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6章 太子的失落
東廠最後一名紫衣校尉 作者：風影小白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朱高熾端起麵前的水碗，想要再喝一口，卻發現水碗已經被自己喝幹。</p>
無奈的將水碗又放在桌子上：“這張景天的命，你恐怕是保不住。”</p>
“保不住也要保，哪怕搭上我自己的命，也要保。”肖塵笑著，拎起水壺，給朱高熾將麵前的水碗倒滿。</p>
“搭上你的命？父皇的心思，你應該知道，即便是搭上你的命，父皇也不會改變他的態度。”朱高熾苦笑了一下。</p>
民間的傳聞，他也是聽見過。</p>
父皇不惜一切代價的維護太祖，當然也有著他自己的意圖。</p>
在皇位麵前，所有的東西都會被父皇清除。</p>
任何人，任何事。</p>
而這些，肖塵又何嚐不知道呢？</p>
自己是很無恥，甚至有時候很卑鄙，可是，對於張老的安危，他做不到置之不理。</p>
麵對明成祖的暴怒，自己父親的冤情可以不申，畢竟，人已經死亡，惡果已經造成，隻要太子以後可以將事情的真相公布天下，也算是對得起父親的一世清明。</p>
但活著的人，自己若是不去挽救，後麵餘生的所有日子，自己都不會安心。</p>
不過，回京之後，自己總需要給皇上一個挽救張老性命的理由。</p>
而自己的身世，也注定隱瞞不住了。</p>
皇上會如何處置自己，誰也說不清楚。</p>
朱高熾雖然貴為太子，可也和自己處的如同兄弟一般。</p>
自己的身世，還是提前告訴他吧。</p>
“殿下，有一件很你重要的事情，我也是在辦理定西候案子的時候才知道的。不過，一直瞞著你。今個，我不打算再繼續隱瞞你。”</p>
想開了，肖塵頓時感覺自己再也沒有了任何的壓力。</p>
抬頭著看向朱高熾，笑嗬嗬的說道。</p>
“瞞著我？你居然還有事情瞞著我？你可太不夠意思了哈。”看肖塵笑了起來，朱高熾卻是瞪起眼睛，很是不滿的道。</p>
“除了定西候府發現假聖旨，假玉璽的事情，再加上這件事，我真的再沒有其他任何事情再瞞著殿下了。”</p>
“嗯，雞毛蒜皮的事情，都和我說。唯獨這些重要的事情，選擇瞞著我。作為兄弟，你這種做法很不對啊。”朱高熾不依不饒的埋怨著。</p>
</p>
“我說，我什麽都告訴您。可是，這件事殿下您一定要沉住氣啊。”</p>
“說，我就不信，還有比藍玉案更大的事情。”朱高熾冷哼一聲。</p>
瞧你這關子賣的，我差點就相信，你說出來的事情比這件事還大了。</p>
“藍玉案發的時候，他的府上有著一個未滿一歲的兒子。太祖殺盡了藍玉的族人，唯獨這個兒子下落不明。”</p>
“哦？”朱高熾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你知道他的下落？”</p>
“嗯。”</p>
“在哪裏？”</p>
“被張景天背在身上，逃出了京城。”肖塵緩緩說道。</p>
“藍玉的這個小兒子，已經夭折，還是已經長大成人？”朱高熾又問道。</p>
若是藍玉的兒子還在，自己以後給藍玉平反，也算是對得起他為大明王朝建立所立下的汗馬功勞。</p>
藍玉即使在地下，也可以閉上眼睛了。</p>
若是這個兒子已經夭折，自己就算給藍玉平反，也不過是還天下百姓一個公正而已。</p>
自己的心裏，還是覺著有愧與藍玉族人。</p>
看著肖塵，朱高熾的眼裏充滿了希翼，他希望藍玉的這個兒子，還活著。</p>
對於朱高熾的寬厚仁義，肖塵很是了解。</p>
