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門弟子兩人一間房,此時甄友德看見林暗,兩眼不禁瞪得溜圓。


    “老林,你這是怎麽了?”


    看著林暗鼻青臉腫,走路不穩的狀態,甄友德知道這肯定是被人給揍了。


    “荊明亮那夥人幹的?”


    林暗聞言輕輕搖搖頭,沒說話,坐到了自己的床上,然後脫了鞋緩緩地躺了上去。


    甄友德又關心了幾句,見林暗並不回他,也隻能作罷。


    夜入三更人入夢,林暗在夢中又感覺到星光垂天而下,籠罩著他的身體。


    在星光籠罩中,他感覺整個人無比舒泰,如有無窮力量。


    待得醒來時,天色已明,接著便是晨起的鍾聲。


    林暗立刻爬了起來,伸了個懶腰,覺得全身自在。


    咦,昨晚被打的地方怎麽都不疼了?


    來到鏡石麵前一看,臉上昨天火辣辣的地方現在沒有任何痕跡。


    我就說肯定不是做夢,這塊骨頭果然有蹊蹺!


    甄友德這時也慢吞吞地爬了起來,看到林暗,嘟囔了一句:“你好些了沒有?”


    再看林暗神采奕奕,精神百倍的樣子,頓時清醒了過來:“你沒事了?”


    林暗沒有理會甄友德,試著運行了一下功法,感覺引靈入體的效果比昨天好了那麽一丁點。


    看來是有用的,希望這幾天能夠讓我突破引氣初階。


    難不成是挨一次打對身體反而有好處?要不再試一次?


    “走,上晨課去。”


    林暗提著劍,興奮地拉著甄友德衝往試劍廣場。


    “你今天怎麽這麽興奮?”


    甄友德覺得今天的林暗不太正常。


    “精神要興奮,才能有好運。”


    林暗頗有幾分少年意氣地對甄友德說道。


    今天他準備在試劍廣場挑釁荊明亮,讓這些人再次對自己出手。


    兩人來到廣場時,廣場上已經有了不少人。


    林暗轉了一圈,沒有發現荊明亮等人。


    抬頭往知玄山望去,隻見荊明亮正和陳思信領頭,一群人正嘰嘰喳喳聊著天走來。


    林暗毫不猶豫地站在知玄山到試劍廣場的入口,擁劍入懷,抱臂望著走來的這群人。


    荊明亮冷眼看著擋在路正中的林暗,沒有從他旁邊繞走,而是徑直走到他的麵前。


    “滾開!”


    荊明亮抬起眼皮,眼神冷漠地盯著林暗。


    陳思信則是站在一邊,臉上帶著壞笑,並沒有出聲。


    林暗目光一掃荊明亮身邊正準備上前的幾人,伸手一指。


    “站住。”然後林暗望著荊明亮,“昨晚是你的哪幾條狗咬的我?”


    荊明亮嘴角微動,冷哼一聲:“怎麽,皮癢?”


    甄友德聽到這話怎麽都覺得不對味,突然響起林暗昨天對劉風起說的那句‘在狗眼裏,看誰都是狗’,偷偷笑笑沒說話。


    荊明亮說話的當兒,身後有人小聲嘀咕著。


    “這林暗不對勁,今天好像一點事都沒有。”


    “對啊,按道理這家夥今天不能動才對啊。”


    “你們看他的臉上,一點痕跡都沒有。”


    其他人也都發現了這個異樣,紛紛用疑惑的眼神掃著林暗。


    “說吧,昨晚都有誰動了手?”


    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傻傻地站出來,同門私鬥是會被逐出宗門的。


    “敢做不敢認,一群卑鄙小人。”


    林暗帶著諷刺地表情,眼睛掃著荊明亮身後的每個人。


    “你找死!”


    荊明亮身後,劉風起舉起拳頭,準備上前,立刻被荊明亮舉手製止了。


    “不不不,別誤會,我不是找死,我是找狗,找咬我的狗。”


    林暗巴不得他來出手,到時候自然會有人收拾他。


    “想找事,有本事到比劍台上去。”


    荊明亮反過來挑釁道。


    林暗這個弱雞敢當麵挑戰,肯定是有所圖,他自然不會上當動手私鬥。


    現在要揍,就要光明正大地往死裏揍,如果林暗夠膽的話。


    “好啊,你們一起上吧。”


    林暗若無其事地望著荊明亮這群人。


    他今天的目的就是激怒他們動手,隻有六天時間就要宗門測試了,不管這個方法對不對,也要試一試。再說了,他們動手,自然會受到宗門處罰,這也算是借力報了仇。


    “對付你這樣的垃圾,隨便找個人都夠了。”


    荊明亮蔑視地看著林暗說道。


    “我是說你們這群人可以一起上去表演,我嘛,在下麵欣賞就好。”


    林暗一邊說一邊揚眉做個看戲的表情。


    他的話讓荊明亮一下子就變了臉。


    看到荊明亮僵硬的臉部表情,林暗卻是明豔地笑了。


    不讓對手如意的事情,那就一定是對的事情。


    “滾開。”


    荊明亮伸掌推向林暗。


    林暗以劍鞘隔開荊明亮的手,冷笑道:“想打我?”


