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狗都不放過
東廠最後一名紫衣校尉 作者:風影小白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兩個時辰之後,肖塵和大寧都司指揮使王正,坐在路邊聊得都幾乎要睡著的時候,守衛軍駐地的大門“咯吱”一下從裏麵被拉開。</p>
最先走出的是段天明,緊跟其後的是柳如風。在後麵,是東廠校尉一幹人等。</p>
每個人的身上的皂色校尉服,不知道是汗水還是血水,將整個衣服都染得變了色。</p>
“幹淨了?”肖塵站了起來,朝著眾人迎上去。</p>
“一個喘氣的都沒有了。”段天明氣喘籲籲的道。</p>
看得出來,連續兩個時辰的揮刀斬殺,即便是段天明這樣的東廠高手,也是累的夠嗆。</p>
而其他的東廠校尉不必說了,一個個臉色蒼白,似乎都要虛脫一般。</p>
唯獨柳如風神態自如,除了身上的衣服,單從神態上看,絲毫看不出來剛剛出過大力氣。作為最後一個出來的人,將大門緩緩閉上,方才朝著肖塵這邊走來。</p>
“指揮使大人,事情已經辦完,我們撤了吧。”看著王正,肖塵用手拍著嘴巴,打了個哈欠道。</p>
“裏麵的這些屍體?”</p>
“回頭我通知保定府衙,讓他們來清理現場。怎麽說這守衛軍也屬於府衙的編製,即便他們都是謀反之人,但若是不讓府衙之人見上他們最後一麵,倒顯得我們不近人情了。”又揉了揉眼睛,肖塵輕聲說道。</p>
王正嘴巴一咧,不知道如何接話。</p>
將一千多名守衛軍殺的一個都不剩,到頭來又說這是保定府的人,讓他們見最後一麵。咱殺人就殺人,別說這種聽起來很是慈悲的話語行不?</p>
做著劊子手的事情,還要普度眾生。除了無恥,讓我咋形容你?!</p>
“裏麵可是有著一千多具屍體,就府衙的那些人手,不知道收拾到什麽時候去。現在天氣逐漸變熱,一旦屍體發臭,可是會有疾病產生的。”王正小聲道。</p>
“我知道啊,所以府衙一定會想辦法快速的清理。府衙的人手不夠,他們一定會發動老百姓動手。現在的保定城,雖然是大寧都司實際掌控,但保定府衙畢竟是朝廷任命的當地衙門。這麽大的事情,作為朝廷的人,咱也得給人家一個參與的機會不是。走吧,保定府一定會辦好此事的。這和你聊了幾個時辰,我感覺有點犯困,走,回去睡覺去。”</p>
說著,肖塵拍了拍王正的肩膀,帶著東廠的人匆匆而去。</p>
看著東廠之人漸行漸遠,大寧都司指揮同知湊了上來:“大人,我們真的準備和東廠綁在一起?”</p>
“不綁,繼續被皇上扔在耳朵後麵,不聞不問十幾年?”王正一臉嚴肅。</p>
“這麽說,大人讓士兵們下了守衛軍的兵器,就是再給東廠遞投名狀?”那指揮同知恍然大悟。</p>
“我們最燃沒有參與殺人,但繳了別人的械,就是幫凶。沒有這種義無反顧的決絕,那紫衣校尉會真的接受我們?”王正有點無奈的道。</p>
“也是,東廠是皇上的直屬機構,那紫衣校尉又曾經得寵的炙手可熱。朝廷裏麵,對他示好的官員或者部門,應該是大有人在。不下狠藥,我們就沒有入圍的機會。”</p>
“就這,你剛才還使勁的阻攔與我。多虧我今個親自來了,否則的話,恐怕和東廠的關係,也就停留在官麵上而已。”王正道。</p>
“屬下可是聽說,前陣子,東廠的廠公都被皇上拿下了,關在督察院呢。我們這樣做,是不是在鋌而走險?”</p>
“放出來了。”王正嘿嘿一笑,“若是沒放出來,我哪會這樣做?再說了,當時是因為太子被劫持皇上一氣之下才這麽做的,而今,紫衣校尉又找到了太子,而且和太子的關係,據我觀察那可是非同一般,太子對他很是信任和依賴。日後太子繼承大統,封紫衣校尉一個異姓王都很有可能,現在若是不靠近,等以後想靠近,邊恐怕都貼不上。”</p>
“還是大人有眼光。”指揮同知看了一下守衛軍駐地,“那這些屍體,我們真的不管了?”</p>
“紫衣校尉說了,讓保定府去擦屁股,我們就不要理了。”</p>
“擦屁股?”</p>
