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紫陽峰後,南宮澤得知齊越已經向著東邊而去。


    一想起多年的夙願即將圓滿,身體仿佛一下子年輕了幾十歲,渾身充滿了力量。


    當即全力驅使著身下靈獸,化作天際的一道流光,消失在了雲層中。


    而另一邊,脫離師門桎梏後的齊越,仿佛一匹脫韁的野馬,四處漫無目的的逍遙著。


    這一日午間,天氣炎熱無比,於是齊越尋了個陰涼山崗,優哉遊哉的躺在樹下,身旁不時拂過的微風,使其昏昏欲睡。


    剛有些困意,眼看便要進入夢鄉,上空突然響起一聲鶴唳,緊接著迎麵一陣狂風肆掠,將他從迷迷糊糊中驚醒,一個鯉魚打挺直起身來。


    也就這會功夫,半空跳下來一人,使他原本不錯的心情,頓時變得糟糕無比。


    “是你!”齊越瞪著對方,恨得牙根直是發癢。


    來人正是處處針對他的武林盟主南宮澤,隻見對方落地後,見到齊越頓時麵色大喜,根本沒有管他的臉色如何,快步走到跟前,做出了一件令他措手不及的事情。


    大步流星來到跟前,噗通一聲單膝下跪,右手握拳撫胸,見禮道:“鎮北軍團驃騎將軍南宮澤,參見殿下!殿下………卑職苦尋您二十餘年,今日終於找到您了!”


    齊越懵了,一切轉變的太快,快到他的大腦根本沒有反映過來,怔怔的望著跪在自己麵前,神情激動的南宮澤,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你這是什麽意思,休想耍花樣蒙蔽我,你我之間的恩怨,豈是這麽容易能抵消的!”齊越連忙退後兩步,指著南宮澤厲聲嗬斥道。


    令人意外的是,南宮澤並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見他不信,急忙道:“我知道殿下一時間難以接受,且聽卑職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細細道來……”


    齊越雖然對他依然抱有敵意,但迫於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確實古怪,以及當日他父母等人的異樣,好奇心驅使下他漸漸的放下戒備,靜靜的聽他講述起來。


    以一個地球人的眼光來看,這個故事很狗血,而且也很長。


    首先據南宮澤所言,他本是南方已滅滄浪古國的皇子,二十餘年前,國中發生叛亂,皇都淪陷,他的父母等等都已遇害,隻有他被幾名侍衛、宮女趁亂帶走,而其中兩人就是他的養父養母。


    而南宮澤則是世代效忠與滄浪的忠臣之後,當初他正隨其父親在北方抵禦煙庭國大軍,忽聞皇都淪陷的消息,當時的老將軍也就是他的父親,南宮林以身殉國。


    南宮澤和他的弟弟南宮離,本想追隨父親而去,結果恰好得到密報,得知他被宮女救走的消息,頓時放棄了自盡,並且假意投誠煙庭,二十年來一直在暗中尋找他的蹤跡,知道最近才得知他在紫陽劍宗內,這才有了之前一係列的事情,目的就是逼他脫離江湖人的身份。


    “殿下,卑職所言句句屬實,如若陛下不信,卑職這裏有滄浪皇室的世族譜,請殿下過目!”南宮澤越說越興奮,急忙從懷裏取出一份黃綢,目露希倚的遞到他手中。


    齊越畢竟不是真正的齊越,身為穿越者的他,對於這種狗血的劇情,幾乎沒怎麽驚訝,麵色沉定的從他手裏接過世族譜,仔細閱覽起來。


    “滄浪王始祖齊昊生子……二代滄浪王齊遠生子……七代滄浪王齊玨……”所謂的世族譜,上麵記載的盡是密密麻麻的人名,以及他所生皇子名姓,越往後年代離自己越近,直到最後一處:“四十九代滄浪王齊濱海,生子齊越,普天大慶”


    世族譜到此截然二字,後麵還有很大一片空白,可卻沒有任何人名寫在上麵。


    其實看到這裏,他心中已然信了八九分,但一下子讓他接受這個身份,還是有些別扭,於是收起世族譜問道:“這東西我也看不太明白,除此之外還有能夠證明我身份的東西嗎?”


    聞言,南宮澤連忙起身,躬身小心翼翼的接過世族譜,道:“當然有,殿下您後背的海神獸圖騰,是我滄浪國皇室獨有的圖騰,這是您周歲之時由當時的國師親自刻畫,普天之下絕對不會有第二個人有此圖騰”


    齊越摸了摸後背,想起當日曉溪所言,此圖騰在他身上已經二十年以上,與南宮澤所說的時間正好吻合,當即心中已經再也沒有了疑問。


    身份雖然確認,但齊越卻並沒有打算接受,當即擺擺手:“即便我是你口中的皇子又如何,我是不會幫你助紂為虐的,告辭!”


