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查案,那可是自己的本職事務。


    可是,魏起大老遠的跑來,讓自己幫忙查案,肖塵還是忍不住的一怔。


    按理說,魏起自己本身就是千戶,而且還是城防守衛軍的千戶。一般的案子,在當地就辦了,又何必千裏迢迢的來京城求自己幫忙。


    這案子,恐怕還是不簡單啊。


    若是擱在以前,自己去一趟杭州城,查一起案子,倒也是無所謂的。


    可如今,太子下落不明,東廠,刑部都為此而受到了連累,自己哪裏有時間有心情跑那麽遠,去查辦其他的案子。


    摸了摸腦門,肖塵臉上露出一絲尷尬:“魏千戶,你來的還真不是時候,這個忙,我恐怕是幫不上你了。”


    “哦。”魏起眼底閃過一絲失望,“肖兄弟事務繁忙,我也是能夠理解。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肖兄弟了。”


    兩個請求,都被肖塵拒絕,魏起的心中無比的失落。


    看來,在杭州城的那一番交往,還不足以讓肖塵將自己當做自己人看待。是自己想的有點多了。


    緩緩地站了起來,魏起就要告辭。


    “坐下,坐下。這來都來了,就這麽著急的走?是不是我拒絕了你的要求,臉上掛不住,想要離開?”一眼看到了魏起的心底,肖塵笑著說道。


    “沒有,沒有。我是真的怕肖兄弟事務繁忙,打擾到您。”看見肖塵直接說中了自己的想法,魏起急忙掩飾著。


    “我現在是幫不上你的忙,但你幫幫我的忙,不可以麽?”肖塵笑著問道。


    “我?”魏起一怔,用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子,“我能為您幫上什麽忙啊?”


    “坐下,幫我分析一些事情。俗話說當局者迷,你對京城一無所知,或許你的見地,可以讓我茅塞頓開。”


    看著肖塵認真的樣子,魏起手扶著桌子,又緩緩地坐了下來。


    看來,肖塵真的遇見了什麽棘手的事情,並不是為了推脫自己,才說目前的東廠,已經自身難保了。


    想到此處,不禁心中一陣慚愧。自己三十多歲的漢子了,還這麽的小心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的不應該。


    看見魏起重新坐下,肖塵端起桌上的茶碗,輕抿了一口,將茶碗端在手中。


    “按照皇上的意思,東廠將太子收押在東廠大牢裏麵。前些日子,突然遭遇一批不明身份的高手的攻擊。我擔心太子的安危,將太子偷偷轉移到了刑部大牢。本以為這樣可以高枕無憂,卻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刑部大牢被劫,太子下落不明。”


    看著大門外那灰色的院牆,肖塵幾句話將事情的大概說了出來。


    “太子被劫?”魏起臉色大變,看著肖塵,半天說不出話來。


    太子就是儲君,太子被劫持,整個大明將會因此的天翻地覆。而弄丟了太子的,便是東廠。


    這麽說來,東廠真的是自身難保了。


    就說,自己進京的時候,城門口盤查的很是仔細,原來是這麽一檔子事。


    “太子若是找不回來,這事情可就大了。”魏起一臉恐懼的說道。


    到時候,皇上發怒,到底會因此而死多少人,現在誰也不知道。


    “就是找回來,這事情也小不了。”肖塵有點無奈的說道,“刑部尚書李安大人,東廠廠公,他們受到了牽連,現在都被關押在錦衣衛大牢裏麵呢。”


    “那您現在有頭緒沒?”魏起問道。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肖塵應該帶著東廠的人盡快查辦才對,怎麽會待在十三役呢?


    而且,自己進來的時候好像看見,院子裏有不少校尉的身影,應該是大隊人馬都在休息。按理說不應該啊。


    “這夥人,太過於神秘。到目前為止,我與他們正麵隻交手過一次。出事是在刑部,我去的時候,早都沒有了人影。整個京城排查了不知道多少遍,沒有任何的收獲。”肖塵搖搖頭道。


    自己雖然說,等著對方來提出條件再順藤摸瓜。可是,對方若是不來提條件呢?自己就這麽一直的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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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廠公大人費盡心機的將自己從錦衣衛大牢裏麵換出來,就是為了盡早的將太子找回。若是真的巨這麽一直等著,自己出來和待在大牢裏麵有什麽區別?


    這不就等於辜負了廠公大人的良苦用心麽。


    “京城裏沒有,他們會不會已經出了京城?或者說,這些人的老巢,原本就在城外?”魏起試探性的問道。


    “這個很有可能,可是,我們卻是無從知曉,他們到底躲在哪裏,又將太子藏在了哪裏?說句實話,這件事到目前為止,我真的有點無處下手之感。”肖塵歎息了一聲。


    自從被掉到東廠,從王三死亡開始查起,一直到後來將廖向河一幹人等全部拿下,都是有跡可循。可這次,對方是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自己根本沒有抓住一絲的機會,可以對對方多了解一點。


    作為東廠最具有辦案能力的人,肖塵有著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說起此事,我倒是想起了我要求你查辦的案子。”魏起眼前一亮。


    “哦,說說具體。”肖塵來的精神。


    魏起將身子往椅背上一靠,緩緩地到:“我大哥魏亮,在順天府下屬涿州固安縣做知縣。大哥是一個實在的人,同事也是一個愛民如子的人。在固安縣的威望很高,百姓都說他才是真正的父母官。”


    “可就在昨天,大哥出去到街上買東西,卻被人從被背後襲擊,用鈍器打的不省人事。按照大哥的為人,不會有人會背後對他動手。事後,我問了一下大哥比較信任的一名衙役,大哥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那衙役說,得罪人倒是沒有,卻是去了一趟當地生意做得挺大的李掌櫃的院子。”


    魏起邊回憶邊說。


    “院子?去一趟院子就被人背後下手?”肖塵問道。


    “那衙役說,大哥是去和那李掌櫃借春播用的糧食種子。在李掌櫃的大院門口,兩名曾經是李掌櫃米店裏的小二阻擋了大哥,不讓進去。後來是那李掌櫃親自出來,才將大哥迎進去的。”魏起說道。


    “你的意思,李掌櫃的那個院子有問題?”肖塵眼睛一眯。


    “我查看了一下大哥的傷勢,乃是鈍器所為。根據郎中清洗傷口時候的發現,凶手應該是從街邊拿起的板磚對大哥行凶的。今個我來,原本就是打算讓肖兄弟幫我查一查此案。”魏起道。


    “魏千戶的意思,這不是一起簡單案子,而是對方想要滅口?”肖塵問道。


    點點頭,魏起道:“按理說,要想殺人滅口,一般都會用刀劍之類的凶器。因為這種凶器,更容易殺人。但對方卻是選擇的街邊的板磚,那就說明,凶手在掩蓋著什麽,隻是想將此案做成一般的街頭鬥毆案件。”


    “掩蓋?掩蓋。。。”肖塵眼珠子轉動了幾下,“用板磚做凶器,掩蓋最適合做凶器的刀劍,那就說明,對方經常用的就是刀劍。固安縣,附近並沒有駐守衛所,而縣衙的衙役,平常用的也隻是木棍而已。這用刀劍的人,會是什麽人?”


    “李掌櫃那神秘的院子,裏麵到底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這個會不會和太子失蹤一事有關呢?”魏起壓低了聲音。


    就不說自己的大哥是個一心為民的好官,沒有百姓會對他背後行凶。就他知縣的這重身份,在街上也不會有人輕易動他。


    對方敢下這種死手,很顯然並不將他這個知縣的身份放在眼裏。


    若是自己沒猜錯,對方,絕對不是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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