    荊明亮臉上的肉抽動了兩下,眼裏擠出兩道凶光,帶著濃濃的殺意。


    推一下事小,如果真被這家夥耍賴上升到打架的層麵就麻煩了。


    狠狠地瞪了林暗一眼後,荊明亮抽回手,側移了一步,從林暗身旁走開。


    林暗帶著挑釁的目光看著荊明亮身後的所有人。


    現在他們越氣,後麵的報複才會越狠,那要麽被自己抓住,要麽讓自己變強,都是好事。


    不過呢,今天得好好謀劃一番,一定要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至於六天後的測試,如果被揍可以變強的話,那一定是沒問題的。


    想想自己在星辰宗苦練了十年,結果一直被困在引氣境的初階。


    雖然宗門諸多陣紋的刻錄之法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陣法的基礎原理也清晰得不能再清晰了,但卻從來沒能製作出一塊有用的材料,更不用說獨立製作陣盤或者布置陣法了。


    如果接下來幾天,真的被揍過了引氣境初階,那還真是莫大的諷刺。


    林暗拔出手中長劍,依舊認真地演練著雷光劍法的一招一式。


    雷光劍法,雖然隻是外門弟子練習的一套基礎劍法,但聽傳功長老說這套劍法練成之後,可以以劍融陣,借天雷引神光,成驚天大陣,一人抗千軍,威力極強。


    現在功力低微可能作用不大,但功力總會提升的,到時威力自然會越來越大。


    晨課結束後,林暗與甄友德吃完早飯,就一起回了住處。


    接下來一天時間,林暗都在房間裏,隻有甄友德偶爾出門溜達。


    林暗自然是在用心地練著內功功法,同時也在思考著在哪裏布置陷阱。


    當然,對方也不是傻子,如果陷阱太明顯,人家也不會乖乖地往裏麵鑽。


    當夜,林暗並沒有出門,而是選擇了繼續觀想甲骨上的星圖。


    翼軫之畔,有垣太微,天帝行政,公卿相隨。


    今天一天,他雖然沒有出門,卻讓甄友德去幫他借了一本書,天星圖鑒。


    根據天星圖鑒上麵的介紹,在翼軫之畔,是太微垣,乃是天帝辦公之處。


    林暗仔細對比了甲骨上的點紋,正是太微垣的星圖,隻是缺了邊緣的部分星圖。


    按照太微垣的星圖觀想之時,林暗明顯感覺到神識中觀想的星圖點點亮起,發生了震蕩。


    隨之,一種奇妙的能量覆蓋了身體,讓他感覺自己全身通明透亮,無比舒適。


    甚至連那如頑石般的丹田,也仿佛在這光亮之中開始發生了變化。


    待得醒來,林暗明顯感覺丹田對靈氣的吸收又強了那麽一線,說明身體確實在變化。


    十年苦練,不如一朝領悟。


    隻不過窺見了甲骨的星圖全圖,得到的進步卻比十年還要多得多。


    看來那天晚上身體的變化並不是挨打造成的,虧得自己還傻乎乎地去找打。


    雖然通過甲骨上的星圖讓林暗看到了曙光,但隻有五天時間了,還來得及嗎?


    更令他沒想到的是,在晨課時,又收到了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


    他被挑選進一個十人小隊,將前往玄武崖執行采集陣石的宗門任務,與他同行的,有五個是荊明亮的人,還有一個是陳思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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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顯然,這是荊明亮為他設下的局,而且是死局。


    身為宗門弟子,林暗現在沒有理由拒絕宗門任務,而玄武崖屬於宗門禁區,裏麵危險重重,發生意外那是正常之事。


    毫無疑問,荊明亮是準備讓他的人在玄武崖解決了他。


    五個人,最好的情況是其中四個將另外四人支開,剩下一個對付他。


    最壞的情況是進去後分成兩個小組,他需要與荊明亮的四個人一組。


    如何安排,取決於這次任務的負責人:陳思誠,陳思信的哥哥。


    看到負責人是陳思誠,林暗苦笑了一下,這絕對是兩人的合謀,所以隊伍裏除了他以外,不是荊明亮的人就是陳思誠的人。


    在宗門十年,又正是年輕氣盛的年紀,有幾個不對付的人再正常不過了。


    說起他和陳思誠的過節,始於同為外門弟子時,來自於少年心性之間的較勁。


    當初,林暗是外門弟子理論第一,陳思誠是實戰第一。


    林暗一直困在引氣境,陳思誠對他的理論第一多有不服,時常想要踩他一腳。


    再加上陳思誠一直心儀齊雲仙子,而齊雲仙子又公開誇讚過林暗的陣法理論,這樣陳思誠更是視林暗為眼中釘。


    甄友德曾諷刺陳思誠“司晨之雞,還想與鸞鳳和鳴”,林暗深以為是。


    然而,如今他就要在這隻司晨雞的帶領下前去禁地。


    早食過後,十人小隊每人背著裝有挖礦工具的背簍,在青衣陳思誠的帶領下前往玄武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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