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的歲月,永遠是江湖的主題,沒有了刀劍的江湖,無趣的緊,而戰爭則永遠是世間的主題,沒有了戰爭,活的便乏味極了。


    居安思危,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永遠生活在和平年代,那麽你永遠不會進步,隻有不斷的壓迫,才能不斷的朝前走。


    嶽蕭的路,坎坷不順。


    拿著兩把劍的嶽蕭,逐漸逼近藩軍的先鋒營,站在帳前一直苦苦等候的龍嘯則是好奇,難道公主真的料事如神?


    他很清楚公主的可怕之處,如果徐字營沒有崇三,那別說這西北蠻荒之地了,恐怕就連那靈都都已經成為了藩軍的天下了,可既生瑜,何生亮啊,公主畢竟是個女流之輩,雖然能統率三軍,可在主上的眼裏,還是不如男子來的舒坦。


    先鋒官龍嘯很清楚藩國內部的矛盾,主上重男輕女,但又因為公主的能力突出,在軍中的能量無人能及。


    就連大皇子在這個唯一的妹妹麵前都不敢耍威風,更別提其餘的皇子了。


    雖然主上尚未定下儲君,可能是因為公主帶給他的壓力,而更主要的是在考察自己的幾個不成氣候的兒子。


    龍嘯在腦海中回想著關於藩國皇家的一些內幕,同時也在猜測著以後藩國將會是誰主宰。


    龍嘯坐在帳前,等待著嶽蕭的到來,他對於公主的話,可是深信不疑的。公主說嶽蕭會來,那麽嶽蕭就一定會來。


    這不是經驗,而是一種深深植在骨子裏的信仰,是對公主的信仰。


    龍嘯不知道,就在他思考的時候,嶽蕭已經來到了大營外不遠處,隻是一個人,默默地走著,並沒有被巡邏的小隊發現。


    因為發現他的巡邏小隊都長眠黃沙了。


    “長虹,果然厲害!”嶽蕭看著手中染血的長虹劍,半邊開鋒的長虹劍,削鐵如泥。


    看著不遠處的大營,嶽蕭心中無限感慨。


    自從那個夜晚,自己用斷了的莫離殺了十個黑衣人之後,嶽蕭便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那種感覺了,那種嗜血的感覺真好。


    之前還有點畏縮,隻是在遇見了三波藩軍的巡邏隊之後,嶽蕭手中的劍越來越穩,他的心也越來越冷。


    如果在伏魔穀內的金龍紫袍加身的劍神尚在世的話,那他定然會知道嶽蕭此刻的意境是什麽。


    殺意!


    隻為殺戮而生的意境,當年的劍神便是因為這殺意之境,才戰勝了魔教五大長老,還在最後殺了四個。


    隻是此刻的嶽蕭深深地陷入在殺意之中,看著單邊開鋒的染血長虹,他的眼裏隻有瘋狂,他需要血!


