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重病需重藥
東廠最後一名紫衣校尉 作者:風影小白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京城,錦衣衛指揮使司大廳,指揮使徐開英和指揮同知馬運山,坐在桌子兩邊的椅子上。</p>
大廳中央,是微躬身子,低著頭一臉沮喪的千戶張金。</p>
“你這出去也有六七天的時間了,無論是固安縣還是保定府,真的就沒有找到東廠辦案過程中的一點點紕漏?”左胳膊搭在桌子上,徐開英對張金此行的結果,顯然是很不滿意。</p>
“無論是固安知縣,還是保定府知府,他們對於東廠的辦案過程,都是了解不多,一問三不知的。大寧都司倒是一直協助東廠辦案,可是。。。”張金停住了話語。</p>
“別吞吞吐吐的,馬同知是自己人,但說無妨。”見張金有所顧慮,徐開英道。</p>
張金抬起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那大寧都司都指揮使王正,說話處處維護東廠,一副不將我們錦衣衛看在眼裏的樣子,屬下根本從他那裏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p>
“不將我錦衣衛放在眼裏?”徐開英有點吃驚,“錦衣衛出去辦案,和東廠一樣,單單錦衣衛三個字,代表的就是皇上。大寧都司這是想要造反,不將錦衣衛放在眼裏?他們也不將皇上放在眼裏麽?”</p>
“他們沒有明說,不過,每一句話都是高高在上的樣子,尤其是屬下說自己是從固安過去的之後,那王正居然當麵質問屬下,是不是在尋找東廠辦案的破綻。”</p>
“混賬!”徐開英抬起左手,在桌麵上狠狠的拍擊了一下,臉上更是一片怒色,“就算是手握重兵,那也是朝廷的軍隊。大寧都司這幾年沒被敲打,已經忘記了錦衣衛當年的詔獄裏麵,也有著不少地方都司的高層麽?”</p>
當年錦衣衛的詔獄,由錦衣衛北鎮撫司署理,可直接拷掠刑訊,取旨行事。刑部,大理寺,督察院等三司均無權過問。</p>
自從皇上成立了東廠,其成長速度勢如破竹,見風就長。更是拿下了北鎮撫司的鎮撫使,使得百官懼怕的詔獄形同虛設。</p>
即便如此,皇上並沒有下詔削弱錦衣衛的權力,對於那些有問題的官員,錦衣衛依舊有著先行拿下再上報的權利。</p>
這大寧都司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用這種態度對錦衣衛,是不是沒穿過小鞋,不知道小鞋穿著難受?</p>
眼睛瞪向張金,徐開英滿臉的怒意:“即便他王正是朝廷的二品武官,單單這句話,你就可以以汙蔑錦衣衛職責之罪將其拿下。錦衣衛辦案,從來都是奉旨行事,一名都指揮使而已,還真的以為錦衣衛辦不了他。”</p>
張金低著頭,不敢反駁。</p>
指揮使大人說的沒錯,當時自己若是用這種態度質問王正,對方定然會三思而行。畢竟,在外辦案的錦衣衛,和欽差的權力一般無二。</p>
還是自己到任錦衣衛時間太短,對於錦衣衛三個字的分量,不能正確的認知。想著以恭敬的態度,換取大寧都司同樣的以禮相待,卻不想被人看的更低。</p>
想著張金信誓旦旦的出發保定府,無功而返,心中也是一定不好受。而今,又被徐開英這般的指責訓斥,隻怕是對其今後辦案的積極性打擊不小。</p>
一邊一直處於觀望態度的馬運山淡淡一笑,端起桌上的茶碗,對著徐開英:“指揮使大人消消火,此事也不能全怪張千戶。喝茶,喝茶,消消火。”</p>
徐開英端起麵前的茶碗,鼻子冷哼一聲,仰頭喝酒般將茶水倒進了嘴裏。</p>
在天津衛的時候,張金就是自己手下的得力千戶,也是自己的親信。自從自己被皇上調任錦衣衛,出任錦衣衛指揮使之後,便征得皇上同意,將張金也調到了錦衣衛。</p>
