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不牽連百姓
東廠最後一名紫衣校尉 作者:風影小白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在肖塵的心裏,自己的父母就是村子裏那些麵朝黃土背朝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土裏刨食的普通百姓。</p>
所以,一直以來,對於那些普通百姓,他心裏有著一種特別的偏愛和照顧。</p>
無論自己有多大的權利,都會對那些普通百姓格外的照顧。</p>
聽見張老說,自己的父親是大明王朝功勳顯赫的開國大將軍,除了自豪,更多的則是一種遙不可及的距離感。</p>
“我的父親是涼國公,大明王朝的開國功臣,也是大明王朝的最大逆臣。當初,您將我帶出,為何不將我帶在身邊,卻要將我放置於民間?”</p>
“我一個人在世界上苟延殘喘,陰差陽錯的進入將父親拉入黑暗的錦衣衛,又輾轉著進入隻為皇上服務的東廠。”</p>
“我的心裏,一心維護著朝廷的統治,處處以朝廷的安全為己任,突然間知道自己其實是涼國公的兒子,是朝廷的逆臣之後。我改怎麽做?將你們連同我自己一起扭送到朝廷,交給皇上,還是違背自己的心願,和你們一起在朝中攪起紛爭,使得戰火蔓延,民不聊生?”</p>
看著張老,肖塵使勁的搖著頭,心中異常的痛苦,一時間不知道敢怎麽做。</p>
“唉。”張老一聲歎息,“將你一個人放在民間,也是不得已的事情。涼國公被朝廷定為謀反罪,牽連被殺的一共一萬五千餘人,而我們這些老部下,更是朝廷重點抓捕的對象。隻有將你放在民間隱姓埋名,才有活下去的機會。”</p>
“可是,在我的記憶裏,從來都沒有過父母的任何印象。剛剛學會走路的我,是靠著鄰居的施舍,才活了下來。師父您,都不向我伸出援助之手麽?”想起小時候的辛酸,肖塵的心裏滿滿的全是委屈。</p>
自己沒敢奢望父母那無微不至的愛護,可每天在饑餓與恐懼中度過,有誰知道自己爬行到路邊撿拾菜葉子充饑,有誰知道麵對漆黑的夜晚,自己躲在牆角一個人瑟瑟發抖?</p>
看著肖塵,張老的眼中滿是心疼和慚愧:“其實,你的身邊一直都有我們的人,他們在暗中看著你成長,保護著你的安全。不過,他們不敢正麵的幫助與你。雖然朝廷幾經易主,但對於我們這些逆臣部下的追查,卻是一刻也沒停息過。我們不想,更不能將任何潛在的危險引到你的身邊。你就是我們存在的價值,也是我們努力的,暗中壯大自己的動力。”</p>
肖塵握緊了拳頭,目光堅定的看向張老:“我們現在的實力,壯大到了何種地步?”</p>
長老心中一喜,急忙道:“若是少爺您願意,一聲令下,我們就可以揭竿而起,迅速拉起一支二十萬人的隊伍和朝廷對抗。而我們的經濟,也足以支撐這樣一支隊伍連續戰鬥三到五年。”</p>
肖塵緩緩走向窗邊,透過窗戶,看向鞏昌城裏那些高高矮矮的百姓住房:“二十萬軍隊,和朝廷的百十萬軍隊碰撞,無異於以卵擊石。尤其是朝廷的神機役,在他們的火器麵前,二十萬軍隊,能夠堅持多長時間?”</p>
“朱棣的皇位,來的不明不白。雖然他大肆的宣揚自己的正統,可所有人都清楚,他是借著清君側之名,從自己侄子的手裏奪過了江山。隻要我們揭竿而起,天下看透他真麵目的俠義之士勢必跟隨。到時候,我們的實力不見得不能和他正麵抗衡。”張老自信滿滿的道。</p>
自己忍辱負重苦心經營了幾十年,就算不能徹底的推翻朱棣的統治,也一定可以將他擊打的千瘡百孔。</p>
若是再努力一把,生擒朱棣,推翻朱家王朝,為涼國公報仇雪恨,指日可待。</p>
“然後呢?整個朝廷陷入戰亂,四處都是戰場,百姓流離失所,在生與死的邊緣苦苦掙紮麽?”回過頭,肖塵看向張老,緩緩的說道。</p>
