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莉又來了。輣


    這次沒人打擾,嫂子做完了未盡之事。


    看著嫂子麵色潮紅一邊漱口一邊露出滿足的樣子,蘇乙忍不住好奇問道:“嫂子,你喜歡這樣?”


    於莉有些羞澀,道:“嫂子總覺得自己是空的。你進來,嫂子就踏實。”


    蘇乙道:“隻是嘴裏就踏實啦?”


    “等有機會的,嫂子讓你好好吃頓餃子。”於莉笑著摸摸蘇乙的臉,眼神黏到已經有些拉絲了。


    其實她對蘇乙大部分都是色欲,說白了就是饞蘇乙的身子。


    這就挺好,蘇乙也不需要更多。輣


    “援朝,傻柱這回事兒算大嗎?”於莉一邊收拾,一邊好奇問蘇乙。


    “反正不會小。”蘇乙隨手翻開一本書,隨意道。


    “東西說到底不是他偷的,警察一查就什麽都知道了,應該不會由著傻柱胡來吧?”於莉問道。


    “就是小偷小摸的事兒,他自己都承認是他偷了,警察才不會在這種小事兒上浪費時間呢。”蘇乙道,“沒意外的話,他這黑鍋背定了。其實他一被抓進去,小偷小摸反倒是小事,真正能害死他的是他老從廠裏往外拿飯盒。”


    “這事兒平時沒人計較,甚至把它當成是他的本事。但一旦被警察知道……”蘇乙搖搖頭,“他一定會為此付出很大代價。”


    於莉吃了一驚:“你跟傻柱還算聊得來,你沒提醒他這一點?”


    “提醒了,但沒用。”蘇乙笑嗬嗬道,“他想當聖人,那就當去吧。”輣


    “傻柱真傻。”於莉皺眉道,“也不知道他被秦淮茹灌了什麽迷魂湯了,他這不是拿自己一輩子的前程開玩笑嗎?”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蘇乙道,“對他來說,未必是壞事。”


    說到這兒,蘇乙心中一動,看向大門口。


    不一會兒門外響起敲門聲,蘇乙起身去開了門,隻見門外站著一個警察。


    曲振波說要報警,當然不隻是說說而已。


    傻柱已經被帶出大院兒了,這一幕被很多鄰居看在眼裏。


    跟他同去的還有許大茂。輣


    許大茂一見警察來了,立刻跳出來指著自己的傷勢跟警察告狀,投訴傻柱毆打自己。


    絲毫不出乎蘇乙的意料,許大茂和傻柱積怨已久,這個人擅長見風使舵,換句好聽的話來說也就是對機會有敏銳觸感,他意識到這次是能一次性整垮傻柱的最好時機,因此他還將他所掌握的傻柱的黑料,一股腦兒跟警察和盤托出。


    傻柱果然不是個老實孩子,就像蘇乙所說,他不幹淨,經不起查。


    這些年在廚房裏,每天往回帶點吃的喝的那都是小兒科,時不時倒賣點廠裏的食材設備,那更是司空見慣。


    別的不說,蘇乙臥室的書架是怎麽來的?


    不就是傻柱從廠裏直接“零元購”的嗎?


    其實這些事兒聽起來好像很惡劣,但這個年代真是比比皆是,甚至可以說很正常。輣


    相比起傻柱他們偷偷摸摸,廠裏的高層領導們在這方麵已經是明目張膽了。比如李新民,擺明了問供應廠商要好處,不給就不讓你進廠,這事兒廠裏誰不知道?


