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6章 上門去送禮
東廠最後一名紫衣校尉 作者：風影小白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老爺，紫衣校尉來了。”一名下人，恭敬的來到了書房門口，匯報道。</p>
聽見紫衣校尉那四個字，肖玉猛地轉身，看向門口的下人，又轉過身，仰頭看著王昌連。</p>
“先生，我哥來了。”</p>
稚嫩的語氣中，含著說不盡的期待與興奮。</p>
王昌連則是一愣。</p>
明個就要前往浙江，這會他應該是忙裏忙外的準備人手，查閱資料才對，怎麽跑到自己這裏了？</p>
“肖塵現在哪裏？”看著下人，王昌連問道。</p>
“在客廳。”</p>
王昌連拉著肖玉：“走，你哥看你來了。我們去見見他。”</p>
客廳裏，肖塵正坐在椅子上。</p>
旁邊桌子上的茶碗，冒著騰騰熱氣，散發出道道清香。</p>
看見王昌連進門，急忙張起身子，抱拳行禮：“王大人。”</p>
“坐，坐，坐。”王昌連滿麵笑容，擺了擺手，徑直走到肖塵的對麵，坐了下來。</p>
剛才還一門心思想要見肖塵的肖玉，站在一邊，紅著小臉，不知道說什麽好。</p>
“肖玉，你哥明個就要前往浙江了，他臨行前來看你，你沒有什麽話對他說麽？”王昌連笑嗬嗬的看向肖玉。</p>
王昌連明白，肖塵回來之後，兩人在東廠已經見過麵了。</p>
他今天來，是許久沒見肖玉，來看看的。</p>
隻是這孩子，剛才還說想自己的哥哥，這一見麵，怎麽突然又不說話了？</p>
肖塵也是微笑著招了招手：“過來，讓哥看看長高了沒有。”</p>
肖玉磨磨蹭蹭的走了過來，嘴裏小聲道：“長高是長高了點，可是，想要長你那麽高，不知道還要多久。”</p>
“哦？”肖塵一怔，“長我這麽高，你準備幹什麽？”</p>
肖玉破涕為笑：“要是有你這麽高，我便可以和你一起，去剿滅倭寇了。”</p>
旁邊的王昌連一聲歎息，故意板著臉：“是先生對你不好？你這麽著急的要跟著肖塵走？”</p>
“不是不是。”肖玉急忙擺手，小臉急的通紅，“我不是這個意思，先生教我識文斷字，怎會對我不好。隻是，剛才先生和我說，倭寇從老遠的地方過來，搶奪我大明百姓的東西，我就心裏生氣，想要和他們鬥爭。”</p>
肖塵很是欣慰的笑了笑，抬手摸了摸肖玉的小腦袋：“無論任何人，膽敢侵犯我大明，我們就要讓他有來無回。不過，你還小，上不了這種戰場。說說看，你這段時間的功課做的怎麽樣？”</p>
見問起自己的功課，肖玉嘿嘿一笑：“先生布置的功課，基本上都能按時完成。”</p>
“基本上？你的意思有的時候不能完成？”肖塵板起了臉。</p>
肖玉臉上一陣尷尬：“天氣太熱，有時候寫著功課，我就睡著了。”</p>
“功課沒完成，你就睡覺？這可不行。”肖塵抬頭，看向一臉笑意的王昌連：“大人，對於肖玉的功課，您可不能由著他的性子來。”</p>
“這個，你就冤枉他了。”王昌連臉上一本正經，“我給他的功課，是常人的兩倍。雖說有時候會打盹，可從來沒有說，哪一次完成不了。”</p>
“您給他雙倍功課，說明他有著完成雙倍的能力。做功課的時候打盹，這是用心不專的結果，不能怪道天氣上。”</p>
說著，肖塵在懷裏摸了摸，摸出了王寬府上繳獲的那把金榔頭，笑嗬嗬的放在桌麵上。</p>
“王大人，這個榔頭是我今天特地給您送來的。肖玉要是打瞌睡，您就用榔頭敲醒他。”肖塵笑著說道。</p>
王昌連的目光看向桌麵，臉色漸漸嚴肅起來。</p>
“這，是個金榔頭？”</p>
“嗯。”肖塵笑著點點頭。</p>
這榔頭雖然看起來小巧精致，但黃金沉重，至少應該有兩三斤重。</p>
其自身價值，在京城買一座豪宅，恐怕都用不完。</p>
自己拿著這個金榔頭招搖過市，合適麽？</p>
“肖兄弟，且不說肖玉做功課不用我督促，就這榔頭的價值，也是不應該出現在我的家中。太貴重了，你還是收回去吧。”王昌連表情嚴肅，將金榔頭往肖塵麵前推了推。</p>
