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然道人的藥園裏確實有不少靈物。這些靈物當然不是俗世中那些千年人參、千年何首烏之類。


    這些靈物屬於一種特殊的藥材,在靈氣濃鬱之地,自發的吸收靈氣壯大己身。如果長此以往,也不是沒有誕生靈智化身為妖的一天。


    當然,這些都離蕭清封太遠。他也沒興趣去專門培養這麽一株妖怪出來。對於他而言,藥園的靈氣比他的洞府更加濃鬱一些。空氣中充滿清香,讓人一聞就神清氣爽,平日裏打坐也沒有那麽多雜念。


    藥園裏麵很多靈物蕭清封都不認識,拿著心守交給他的一本《靈物錄》。每日除了修煉之外都去認識那些靈物,辨別它們的藥性。這對於蕭清封來說,還算比較愜意的事情。一段時間過後,也讓他對醫藥有了新的認知。


    “師弟!”一聲熟悉的聲音在蕭清封耳邊響起。


    “師兄,你來這兒幹啥,不去雕刻你的洞府了?”


    藥園在山峰北麵,而洞府在山峰南麵。心守雖然話嘮,但是不願意與草藥打交道,所以自蕭清封呆在藥園這段時間並不常來。而且蕭清封住進了他為自己準備的洞府,現在隻能在旁邊從新雕刻一座洞府了。


    “不是,師兄我有事兒找你。”心守捂了捂鼻子,很不習慣呆在這種地方。


    “什麽事兒?”蕭清封放下手中的藥鋤,走了兩步好奇的問著。


    “別!別過來!明日午時我和大師兄要切磋一番,就在求道峰峰頂,你來看看吧,也算見識一下築基境修為的戰鬥方式與戰鬥技巧。”看著蕭清封朝自己走來,心守連忙擺手,並且後退幾步。


    “師兄,有那麽誇張嗎?草藥味清香怡人,你一直這個樣子,我不得不懷疑,你有病,得治。”蕭清封停住腳步,聳了聳肩,說道。


    “你覺得師兄有病,那就幫忙治吧。但是有一點,不能吃藥。”說完之後,心守頭也不回的便走掉,隻留下一句:“明日過來的時候好生洗一下身子,別給我帶著藥味過來。”


    看著心守狼狽而逃的樣子,蕭清封無語至極的搖了搖頭,口中嘟囔著:“這師兄,日後要對付他是不是隻需要一把藥材就夠了?這樣是不是太容易了些?”


    翌日,一大早蕭清封便去山泉處洗了個澡,換了一身心守特意給他從俗世中帶回來的衣袍。穿著幹淨整潔的衣袍,看著水中的俊朗的倒影,蕭清封難得的露出一絲輕鬆笑容。


    他所住的山峰是奇峰山裏麵最大最高的山峰。師父釋然道人稱之為求道峰。蕭清封不會禦劍而行,但他有黑鷹為伴。站在黑鷹背上,直奔山峰頂峰而去。


    求道峰很高,半山腰都是雲霧籠罩可見一斑。峰頂的雲霧更濃,雖說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但以蕭清封的眼神也看不到十丈之外。對於這種現象,他不知道是不是正常的,但一直都是這樣。


    頂峰略平,除了一些散碎石塊,便是一株於蜿蜒峭壁中生長的不知名古樹,周圍沒有其他雜物,甚至連雜草都難得尋到。整個峰頂好似被人專門修葺過。


    當蕭清封到的時候,大師兄心澤和二師兄心守都已經到了。大師兄心澤盤腿坐在那顆樹頂,二師兄心守則盤坐在一塊大青石上。兩人都盤坐閉目,也不知是不是在養精蓄銳。


    對於心守,蕭清封還算了解,他修煉的是元陽宗七訣十二功中的覆水功與覆水滔訣,前段時間甚至還見過他出手。至於大師兄,蕭清封隻是聽說他修煉的是朝陽一氣功和擎天掌訣。具體威力不得而知。


    看著兩人都閉目盤坐,蕭清封也不好打擾,便找了個地兒盤坐養神。動物對危險的感覺很敏感,已經有了靈智的黑鷹,感覺到兩人身上散發的危險氣息,也不敢打擾兩人,隻是收了翅膀呆在蕭清封身邊。


    時間緩緩流逝,從朝陽初起漸漸到了明陽當空。峰頂的山風越發大了,吹得衣衫沙沙作響。濃霧也在時間的流逝,山風的吹拂中緩緩消散。


    “師兄,請!”


    當濃霧消散,盤坐在青色大石上的心守突然睜開雙眼,站起身來,緩緩抽出身後的元陽劍,對著還在盤坐的心澤開口道。


    聽到心守的話,心澤也睜開雙眼,站起身來,同樣緩緩抽出身後的元陽劍,對著心守道:“師弟,請!”