    因此,傻柱那點事兒真不算什麽,沒人計較的時候,大家就或羨慕或嫉妒地說一說笑一笑,隻是茶餘飯後談資。


    但傻柱大大咧咧,平時就愛吹噓炫耀,這些事兒被許大茂這個有心人知道後,此刻就成了他的催命符。


    許大茂之前沒舉報傻柱,可不是因為他好心或者善於隱忍,而是舉報無門。


    警察局可不管廠裏的事情,所以他隻能跟廠裏的保衛科舉報。


    保衛科科長倒是跟傻柱有仇,但他自己身上也不幹淨,要是他拿這種事情整傻柱,到時候再被傻柱反咬一口,那就得不償失了。


    因此,許大茂還真就一直拿傻柱沒什麽辦法。輣


    除了傻柱和許大茂,蘇乙作為失主,也一並被警察請走了。


    配合警察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哪怕蘇乙再不想跑一趟,也不得不去。


    這當然很麻煩,但普通人誰不是這樣?蘇乙牢記自己基層群眾的身份,在這些事情上,該怎麽做就怎麽做,不搞任何特殊,不用任何手段。


    本以為他會度過很無聊的幾個小時,但沒想到蘇乙到了警察局後就被請進了一個辦公室裏,單獨呆了不到十分鍾,就有個老熟人敲門進來,告訴蘇乙可以走了。


    這個警察叫趙德勝,是王成帶著板磚會堵蘇乙那次出警的另一個警察。


    “蘇援朝同誌,很抱歉耽誤你工夫了,你可以先回去了,感謝你配合我們的工作。”趙德勝看蘇乙的眼神有些複雜,但說話態度很客氣。


    “不用錄個口供?”蘇乙問道。輣


    他是失主,按理說警察對他有例行詢問的。


    “不用。”趙德勝搖頭,“據我們了解到的情況,你丟的東西隻有一塊肉,對吧?如果核實清楚情況後,我們會讓何雨柱賠償你的損失,不過你可能要等得久一些,何雨柱的問題不少,我們要一一仔細核查清楚。”


    蘇乙點點頭,站起身來就準備離去。


    雖然白跑一趟,但他也沒生氣,起碼不用在這兒耗費太多時間了。


    “蘇援朝同誌。”


    但就在蘇乙準備出門的時候,卻被趙德勝給叫住了。


    他麵色有些嚴肅看著蘇乙道:“接下來的話,我是代表我們領導跟您說的,但出了這門,我不會承認。要是有得罪的地方,我先跟您道個歉,希望您不要介意。”輣


    蘇乙有些訝然,他點點頭:“你說。”


    “丁尚東是我徒弟,他現在已經被開除公職了,當然,他有這樣的下場完全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趙德勝道,“至於那些頑主們,也都是罪有應得,這次他們因為您的事兒折了,也算是為民除害。但他們到底為什麽栽了,其實咱們都心知肚明,您有手腕兒有背景,我們雖然被您當槍使喚了,但除非吹毛求疵,不然很難挑出您什麽毛病來。”


    說到這裏,趙德勝故意頓了頓:“可挑不出,不代表我們做不到。查清真相是我們最擅長的事情,隻不過有時候真相是很多人都不想看到的,所以我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就比如這次的何雨柱,其實真相怎樣,我們是可以深究的。但您一定不想看到這樣吧?”


    蘇乙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


    他已經猜到,警察對他產生了一些奇妙的誤會。


    果然,就聽趙德勝接著道:“不管怎麽樣,我們領導希望整件事就到何雨柱為止了,畢竟之前的事情我們的確有錯,給您添麻煩了。何雨柱這事兒,也算是我們局裏給您的補償。凡事不能太過分,您覺得呢?”


    蘇乙笑了笑道:“趙同誌,何雨柱會怎麽樣?”輣


    “我給你交個底,但請你保密。”趙德勝微微猶豫道,“他盜竊公共財物和貪汙腐敗兩個罪名是沒跑了,不出意外的話三年起步。”


    “要是不考慮我的因素呢?”蘇乙問道。


    “那個許大茂,您還有何雨柱,都是紅星軋鋼廠的。”趙德勝不假思索道,“如果不考慮您的話,這案子肯定要尊重你們廠領導的意見,最後十有八九會不提起公訴,以你們廠的處罰決定為結果。據我估計,最後很可能是罰款和開除公職,以前也有這種先例的。”


    蘇乙點點頭,又道:“趙同誌,這次不會有王偉平這些人去堵我家門了吧?”


    “來自趙德勝的惡意+87……”


    “您放心,絕對不會!”趙德勝看著蘇乙一字字道。


    蘇乙點點頭,笑著道:“趙同誌,這件事兒其實咱們有些誤會在其中的,等我想清楚了,我再來找您澄清。”輣


    趙德勝愣了愣,點點頭道:“好,隨時歡迎您來。”


    蘇乙這才點點頭,跟他告辭,離開了警局。


    騎著自行車往回走的時候,蘇乙把整件事從頭到尾捋了一遍,自己都覺得真是陰差陽錯,有些好笑。


    趙德勝為什麽代表警察局領導對蘇乙軟硬兼施,說出那番話呢?