可東廠的崛起,一直壓得錦衣衛喘不過氣。加上東廠廠公林尚禮乃是司禮監掌印太監,皇上身邊的大紅人,自己更是處處覺得低他一等。</p>
現在,皇上給錦衣衛安排了一名不太支持東廠的指揮同知,想用錦衣衛反過來牽製東廠的意思再明顯不過。</p>
</p>
想著安排張金去保定府,尋找一些東廠辦案過程中的差池,對東廠稍微的還以顏色,也讓錦衣衛揚眉吐氣一番。</p>
卻不曾想,他不但無功而返,竟然還在地方都司那裏受一肚子氣。</p>
張金的辦事能力,著實是讓自己太失望了。</p>
“張千戶是指揮使大人從天津衛帶過來的?”放下茶碗,馬運山笑嗬嗬的看著徐開英問道。</p>
“嗯。”</p>
“這就對了。”馬運山笑了起來,“那王正,身為大寧都司都指揮使,乃是朝廷的二品武官,千戶才是幾品?麵對王正,張千戶心生膽怯也屬正常。”</p>
“錦衣衛辦案,眼睛裏哪裏有對方的官品高低?”徐開英反駁了一句。</p>
“大人說對了,這就是東廠和現在的錦衣衛的區別。”馬運山的表情嚴肅了起來,“長時間被打壓,加上張千戶以前在天津衛就職,錦衣衛的權力在他身上沒有充分的體現出來,這很正常。東廠之所以外出辦案,走到哪裏都順風順水,與當地衙門對他們的全力配合,息息相關。”</p>
“東廠之人,隻要外出辦案,眼睛裏除了皇上就是自己。單單這份氣質,地方上就是想不配合也得思量再三。我們當下要做的,不是針對東廠,而是要針對我們錦衣衛自己。”</p>
徐開英一怔,看向馬運山的眼神裏帶著不解:“馬同知這句話頗有深意,可否詳細的說道一下?”</p>
“從根本上說來,錦衣衛和東廠本質上並無區別,都是皇上直屬的機構,都有獨立辦案的能力,都可以越過朝中其他部門,直接對皇上負責。但是,一個勇往直前無所畏懼,利刃一般替皇上披荊斬棘;另外一個畏手畏腳,做事瞻前顧後左右考慮,以至於忙活半天沒有任何的功勞,您若是皇上,會更喜歡誰?”看著徐開英,馬運山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p>
徐開英點點頭,沉思了一下:“馬同知說的很有道理,若是一直這樣發展下去,錦衣衛恐怕是永遠也恢複不了原來的地位,遲早淪落為隻會站崗放哨,搖旗呐喊的普通衛所。”</p>
“所以,我們的當務之急,就是要讓錦衣衛重新拾起信心,有著和東廠一樣,甚至超過他們的那種英勇無畏目中無人的氣勢。”馬運山道。</p>
“我也想這樣,我一直想和東廠爭個高低。可是,皇上最近並沒有交給我們錦衣衛三明大案,想立功,無奈沒有機會啊。”徐開英一臉苦相。</p>
“大人此言差矣。”馬運山嗬嗬一笑,“我們錦衣衛現在需要的不是大功,而是需要戰鬥。”</p>
“戰鬥?”</p>
“對,戰鬥。”馬運山轉頭,又看向大廳中央低頭站著的張金,“像張千戶目前的這種狀態,對大寧都司都指揮使的畏懼,就是他的心病。想要讓張千戶重拾信心,我們隻有搬倒大寧都司都指揮使王正,將其踩在腳下。”</p>
“嘶。。。”徐開英倒吸一口冷氣,“搬倒王正,這可不是一件小事!”</p>
“怎麽,徐指揮使心中也有顧慮?”馬運山微笑著轉過了頭。</p>
“我到錦衣衛以來,還真沒辦過這麽大的官員。”徐開英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p>
“連指揮使大人都心有畏懼,錦衣衛怎能一往直前?東廠紫衣校尉,可是當眾斬殺了禮部尚書。重病還需重藥醫,隻有多辦幾起朝廷大員的案子,錦衣衛往日的信心,才能找回來。”</p>
徐開英沉思一番:“可是,這大寧都司,我們該如何去辦他?總不能現在又回頭去說他對錦衣衛不敬?這個理由未免太牽強了吧?”</p>