“你以為紫衣校尉不會真的好心到讓保定府的人見守衛軍最後一麵?這是間接的將保定府拖下水而已。我負責布控,東廠殺人,保定府掩後。日後若是真的有人翻出來這件事,三個衙門統一口徑,就是鬧到皇上那,也沒辦法。這紫衣校尉,行事謹慎,看似隨意,其實步步為營,跟著他,大寧都司不會委屈的。”王正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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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寧都司以後全憑大人安排,屬下服從就是。”</p>
王正測臉,眼睛一瞪:“你意思,以前你一直不服我?”</p>
“沒有沒有。”指揮同知急忙擺手,“口誤,純粹口誤。屬下的意思,對於大寧都司何去何從,屬下遵從大人的意思。”</p>
“形勢已經明朗,跟著太子,跟著紫衣校尉,一定不會錯。”王正仰起頭,大手一揮,周邊林立的大寧都司士兵,潮水一般退去。</p>
保定府衙,同知匆匆走進大廳,附在知府李懷穀的耳朵邊,小聲說道:“東廠那邊已經完事,剛才來人通知了。”</p>
“唉。。。”李懷穀拍了一下大腿,長歎一聲,“我保定府十幾年的守衛軍,想不到卻落得如今這個田地,被人家屠殺的一個不剩。”</p>
“這些人都是謀反之人,大人可千萬不要對他們同情。若是讓人聽見您的這番言辭,恐怕會有大麻煩。”那同知急忙小聲勸慰道。</p>
“就算是謀反,也不可能整個守衛軍,全部謀反。東廠這麽做,回頭我該如何向朝廷匯報?”一個手撐著腦袋,李懷穀伏在桌子上,整個人似乎被抽筋了一樣,臉色蒼白,沒有一點精神。</p>
“我們還能怎麽做,隻有匯報守衛軍全部謀反,被東廠擊殺。”府衙同知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p>
“走吧,將調動的百姓都發動過來,在院子裏就地掩埋吧。那麽多屍體,若是運往城外,隻怕忙會一半,屍臭就熏得人沒法幹活。”李懷穀站了起來,踉踉蹌蹌的走出了大廳。</p>
雖然心中早已有了準備,可推開守衛軍駐地大門的那一刻,李懷穀腸胃一陣翻滾,早上喝下去的一點稀飯,連同腸子裏的殘留物,被吐了個幹幹淨淨。</p>
整個院子裏已經被屍體填滿,殘臂斷腿扔的到處都是。血水在院子裏,匯集了整整一寸多深,將那些屍體浸泡在裏麵。</p>
不遠處,一個沒有了身子的頭顱半張著嘴巴,浸滿了血液的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李懷穀。</p>
“造孽,造孽啊。”李懷穀大吼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p>
看著自己的知府大人這般模樣,身後的衙役以及眾多百姓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p>
“你們進去挖坑,將這些屍體就地掩埋。”府衙同知朝著衙役吩咐了一句,急忙走到了李懷穀身邊,雙手抱著他的腰部,就要將他拉起來。</p>
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事態,接著府衙同知的力氣,李懷穀緩緩站起了身子。</p>
“大人,你現在就是大家的主心骨,可一定要挺住啊。”府衙同知小聲說道。</p>
“挺住,我挺住。”李懷穀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心情。</p>
“啊?這好像是大黃。”一聲尖叫,從旁邊的衙役口中傳出。</p>
李懷穀急忙看過去。</p>
在不遠處的地上,一個長著黃色絨毛的狗頭,扔在屍體旁邊。舌頭甩出嘴巴,幾顆鋒利的犬齒,也已經被打斷。</p>
這大黃,是守衛軍千戶的愛犬,平時總是被千戶張平牽在手裏,在大街上招搖過市。想不到,如今陪著它的主人,永遠的“安息”了。</p>
緩緩閉上眼睛,李懷穀的腦子已經一片淩亂。</p>