    這真是個奇妙的誤會。


    首先是之前王成一群人被抓,加上王偉平等一群人被處理這兩件事,警察其實很容易察覺到其中貓膩,尤其是王成等一群人一口咬定他們被蘇乙給坑了,經驗豐富的老刑警們很容易分辨出這件事的真實情況到底如何。


    這樣一來,警察們自然會察覺到蘇乙這個受害者並非無辜弱小,但蘇乙下的套很高級,程序上完全合理合法,警察們明明猜到蘇乙是下套,也不可能判王成他們無罪。輣


    而且警察係統自身出了問題,被蘇乙揪住把柄,這時候警方就更不可能不被蘇乙當槍使了。


    被當槍使肯定是會很不爽的,在警方眼中,隻怕蘇乙已經成了老謀深算的代名詞。


    這時候緊跟著又出了個傻柱的事情,傻柱的妹妹何雨水是丁尚東的未婚妻,這個關係就很微妙了……


    丁尚東剛因為害蘇乙不成反而付出失去工作的代價,緊跟著傻柱就因為偷了蘇乙家的一塊肉被社區通告警方處理,還有個許大茂死咬著傻柱不放,一心要把傻柱往死裏整的樣子。


    這些事全跟蘇乙有關,這讓警方不能不懷疑,傻柱這事兒其實也是蘇乙在背後暗中謀劃,是蘇乙因為丁尚東的關係,要把傻柱這個威脅也鏟除掉,所以給傻柱也下了個套。


    警方這麽一懷疑,就跑去找傻柱跟許大茂雙方去暗中套話印證。


    結果他們發現,傻柱很可能不是偷肉的人,而許大茂一提起蘇乙就都是好話,一副百般推崇的樣子。輣


    毫無疑問,這件事肯定是有貓膩的。


    但要不要查清楚,拆穿這個貓膩呢?


    辦案人員上報給領導後,領導一番考量後,就派趙德勝來見蘇乙,於是就有了之前那番對話。


    警局領導決定不深究背後事實真相,隻查傻柱的問題。如果傻柱真有問題,不是被誣陷,那就處理傻柱。


    在警方看來,這無疑又被蘇乙當槍使了,所以警局領導派趙德勝對蘇乙警告一番,告訴蘇乙下不為例。


    明明是一件跟蘇乙關係不大的事情,結果繞來繞去,最後居然是蘇乙決定了傻柱的命運,這真是個奇妙的誤會。


    毫不誇張地說,現在傻柱的命運完全掌握在蘇乙的一念之間。輣


    如果蘇乙不管不顧,那傻柱就會被追查到底,麵臨牢獄之災。


    但如果蘇乙跟警察澄清誤會,表明自己並無此意,那警方就會把處置傻柱的主動權交給紅星軋鋼廠。


    這件事驚動了警方,紅星軋鋼廠肯定不可能包庇傻柱,是必然要對傻柱做出處理的,因此大概率會開除傻柱。


    雖然這年頭兒丟掉工作也是很嚴重的事情了,但起碼比坐牢強一百倍。


    蘇乙跟傻柱沒仇沒怨,相反關係還不錯,按理說他剛才就應該跟趙德勝澄清誤會,但他卻沒這麽做。


    這不是蘇乙冷血或者自私,而是這並不是澄清誤會的最好時機。


    做任何事情都是要講究時機策略的,如果蘇乙現在這麽做,傻柱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件事,就算知道了也會覺得是蘇乙害得自己差點坐牢,所以蘇乙替他解決麻煩是理所當然。輣


    當然,這對蘇乙來說無所謂,但在這件事上,蘇乙不想做爛好人,他並不想幫人不落好,而且他也不想讓真正偷走自己肉的棒梗“逍遙法外”。


    蘇乙做任何事情都習慣把利益最大化,這件事也不例外,這就是他選擇暫時不澄清誤會的原因。


    讓子彈先飛一會兒。


    回到大院兒裏,蘇乙一眼就看到二大爺劉海中在自家門口背著手來回轉悠,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蘇乙挺好了自行車,笑嗬嗬跟迫不及待迎上來的劉海中打了聲招呼。


    後者迫不及待對蘇乙道:“援朝,我晉升一大爺的計劃失敗了,你看咱們之前的約定,是不是也應該作廢?”


    頓了頓,劉海中從口袋裏摸出之前的欠條,遞給蘇乙,眼巴巴看著他道:“你能把那二百塊錢還給我嗎?”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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