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二人,左邊個頭稍微高些,長相較為粗獷的漢子叫做橫野,乃是淩戰的大弟子,平日裏身受淩戰喜愛,一身武功也盡得其真傳。


    而右邊個頭稍矮些,腰間別著柄短刃的叫做陽暉,同樣也是淩戰門下弟子,平日裏和橫野兩人臭味相投,在門內犯下不少荒唐事,同樣在弟子中的名聲不是太好。


    兩人得知門中大比的事情,本來打算出門看看有沒有值得注意的對手,卻無意間發現了令他們心中暗火竇生的一幕。


    “師弟,你看見那小子手中的東西了沒?”橫野的語氣忽然變得深沉起來,眼中同時流露出不善的目光。


    因為站位的問題,陽暉倒是晚一步看見,但其心中的憤怒絲毫不比橫野小,沉聲道:“我記得很清楚,那是執事長老的玄鐵劍令,看來我們那位處事公正的掌門,已經將一些東西都安排好了”


    陽暉刻意將“處事公正”幾字加重,橫野自然不會聽不出來,當即怒不可遏,便要衝上前去理論,卻被人從身後拉住。


    橫野轉頭怒目而視,卻發現是一名身穿灰袍之人,正笑盈盈的看著自己,同時握住他臂膀的手腕卻沒有鬆開的意思。


    眼前之人,兩人感到十分熟悉,但一時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加上此地同門不少,不好當眾發火,橫野隻能忍住不悅喝道:“放開!”


    橫野的凶名門中無人不知,他一發火同輩弟子中無人不懼,可眼前灰袍之人,卻依然將一副虛偽的假笑掛在臉上,輕聲道:“我要是你的話,絕對不會選擇此時動手”


    眼前之人,明明一副年輕男子的容貌,說話卻如同女子般陰柔,聽的橫野二人一陣皺眉。


    “你什麽意思,誰告訴你我動手了?”雖然心中有此打算,但橫野還是極力否認道。


    橫野本就是個大嗓門,此話一出,頓時將周圍不少弟子的目光引來。


    見此,灰袍男子似乎心有顧慮,附耳對其說了幾句話,便轉身向著無人角落走去。


    不知灰袍對二人說了些什麽,橫野兩人似有不甘的瞪了眼遠處的齊越,便悄無聲息的跟著他離去。


    依照齊越目前的修為,兩人臨走時敵意的一眼,自然是瞞不過他的。


    可偏偏今日山中人多,當他看過去時,卻是什麽也沒發現。


    “難道是錯覺?”


    正當他不解之時,旁邊的陽秋等人的歡聲笑語打消了他的疑慮。


    一眼望去,門中雖然人山人海卻到處都是一片祥和之氣,哪裏有什麽危險,不禁在心中自嘲:“看來這段時間精神有些繃得太緊,是時候休息休息幾天了”


    ……


    當齊越還在宗內和眾師兄弟們有說有笑時,卻絲毫沒有意識到,遠在萬裏之外的一處地宮中,一件足以改變他命運的秘密即將被人得知。


    龐大的地底世界,被強行擄走的夫婦二人,再一次被綁在了石柱之上,同時意識也陷入最深層次的心底。


    緩緩收去掌間的綠光,嘴角露出了絲絲詭笑,衣袖一揮人已回到寶座,看向下方二人道:“這二人心中的咒言已被我破開,你們有什麽話就盡快問吧”


    如果此時齊越在此的話,定會驚訝,因為下方站著的正是那個心機深沉的南宮澤,而他身旁一名身著血袍的老者,卻完全一副事不關己己的模樣,抱臂站於一旁也不吭聲。


    聞言,南宮澤似乎對此人不太信任,望著昏迷的二老沉默半晌,最後像是下定決心似的,上前兩步對著二人問道:“說,你們當初抱出的那個嬰兒如今何在?”


    此話一出,二老雖處於昏迷中,但臉上卻露出痛苦掙紮之色,像是在極力抗拒著什麽,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見此情形,南宮澤惱怒異常,轉頭看向座上之人,雖未說話,但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自己親自出手,居然對方還能保留意識,座上中年男子臉上有些掛不住,當即掌間的綠光大盛,將偌大的地宮盡數照耀其中。


    而夫婦二人本來就已勉強,身體在觸及到綠光後,頓時失去了最後的執念,張了張口,一字一句共同說了出來。


    “在……在……紫……陽……劍,呃~!”話音突然一頓,緊接著二老的嘴角流出了鮮血。


    而南宮澤剛聽到“紫陽劍”三個字時,心中大喜過望,突然卻沒了聲音,抬頭看去這才發現此幕。


    “不好!”


    身影一閃,急忙伸出雙手抬起二老的下巴,卻發現他們的舌頭都已血肉模糊,顯然是咬舌自盡了。


    “可惡~就差一步!你為什麽不攔住他們!”