“想要推翻朱家王朝,戰爭是必不可少的。”張老道。</p>
“父親的案子,確實是千古大案。對我來說,這也是刻骨銘心的血海深仇。可這一切,不應該由老百姓來承擔。他們是無辜的,用千千萬百姓的生命來換取大仇得報,即使成功,我的心裏不會有大仇得報的暢快感,反而會有一種永壓心頭的負罪感。現在的朝廷,國富民安,大部分的百姓,家有餘糧衣食無憂。為了報仇,我們挑起戰爭,讓他們重新陷於水火之中,我們不僅僅是自私,我們是極度的自私。”</p>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肖塵思量再三,說出了自己的觀點。</p>
張老一怔:“少爺心性善良,心中裝著天下百姓,可大將軍為了大明出生入死,卻落了個如此下場。讓朱元璋的後人依舊享受著大將軍打下的江山,少爺您心裏就不痛嗎?”</p>
“痛,怎麽會不痛?”肖塵的目光淩厲無比,“可父親出生入死征戰沙場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給百姓一個穩定生活麽?如今,百姓安居樂業,我們若是再將百姓拖至戰火之中,父親泉下有知,也一定不會答應。”</p>
“少爺的意思,此仇,我們不報了?”張老的眼中閃過一絲失落。</p>
他知道現在的肖塵是朝廷的人,站在朝廷的立場上考慮事情。可殺父之仇,他怎麽可以說放下就放下。</p>
“下令處死父親的,是明太祖朱元璋,他現在已經不在人世。現在大明的當家人,是他的兒子。沒錯,父債應當子還。可是,我們這段仇恨,不應該將百姓也拖進來。挑起戰爭,不是明智的人選擇。這麽大的案子,絕對不是明太祖一個人就可以完成的。尤其是,他給父親扣上的,是一個莫須有的謀反之罪。推翻朝廷的事情我們可以暫時不做,但這起案子中推波助瀾的人,我必須一一清算。否則,我枉為人子。”</p>
雙手攥緊,肖塵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手掌之中,一絲絲鮮血從手掌溢出,滴落地下。</p>
一邊的王重振端起桌上的兩碗茶,緩緩的走了過來。</p>
一碗朝著肖塵一遞:“少爺,喝碗茶吧,都涼了。”</p>
接過茶碗,肖塵淡淡一笑:“想不到,我們居然是一家人。在刑部尚書李安家宴所花費的銀兩上,我耍小聰明少給了五百兩,現在看來,真是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p>
“少爺哪裏的話。”王重振將另一碗又遞給了張老,“李尚書和少爺立場統一,也算是我們半個家人,這樣一算,咱們也不吃虧。”</p>
“好好好,還是王掌櫃會說話。”肖塵端起茶碗一飲而盡。</p>
今個,肖塵的心情大好。</p>
原本一直以為這個世界上,自己不過是一個孤家寡人而已。</p>
身邊的朋友不少,兄弟也不少。</p>
可那些,說到底也是一些“外人”而已。</p>
每每看見別人一家圍在一起說說笑笑,肖塵的心裏就有一種滿滿的失落感,仿佛自己就是被整個世界拋棄的孤兒,無人問津。</p>
</p>
但今個不同,肖塵知道了自己的身世。</p>
雖然父母一如既往的不在人世,不能給自己任何別人父母那種溫馨的關愛,但自己出身哪裏,根在哪裏,總算是清清楚楚了。</p>
和之前浮萍一樣漂泊的生活相比,肖塵感覺幸福無比。</p>
尤其是眼前的師父,還有王掌櫃,竟然是父親的老部下,讓肖塵頓時有了家的感覺,沒有了任何的孤獨之感。</p>
“師父,王掌櫃,今個我們一家人團聚,是不是應該喝點酒慶賀一下?”拉著二人的胳膊,肖塵開心的建議著。</p>
“喝,喝點。隻是沒有肉,我這老嘴都有點饞了。”張老笑了起來。</p>