    看著兩人的動作,蕭清封突然有種西門吹雪與葉孤城的感覺。當然,如果兩位師兄將身上道袍換成白色長衫,而大師兄再稍微胖點,二師兄再稍微瘦點便完美了。


    不管蕭清封在想什麽,兩人互相過禮之後,心守眼中精光一閃,腳步一踏。身形升空,手中長劍直刺心澤而去。


    看著心守的動作,心澤難得的嘴角一彎,露出一絲笑容,手中也不慢,但見手腕一轉,手中長劍猶如神來之筆將心守的攻擊攔下。


    這兩式都是元陽劍法中很普通的劍招,蕭清封自己也會,而且還很熟悉。但他此時看到兩位師兄出招,突然有種頹敗感。如果說他對元陽劍招運用於理解算得上出神入化,那麽兩位師兄對元陽劍招的運用於理解已經到了另一種高度,近乎於道,已經完全不是他能企及的。


    “原來自己對元陽劍法還是不夠了解。”這是蕭清封發自內心的讚歎。


    心澤與心守交手不算快,每招每式蕭清封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但越是這樣越吃驚,他們每一招每一式都運用得精妙絕倫。在蕭清封淺陋的見識中,已經沒有比這更好的了。而經過觀看這一戰,他對元陽劍法的理解也更加深了一分,他隱隱感覺自己好似觸摸到了什麽。但此時他沒有時間來細想。


    心澤與心守對元陽劍法基礎劍招的理解與運用相差不多,而且他們明顯也很了解對方的戰鬥方式,雙方鬥了數百招也沒分出勝負。


    打到後麵,兩人也沒有慢慢切磋的興致。元陽劍法後三式殺招便在這種情況下,在他們手中一一展現。


    因為三式殺招威力不小,蕭清封直接跳到黑鷹背上,命令黑鷹便繞著峰頂盤旋,以免秧及魚池。


    這是蕭清封第一次見識清陽拂照,這也是他迄今為止還未領悟的一招。看著心澤持劍輕輕一點,一道青色光暈自劍尖浮現。心守身形猛退,而心澤持著長劍緊緊跟隨,完全顯出一副兵臨城下的狀況。


    被逼無奈之下,心守隻能也使出清陽拂照這一式,但他的火候不夠,被心澤輕易擊敗。如不是心澤對劍法已經收放自如,恐怕隻是這招便要身負重傷。


    落回地麵,心守將元陽劍收到背後,對著心澤笑道:“師兄對元陽劍法的領悟夠深,師弟我算是敗了。不過不知道師兄的擎天掌訣修習得如何?師弟我想要討教討教。”


    “哈哈!師弟有求,師兄怎敢不應。請!”切磋比試之時,心澤多了些平日裏沒有的溫和於多話。將元陽劍收入背上,傲然挺立,等待心守出招。


    “師兄小心了!”提醒一句,心守右腳踏地,身形騰空,手中法訣微掐,幾道光暈自手中浮現,衣訣翩飛,猶如神人。


    “颶風式,去!”清朗的聲音在峰頂響起,忽地,一道不知從何而來的颶風出現在空中,隨著心守一指,朝著心澤席卷而去。


    “哈哈!師弟這一式有些火候,可惜還不夠!”看著席卷而來的颶風,心澤哈哈一笑,腳下玄妙的腳步踏出,手中一掌拍出,口中輕喝:“破風!”


    隨著心澤的聲音,一道掌印出現在空中,迎風而漲,與颶風相遇空中。


    蕭清封離得稍遠,但耳邊卻響起了爆炸般的聲音,震耳欲聾。緊接著便是一陣氣浪湧來,如不是黑鷹見機得快,趕忙煽動翅膀,恐怕他連同黑鷹都被氣浪震飛了。


    待蕭清封站定,定眼一看。但見,大師兄心澤站在古樹頂端,道袍殘破,道士髻也吹散,披頭散發。但全身氣勢不凡,令人不能直視。


    而心守便要可憐許多,躺在地上不得動彈,道袍殘破不說,而且全身血淋淋。見此,蕭清封連忙指揮黑鷹靠攏,上前把脈。


    “三師弟,二師弟如何?”


    擎天掌訣威力巨大,而心澤也沒有將‘破風式’練到收發自如,剛才用了八分力一掌便將心守傷成這樣,他心底也沒底。


    以前他與心守不是沒有切磋過,但是每次都是點到即止,沒想到這次心守使出覆水滔訣中的颶風式,他也不得不使出擎天掌訣中的破風式。隻是這個度沒有把握好。


    蕭清封給心守把脈,過了片刻之後才稍微鬆了一口氣。轉頭對著心澤回答道:“大師兄放心,二師兄雖然傷得比較重,但他身體好,修養一個月便能完好如初,如果用藥的話半個月不到便能好。”


    心澤也稍鬆口氣,對於他們這種築基境修士來說,一個月時間不算多。想了想,還是開口道:“還是不要用藥了。師父曾言:是藥三分毒,如不是緊急情況,還是不要用。”


    “是,大師兄!”聽到心澤這麽說,蕭清封點頭應是。


    言畢,還未等心澤說話,空中突然響起了釋然道人的聲音,嚴厲中帶著溫和:“清封,晚間來為師洞府!”


    聽到這話,蕭清封一愣。轉頭盯著心澤,眼中露出詢問之色。


    “你這傻小子,看師兄我幹什麽。還不趕快謝謝師父!”相比蕭清封的懵懂無知,心澤有過經曆,知道這小子要走運了。眼中閃過一絲羨慕,卻很快又平淡下來。


    “多謝師父!”蕭清封仰空高喊一聲,他又不是笨蛋,從心澤眼中便看出這事兒對自己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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