</p>
肖塵笑著：“大人可知道這榔頭的出處？”</p>
皺著眉頭，王昌連道：“你說。”</p>
“這榔頭，乃是東廠在鞏昌知府王寬的家裏搜出來的。他家的豪華程度咱先不說，就說說這把榔頭的用途。王寬身為朝廷命官，特意打造了這把榔頭，用來折磨家裏的侍女。將她們的指頭敲碎，還不許她們發聲。死在這個榔頭底下的人，少說也有十幾名了。”</p>
王昌連的眉頭皺的更緊：“這麽說來，此物乃是一把凶器，我更不能要了。”</p>
“不。”肖塵搖了搖頭，“就因為它是一把凶器，大人更應該珍藏才是。”</p>
“哦，這又為何？”</p>
“大人現在出任朝廷禮部尚書，而禮部，不但掌管五禮之儀製，還主管朝廷貢舉之法。王寬雖然是定西候王榮的兒子，可他也是通過朝廷的科考，走上為官之路的。至於當時他科考的時候有沒有作弊，已經是無從查找。可這般邪惡之人，能夠通過禮部主管的科考進入朝廷命官行列，禮部，多少有點不可推卸的責任。”</p>
王昌連皺著眉，微微點頭：“你說的，也不無道理。”</p>
肖塵接著道：“虧空貯備糧，造成鞏昌百姓死傷過半，王寬說是貪官汙吏的典型，一點都不為過。而他這把帶有十幾條人命的金榔頭，放在大人這裏，督促肖玉功課其次，最為主要的，是讓大人看見它，便想起王寬的惡行。以後朝廷的科考，禮部應該更加慎重的，全方位的選拔人才，而不是單單從考題上，給考生定生死。”</p>
一席話，說的王昌連有點吃驚。</p>
這家夥，什麽時候對朝廷的科舉也開始操心了？</p>
不由得道：“朝廷的科舉存在弊病，這些我也正在想辦法努力改進。不過，你怎麽突然對於此事也開始上心了？”</p>
“我有一個故人，就是因為科考沒有按照‘禮數’給主考官送銀子，便沒出意外的落榜了。而起從此看透官場，不再參加科舉。原本，我想著這就官場，誰也主宰不了。可是到了鞏昌府，看見王寬的行為之後，我便對朝廷的這些貪官汙吏開始深惡痛絕。不從根本上解決，東廠以後要抓的貪官隻會越來越多，永遠也抓不完。”</p>
“科考的弊病，也是來源於朝中的風氣。銀子，是個人都喜歡。用銀子打通渠道，進而中榜進朝為官，這樣的事情，一定要杜絕。和其他六部相比，禮部更是朝廷穩固的根源。這金榔頭，我收下了。”</p>
點點頭，王昌連一本正經的道。</p>
看見王昌連接受了金榔頭，肖塵微笑著站了起來：“肖玉的功課，就勞煩王大人了。明個東廠就要出發浙江，事務繁多，告辭。”</p>
“你不多坐一會？”王昌連也站了起來。</p>
“我想坐，更想和大人多說道說道朝中的事情，可是，東廠那一攤子，我得回去盯著點。浙江距離京城幾千裏，準備充足一點沒有壞處。”</p>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留肖兄弟了。肖玉，送送你哥。”王昌連笑著道。</p>
“不用送了，好好做功課才是正道。”肖塵回頭，看著王昌連眨了眨眼睛，“他人並不知道這金榔頭的典故，大人還是在家裏用用便是。”</p>
王昌連一愣，點點頭：“好。”</p>
肖塵轉身，跨出了門檻。</p>
臨近黃昏，外麵的知了憋著勁的叫著，讓人不自覺的心情煩躁。</p>
回頭看了一眼王昌連那簡陋小院的大門，轉身消失在街頭。</p>
別人做官，多多少少給自己摟點銀子貼補家用。</p>
這王大人，卻壓根不是這方麵的料。</p>
如今，自己的身世皇上還不知道。若是他知道了，以他多疑的性格，會怎麽對待自己還不一定。</p>
若是他為了維護太祖的麵子，一定會從嚴處置自己這個逆反之人的後代。</p>
到時候，王大人勢必會被連累。</p>
若是沒有了朝廷的這番收入，一大家子人可怎麽生活。</p>
金榔頭少說也有三斤重，變賣了應該可以維持一段時間。</p>
肖塵搖了搖頭，臉上帶著一片苦笑：“自己這給人送禮，還得天花亂墜的說一些看似大義的道理出來，自己容易麽。”</p>