“官驛裏麵有,走,我們去官驛。”</p>
所以,一直以來,對於那些普通百姓,他心裏有著一種特別的偏愛和照顧。</p>
無論自己有多大的權利,都會對那些普通百姓格外的照顧。</p>
聽見張老說,自己的父親是大明王朝功勳顯赫的開國大將軍,除了自豪,更多的則是一種遙不可及的距離感。</p>
“我的父親是涼國公,大明王朝的開國功臣,也是大明王朝的最大逆臣。當初,您將我帶出,為何不將我帶在身邊,卻要將我放置於民間?”</p>
“我一個人在世界上苟延殘喘,陰差陽錯的進入將父親拉入黑暗的錦衣衛,又輾轉著進入隻為皇上服務的東廠。”</p>
“我的心裏,一心維護著朝廷的統治,處處以朝廷的安全為己任,突然間知道自己其實是涼國公的兒子,是朝廷的逆臣之後。我改怎麽做?將你們連同我自己一起扭送到朝廷,交給皇上,還是違背自己的心願,和你們一起在朝中攪起紛爭,使得戰火蔓延,民不聊生?”</p>
看著張老,肖塵使勁的搖著頭,心中異常的痛苦,一時間不知道敢怎麽做。</p>
“唉。”張老一聲歎息,“將你一個人放在民間,也是不得已的事情。涼國公被朝廷定為謀反罪,牽連被殺的一共一萬五千餘人,而我們這些老部下,更是朝廷重點抓捕的對象。隻有將你放在民間隱姓埋名,才有活下去的機會。”</p>
“可是,在我的記憶裏,從來都沒有過父母的任何印象。剛剛學會走路的我,是靠著鄰居的施舍,才活了下來。師父您,都不向我伸出援助之手麽?”想起小時候的辛酸,肖塵的心裏滿滿的全是委屈。</p>
自己沒敢奢望父母那無微不至的愛護,可每天在饑餓與恐懼中度過,有誰知道自己爬行到路邊撿拾菜葉子充饑,有誰知道麵對漆黑的夜晚,自己躲在牆角一個人瑟瑟發抖?</p>
看著肖塵,張老的眼中滿是心疼和慚愧:“其實,你的身邊一直都有我們的人,他們在暗中看著你成長,保護著你的安全。不過,他們不敢正麵的幫助與你。雖然朝廷幾經易主,但對於我們這些逆臣部下的追查,卻是一刻也沒停息過。我們不想,更不能將任何潛在的危險引到你的身邊。你就是我們存在的價值,也是我們努力的,暗中壯大自己的動力。”</p>
肖塵握緊了拳頭,目光堅定的看向張老:“我們現在的實力,壯大到了何種地步?”</p>
長老心中一喜,急忙道:“若是少爺您願意,一聲令下,我們就可以揭竿而起,迅速拉起一支二十萬人的隊伍和朝廷對抗。而我們的經濟,也足以支撐這樣一支隊伍連續戰鬥三到五年。”</p>
肖塵緩緩走向窗邊,透過窗戶,看向鞏昌城裏那些高高矮矮的百姓住房:“二十萬軍隊,和朝廷的百十萬軍隊碰撞,無異於以卵擊石。尤其是朝廷的神機役,在他們的火器麵前,二十萬軍隊,能夠堅持多長時間?”</p>
“朱棣的皇位,來的不明不白。雖然他大肆的宣揚自己的正統,可所有人都清楚,他是借著清君側之名,從自己侄子的手裏奪過了江山。隻要我們揭竿而起,天下看透他真麵目的俠義之士勢必跟隨。到時候,我們的實力不見得不能和他正麵抗衡。”張老自信滿滿的道。</p>
自己忍辱負重苦心經營了幾十年,就算不能徹底的推翻朱棣的統治,也一定可以將他擊打的千瘡百孔。</p>
若是再努力一把,生擒朱棣,推翻朱家王朝,為涼國公報仇雪恨,指日可待。</p>
“然後呢?整個朝廷陷入戰亂,四處都是戰場,百姓流離失所,在生與死的邊緣苦苦掙紮麽?”回過頭,肖塵看向張老,緩緩的說道。</p>
“想要推翻朱家王朝,戰爭是必不可少的。”張老道。</p>
“父親的案子,確實是千古大案。對我來說,這也是刻骨銘心的血海深仇。可這一切,不應該由老百姓來承擔。他們是無辜的,用千千萬百姓的生命來換取大仇得報,即使成功,我的心裏不會有大仇得報的暢快感,反而會有一種永壓心頭的負罪感。現在的朝廷,國富民安,大部分的百姓,家有餘糧衣食無憂。為了報仇,我們挑起戰爭,讓他們重新陷於水火之中,我們不僅僅是自私,我們是極度的自私。”</p>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肖塵思量再三,說出了自己的觀點。</p>