    說著,他轉身便要離去,但事情並沒有如他所願,剛一轉身眼前當即浮現出三道虛影,將他的去路團團圍住。


    心中一沉,再次轉過身來時,發現虛影不止一人,不知何時周圍已經密密麻麻站著幾十號人,將四麵八方圍得是密不透風。


    再看向神色淡定的南宮澤,齊越的當即怒道:“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想和我動手嗎!”


    南宮澤麵色惶恐,屈身一禮:“卑職不敢,隻是殿下身負血海深仇、家國大恨,怎能一走了之,您身為我滄浪唯一存活的皇子,還請您帶領我們報仇雪恨、複我滄浪!”


    隨著此話一出,周圍數十人同時振臂喊道:“報仇雪恨!複我滄浪!報仇雪恨!複我滄浪………”


    數十位高手一起呐喊,其聲音之大方圓百裏之內都能夠聽到回響,林中無數飛禽走獸,似乎感受到這股氣勢,紛紛作鳥獸散逃向遠方。


    “那我要是不呢”齊越沒有受到感染,反而抬起頭來冷冷的問道。


    見此,場中氣氛頓時一僵,呐喊聲也停了下來,唯有南宮澤麵色不該,似乎早已料到此幕,搖頭歎道:“殿下一時難以接受也是人之常情,不過為了殿下安全著想,隻有請殿下隨我先回鳴鶴山,至於其他的事來日方長,我們慢慢商議不遲!”


    “哼~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能欄的住我!”齊越冷哼一聲,身軀猛然化作火焰,急速向遠處飛去。


    齊越說走就走,南宮澤卻絲毫沒有大意,當即大喝一聲:“結陣!”


    一聲令下,周圍身影模糊的黑影,一個個驟然浮現,同時每個人雙手結成奇特的法印,異口同聲道:“天罡困神、地煞束魄,天地萬法、有歸於無!”


    話音落下,他們每個人身上俱散發出一股奇特的力量,這股力量迅速集結在一起,將方圓百丈之內瞬間封鎖,同時身在半空中的齊越也都到這股力量影響,火焰頓然消散身體猛地一沉,落了下來。


    “什麽~!”身體在空中幾個旋轉,落地時將身軀猛地一扭,這才免得丟大人。


    落地後,齊越第一時間想要驅動真氣,卻猛然發現體內的真氣和自己斷絕了聯係,雖然內視之法依然能用,卻依然沒有任何效果,仿佛天地的法則似乎有了某種微小的變化。


    就是這微妙的變化,使他原本自信滿滿一下子冷靜起來,目光四下掃動,悄然打量著周圍的幾十名黑衣人。


    “殿下不必看了,這星辰大陣是我滄浪的護國陣法,沒有超凡境的修為,任你內功再出眾,也難以調動絲毫真氣,殿下還是隨我走吧”見到齊越被困後的不甘,南宮澤不想多生事端,出聲勸阻道。


    但齊越卻不領情,沒有拚到最後,他如何肯放棄,真氣雖然不能動用,但黑鈺拳的底子還在,當即衝著距離較近的一名黑衣人揮拳而去,意圖一舉擊破此陣。


    可惜的是,他的真氣雖然被束縛,但主持陣法之人卻沒有受到絲毫影響,腳下輕輕一晃,便躲開了他的攻擊。


    一次攻擊沒有奏效,那就兩次,直到有效果為止,齊越就是抱著這樣的信念,死活不肯放棄,左突右衝來回掙紮。


    大陣雖然厲害,但消耗卻也不小,眼看著手下真氣以及消耗過半,未免出現意外,南宮澤狠下心來喊道:“迅速解決,莫要在拖延了!”


    聞言,三十六名黑衣人手中法印同時一變,緊接著陣中的齊越忽感困意襲來,昏昏欲睡,眼看腳下重心不穩,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不能睡!不能睡啊~!給我醒醒!!”南宮澤是敵是友還未弄清,齊越實在是不想將自己的生死交到別人手中,心中不斷的呐喊著。


    可無論他怎麽努力,星辰大陣的威力遠比想象中強的多,在心裏最後呐喊了一聲後,終於陷入了深沉次的昏迷中。


    誰也沒有想到,當他的意識完全喪失後,他體內的另一股束縛已久的意識,逐漸的開始蘇醒。


    望著昏迷不醒的齊越,南宮澤心裏終於鬆了口氣,頃刻後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吩咐一聲:“將殿下抬上靈風鶴,即可返回鳴鶴山!”


    “是”領命後,手下不敢怠慢,人群中走出幾人輕輕的將齊越抬起,放上了鶴背。


    隨著一聲鶴唳,山崗上再一次寂靜無聲,唯有山間輕風拂過帶起的風聲,響徹山穀。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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