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吼聲帶著狂風猛撲而來,凶獸以驚人的速度眨眼間便來到齊越麵前,揮舞著利爪左右夾擊衝著他頭顱狠狠抓下。


    “砰”左臂順勢一抬擋住凶獸右爪,右拳攥緊猛然向迎麵而來的左爪揮出。


    “嘭”


    凶獸被齊越的怪力震得連連後退,爪子陷入地麵拖出一道長長的凹痕才止住身形,與之相比,齊越倒顯得占了上風,身形隻是微微一晃,小小的後退半步將力道卸下,傲然站於原地。


    初次交鋒凶獸吃了齊越力大的虧,不再硬拚,轉而小心翼翼的遊離在他周圍準備偷襲。


    齊越當然不會坐以待斃,雙腿一蹬,兩臂驟然揮出,在空氣中帶起一陣風沙席卷而來。


    眼看就要進行第二次硬拚之際,凶獸單腳在地麵泥土中一插,繼而往前方用力猛踢,巨大的力道使地上的泥沙飛濺而起,霎時間漫天灰塵遮住齊越前進的視線。


    身形猛地一頓,單手遮住眼睛,正當準備後退之時,右邊赫然出現破空之聲。


    “喝”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一記黑鈺拳揮出將飛出的石塊打成飛灰。


    “不好!”


    身體在原地陡然轉身,閑置的左臂下意識的抬起擋住了背後的偷襲。


    “呲~”的一聲,利爪爪入血肉的聲音。


    鑽心的疼痛使齊越暴走,麵色猙獰,目呲欲裂


    “找死!”右拳突破極限速度,半息之間完成收拳、蓄力、再出拳,功力催發到極致,拳上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暗色銘文。


    凶獸下意識將利爪收回防禦,暗黑色的鐵拳與泛著森森寒芒的利爪,再一次撞擊在一起發出震天巨響


    “轟~!”


    丈高的黑影從灰塵中倒卷而出,飛出七八丈接連撞碎十幾塊巨石,轟然落於遠處的石窟附近,濺起一片粉塵。


    右肩處一片血肉模糊,疼的齊越隻是齜牙咧嘴,好在這段時間經常受傷已經習慣了,輕車熟路的掏出懷裏的藥瓶,撒上止血的藥粉後,傷口處傳來的清涼之感讓他好受了些。


    草草將傷口包紮一番,撿起地上的破浪劍直直向那凶獸落地的方向走了過去。


    看了看自己的拳頭,除了上麵有一層老繭,以及顏色稍微黑了些,與平日裏並沒有什麽不同,但低頭看向那凶獸屍體,用於防禦的利爪被打成碎片,隻剩一些筋肉藕斷絲連,胸口處深陷下去的拳印將肋骨震出一截,裸露在後背是它的致命傷。


    撓了撓後腦勺,左思右想不得其解,正當他準備俯身進一步的觀察時,餘光突然瞥見屍體上方洞窟口一抹翠綠,正在風中飄揚。


    “岩蛇草!”


    心中大喜,連忙撇下屍體一躍而上,一把連根帶泥土都揪了下來。


    齊越正沾沾自喜的時候,曉溪的聲音在他腦海裏出現“不對啊,岩蛇草周圍必定會有岩蛇守護的,怎麽沒有出現?難道出去覓食了?”


    齊越聞言,擺了擺手漫不經心道“管他呢,我的目的就是這株藥,拿到就行了”


    將岩蛇草扔進儲物空間,轉身便要離去,可曉溪卻突然阻止“事情不對,你趕緊去那上麵的石窟中看看,搞不好有大收獲!快!”語氣異常急促,隱隱帶著一絲激動。


    雖然並不太想節外生枝,但曉溪都這麽說了,齊越不可能不去看看。


    臨入石窟之時,為安全起見,齊越從旁邊扛起一塊洞窟口大小的巨石,將其堵上,免得有大型靈獸進來,到時候來個甕中捉鱉。


    洞內沒有想象中的深,左手火折,右手破浪劍緊握,不消片刻就已到石窟深處


    “我去~!”


    齊越被嚇了一大跳,手裏的火折差點都掉在地上,半晌後緩過神來,小心翼翼走近仔細一看


    一條巨型的岩蛇盤踞在洞窟內,一動也不動,雙目緊閉仿佛在冬眠。


    鼓起勇氣又往前走了一截,來到巨蛇身下,試探性的伸出手一摸,通體冰涼,絲毫沒有活物的感覺,反倒有一種摸在冰冷岩石上的錯覺。


    就在齊越準備進一步觀察的時候,腦海裏的聲音有響起“別看了,這隻岩蛇早已經死了”


    “死了?”借著火折的光亮,仔細打量眼前這即便盤踞在一起,也有三四丈的巨蛇,栩栩如生,除過眼睛沒有睜開,怎麽看也不想是死了的。


    “先別管那麽多,用你的破浪劍將它腹部化開,看看裏麵有沒有東西”