    嶽蕭大踏步朝前而去。


    藩軍的觀察哨終於發現了嶽蕭。


    在嶽蕭離先鋒營還有半裏地時。


    坐在帳前一直等待著嶽蕭的龍嘯聽聞著手下人來報,說有一人來闖營。


    龍嘯不可置信的跑到觀察哨的位置上,看著那一人一劍的嶽蕭。


    “難道他真的想求死?”龍嘯心中滿是疑惑,他早已經布置好了一切,就等待著徐字營的殘餘部隊來襲,可是他如今看到的卻是嶽蕭一個人,提著一把染血的長劍而來。


    龍嘯心中篤定那徐字營的殘餘部隊肯定在隔岸觀火,一定是想要以嶽蕭作為誘餌,讓自己疏於防範,然後徐字營趁虛而入。


    龍嘯當然不會上當。


    “全營戒備,準備迎敵!”龍嘯的命令下的極其準確,但是他卻不知道,嶽蕭真的隻是一個人來的,不過卻不隻一把劍。


    徐字營並沒有將他作為誘餌來吸引他的注意。


    看著從大營中衝出來的百餘藩軍士兵,嶽蕭依舊一臉平靜,眼眸裏透露著的是瘋狂,他看著那迎麵而來的藩軍,仿佛看到了血,鮮豔而美麗的血花正在一朵朵的綻放著。


    嶽蕭邁著遊龍步,急速的朝著藩軍而去。


    站在觀察哨位上的龍嘯居高臨下的觀察著戰場。


    隻見嶽蕭剛與自己的士兵一接觸,一朵飄逸的血花在這漫天的黃沙中綻放開來。


    長虹的氣勢所向披靡,半邊開鋒的長虹劍所過之處,定然是血花四濺,鮮豔的紅色,在藩軍與嶽蕭之間一朵朵綻放開來。


    長虹劍下,一條條生命正在不斷的流逝著,嶽蕭看著敵方朝自己而來的長戈,眼中閃過一絲輕虐。


    隻見長虹略過,四把長戈平整齊斷。


    一道寒光再次劃過,四道血線自長戈主人頸脖處飛濺而出。


    嶽蕭朝前跨出一步,手中長虹斜劈而下,一道劍氣自長虹而出。


    無形的劍氣掃過,嶽蕭眼前的兩人隻聽得噗的一聲,劍氣劃過擋在胸口的長戈上。


    長戈應聲而斷,兩人來不及說出半個字,身體便上下滑移而斷。


    血水落地,迅速的滲進黃沙之中,唯留一地令人捧腹作嘔的內髒與血腸。


    嶽蕭並沒有因為惡心而停留,手中長虹並沒有因為那一地的血水而停下它的嗜血之路。


    嶽蕭的眸子裏透露著嗜血的樂趣,臉上卻依舊平靜無波,手中的長虹再次斬出。


    招式,隻是簡單的劈刺挑撩掃,但卻在百人之間飄逸瀟灑而動,每一次出劍,便帶起一抹血花或是血線。


    遊龍步乃是世間第一劍步,遊龍入虛,縹緲而無蹤,狼行虎步,迅捷而威武。


    遊龍步,乃世間被認定的三大劍步之首。


    峨眉派的典藏中便是以腳踩水波間,行於燭火上,踏一葉於樹,走在縹緲中來形容這遊龍步的。


    而此刻站在高處的龍嘯則是在欣賞這一幕,對,是欣賞,那是一種享受,似是被嶽蕭殺意所感染,全然忘卻了自己的士兵正在被嶽蕭屠戮。


    深陷嶽蕭所帶來殺意中的龍嘯目不轉睛的看著嶽蕭手中長虹的靈動,飄逸而溫婉,靜若古井無波,動如雷霆萬鈞。


    “原來殺人也是一種享受啊。”龍嘯嘴角浮現一抹笑意道。


    身邊的護衛聞言,不可思議的看著那隻在大帳前訓斥著一眾副將的將軍。


    那站在觀察哨上的士兵看著龍嘯的笑意,似是被嚇到了,竟不敢發出一丁點兒聲響,隻是默默地轉過頭,繼續看著自己的兄弟們被那個惡魔屠戮著。


    不過十餘息光景,嶽蕭跨出了十餘步,僅僅三丈距離,身後一片狼藉,屍身一地,斷肢殘骸遍布,鮮豔的血液將整個黃沙之地給染的通紅。


    衝出大營的百餘人隻剩下一半。


    慘死在嶽蕭劍下的士兵做夢都沒想到,僅僅一麵之間,然後自己就成了遊離於世間的孤魂野鬼。


    剩下的五十餘人退縮了,是嶽蕭手中長劍帶給他們的畏懼,那是心靈的顫栗,那是世間的惡魔。那把長劍則是源自地獄的魔刀,嗜血無情。


    嶽蕭看著退縮的藩軍,他心中戰意更勝,準確的說殺意已然侵入他的全身血液之中。


    遊走於任督二脈的的內力不斷的湧出,全身上下似是有著使不完的力氣。


    這是殺意入魔的征兆,也是一種奇妙的境界,當年的劍神以殺意入道,但卻尚未達到入魔的地步,他隻差一步便可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可惜卻中了魔教教主的血魔掌。


    如今的嶽蕭麵對的不是魔教五大長老,也不是修煉了奇功血魔掌的魔教教主,隻是一群身強力壯的士兵,就算沒有這殺意,他也能將他們打敗,而殺意給嶽蕭帶來的則是肅殺,蕭瑟而荒涼的殺意散發在嶽蕭的全身上下,嶽蕭提著手中長虹,腳下遊龍步走在縹緲之中,瞬間出現在那群藩軍士兵麵前。


    對嶽蕭心存畏懼的藩軍士兵一見嶽蕭再次而來,被迫應戰,手中長戈朝著嶽蕭刺去。


    嶽蕭見對麵十餘把長戈朝自己而來,神情平靜,臉色依舊,腳尖輕點,一躍而起,十餘把長戈刺過,嶽蕭輕點長戈,手中長虹橫掃而過,一道劍氣蕩過。


    時間仿佛定格了,但嶽蕭卻並沒有停下動作,他借勢而出,直奔那刺出長戈數人的身後,再次展開新一輪的殺戮。


    在嶽蕭跨過後,十餘人紛紛倒作一團,血線從頸脖處慢慢滲出,圓睜的雙眼見證了他們死不瞑目。


    站在觀察哨上的龍嘯依舊深陷在嶽蕭所帶來的殺意之中,他享受的看著嶽蕭那藝術般的殺人,隻是站在一旁的觀察士兵再也看不下去了。


    他喊了一聲將軍,聲音不大,可卻足以讓龍嘯聽見。


    可是看著龍嘯依舊在那笑看著惡魔屠戮自己的兄弟,對自己的喊叫無動於衷。


    “將軍!”士兵再次喊了一聲,同時還拍了下龍嘯的肩膀。


    此刻的嶽蕭正提劍由下向上斜劈而過,龍嘯見此,肩膀一動,右手亦是和嶽蕭做著同樣的動作,雖然手中沒劍,但卻力道十足。


    那士兵橫飛而出,觀察哨的高頂上,士兵自高處落地。


    “將軍你……”話還沒說完就斷了氣的士兵怎麽也想不通為什麽他最敬愛的將軍會突然一巴掌拍過來。


    手中的疼痛驚醒了龍嘯,他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手掌,感覺有點酸痛。


    當他再看嶽蕭時,他已然逼近了大營,而在他的身後,躺下了近百具屍體。


    “怎麽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麽?”龍嘯看著嶽蕭輕飄飄的一劍落下,整個大營外隻有一個渾身染血的嶽蕭,而站在先鋒營內的士兵則是隔著一道障礙,手中僅僅握著長戈戒備著,死死盯著那一人一劍。


    這是嶽蕭自伏魔穀出來後的第一戰,也是為死去的花想容而戰。


    西北蠻荒黃沙地,嶽蕭一怒為紅顏,一人一劍百人斬,先鋒營內藩軍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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