能不能脫身都全係在他的身上了,當下不敢怠慢,神情一肅,對其施禮道:“這位將軍,事情並非如此,在下本事路過江湖人士,隻因和您手下起了些衝突,所以才被當作奸細,還請將軍明察!”


    南宮將軍見齊越雖然衣衫襤褸,但言語間卻並無懼色,麵對自己還能從容有禮,再加上自己對手下有些了解,當下心中已經信了幾分,於是轉頭看向那魁梧漢子,想要從他那知道事情真相。


    “你別看我,我隻是見這小子和你的手下雙方都下了死手,我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將他們分開的,其餘的則一概不知!”語氣完全就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意思。


    南公將軍有轉過頭來看向齊越,嚇得他還以為對方要給自己手下報仇,趕緊解釋道:“將軍,剛剛亂戰之中,我有手無寸鐵,而你的手下則裝備齊全,不得已才下狠手,所以還請將軍見諒!”


    點了點頭,看樣子是認同了齊越的解釋,轉頭隨手指了一名士兵“你,過來!”


    那士兵沒想到自己會被將軍點到,心中有些忐忑,唯唯諾諾的走了過來。


    “我記得你今天是在城門處當值,將你的所見所聞一一道來,若有欺瞞之處,軍法從事!”語氣甚是嚴厲,死死的盯著那士兵,仿佛對方隻要一說謊他立馬就能知道。


    看的出這位將軍平時治軍較嚴,那士兵被他這麽一嚇頓時什麽都招了,聽的一旁的三角眼是渾身冒冷汗。


    冷哼一聲後,轉頭看向齊越,麵露歉意說道:“這位少俠,真是不好意思,是在下治軍不嚴才出了這樣的事情,今天還險些釀成大禍,不過你放心我回去一定按照軍法從事,絕不姑息”說著,從身上取下一枚令牌遞到齊越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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