    南宮澤盛怒之下,將火氣發到了寶座上之人。


    見此,那人冷哼一聲,淡淡回應:“我隻答應你攻破他們的內心,可沒有義務救他們,更何況他們已經說出那人的藏身之地,你應該高興才是!”


    對方的諷刺,南宮澤有如何聽不出來,隻是他現在還不能與其翻臉,隻能強忍著怒氣,拂袖而立道:“紫陽劍宗內弟子少說也有五千以上,更何況我們還處於敵對狀態,又如何能夠得知是哪一個”


    對於南宮澤的抱怨,上首男子沒有再出言譏諷,而是麵色收斂、神情一肅,仔細思慮片刻道:“這還不簡單,就算你不知那人的模樣、姓名,但他的年齡總不會出錯,更何況以你的身份想要知道此事,隻需隨便尋個借口就能辦到,有何須查看五千人!”


    此話一出,南宮澤如同醍醐灌頂,之前二老死的太突然,使其短暫的失去了理智,居然連這麽簡單的事情都沒有想到,這對他來說實在是個不可饒恕的錯誤。


    想清這裏後,隻是片刻功夫,他的心裏便有了一套自己的想法,於是帶著那血袍老者轉身離去,根本沒有管石柱上的屍體。


    當南宮澤二人匆匆離開地宮後,座上的男子目光落在了死去的二老身上,一個計劃霎時間猛地跳上心頭。


    “哈哈哈~!你聰明一世,卻沒想到會給自己留下如此大的隱患,既然如此,本座就卻之不恭了!”


    地宮中再一次布滿綠光,隻不過這一次的綠光持續了很久很久才消散,當一切塵埃落定後,石柱上隻留下了兩幅繩索,至於原本捆綁的人則消失無蹤。


    ……


    另一邊,齊越已將回信之事告知暮雲橫,同樣也從他那裏得知,自己必須參加十日後的比武,並且勒令他拿下前十之位。


    出了六陽殿,齊越的情緒可想而知,一想到要和並肩戰鬥過的師兄弟動手,他心中總是有些提不起精神來。


    迷迷糊糊間,不知不覺走到了一處索橋,抬頭一看發現自己已經到了金陽峰範圍。


    “不知道沐師姐怎麽樣了,上次她上的不輕,還是去看看吧”給自己找了個借口,昂首挺胸走進了金陽峰內。


    未免再被人攔在外麵,他沒有直接走大路,而是化作火焰飛速向著記憶中的地方而去。


    片刻後,來到竹屋前才發現,門窗緊閉,沐寒霜似乎不在此處。


    “難道又在洗澡?”心中邪邪一念,隨即搖了搖頭直接否定。


    此時正值晌午,如此炎熱的時辰,不可能有人會去烈日下洗浴,唯一的可能隻有那個禁忌的地方。


    為了驗證自己猜想,再次化作火光消失在院中,不大一會兒功夫,便在原本方詢的水榭附近,發現了沐寒霜的蹤影。


    火光頓然散去,他人也落在了沐寒霜不遠處,頓時將正在修煉中的她驚醒,順手一道金色劍光斬過。


    “是我”


    飄然一指彈開了炫光劍尖,連忙出聲提醒道。


    沐寒霜感覺到劍身傳來的力道,差點沒使她脫手而出,心中當即一驚,幾乎一瞬間已經做好的拚命的準備,當聽到熟悉的聲音時,她的劍當時就停住了。


    “是你”


    兩人四目相對,頓時覺得尷尬無比,差點鬧出個大烏龍。


    僵硬的氣氛,自然不可能是沐寒霜先打破,隻能是齊越先出聲問候:“你的傷怎麽樣了?”


    沐寒霜先是一愣,然後會意他說的是雲夢澤之事,於是收劍入鞘致謝:“多謝,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我就是有些放心不下,所以順路來看看”齊越不知對方信不信,反正他覺得這個理由爛到家了。


    倒是沐寒霜沒想那麽多,隻是微微點點頭,然後又陷入了沉默中。


    又是這樣,每次正當齊越想多說幾句時,她便再也無話,搞得他幾次差點下不來台。


    轉頭不再去看對方,齊越將注意力放在了那排小屋中,像是自言自語道:“不知道方師叔怎麽樣了”


    通過餘光,他明顯發現沐寒霜在他提及此人時,冰冷的表情有了一絲情緒。


    “他已經不是我劍宗之人,師弟口中的稱謂還將謹慎些好”看似勸告的一句話,實則表露出了她心中對方詢的憤恨。


    齊越是親眼見到,方詢的叛逃給金陽峰弟子帶來的打擊。


    來自昔日同門的質疑、門派高層的打壓,這一切本不屬於他們,可偏偏卻被他們遇上,可謂是受到了牽連之苦。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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