聽見紫衣校尉那四個字，肖玉猛地轉身，看向門口的下人，又轉過身，仰頭看著王昌連。</p>
“先生，我哥來了。”</p>
稚嫩的語氣中，含著說不盡的期待與興奮。</p>
王昌連則是一愣。</p>
明個就要前往浙江，這會他應該是忙裏忙外的準備人手，查閱資料才對，怎麽跑到自己這裏了？</p>
“肖塵現在哪裏？”看著下人，王昌連問道。</p>
“在客廳。”</p>
王昌連拉著肖玉：“走，你哥看你來了。我們去見見他。”</p>
客廳裏，肖塵正坐在椅子上。</p>
旁邊桌子上的茶碗，冒著騰騰熱氣，散發出道道清香。</p>
看見王昌連進門，急忙張起身子，抱拳行禮：“王大人。”</p>
“坐，坐，坐。”王昌連滿麵笑容，擺了擺手，徑直走到肖塵的對麵，坐了下來。</p>
剛才還一門心思想要見肖塵的肖玉，站在一邊，紅著小臉，不知道說什麽好。</p>
“肖玉，你哥明個就要前往浙江了，他臨行前來看你，你沒有什麽話對他說麽？”王昌連笑嗬嗬的看向肖玉。</p>
王昌連明白，肖塵回來之後，兩人在東廠已經見過麵了。</p>
他今天來，是許久沒見肖玉，來看看的。</p>
隻是這孩子，剛才還說想自己的哥哥，這一見麵，怎麽突然又不說話了？</p>
肖塵也是微笑著招了招手：“過來，讓哥看看長高了沒有。”</p>
肖玉磨磨蹭蹭的走了過來，嘴裏小聲道：“長高是長高了點，可是，想要長你那麽高，不知道還要多久。”</p>
“哦？”肖塵一怔，“長我這麽高，你準備幹什麽？”</p>
肖玉破涕為笑：“要是有你這麽高，我便可以和你一起，去剿滅倭寇了。”</p>
旁邊的王昌連一聲歎息，故意板著臉：“是先生對你不好？你這麽著急的要跟著肖塵走？”</p>
“不是不是。”肖玉急忙擺手，小臉急的通紅，“我不是這個意思，先生教我識文斷字，怎會對我不好。隻是，剛才先生和我說，倭寇從老遠的地方過來，搶奪我大明百姓的東西，我就心裏生氣，想要和他們鬥爭。”</p>
肖塵很是欣慰的笑了笑，抬手摸了摸肖玉的小腦袋：“無論任何人，膽敢侵犯我大明，我們就要讓他有來無回。不過，你還小，上不了這種戰場。說說看，你這段時間的功課做的怎麽樣？”</p>
見問起自己的功課，肖玉嘿嘿一笑：“先生布置的功課，基本上都能按時完成。”</p>
“基本上？你的意思有的時候不能完成？”肖塵板起了臉。</p>
肖玉臉上一陣尷尬：“天氣太熱，有時候寫著功課，我就睡著了。”</p>
“功課沒完成，你就睡覺？這可不行。”肖塵抬頭，看向一臉笑意的王昌連：“大人，對於肖玉的功課，您可不能由著他的性子來。”</p>
“這個，你就冤枉他了。”王昌連臉上一本正經，“我給他的功課，是常人的兩倍。雖說有時候會打盹，可從來沒有說，哪一次完成不了。”</p>
“您給他雙倍功課，說明他有著完成雙倍的能力。做功課的時候打盹，這是用心不專的結果，不能怪道天氣上。”</p>
說著，肖塵在懷裏摸了摸，摸出了王寬府上繳獲的那把金榔頭，笑嗬嗬的放在桌麵上。</p>
“王大人，這個榔頭是我今天特地給您送來的。肖玉要是打瞌睡，您就用榔頭敲醒他。”肖塵笑著說道。</p>
王昌連的目光看向桌麵，臉色漸漸嚴肅起來。</p>
“這，是個金榔頭？”</p>
“嗯。”肖塵笑著點點頭。</p>
這榔頭雖然看起來小巧精致，但黃金沉重，至少應該有兩三斤重。</p>
其自身價值，在京城買一座豪宅，恐怕都用不完。</p>
自己拿著這個金榔頭招搖過市，合適麽？</p>
“肖兄弟，且不說肖玉做功課不用我督促，就這榔頭的價值，也是不應該出現在我的家中。太貴重了，你還是收回去吧。”王昌連表情嚴肅，將金榔頭往肖塵麵前推了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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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塵笑著：“大人可知道這榔頭的出處？”</p>
