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肖塵的詢問,山南王他魯不知道是呼吸跟不上,還是被嚇得說不出話來,結結巴巴的吐出了幾個壓根聽不清楚的字音。</p>


    “什麽?你說你是和中山王,北山王一起合謀的?”肖塵大聲喊道。</p>


    他魯想要搖頭否認,可脖子被肖塵死死的卡著,絲毫動彈不得。</p>


    隻得又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句什麽。</p>


    “什麽?前往大明冒充賊寇的七大隊裏麵,居然還有中山王和北山王的人手?”肖塵又大吼一聲。</p>


    遠處的三名大隊長,看著肖塵的表情,又聽著肖塵的語言,一個個不知道說什麽好。</p>


    </p>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p>


    大王說什麽了?他隻是說,讓對方鬆手一點,脖子卡的說不出來話而已,他哪裏說和中山王北山王合謀的話了,他哪裏又說七大隊裏麵,也有中山王北山王的人了?</p>


    可那些東廠校尉,似乎對此已經見怪不怪。</p>


    你說不說,那是你的事。</p>


    肖塵說你說了,那你就是說了。</p>


    山南王他魯幾乎喘不過氣來,掙紮著又從嘴裏擠出了幾個字。</p>


    肖塵立馬接住了話語。</p>


    “好好好,你們居然串通起來,準備蠶食大明。你們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肚量,也不怕蠶食大明撐死你們。”肖塵大叫一聲,回頭看向東廠校尉,“拿出筆墨,將他的供詞寫下來。”</p>


    在肖塵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已經有幾名校尉從懷裏拿出筆墨紙硯,撲在地上做好了準備。</p>


    聽肖塵這麽一吩咐,瞬間便開始在紙上奮筆疾書。</p>


    他魯的三句話,加了“一點點”承前啟後的話語,竟洋洋灑灑的將一張宣紙密密麻麻的寫的滿滿的。</p>


    落款還不忘加上“山南王他魯”這五個字。</p>


    看著校尉麻利的動作,肖塵很是滿意,接著又吩咐:“把供詞拿過來,讓他按上手印。”</p>


    校尉急忙拿起他魯的“供詞”,往肖塵跟前走去。</p>


    另外一名校尉則是快速的從懷裏摸出一個盒子,抓著他魯的右手食指就塞了進去。</p>


    似乎怕不妥當,又使勁的攪動了幾下,方才拿出來,對著那份“供詞”,狠狠的按了下去。</p>


    看了一眼“供詞”,和那鮮豔的紅手印,肖塵點點頭:“收起來,回頭交給太子殿下。”</p>


    一切順利的進行完畢,肖塵壓低了聲音,雙眼頓時變得的無比冰冷,盯著他魯驚恐的雙眼:“殺了我的兄弟,我便要你整個琉球軍隊陪葬。”</p>


    說著,右手握拳,對著他魯的麵門就重擊過去。</p>


    “砰”的一聲傳來。</p>


    三名大隊長急忙低下了頭。</p>


    無論如何,他魯乃是自己的王,他們不想看著自己的王,被人一拳將腦袋打爆。</p>


    “啊。”他魯的慘叫聲,傳進了三人的耳朵。</p>


    怎麽回事?腦袋被打爆,還能叫出聲音?</p>


    三人不禁抬頭,又朝著自己的王看過去。</p>


    腦袋沒爆,不過他魯滿嘴的牙齒,卻是被全部打碎。</p>


    被肖塵鬆開了脖子,張著沒有牙齒的血盆大口,痛苦的哀嚎著。</p>


    “今個我先打掉你的牙齒,看你如何蠶食大明?對大明起歪念頭,你早就應該想到這個下場。”肖塵一邊說著,雙手又抓住了他魯的一條胳膊。</p>


    左手固定著,右手開始麻花一樣的擰動。</p>


    連續扭轉了五六圈,直到胳膊中間的骨頭肌肉都被擰斷,隻剩下一層肉皮連接著的時候,雙手一扯,他魯那連著手掌的小胳膊,登時被扯了下來。</p>


    不顧他魯那撕心裂肺的嚎叫,肖塵將手中連著手掌的小胳膊往地上一摔:“來,繼續向大明伸手啊。我看你沒手了,拿什麽向大明伸過去。”</p>


    三名大隊長緊緊地咬著牙關,皺著眉頭,不停的用牙縫吸著冷氣。</p>


    一副緊張而又痛苦的表情,好像肖塵撕扯下來的不是他魯的手腕,而是自己的一樣。</p>


    扔掉小手臂,肖塵又抓住了他魯的另外一條胳膊,重複著剛才的動作。</p>


    “求你了,給我一個痛快吧,不要這樣折磨我了。”他魯哀嚎著,鼻涕眼淚順著臉頰,流到了那已經沒有牙齒做阻擋的嘴巴裏。</p>


    這一刻,他才深深地體會到了,當初自己處斬的那些毫無還手之力的舞女樂師,她們麵對死亡是多麽的絕望。</p>


    “怎麽?疼了啊?”肖塵手中的動作稍稍的遲緩了一下,“忍著。”</p>


    隨即,又動作麻利的將他魯另外一條小臂擰著扯下來,摔在了地上。</p>


    晃動著血淋淋的兩條斷臂,他魯“噗通”就跪在了地上:“求你了,行行好,給我一個痛快吧。”</p>


    肖塵搖搖頭,很是嚴肅的看著他魯:“做錯事,就要勇於承擔後果,這才是一個真正男人該做的事情。你敢對大明伸手,就應該想到今日的結局。來來來,你還有兩條腿呢,咱接著擰扯。”</p>


