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來越大。


    那兩個人已經走了。


    趙前也因為剛才這一幕而酒醒了一半。


    起身,他轉身想走,卻才發現自己的身後站著一個人。一個身材嫋娜的女人。


    閃電閃過,瞳孔一縮,趙前看著這個一直說要與他簽車站契約的女人。


    “你……”


    長劍已經不自覺的出現在了他的手裏,手上的傷早已經好了。


    “你應該感謝我。”


    梅林說道,她一步一步地朝著麵前的這個新人走來,雨水落在她的頭上的半空中,化成了一塊半弧形透明色的冰。


    見到趙前臉上還有些疑惑,她又接著說道,點燃了手裏的那杆漂亮的煙杆。


    “你覺得以你的實力,不會被戴維·瓊斯這個世界的boss之一發現麽?”


    “額,你幫了我?”


    “嗯哼。”


    吐了口藍煙,梅林說道,她的臉上卻並無自豪的神色,這一切對她來說像是完全不值一提。


    “那麽,現在怎麽樣?”


    “什麽?”


    趙前往後退了一步,四周的樹林裏慢慢泛起了不科學的寒霜,就連他頭頂的樹葉也都被凍住了。變得格外的晶瑩剔透起來。


    “契約。”


    女人笑了笑。


    “戴維·瓊斯隻有我能對付。而且,他可不是不能上岸的,隻要一點小手段。”


    又往後退了一步,雙方的眼神深處都閃爍著某絲不易覺察的狡猾。


    “就像,今晚。”


    樹林間響起聲呢喃而又旖旎的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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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辦好了嗎?”


    酒館桌台的某個小角落裏,威爾士問了句後大喝了口自己麵前杯子裏的金牌朗姆酒。他旁邊的一個長得一般的水手點了點頭,算是回應。這裏是海盜港口,所有的人要麽現在是海盜,要麽過去是海盜,要麽將來是海盜。


    這個水手算是威爾士這部分的嫡係手下,有很多不少不幹淨的事情,比如黑色男爵號上麵一些灰色收入,賭博或者私下走私貨物之類都會交給他去做。這些在巴塞羅繆的那十條守則下是嚴令禁止的。


    也喝了口威爾士給他點的酒,他認真地說道,卻完全沒有邀功的意思。


    “女皇號的崔虎,新加坡海盜王嘯的手下。他是船上的二副,很有人脈,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有點蠢笨,隻聽命於早年拯救過他家庭的嘯。”


    又安靜的喝了口朗姆酒,威爾士示意自己最得力的手下講下去。在一般酒客的眼裏看來,這兩個酒客互相不認識,一個喝多了坐在那裏自言自語地講著別人聽不懂的醉話。


    “我花了三枚金法郎作為額外報酬雇了一名從法國慕名想要上船的一個年輕人,他過去是他們那兒有名的扒手,這點我裝作閑談問過不少他們那個地方的人。”


    “幹淨嗎?”


    “他來這裏才三天,我用三副的名號發布的任務,那個傻小子激動的不得了。借加入黑色男爵號考驗的名義,讓他偷了崔虎母親臨終給他的祖傳翡翠。”


    威爾士聞言不動聲色的嘴角笑了笑,他是個很陰沉的人,不少人甚至看不出他的喜怒來。


    但卻也不代表他不會生氣。


    如果說自己的父親不帶自己反而帶著一個新加入的落魄貴族去參加傳說中的海盜大會隻是讓他有點煩躁的話,那麽傍晚那個女巫的一番話以及現在酒館裏宣傳的那個家夥的英勇事跡便讓他有些妒忌了。


    憑什麽?


    那家夥隻不過是個海盜新手而已。


    為什麽那位如此漂亮的女士會在問完福所思·趙之後對自己露出不屑的神情,仿佛看自己就像是在看一隻在地上不該說話的螞蟻,和自己交談自己應該感到榮幸。


    憑什麽這群無知的鄉巴佬都在宣揚這家夥的所作所為,難道不知道自己才是黑色準男爵的唯一繼承人嗎?


    威爾士的臉上閃過絲猙獰,練手上握杯子的力氣都增大了幾分。


    酒館外,某條漆黑的巷子裏,幾個人看著酒館外被幾個海盜教訓的年輕人,沒有作聲。


    教訓人裏的那個領頭的壯漢幾乎沉船港裏所有海盜都認識他。


    新加坡海盜王嘯海龍手底下的二副,以勇猛和忠誠而出名。


    “東西呢?”


    這個憨厚的漢子問道,他臉上已經暴怒不已的麵部表情,任誰都會怵上三分。別看他憨厚,他可是殺人如麻的崔虎。


    光著點殺氣外露都能讓不少普通海盜未戰先怯。


    那個躲在地上蜷縮起來的年輕人一聲不吭,仿佛很能忍耐的樣子,亦或者他也把這些看成了考驗的一部分。


    良久,這個法國年輕人張了張嘴,讓打他的人停下了手。不少圍觀海盜都認為他會說出來的時候他來了一句不怎麽利索的英語。


    “不知道。”


    他笑了笑,更是徹底惹火了女皇號上的這個平時隻是喝喝酒的老實人。


    一腳,將地上的人踹了老遠。


    吐了口血,這個法國扒手站了起來,他看了看四周,疼痛確實讓他有些慌了,尤其是在四周還是看不到能夠就他的人的時候。


    自己好像被人耍了。


    水手刀被眼前的這個東方壯漢拔了出來,在燈火通明的沉船港裏反射出一縷雪亮。


    “再問一句,我母親的翡翠在哪?”


    一刀。


    讓這個年輕人的一隻手臂掉了下來,鮮血染紅了道路兩旁海盜開的門店,但卻沒有人來阻止,大家都習以為常了。而且這也不是海盜內部的內鬥。


    “啊!”


    提著這個扒手的頭發,崔虎問道。就算是不懂孝道的西方人此時也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是,是,是福所思。”


    這個年輕人早就睜不開的眼睛裏閃過絲毅然決然的狠色。


    既然你拿我做棋子,我臨死之前也要反咬一口,就算是錯的,也要拉上個墊背的。


    人性。


    剛剛還在圍觀的海盜們此刻都散了開來,崔虎身後的幾個手下也麵色複雜的對視了一眼。事情聽起來好像有點麻煩,尤其是聽到了某個今晚還在酒館裏被那些水手們談論的名字。


    “砰!”


    不遠處,快要散開的人群裏響起了一聲槍聲。


    燧發槍。


    伴隨著槍聲的響起,剛剛還隻是被崔虎他們揉擰的“局外人”現在變成了一具胸膛冒血的屍體。


    “做的不錯。”


    巷子裏,某人對著自己最近新拉攏過來的手下說道。


    他穿著一身鼓鼓囊囊的衣服,臉卻在黑暗的巷子裏越發的不清楚。


    這人笑了笑,點了根這個時代所特有的卷煙,他有些迷戀這個年代了,難以找到某些公證人嘴裏的證據,沒有那些該死的監控。


    所以,現在,沒有會懷疑自己,不是嗎?隻要那家夥死了,自己在弄些聲勢出來,自己便就是第一了。


    暗巷裏他吐了口煙霧,帶著身後的手下轉身就走了。


    ps:感謝井天兄弟的打賞,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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