“東廠外出辦案,暗中拉攏地方軍隊。將這個意思傳給皇上,還怕沒有全麵查辦大寧都司的理由?”</p>
馬運山雙眼微眯,臉上浮現出一絲狠毒。</p>
大廳中央,是微躬身子,低著頭一臉沮喪的千戶張金。</p>
“你這出去也有六七天的時間了,無論是固安縣還是保定府,真的就沒有找到東廠辦案過程中的一點點紕漏?”左胳膊搭在桌子上,徐開英對張金此行的結果,顯然是很不滿意。</p>
“無論是固安知縣,還是保定府知府,他們對於東廠的辦案過程,都是了解不多,一問三不知的。大寧都司倒是一直協助東廠辦案,可是。。。”張金停住了話語。</p>
“別吞吞吐吐的,馬同知是自己人,但說無妨。”見張金有所顧慮,徐開英道。</p>
張金抬起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那大寧都司都指揮使王正,說話處處維護東廠,一副不將我們錦衣衛看在眼裏的樣子,屬下根本從他那裏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p>
“不將我錦衣衛放在眼裏?”徐開英有點吃驚,“錦衣衛出去辦案,和東廠一樣,單單錦衣衛三個字,代表的就是皇上。大寧都司這是想要造反,不將錦衣衛放在眼裏?他們也不將皇上放在眼裏麽?”</p>
“他們沒有明說,不過,每一句話都是高高在上的樣子,尤其是屬下說自己是從固安過去的之後,那王正居然當麵質問屬下,是不是在尋找東廠辦案的破綻。”</p>
“混賬!”徐開英抬起左手,在桌麵上狠狠的拍擊了一下,臉上更是一片怒色,“就算是手握重兵,那也是朝廷的軍隊。大寧都司這幾年沒被敲打,已經忘記了錦衣衛當年的詔獄裏麵,也有著不少地方都司的高層麽?”</p>
當年錦衣衛的詔獄,由錦衣衛北鎮撫司署理,可直接拷掠刑訊,取旨行事。刑部,大理寺,督察院等三司均無權過問。</p>
自從皇上成立了東廠,其成長速度勢如破竹,見風就長。更是拿下了北鎮撫司的鎮撫使,使得百官懼怕的詔獄形同虛設。</p>
即便如此,皇上並沒有下詔削弱錦衣衛的權力,對於那些有問題的官員,錦衣衛依舊有著先行拿下再上報的權利。</p>
這大寧都司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用這種態度對錦衣衛,是不是沒穿過小鞋,不知道小鞋穿著難受?</p>
眼睛瞪向張金,徐開英滿臉的怒意:“即便他王正是朝廷的二品武官,單單這句話,你就可以以汙蔑錦衣衛職責之罪將其拿下。錦衣衛辦案,從來都是奉旨行事,一名都指揮使而已,還真的以為錦衣衛辦不了他。”</p>
張金低著頭,不敢反駁。</p>
指揮使大人說的沒錯,當時自己若是用這種態度質問王正,對方定然會三思而行。畢竟,在外辦案的錦衣衛,和欽差的權力一般無二。</p>
還是自己到任錦衣衛時間太短,對於錦衣衛三個字的分量,不能正確的認知。想著以恭敬的態度,換取大寧都司同樣的以禮相待,卻不想被人看的更低。</p>
想著張金信誓旦旦的出發保定府,無功而返,心中也是一定不好受。而今,又被徐開英這般的指責訓斥,隻怕是對其今後辦案的積極性打擊不小。</p>
一邊一直處於觀望態度的馬運山淡淡一笑,端起桌上的茶碗,對著徐開英:“指揮使大人消消火,此事也不能全怪張千戶。喝茶,喝茶,消消火。”</p>
徐開英端起麵前的茶碗,鼻子冷哼一聲,仰頭喝酒般將茶水倒進了嘴裏。</p>
在天津衛的時候,張金就是自己手下的得力千戶,也是自己的親信。自從自己被皇上調任錦衣衛,出任錦衣衛指揮使之後,便征得皇上同意,將張金也調到了錦衣衛。</p>
可東廠的崛起,一直壓得錦衣衛喘不過氣。加上東廠廠公林尚禮乃是司禮監掌印太監,皇上身邊的大紅人,自己更是處處覺得低他一等。</p>