    “大爺,大爺。”他魯拉著哭腔,忍不住的用膝蓋向後退了兩步:“我向大明伸手,是我的不對。您擰斷了我的雙臂,是我活該。可我沒有向大明伸腳啊。您大人大德,行行好,給我一個痛快吧。”</p>


    說著,朝著肖塵彎下腰,不停的磕起頭來。</p>


    瞅著自己大王的這一副德行,三名大隊長各自長歎一聲,將腦袋轉向了一邊,不想再多看一眼。</p>


    丟人啊。</p>


    堂堂山南王,跪在別人的麵前,稱呼對方為大爺。</p>


    隻為了別人給自己一個痛快。</p>


    這哪裏是山南的王,這是一個乞丐,一個喪失了尊嚴,毫無骨氣的乞丐。</p>


    甚至,連乞丐都不如。</p>


    這一刻,三人的心裏,對他魯不僅僅是失望,而是徹頭徹尾的鄙視。</p>


    平時,享受著山南最高的待遇,對屬下,對百姓無比的暴戾,殺人如同兒戲。</p>


    而今,自己麵對死亡,膽子都被嚇破了,更是屎尿流了一褲襠。</p>


    自己真是瞎眼了,追隨著這樣的人,還無怨無悔。</p>


    那邊,肖塵揉了揉鼻子,笑嗬嗬的蹲下身子,看著他魯。</p>


    “你是沒有直接對大明伸腳,可是,你不知道大明強立與世,很需要麵子嗎?”肖塵伸出右手小拇指,在他魯麵前晃了晃,“琉球,指甲蓋大的彈丸之地,居然對大明伸手,你這是根本不將強盛的大明放在眼裏。你這等於將大明的顏麵,狠狠的踩在腳下踐踏。你自己說,你這雙腳有罪沒有?”</p>


    “有罪,有罪。”他魯連忙點頭。</p>


    瞬間又反應了過來,急忙搖頭:“大爺,我有罪,我罪大惡極。你殺了我吧,我不配活在這個世上。你一刀砍掉我的頭吧。”</p>


    “不,不,不。”肖塵搖著頭,一臉嚴肅的站起了身子,“大明,是個講道理的國家,更是一個循規蹈矩的國家。你的雙腳踐踏了大明的尊嚴,還是先問罪你的雙腳吧。”</p>


    “不,不要,不要啊。”他魯哀嚎著,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一樣,雙膝奮力的向後退去。</p>


    瞪大的雙眼,無盡的恐懼使得瞳孔都放大了許多。</p>


    瞅著他魯那已經嚴重變形的麵頰,肖塵緩緩閉上眼睛。</p>


    他的腦海裏,出現了段天明的死,出現了東廠神機役五十七名校尉的死,出現了大明沿海無數百姓被倭寇燒殺搶掠,絕望的眼神。</p>


    雙眼豁然睜開,抬起右腳,對著他魯的胸口就踹了過去。</p>


    “噗通。”</p>


    他魯被踹出去兩丈多遠,平平的躺在了地上。</p>


    肖塵毫不停頓,疾步衝上前去,一隻腳踩著他魯的膝蓋,雙手抓住他魯的腳腕。</p>


    “喀嚓。”</p>


    骨頭斷裂的聲音傳來,他魯的小腿已經被肖塵提在了手裏。</p>


    在他魯張大嘴巴,就要發出慘叫聲的瞬間,肖塵已經踩住了他魯的另外一個膝蓋,彎下了身子。</p>


    “喀嚓。”</p>


    另外一條小腿,也提在了手裏。</p>


    他魯的慘叫聲,如同半夜鬼哭一樣,在大廳裏麵環繞,讓人忍不住渾身發麻,頭發豎立。</p>


    “唉。”肖塵一聲長歎,“快速的拿掉你的雙腿,我這麽人性化的做法,你都不滿意?你做人貪得無厭,太讓人失望了。”</p>


    “雜/碎,惡魔,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卑鄙小人。嘴上一套做事一套,你無恥至極。”他魯瘋了一般,對著肖塵破口大罵。</p>


    “這,這。。。我做的還不夠仁義嗎?”雙手各自拎著他魯的一條小腿,肖塵滿臉驚訝的盯著他魯,雙手緩緩撒開。</p>


    兩條斷腿掉落在地,將地板染得一片血紅。</p>


    “來吧,折磨我吧。滿足你作為一個禽/獸,那殘忍變態的心理。”他魯雙眼噴著怒火,大聲的咆哮著。</p>


    這一刻,他魯徹底的爆發了。</p>


    他知道,麵對肖塵,怎樣的求情都無濟於事。</p>


    不如幹脆將心中的怨氣都罵出來。</p>


    反正他已經將自己折磨到這個份上了,還能折磨到哪裏去。</p>


    “粗俗,滿嘴汙言穢語,你怎會當上山南的王?”肖塵鄙視的瞪了他魯一眼,“大明人的善意,你這種內心猥瑣之人,永遠都體會不到。”</p>


    說著,肖塵走向一邊,彎腰撿起了一把王宮護衛的東洋刀。</p>


    回到他魯的麵前往前一遞:“我這是懲罰,不是折磨。你們琉球不是講究武士道精神麽,不是流行刨腹自盡麽。你最後的尊嚴,大明給你。”</p>


    說著,“嘩啦”一聲,將手中的武士刀,丟在了他魯身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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