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心裏委屈極了,本來隻是進來報信的,結果無緣無故挨了掌門一頓臭罵,現在又被一向脾氣不好的赤陽長老威脅要送他去刑罰堂。一想起門中關於刑法堂裏種種酷刑的傳說,不禁後脊一陣發涼,於是不敢怠慢解釋道:“請掌門和長老恕罪,弟子並非有意如此,而是外麵確實出大事了!”


    “到底是什麽事!快說!”赤陽長老本就是個急性子,見這弟子吞吞吐吐吊人胃口,起身一把抓住對方領口將其提了起來,眼看就要動手揍他。


    那弟子再也不敢兜圈子,連忙說道:“是這樣的,掌門日前交待讓我等隨時監視著,武林盟那邊一舉一動,弟子們日夜蹲守不敢有絲毫怠慢。但就在剛剛那邊傳來一件天大的消息”弟子說著,還特意拿手去比劃一番,似乎親眼所見一般。


    赤陽長老再也忍不住,雙手抓住兩邊衣領就是一陣猛搖,一邊搖一邊還用著類似於咆哮的聲音道:“說重點!我限你三句話之內說清情況,否者我就親自將你送進刑罰堂裏去!”


    這名弟子被一陣搖晃後還沒等清醒過來,就隻聽見淩戰說要送他去刑罰堂,頓時嚇得六神無主,連連擺手道:“不要送我去刑罰堂!我不要去!”


    “第一句!”淩戰本就通紅的臉上又多了一絲鐵青,從牙縫裏蹦出這麽一句。


    “掌門救命啊!掌門救救我!”慌亂之下,餘光瞥見上首的暮雲橫,想到此刻隻有對方能救自己,連忙求救道。


    “第二句!”


    齊越在一旁見到此情景不禁為這位仁兄捏了把汗,看赤陽長老那張氣的都能冒煙的麵孔,心中暗自搖頭歎息。為其默哀。


    “有人將不歸死牢中的所有囚犯盡數放出!現在武林盟的人正在四處抓捕!一會兒南宮盟主或許會帶人來搜查,我是來請掌門和長老早作準備!!!”也許是被逼急了,那弟子居然將所有事情一口氣說完,連大氣都沒有喘一下。


    “你說什麽!?”當淩戰聽清這句話所蘊含的信息後,不但沒有消減憤怒,反而更加著急。抓著他的領口不放急忙問道。


    “此事千真萬確。事情剛發生不久,外麵就已經傳開了,似乎有人故意將此消息散布於各大門派,而且武林盟那邊也作出回應,不歸死牢裏的犯人盡數被人放走。想必要不了多長時間,南宮盟主就會召集各大門派過去商議此事,我等聽聞此事後立馬就回來報告,一刻也沒有耽誤”


    淩戰雖然性子急躁,但心裏也清楚對方不可能騙自己。但是這消息實在太過驚人。讓他半天也沒有回過神來。


    不光是他,就連沉穩的暮雲橫聽到消息後,也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目光閃爍,心裏像是在思索些什麽。


    “我問你,可知此時是誰幹的?不歸死牢建立數百年從未有人逃脫,而這兩天真是武林正道的各路英豪齊聚,按理說不可能有人能在我等眼皮底下。救走所有人的啊?”暮雲橫不愧為一派之尊,隻是稍稍思索便將此事的關鍵之處理清。從這一點來看,他確實很合適做掌門人。


    那弟子好不容易從淩戰手下逃出,還沒等鬆口氣,見掌門相詢。無論如何也不敢怠慢,想了想躬身回答道:“回稟掌門,我等從武林盟弟子口中聽說。似乎是我正道之中出了叛徒,至於具體是哪門哪派現在還沒有定論”


    “叛徒!?”這個詞在正道武林之中一直是個大忌諱,尤其是在現在這個關鍵的時刻,無論哪門哪派如果一旦被查出有叛徒的存在,怕是立馬會遭到各大門派圍攻。


    當暮雲橫和淩戰兩人聽見這個詞以後。不由的互望了一眼,心中都意識到此事的嚴重性。稍有不慎,即便是紫陽劍宗也有可能會有滅派之危。


    緩緩的坐下揮了揮手道“你繼續去打探消息,一旦有任何情況,隨時來報!”


    “是!弟子告退!”那弟子走的時候,順手帶上了房門,瞬間屋內一片寂靜。


    暮雲橫和淩戰二人心裏正在不斷的盤算,所以也沒有注意到屋內的另外一人,這恰好使他躲過一劫。


    齊越從剛剛那弟子道出消息時,臉色便已經變得難看起來,得到對方說放出囚犯的人是正道叛徒的那一刻,齊越如同五雷轟頂,渾身被汗水濕透,身體不斷的顫抖著,雙目無神以至於暮雲橫喊他都沒有聽見。


    “齊越!齊越你先下去吧!”