最先走出的是段天明,緊跟其後的是柳如風。在後麵,是東廠校尉一幹人等。</p>
每個人的身上的皂色校尉服,不知道是汗水還是血水,將整個衣服都染得變了色。</p>
“幹淨了?”肖塵站了起來,朝著眾人迎上去。</p>
“一個喘氣的都沒有了。”段天明氣喘籲籲的道。</p>
看得出來,連續兩個時辰的揮刀斬殺,即便是段天明這樣的東廠高手,也是累的夠嗆。</p>
而其他的東廠校尉不必說了,一個個臉色蒼白,似乎都要虛脫一般。</p>
唯獨柳如風神態自如,除了身上的衣服,單從神態上看,絲毫看不出來剛剛出過大力氣。作為最後一個出來的人,將大門緩緩閉上,方才朝著肖塵這邊走來。</p>
“指揮使大人,事情已經辦完,我們撤了吧。”看著王正,肖塵用手拍著嘴巴,打了個哈欠道。</p>
“裏麵的這些屍體?”</p>
“回頭我通知保定府衙,讓他們來清理現場。怎麽說這守衛軍也屬於府衙的編製,即便他們都是謀反之人,但若是不讓府衙之人見上他們最後一麵,倒顯得我們不近人情了。”又揉了揉眼睛,肖塵輕聲說道。</p>
王正嘴巴一咧,不知道如何接話。</p>
將一千多名守衛軍殺的一個都不剩,到頭來又說這是保定府的人,讓他們見最後一麵。咱殺人就殺人,別說這種聽起來很是慈悲的話語行不?</p>
做著劊子手的事情,還要普度眾生。除了無恥,讓我咋形容你?!</p>
“裏麵可是有著一千多具屍體,就府衙的那些人手,不知道收拾到什麽時候去。現在天氣逐漸變熱,一旦屍體發臭,可是會有疾病產生的。”王正小聲道。</p>
“我知道啊,所以府衙一定會想辦法快速的清理。府衙的人手不夠,他們一定會發動老百姓動手。現在的保定城,雖然是大寧都司實際掌控,但保定府衙畢竟是朝廷任命的當地衙門。這麽大的事情,作為朝廷的人,咱也得給人家一個參與的機會不是。走吧,保定府一定會辦好此事的。這和你聊了幾個時辰,我感覺有點犯困,走,回去睡覺去。”</p>
說著,肖塵拍了拍王正的肩膀,帶著東廠的人匆匆而去。</p>
看著東廠之人漸行漸遠,大寧都司指揮同知湊了上來:“大人,我們真的準備和東廠綁在一起?”</p>
“不綁,繼續被皇上扔在耳朵後麵,不聞不問十幾年?”王正一臉嚴肅。</p>
“這麽說,大人讓士兵們下了守衛軍的兵器,就是再給東廠遞投名狀?”那指揮同知恍然大悟。</p>
“我們最燃沒有參與殺人,但繳了別人的械,就是幫凶。沒有這種義無反顧的決絕,那紫衣校尉會真的接受我們?”王正有點無奈的道。</p>
“也是,東廠是皇上的直屬機構,那紫衣校尉又曾經得寵的炙手可熱。朝廷裏麵,對他示好的官員或者部門,應該是大有人在。不下狠藥,我們就沒有入圍的機會。”</p>
“就這,你剛才還使勁的阻攔與我。多虧我今個親自來了,否則的話,恐怕和東廠的關係,也就停留在官麵上而已。”王正道。</p>
“屬下可是聽說,前陣子,東廠的廠公都被皇上拿下了,關在督察院呢。我們這樣做,是不是在鋌而走險?”</p>
“放出來了。”王正嘿嘿一笑,“若是沒放出來,我哪會這樣做?再說了,當時是因為太子被劫持皇上一氣之下才這麽做的,而今,紫衣校尉又找到了太子,而且和太子的關係,據我觀察那可是非同一般,太子對他很是信任和依賴。日後太子繼承大統,封紫衣校尉一個異姓王都很有可能,現在若是不靠近,等以後想靠近,邊恐怕都貼不上。”</p>
“還是大人有眼光。”指揮同知看了一下守衛軍駐地,“那這些屍體,我們真的不管了?”</p>
“紫衣校尉說了,讓保定府去擦屁股,我們就不要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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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紫衣校尉不會真的好心到讓保定府的人見守衛軍最後一麵?這是間接的將保定府拖下水而已。我負責布控,東廠殺人,保定府掩後。日後若是真的有人翻出來這件事,三個衙門統一口徑,就是鬧到皇上那,也沒辦法。這紫衣校尉,行事謹慎,看似隨意,其實步步為營,跟著他,大寧都司不會委屈的。”王正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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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寧都司以後全憑大人安排,屬下服從就是。”</p>
