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什麽人?”


    還未走進軍營,齊越二人便被一隊巡邏士兵團團圍住,一個個神色戒備,顯得異常緊張。


    將目光投向身旁的竹月,隻見她著從懷中取出一枚黃金令牌,故作不悅道“大膽!我也敢攔!”


    幾名士兵見到令牌上所寫“竹月”二字後,立馬麵如土色,跪倒在地,口中喊道“不知長公主殿下駕臨,得罪之處萬望見諒!”


    看著腳下瑟瑟發抖的士兵們,齊越突然覺得權利這個東西確實很有魅力,能夠讓能夠讓堂堂七尺男兒對一個小姑娘如此懼怕,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哼!速去叫南宮離出來,我倒要看看他是怎麽帶兵的!”


    竹月出身皇族,這種事情太熟悉不過了,隻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就解決了麻煩,倒是她的威勢嚇得幾名士兵夠嗆。


    不一會兒功夫,轅門內便走出一名三十多歲,身著赤色鎏金甲,威風凜凜的將軍,龍行虎步帶著一眾將領來到竹月跟前,齊齊躬身大禮“末將見過長公主殿下!”


    不知是真生氣還是竹月在演戲,即便是南宮離當麵,她的麵色也沒有好看到哪去,上來便責問道“南宮離,你是怎麽調教手下的?”


    麵對竹月的責問,對方仿佛早就料到,神色不變,既沒有如手下那般懼怕,也沒有阿諛奉承蒙混過關,而是不卑不亢,昂首挺立道“回稟殿下,此事我已知曉,士兵們奉命巡邏,盡忠職守,我不認為他們有什麽錯!”


    此話一出,場中一下子靜的落根針都能聽見,南宮離的手下紛紛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他,誰都沒有想到他會當眾頂撞長公主。


    就連身為局外人的齊越也不禁多看了他兩眼,隨即又將目光看向身旁早已麵色鐵青。


    “那你的意思是本公主的錯了?”


    任誰都能看出他說這句話時的臉色,唯獨南宮離視而不見,態度依舊強硬道“不敢,隻是長公主殿下身為千金之軀,怎可獨自前來,下次要來之前,還請公主提前命人通知,卑職好早早派人接應,免得再發生此類衝突”


    南宮離的態度使竹月氣的渾身發抖,卻又似乎對他頗為忌憚,一直在壓抑著憤怒。


    正當氣氛僵硬之時,突然人群裏站出一人,指著南宮離斥責道“大膽南宮離!你怎敢對皇姐無禮”


    此人約十七八歲模樣,臉上稚氣未脫,不同於其他的將軍,他一身杏黃莽龍袍,眉宇間貴氣十足,此刻正麵色發紅,胸口起伏不定,顯然氣的不輕,但最讓大夥注意的是他對竹月的稱呼。


    “監軍大人,末將隻是就事論事而已”


    南宮離瞥了少年一眼,淡淡說道,顯然沒講他放在眼裏。


    “你……!”


    少年被如此輕視,年少氣盛的他怎肯罷休,當即正要發作之時,卻被竹月叫住“皇弟!”


    被姐姐叫住,縱是千般怒火也隻能壓下,轉過投來看見臉色已經恢複如常的竹月,立馬換了一副表情飛奔過去。


    “皇姐喚我何事?”


    年少的他還不明白人心險惡,眾人麵前竹月也不好明說,隻是裝作不在意道“算了,思來想去南宮將軍也是為國盡責而已,我又怎能責備與他呢”


    “可是……”聞言,少年本還想說些什麽,但被竹月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多謝殿下諒解,此處不便說話,還請殿下移步軍營內細談”


    既然竹月都已經服軟,南宮離還不至於強硬下去,當下也給了她個台階下,單手一引,躬身邀請。


    進去的路上,齊越一邊跟在竹月二人身後寸步不離,同時眼睛不斷向四周打量,默默在心中記著逃跑的路線。


    剛剛的一幕,即便齊越不懂政治,也已經意識到此行沒有想象中的容易,雖然此處就離紫陽劍宗不足百裏,但必要的準備還是要做的。


    軍中大帳內,依照職位高低並列左右順序,竹月身為長公主位居上首,左手邊坐著那年輕皇子,而右手邊齊越則時時刻刻不敢放鬆警惕,桌上的酒肉更是一點也沒有動過,一旦有一點風吹草動,他會第一時間帶著竹月離開。


    幸運的是,至入帳以後眾人仿佛忘記了剛剛的不悅,相互間推杯換盞,無論是底下人的敬酒,還是竹月的舉杯,無人拒絕,反倒是眾人似乎都把齊越當作竹月的護衛,也沒有那個不開眼的來勸酒,倒是省去不少麻煩。


    酒過三巡,竹月多喝了幾杯顯得有些微醉,當她意識到之後,果斷選擇道出今天的來意,提前結束了酒宴。


    “各位將軍可知我此行的目的?”