張老一怔:“少爺心性善良,心中裝著天下百姓,可大將軍為了大明出生入死,卻落了個如此下場。讓朱元璋的後人依舊享受著大將軍打下的江山,少爺您心裏就不痛嗎?”</p>
“痛,怎麽會不痛?”肖塵的目光淩厲無比,“可父親出生入死征戰沙場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給百姓一個穩定生活麽?如今,百姓安居樂業,我們若是再將百姓拖至戰火之中,父親泉下有知,也一定不會答應。”</p>
“少爺的意思,此仇,我們不報了?”張老的眼中閃過一絲失落。</p>
他知道現在的肖塵是朝廷的人,站在朝廷的立場上考慮事情。可殺父之仇,他怎麽可以說放下就放下。</p>
“下令處死父親的,是明太祖朱元璋,他現在已經不在人世。現在大明的當家人,是他的兒子。沒錯,父債應當子還。可是,我們這段仇恨,不應該將百姓也拖進來。挑起戰爭,不是明智的人選擇。這麽大的案子,絕對不是明太祖一個人就可以完成的。尤其是,他給父親扣上的,是一個莫須有的謀反之罪。推翻朝廷的事情我們可以暫時不做,但這起案子中推波助瀾的人,我必須一一清算。否則,我枉為人子。”</p>
雙手攥緊,肖塵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手掌之中,一絲絲鮮血從手掌溢出,滴落地下。</p>
一邊的王重振端起桌上的兩碗茶,緩緩的走了過來。</p>
一碗朝著肖塵一遞:“少爺,喝碗茶吧,都涼了。”</p>
接過茶碗,肖塵淡淡一笑:“想不到,我們居然是一家人。在刑部尚書李安家宴所花費的銀兩上,我耍小聰明少給了五百兩,現在看來,真是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p>
“少爺哪裏的話。”王重振將另一碗又遞給了張老,“李尚書和少爺立場統一,也算是我們半個家人,這樣一算,咱們也不吃虧。”</p>
“好好好,還是王掌櫃會說話。”肖塵端起茶碗一飲而盡。</p>
今個,肖塵的心情大好。</p>
原本一直以為這個世界上,自己不過是一個孤家寡人而已。</p>
身邊的朋友不少,兄弟也不少。</p>
可那些,說到底也是一些“外人”而已。</p>
每每看見別人一家圍在一起說說笑笑,肖塵的心裏就有一種滿滿的失落感,仿佛自己就是被整個世界拋棄的孤兒,無人問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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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個不同,肖塵知道了自己的身世。</p>
雖然父母一如既往的不在人世,不能給自己任何別人父母那種溫馨的關愛,但自己出身哪裏,根在哪裏,總算是清清楚楚了。</p>
和之前浮萍一樣漂泊的生活相比,肖塵感覺幸福無比。</p>
尤其是眼前的師父,還有王掌櫃,竟然是父親的老部下,讓肖塵頓時有了家的感覺,沒有了任何的孤獨之感。</p>
“師父,王掌櫃,今個我們一家人團聚,是不是應該喝點酒慶賀一下?”拉著二人的胳膊,肖塵開心的建議著。</p>
“喝,喝點。隻是沒有肉,我這老嘴都有點饞了。”張老笑了起來。</p>
“官驛裏麵有,走,我們去官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