王正測臉,眼睛一瞪:“你意思,以前你一直不服我?”</p>
“沒有沒有。”指揮同知急忙擺手,“口誤,純粹口誤。屬下的意思,對於大寧都司何去何從,屬下遵從大人的意思。”</p>
“形勢已經明朗,跟著太子,跟著紫衣校尉,一定不會錯。”王正仰起頭,大手一揮,周邊林立的大寧都司士兵,潮水一般退去。</p>
保定府衙,同知匆匆走進大廳,附在知府李懷穀的耳朵邊,小聲說道:“東廠那邊已經完事,剛才來人通知了。”</p>
“唉。。。”李懷穀拍了一下大腿,長歎一聲,“我保定府十幾年的守衛軍,想不到卻落得如今這個田地,被人家屠殺的一個不剩。”</p>
“這些人都是謀反之人,大人可千萬不要對他們同情。若是讓人聽見您的這番言辭,恐怕會有大麻煩。”那同知急忙小聲勸慰道。</p>
“就算是謀反,也不可能整個守衛軍,全部謀反。東廠這麽做,回頭我該如何向朝廷匯報?”一個手撐著腦袋,李懷穀伏在桌子上,整個人似乎被抽筋了一樣,臉色蒼白,沒有一點精神。</p>
“我們還能怎麽做,隻有匯報守衛軍全部謀反,被東廠擊殺。”府衙同知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p>
“走吧,將調動的百姓都發動過來,在院子裏就地掩埋吧。那麽多屍體,若是運往城外,隻怕忙會一半,屍臭就熏得人沒法幹活。”李懷穀站了起來,踉踉蹌蹌的走出了大廳。</p>
雖然心中早已有了準備,可推開守衛軍駐地大門的那一刻,李懷穀腸胃一陣翻滾,早上喝下去的一點稀飯,連同腸子裏的殘留物,被吐了個幹幹淨淨。</p>
整個院子裏已經被屍體填滿,殘臂斷腿扔的到處都是。血水在院子裏,匯集了整整一寸多深,將那些屍體浸泡在裏麵。</p>
不遠處,一個沒有了身子的頭顱半張著嘴巴,浸滿了血液的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李懷穀。</p>
“造孽,造孽啊。”李懷穀大吼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p>
看著自己的知府大人這般模樣,身後的衙役以及眾多百姓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p>
“你們進去挖坑,將這些屍體就地掩埋。”府衙同知朝著衙役吩咐了一句,急忙走到了李懷穀身邊,雙手抱著他的腰部,就要將他拉起來。</p>
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事態,接著府衙同知的力氣,李懷穀緩緩站起了身子。</p>
“大人,你現在就是大家的主心骨,可一定要挺住啊。”府衙同知小聲說道。</p>
“挺住,我挺住。”李懷穀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心情。</p>
“啊?這好像是大黃。”一聲尖叫,從旁邊的衙役口中傳出。</p>
李懷穀急忙看過去。</p>
在不遠處的地上,一個長著黃色絨毛的狗頭,扔在屍體旁邊。舌頭甩出嘴巴,幾顆鋒利的犬齒,也已經被打斷。</p>
這大黃,是守衛軍千戶的愛犬,平時總是被千戶張平牽在手裏,在大街上招搖過市。想不到,如今陪著它的主人,永遠的“安息”了。</p>
緩緩閉上眼睛,李懷穀的腦子已經一片淩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