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高山、雲霧繚繞、奇峰怪石數不勝數,正值燕州寒冬之際,整片山脈百草凋零、霜雪覆頂,登山之路本就難找,大雪掩埋之下更是不見半點蹤影。


    急的齊越抓耳撓腮,轉身問道:“你是本地人,難道也不知道血魔山的路在哪嗎?”


    掉在身後的項平緩緩策馬上前,輕拉韁繩攤開手,道:“這血魔山原名天神山,傳聞是遠古時期先民祭祀神靈之地,整座山脈百裏之內都無人居住,所以根本就無路可走”


    齊越皺了皺眉,抬頭向上望去,隻見峰頂被一層蒙蒙薄霧遮擋,將天空陽光都完全遮住,看起來確實是個上佳的祭祀之地。


    “既然是祭祀之地,那遠古之人是怎麽上去的?”


    項平翻身下馬,揉了揉發酸的肩膀,道:“據說當年這裏是有一條捷徑,但後來因為此地常年無人供奉,久而久之那條路也早就被風雪覆蓋”


    “這可如何是好?”想著薑風二人半個月前就已上山,齊越心裏是越來越著急,擔心他們已經遭遇不測。


    見齊越心急如焚,項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你師兄他們應該不會有事的,說不定他們也和我們一樣被阻山下,現在正在某個地方尋路,這都是有可能的”


    “你說的對,此山之高乃我平生罕見,更何況上麵常年風雪不斷,想要以輕功上去沒那麽容易。我們去四處找找看,說不定能遇上武林同道,打探打探消息也好”齊越重新燃氣鬥誌,將馬匹韁繩解開,帶著項平兩人一路步行向山上走去。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大概半個時辰,上山的路越來越不明顯,身旁凜冽的寒風不斷加劇,氣溫一降再降,齊越放出體外的罡氣越來越強,可是依然阻擋不了天地之力的呼嘯。


    就連身為本地人項平,也凍得瑟瑟發抖,舉步維艱。


    “不能再這樣下去!”走著走著,項平突然停下腳步喊道。


    齊越轉過身看向他,穩住罡氣的同時問道:“怎麽了?”


    項平連著兩個大步越過及膝的雪層,來到齊越身前道:“不能再走了,越往上風雪越大,一旦你的內力用盡,我們會被活活凍死在這裏的”


    望著著漫天的大雪,以及山澗中持續呼嘯的狂風,齊越不是沒有考慮這個問題,隻是這血魔山上到處都是一片銀白,根本看不出哪裏有山洞或背風之所,隻能一步步往前艱難挪移。


    “再忍一下,實在不行就在山壁上開辟一個洞穴”說罷,不顧項平反對,拉起他開始往前繼續走。


    往前大約行進了一盞茶功夫,突然耳邊風聲漸小,二人直覺身體漸漸輕盈起來,不再如同之前那般步履艱難。


    “沒想到居然有這麽個避風之處,真是上天眷顧啊!”沒了風的阻力,二人想怎麽樣就怎麽樣,項平鬱悶的心情像是消散一空。


    “鐺鐺~咣”正當二人打算歇歇腳,恢複點體力之時,前方像是不遠處傳來打鬥聲。


    正當齊越兩人商議要不要過去看看時,那邊又轉來一聲暴喝:“妖道!受死吧!”


    “這聲音怎麽這麽耳熟?”齊越猛地想起來,這似乎是東方玄的聲音。


    “你後麵來,我先過去看看!”腳下發力,身體疾射而出,轉眼消失在山道轉角處。


    “誒~!等等我啊!”項平不甘落後,跟著施展起並不成熟的輕功追了上去。


    …………


    齊越腳踩山壁岩石,如靈猿縱躍、靈動迅捷,不一會兒發現了打鬥聲的來源處。


    背風山坳處像是被人刻意整理過,不大的地方駐紮著大大小小二三十個帳篷,最關鍵的是這裏正在進行一場大規模的混戰,兩撥人從衣著、到武功路數都完全不一樣,但相互之間似乎仇深似海,個個紅著雙眼出手都毫不留情。


    “那是……”齊越並沒有急著加入戰團,他躲在一處岩石後麵,靜靜的觀察著裏麵戰況,突然發現東方玄與薑風二人居然都在裏麵,似乎還雙雙被人壓製住了。


    和薑風對戰之人,麵容俊朗、神態狂傲、一襲血紅直襟長袍,手中揮舞著一柄樣式奇特的鐵扇,此人身法高超、形如鬼魅,無論薑風的劍法如何淩厲,都被他一一躲過,反而時不時身上冒出一陣紅光,逼得他連連收劍回守。


    而東方玄則比較特殊,他的對手是名頭戴羽冠、身著玄袍的道人,那道人不知用的是何手段,居然用一柄平平無奇的法劍,將東方玄的劍招一一破解,壓製的他隻能被動還手。


    至於場上的其他人最低也都是真武境中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對手,雙方大概都隻有二三十人,一時間局麵僵持著,誰也騰不出多餘的人手。