    劍光一閃,斜刺下去


    “噌”的一聲脆響,沒有想象中刺入血肉的聲音,倒是有些像劍刃碰到土石發出的響聲。


    巨蛇腹部像是風化已久,外表開始自行脫落,片刻後散落碎成一攤暗紅色的石堆。


    黑暗中,一個圓溜溜的東西滾出,泛著微弱黃色光芒,將齊越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彎身撿起,放於手掌間細細觀察,拇指蓋大小,通體呈不太規則的橢圓,有一絲似曾相識的感覺。


    “快走,這內丹一出蛇腹很快就會引來厲害的靈獸,先回紫陽峰再看!”曉溪的聲音在齊越的腦海裏催促道。


    出了石窟一路狂奔,直到快要離開石林範圍之內時,身後遠處傳來陣陣震天巨吼,隱隱感到似乎有猛獸向著他的方向急速而來,心中大驚,一刻也不敢停歇,繼續向外跑去,直到棲霞院才鬆了口氣。


    …………


    夜間,寂靜無聲,唯有窗外的月光靜靜地灑向大地,悄然無息的滋潤著春日的萬物。


    “腐角花、鳴沙樹根……還有這最重要的岩蛇草”將一株株草藥一一扔進冒著熱氣的木桶裏,下麵架著猛烈柴火蒸熬。


    半個時辰後,木桶裏沸騰起來,熱水不斷溢出,整間屋子裏充滿著難聞刺鼻的藥味,讓人直是作嘔。


    乘著藥效未散,強忍木桶上的灼燙,雙手猛然一抱“嘭”的一聲,穩穩當當的放在地麵上,期間沒有撒漏一滴藥液。


    連忙關上房門,褪去全身衣物一頭紮進木桶中


    “啊~!”剛進入木桶裏的齊越被燙的蹭的一聲竄了起來,連連拍打著發紅的皮膚,直是跳腳。


    “快進去,藥效隻有半個時辰,時辰一過就浪費了!快!”曉溪此刻化身為監督者,語氣嚴肅的喊道。


    “拚了!”


    強忍熱水灼傷之痛,雙目緊閉,一捏鼻子,猛地蹲下又紮了進去。


    如水之後,齊越整個大腦放空,似乎與外界斷了一切聯係,身體上的灼燒之感漸漸變淡,仿佛已經麻木。


    一刻鍾、兩刻鍾,時間一點點過去,初時的劇痛已然全無蹤跡,正當齊越心裏暗自慶幸之際。


    突然


    四肢百骸間由內而外出現陣陣劇痛,如同有人用千萬根細針在同時紮你,不僅如此,本來已經被燙的紅腫的皮膚猛然崩裂開來,鮮血頓時將整個木桶染紅,從外麵看去完全就是一桶鮮紅的血水在不斷沸騰。


    血水中的齊越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他僅剩的理智告訴他現在必須忍下去,雙手捂住口鼻,防止被血水入口,任憑身體的劇痛不斷加劇,意識漸漸放空,身體仍由藥效的發揮。


    處於半昏迷狀態下的齊越沒有意識到,此刻不光他的肉體在進行蛻變,劇烈的藥效衝擊以及精神上的不堪重負,讓他體內沉寂的內力漸漸有了絲絲異動,緩緩的開始沿著周身經脈四處遊走,每到一處經脈之間的節點漸漸相連,如同萬川匯海,一切都將歸於丹田氣海。


    ……


    齊越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正午,不知什麽時候他身體已經自己漂浮上來,木桶中的血水變得更加濃鬱,上麵還飄蕩著些黑色不明物質,散發一陣陣惡臭。


    怔怔的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有些不敢相信


    拳頭上的老繭已經完全褪去,露出裏麵白嫩的肌膚,就連往日身上留下的傷痕也都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晶瑩剔透,如同上等白玉。


    連忙站起身來走出木桶,從桌子上拿起鏡子仔細觀看


    嚇了一大跳,很難相信這是自己,以往日曬雨淋造成的黝黑完全脫落,新生的皮膚嫩如嬰孩,咋一看去完全就是一世家大族出身的翩翩公子,哪裏還有往日野小子的模樣。


    外表的變化並不是最重要的


    “喝”轟然揮出一拳


    “啪!”一陣拳風呼嘯而過,帶起屋內的一片狼藉,桌子上的茶杯、茶壺以及三尺外窗台上的盆栽,盡數落地摔成碎片,散落一地。


    嘴唇微張,瞪大著雙眼,怔怔看著自己眼前一切,似乎不相信是自己造成的。


    愣了半晌,伸手想要掐一下自己大腿,看看是不是真的,猛然發現自己渾身肌肉變得異常緊致,連著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掐出一點多餘的肉來。


    想了想,拿出許久不用的長劍,瞅準左臂飄然揮下


    “咣!”


    類似的金屬相交之聲,長劍甚至都沒能在手臂上留下白痕,直接滑過。


    注視著手裏還在顫抖的劍身,意識到這一切不是在做夢,心中狂喜,一時間不知該做些什麽,在屋子裏走來走去,嘴裏還不停的念叨,有些瘋魔的跡象。


    直到腦海裏曉溪的聲音在此響起,才打斷了他的興奮


    “比起你身體的變化,我覺得你最好先看看你體內”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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