皺著眉頭，王昌連道：“你說。”</p>
“這榔頭，乃是東廠在鞏昌知府王寬的家裏搜出來的。他家的豪華程度咱先不說，就說說這把榔頭的用途。王寬身為朝廷命官，特意打造了這把榔頭，用來折磨家裏的侍女。將她們的指頭敲碎，還不許她們發聲。死在這個榔頭底下的人，少說也有十幾名了。”</p>
王昌連的眉頭皺的更緊：“這麽說來，此物乃是一把凶器，我更不能要了。”</p>
“不。”肖塵搖了搖頭，“就因為它是一把凶器，大人更應該珍藏才是。”</p>
“哦，這又為何？”</p>
“大人現在出任朝廷禮部尚書，而禮部，不但掌管五禮之儀製，還主管朝廷貢舉之法。王寬雖然是定西候王榮的兒子，可他也是通過朝廷的科考，走上為官之路的。至於當時他科考的時候有沒有作弊，已經是無從查找。可這般邪惡之人，能夠通過禮部主管的科考進入朝廷命官行列，禮部，多少有點不可推卸的責任。”</p>
王昌連皺著眉，微微點頭：“你說的，也不無道理。”</p>
肖塵接著道：“虧空貯備糧，造成鞏昌百姓死傷過半，王寬說是貪官汙吏的典型，一點都不為過。而他這把帶有十幾條人命的金榔頭，放在大人這裏，督促肖玉功課其次，最為主要的，是讓大人看見它，便想起王寬的惡行。以後朝廷的科考，禮部應該更加慎重的，全方位的選拔人才，而不是單單從考題上，給考生定生死。”</p>
一席話，說的王昌連有點吃驚。</p>
這家夥，什麽時候對朝廷的科舉也開始操心了？</p>
不由得道：“朝廷的科舉存在弊病，這些我也正在想辦法努力改進。不過，你怎麽突然對於此事也開始上心了？”</p>
“我有一個故人，就是因為科考沒有按照‘禮數’給主考官送銀子，便沒出意外的落榜了。而起從此看透官場，不再參加科舉。原本，我想著這就官場，誰也主宰不了。可是到了鞏昌府，看見王寬的行為之後，我便對朝廷的這些貪官汙吏開始深惡痛絕。不從根本上解決，東廠以後要抓的貪官隻會越來越多，永遠也抓不完。”</p>
“科考的弊病，也是來源於朝中的風氣。銀子，是個人都喜歡。用銀子打通渠道，進而中榜進朝為官，這樣的事情，一定要杜絕。和其他六部相比，禮部更是朝廷穩固的根源。這金榔頭，我收下了。”</p>
點點頭，王昌連一本正經的道。</p>
看見王昌連接受了金榔頭，肖塵微笑著站了起來：“肖玉的功課，就勞煩王大人了。明個東廠就要出發浙江，事務繁多，告辭。”</p>
“你不多坐一會？”王昌連也站了起來。</p>
“我想坐，更想和大人多說道說道朝中的事情，可是，東廠那一攤子，我得回去盯著點。浙江距離京城幾千裏，準備充足一點沒有壞處。”</p>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留肖兄弟了。肖玉，送送你哥。”王昌連笑著道。</p>
“不用送了，好好做功課才是正道。”肖塵回頭，看著王昌連眨了眨眼睛，“他人並不知道這金榔頭的典故，大人還是在家裏用用便是。”</p>
王昌連一愣，點點頭：“好。”</p>
肖塵轉身，跨出了門檻。</p>
臨近黃昏，外麵的知了憋著勁的叫著，讓人不自覺的心情煩躁。</p>
回頭看了一眼王昌連那簡陋小院的大門，轉身消失在街頭。</p>
別人做官，多多少少給自己摟點銀子貼補家用。</p>
這王大人，卻壓根不是這方麵的料。</p>
如今，自己的身世皇上還不知道。若是他知道了，以他多疑的性格，會怎麽對待自己還不一定。</p>
若是他為了維護太祖的麵子，一定會從嚴處置自己這個逆反之人的後代。</p>
到時候，王大人勢必會被連累。</p>
若是沒有了朝廷的這番收入，一大家子人可怎麽生活。</p>
金榔頭少說也有三斤重，變賣了應該可以維持一段時間。</p>
肖塵搖了搖頭，臉上帶著一片苦笑：“自己這給人送禮，還得天花亂墜的說一些看似大義的道理出來，自己容易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