    “好機會!”心知此時隻要突襲掉對方一兩人,局麵就會有所變化,齊越身子藏在岩石後,目光四下尋找著較弱之人,右拳星璿紋由暗轉明,悄無聲息的積蓄著力量。


    距離山口較近的地方,一男一女正拚殺著,男的將手中長柄斷頭刀舞的虎虎生風,招式大開大合,壓製的對麵的持劍道姑招架不住,連連急退,稍有差池便會香消玉殞。


    猛然一刀劈下,將那道姑震得長劍脫手飛出,腳下不穩跌倒在地。


    “哈哈~!去死吧!”如此大好機會,男子又怎能放過,用盡全身力氣,劇烈刀罡將空氣壓縮至極限,對準道姑頭頂劈了下去。


    眼見無力反抗,而四周同伴都難以脫身,道姑隻能緩緩的閉上雙眼,等待著命運的降臨。


    “滴答~滴答”


    耳邊響起水滴的聲音,懷著迷茫睜開雙眼,看到的是一副不可思議的畫麵。


    漢子的長刀距離她頭頂不過三寸,甚至她能感覺到鬢角的發梢都被罡氣割斷,往上一看,男子雙目圓瞪、胸口心髒處,被一隻散發著明光的拳頭擊穿,鮮血正順著指尖往下滴落。


    還未來的及多想,救她隻能又迅速消失,接著身後便傳來一聲聲死亡前的呐喊。


    出乎意料,在“破妄”狀態的加持下,尤其是從身後偷襲的情況,無論對方有沒有發現,麵對他的攻擊都無可阻擋,在場中高手還未發覺的情況下,齊越已經擊斃四人,戰鬥的形勢頓時翻盤。


    因齊越的突然偷襲,導致己方損失慘重,對方不得不放下手中戰鬥,退後一段距離,聚集在了一起。


    “師弟!”


    薑風懷著激動的心情跑了過來,上上下下掃視一遍,驚奇道:“原來你沒死啊!”


    久別重逢,本應該高興才是,可齊越卻被噎的不輕,道:“額……是……是啊!”


    對麵的邪道紛紛看向他,為首的紅衣男子陰沉著臉道:“沒想到你們居然還有幫手,不過你們這些偽君子不是一向將上麵光明磊落嗎,怎麽也行這背後偷襲之事?”


    “哼!我們正道間比武切磋自然是光明磊落,但對付你們這些邪魔外道,我等又何須與你們講什麽江湖規矩!”未免名聲有失,齊越不等他人回答,直接上前駁斥道。


    “好!”“說得好!”


    意外引來一眾同道的歡呼,一下子讓對麵之人的臉色更加難看,剛想要發火,突然像是集體愣了一瞬,接著紅衣男子冷哼道:“這次就先放過你們,下次就沒這麽好的運氣了!”


    “不好,他們想跑!”


    “轟~!”一陣煙塵翻滾,二十多人集體消失不見。


    “可惡,逃得真快!”薑風最恨邪道中人,見對方在自己眼皮下溜走,心中憤恨可想而知。


    齊越剛想要說些什麽,頭頂上突然一道強大氣息劃過,麵前雪地上便出現一位身抗巨劍的大漢,隻見他注視一圈,甕聲問道:“那夥人呢?”


    薑風連忙上前俯首認錯道:“稟師叔,妖人狡詐,讓他們給逃了”


    “什麽!”漢子怒火衝天,緊緊盯著薑風像是要吃了他一般。


    見情況不對,己方人群中走出一位手持拂塵的道長,笑著勸道:“淩師兄息怒,妖人逃脫我等皆有責任,隻不過大敵當前,還請師兄暫且收起火氣,我們從長計議”


    “哼!”巨漢似乎與道人相熟,見他求情也不多說什麽,反而將目光投向一旁的齊越,問道:“此人是誰?”


    薑風好不容易躲過一劫,連忙上前解釋道:“師叔,這就是我之前說的小師弟齊越,師弟還不見過淩曠師叔”


    齊越瞅了瞅對方,見他身形高大異常,肩扛人高黑鐵重劍,樣貌粗獷,但與淩戰有幾分相似,頓時心中明了,於是恭敬行了一禮道:“弟子齊越,見過師叔!”


    “嗯”淩曠稍稍在他身上打量了幾眼,便轉身麵向眾人宣布道:“天色將晚,留下一撥人守夜,另一波人休息,後半夜時輪換,明日一早繼續向前探路”


    淩曠的命令下達後,眾人紛紛散開,各自開始忙碌著自己的事情,看情況已經不是第一天在一起了。


    …………


    半個時辰後,夜幕降臨血魔山中更加寒冷,山坳中點起了大大小數堆篝火,齊越和薑風等人以及後來的項平,圍在一起相互述說著自己時日的經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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