    強忍著心裏的恐慌,不讓他人看出,也沒有具體聽清對方說了個什麽。渾渾噩噩的走出了小院,不知不覺回到自己的房間。


    看見床上的被褥後,齊越像是發現了救命稻草,一頭紮進被窩,將腦袋緊緊的蒙住,不露一絲縫隙。但從外麵依然可以清晰的看見,他的身體在顫抖,他在害怕,從未有過的害怕。


    “叮~檢測到宿主心跳急速上升,未免發生不可控情況,係統開啟自我防護。


    兌換離夢香成功,本次兌換話費100積分。


    離夢香自行點燃,宿主進入安眠狀態……


    宿主心跳恢複正常,自我防護係統取消”


    半夢半醒間齊越似乎作了一個很可怕的噩夢,當他即將崩潰之際似乎耳邊響起曉溪的聲音,緊接著他聞到一股奇特的清香,這種香氣讓他的恐懼漸漸減緩,直到慢慢消失。


    …………


    甚至就連曉溪都沒有料到的是,夢中齊越來到一個熟悉的地方,一樣金碧輝煌的大殿,一樣的既熟悉又最不想見到的“人”


    “歡迎回來,這一次你還打算反抗嗎?”平凡而又張狂的麵孔,邪魅的笑容,加上那獨有的語氣,齊越又怎麽會不知道對方是誰。


    “你不是死了嗎?為什麽?”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齊越很熟練的憑空一握,手裏依然出現的是那把當初的長劍。


    “嗬嗬,別急著動手,我們有的是時間”不同於上一次,這回對方沒有一上來就喊打喊殺,而是變化出兩把椅子,自己順勢坐下,靜靜的看著有些緊張的齊越。


    雖然不清楚對方到底要搞什麽鬼,但心裏卻絲毫不敢懈怠,畢竟關乎自身存亡,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死在對方手中。


    “放心吧,這一次我們之間不必打打殺殺的,坐下就可以解決”對方手裏又憑空變出一壺酒,自飲自酌起來,看樣子似乎真的沒有動手的打算。


    既然能不動手,那當然是最好。抱著一絲僥幸的心理緩緩坐下,但手中的長劍卻始終緊握。


    對方見此並不在意,反而為其解釋心中疑惑道:“我知道你還在懷疑,其實你不必如此,因為上一次的那個我確實已經死了”


    “上一次的你?你是說?”在江湖上遊曆一番後,齊越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懵懂的少年,對於一些事物也有了自己的判斷。


    “沒錯,正如你說想,上一次你是在走火入魔之時遇見的我,當時的你我心中隻有勝負與生死,所以結局當然會有些不堪入目”淡淡的說道,仿佛之前被殺的人不是他一樣。


    “還是不完全明白,能不能解釋清楚?”對方所說的是超出常理,讓齊越很難理清之間的聯係,隻能向對方尋求解答。


    “你還記不記得之前那個“我”告訴過你,我其實就是你在穿越到這個世界之時,被封印在此的一半惡念?”


    齊越仔細回想,好像當初對方是這麽說過,但僅憑這點還不足以讓他完全弄明白此事,於是繼續問道“那有如何?你還想來奪我的身體嗎?”


    對方擺手否定道:“你錯了。這其一,這幅身體本就是我們共有的,隻不過現在是你在使用。其二你搞錯了你件事,我們中任何一個都隻能以半魂之體占據這幅身體,誰也無法吞噬誰”


    “無法吞噬?那之前的那個“你”……”話說道一半,齊越突然意識到對方恐怕說的是真的,否則當初那一半被自己所殺,按理說兩“人”已經融合了才是,今天對方絕不可能在此出現。


    另一半齊越見他意識到這個問題,頓時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道:“看來你也想明白了,當時的那個“我”是在騙你的,否者我今天也不可能在再現在這裏”


    可齊越還是有些想不通,既然互相之間不能吞噬,那今天對方為何還要來找自己。


    正當齊越心裏想著的時候,對麵的齊越像是讀到他內心的想法,搖頭道:“你別搞錯了,不是我找的你,而是你將我從沉睡中喚醒的!”


    “我將你喚醒的?這怎麽可能?你又在騙我!”剛剛還覺得對方今天友善一些,本想與他多聊幾句,但沒想到他又在騙自己,心中惱怒,當下站起身來,手持長劍準備與對方決一死戰。


    可就在他向前沒走兩步的時候,對麵的“他”突然露出一副譏笑的麵孔嘲弄道:“你難道連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想法都想要回避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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