    話一出口,原本喧鬧的酒宴當時沉寂下來,所有人將目光都齊刷刷的看向她,就連一些之前裝醉的將軍們也都紛紛睜開眼睛,等待著她。


    南宮離身為軍團的統帥,麵對這種問話,自然第一個站出來拱手道“可是陛下有何吩咐?”


    竹月見對方如此識趣,當下也不多兜圈子,起身整理一番衣襟,從懷中取出二物。


    一枚九龍令牌與半枚虎符。


    隻見此二物一拿出來,場中將領無不色變,紛紛看向南宮離,像是在詢問些什麽。


    但竹月仿佛沒有看見這一切,舉起九龍令牌高聲說道“見九龍令如陛下親臨,眾將還不接旨!”


    眾人楞了半晌,直到南宮離率先屈身接旨,見狀身旁將領在他帶領下紛紛單膝而跪。


    帶眾人臣服後,竹月繼續宣布道“接密報,北方蠻族起兵二十萬與絕雁關外意圖不明。陛下諭令:由長公主竹月代掌軍權,鎮北將軍南宮離為副將,二人需同心協力,共禦外敵,不得有失!”


    一口氣宣布完諭令後,竹月心懸到喉嚨口,目光直直向下首的南宮離看去,可惜對方一直躬身麵朝下,誰也看不見他的表情。


    原本應該喧鬧無比的大帳內,此刻寂靜的讓人害怕,不光是竹月一人,就連身旁的齊越也忍不住起身,本以為隻是一趟隨意的巡視,卻不想居然遇見了奪權這種事情。


    齊越很清楚,竹月來時除過自己根本沒帶他人,一旦南宮離不同意,隻需一身令下,二人今天很難全身而退。


    這不禁讓齊越為這個外表堅強的女子捏了一把汗。


    南宮離一直沒有聲響,誰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麽,倒是他手下的將領們有些坐不住了,甚至有幾人已經將手放在了自己的佩劍上,齊越相信,隻要一絲異動,在場之人會毫不猶豫衝上來將三人分屍。


    相比於竹月此時的鎮定異常,目光炯炯,她身旁的皇子此時已經嚇得瑟瑟發抖,忍不住向著齊越的方向湊了過來,至少以他來看,自己皇姐的侍衛實力應該不弱。


    距離竹月宣布諭令後隻不過片刻功夫,可眾人卻感到度日如年,時間仿佛過得特別慢,慢到令人窒息。


    不知何時,齊越猛然發現,眾人身後的屏風後人影綽綽,時有晃動。


    “刀斧手!”


    這一名詞對於一個穿越者來說無比熟悉,它每次出現都意味著權利的更替,隻不過很可惜,今天的目標成了自己。


    當所有人都以為事情已成定局之時,甚至齊越都已做好帶竹月逃走的準備了。


    一直沒有開口的南宮離突然高喝“末將領旨!”


    隨即抬起頭來,二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鋒,但最後南宮離不知為何,突然從懷中取出另一半虎符,如視棄履便輕輕一拋,在空中幾個翻滾後落在了竹月麵前的桌案上。


    看著手中兵符緩緩合二為一,竹月再也忍不住臉色的喜悅,心中鬆了一口氣看向下首已經回到原位的南宮離。


    “南宮將軍真不愧是帝國棟梁,將軍請放心,一旦蠻族退卻,這另一半兵符,竹月定當雙手奉還”


    不光是竹月鬆了一口氣,齊越也注意到當南宮離扔出虎符那一刹那,在場許多人繃緊的神經都鬆了下來。


    “看來不是所有人都願意謀反”心中暗自將這一幕記下,想著待會無人之時再告知竹月。


    兵權已收,接下來的對話倒顯得有些無聊,無非就是一些軍事上的理論,聽得齊越和那為皇子隻打瞌睡,興趣乏乏。


    就當二人快要睡著之時,竹月突然起身一禮“既然各位將軍早有謀劃,那我也就不多言了,接下來的事情懇請大家各守其職,竹月在這裏代皇兄謝過眾位將軍!”


    “謹遵將領!”


    一場驚心動魄的宴會就此結束,當眾將都紛紛告退後,竹月給齊越二人使了個眼色,轉而起身走向帳外。


    齊越會意,帶著那位小皇子連忙跟在她身後走進一頂提前預備好的軍帳中。


    待竹月喝退左右後,悄聲用手指了指帳外。


    齊越當即明白他的意思,催動內力悄無聲息的將本就不大的帳篷盡數覆蓋。


    對竹月練了點頭道“好了,我已用內力布滿周邊,除非有化境高手強行破開內力,否則外麵聽不見我們的話”


    處於對齊越的信任,竹月深深的鬆了口氣,整個人仿佛一瞬間沒了主心骨,癱軟在木椅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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