現在,皇上給錦衣衛安排了一名不太支持東廠的指揮同知,想用錦衣衛反過來牽製東廠的意思再明顯不過。</p>
</p>
想著安排張金去保定府,尋找一些東廠辦案過程中的差池,對東廠稍微的還以顏色,也讓錦衣衛揚眉吐氣一番。</p>
卻不曾想,他不但無功而返,竟然還在地方都司那裏受一肚子氣。</p>
張金的辦事能力,著實是讓自己太失望了。</p>
“張千戶是指揮使大人從天津衛帶過來的?”放下茶碗,馬運山笑嗬嗬的看著徐開英問道。</p>
“嗯。”</p>
“這就對了。”馬運山笑了起來,“那王正,身為大寧都司都指揮使,乃是朝廷的二品武官,千戶才是幾品?麵對王正,張千戶心生膽怯也屬正常。”</p>
“錦衣衛辦案,眼睛裏哪裏有對方的官品高低?”徐開英反駁了一句。</p>
“大人說對了,這就是東廠和現在的錦衣衛的區別。”馬運山的表情嚴肅了起來,“長時間被打壓,加上張千戶以前在天津衛就職,錦衣衛的權力在他身上沒有充分的體現出來,這很正常。東廠之所以外出辦案,走到哪裏都順風順水,與當地衙門對他們的全力配合,息息相關。”</p>
“東廠之人,隻要外出辦案,眼睛裏除了皇上就是自己。單單這份氣質,地方上就是想不配合也得思量再三。我們當下要做的,不是針對東廠,而是要針對我們錦衣衛自己。”</p>
徐開英一怔,看向馬運山的眼神裏帶著不解:“馬同知這句話頗有深意,可否詳細的說道一下?”</p>
“從根本上說來,錦衣衛和東廠本質上並無區別,都是皇上直屬的機構,都有獨立辦案的能力,都可以越過朝中其他部門,直接對皇上負責。但是,一個勇往直前無所畏懼,利刃一般替皇上披荊斬棘;另外一個畏手畏腳,做事瞻前顧後左右考慮,以至於忙活半天沒有任何的功勞,您若是皇上,會更喜歡誰?”看著徐開英,馬運山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p>
徐開英點點頭,沉思了一下:“馬同知說的很有道理,若是一直這樣發展下去,錦衣衛恐怕是永遠也恢複不了原來的地位,遲早淪落為隻會站崗放哨,搖旗呐喊的普通衛所。”</p>
“所以,我們的當務之急,就是要讓錦衣衛重新拾起信心,有著和東廠一樣,甚至超過他們的那種英勇無畏目中無人的氣勢。”馬運山道。</p>
“我也想這樣,我一直想和東廠爭個高低。可是,皇上最近並沒有交給我們錦衣衛三明大案,想立功,無奈沒有機會啊。”徐開英一臉苦相。</p>
“大人此言差矣。”馬運山嗬嗬一笑,“我們錦衣衛現在需要的不是大功,而是需要戰鬥。”</p>
“戰鬥?”</p>
“對,戰鬥。”馬運山轉頭,又看向大廳中央低頭站著的張金,“像張千戶目前的這種狀態,對大寧都司都指揮使的畏懼,就是他的心病。想要讓張千戶重拾信心,我們隻有搬倒大寧都司都指揮使王正,將其踩在腳下。”</p>
“嘶。。。”徐開英倒吸一口冷氣,“搬倒王正,這可不是一件小事!”</p>
“怎麽,徐指揮使心中也有顧慮?”馬運山微笑著轉過了頭。</p>
“我到錦衣衛以來,還真沒辦過這麽大的官員。”徐開英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p>
“連指揮使大人都心有畏懼,錦衣衛怎能一往直前?東廠紫衣校尉,可是當眾斬殺了禮部尚書。重病還需重藥醫,隻有多辦幾起朝廷大員的案子,錦衣衛往日的信心,才能找回來。”</p>
徐開英沉思一番:“可是,這大寧都司,我們該如何去辦他?總不能現在又回頭去說他對錦衣衛不敬?這個理由未免太牽強了吧?”</p>
“東廠外出辦案,暗中拉攏地方軍隊。將這個意思傳給皇上,還怕沒有全麵查辦大寧都司的理由?”</p>
馬運山雙眼微眯,臉上浮現出一絲狠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