此刻他的心中所想，肖塵也明白。</p>
苦笑了一下道：“殿下，您知道劫持你的人，是誰麽？”</p>
“是誰？”</p>
這正說藍玉的兒子，肖塵又怎麽扯到劫持自己的反賊身上了？</p>
朱高熾一時間有點糊塗。</p>
該不會是藍玉的兒子吧？</p>
“是張景天。”</p>
“張景天？藍玉左路軍統領，張景天？”朱高熾滿臉詫異。</p>
“是。”</p>
“他為何要這麽做？就算他要複仇，我可是從未參與過藍玉的案子啊？”朱高熾有點憋屈。</p>
太祖的案子，被人家手下將這仇恨算到自己頭上，這算哪門子的事情？</p>
“張景天對藍玉無比的忠城，他籌劃這一切，是因為他已經將對太祖的恨，轉化成了對大明王朝的恨。他劫持殿下您，就是想攪亂朝綱，趁機推翻大明王朝，徹底的為藍玉報仇。”</p>
說完這一切，肖塵靜靜的觀察著朱高熾的表情。</p>
朱高熾確實是寬厚仁義，可一旦牽扯到他自己，他還能這般的堅持立場，寬厚仁義麽？</p>
肖塵靜靜的等候著朱高熾的回答。</p>
“說實話，一想到他們將我關在黑房子裏，我就恨不得立馬將其拿下，格殺勿論。可是，一想到藍玉所受的冤情，我這點罪過，又算得了什麽呢？身為皇族，有些話我也不怕你笑話。”朱高熾手扶著桌子，輕輕用力，站了起來。</p>
“太祖之所以這麽做，不過是因為建文帝年齡尚小，為了他的皇位坐的安寧，太祖才製造出一個借口，誅殺了軍中那些有可能威脅皇位的功臣。一萬多名，一萬多名功臣啊。在太祖舉起屠刀的時候，那些跟隨他南征北戰的功臣們，該有多心寒？”朱高熾緩緩說道。</p>
“可是，張景天對太子您的劫持，也屬於大逆不道的逆反行為。”</p>
“是，從朝廷律法上說，他是絕對的逆反之罪。可是，凡事都有因果。太祖種下了因而已。”</p>
肖塵站起身子，緩緩跪在了朱高熾的麵前：“殿下寬厚仁義，屬下替張景天給您賠罪。”</p>
“你這又是幹啥，快起來，快起來。”朱高熾急忙上前，扶起了肖塵：“是張景天劫持我，又不是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替他陪什麽罪。”</p>
“殿下，他這麽做，皆是因為我。”</p>
“因為你？”朱高熾再次一怔。</p>
他劫持我，你拚命的將我救出，你又說他這麽做是因為你？</p>
你的話，怎麽讓人越聽越糊塗呢？</p>
朱高熾皺起了眉頭。</p>
“因為，我就是藍玉的小兒子。”</p>
“什麽？你說什麽？”朱高熾“噔噔蹬”急退三步。</p>
“我說，我就是藍玉的小兒子。在鞏昌府賑災的時候，張景天便跟了過去。我這一身功夫，也是十一歲的時候由他所傳授。隻不過，我一直不知道實情，在鞏昌的時候，才知道了他的身份，也是從他的口中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肖塵大聲吼道。</p>
這一刻，肖塵心中異常的痛苦。</p>
一麵，是自己相處的朋友一樣的太子。</p>
一麵，是和朝廷作對的，父親的下屬。</p>
自己夾在中間，幫助哪一方都不對。</p>
幫助張老，自己便不忠。</p>
幫助朝廷，自己便不義。</p>
而對麵，朱高熾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久久說不出話來。</p>
他希望藍玉的兒子還活著，但他沒想到會是肖塵。</p>
他寧可藍玉的兒子活在民間，即便是和朝廷作對的大反賊，自己都能原諒他。</p>
畢竟，朝廷虧欠他藍家太多。</p>
可是，肖塵就是藍玉的兒子，他接受不了。</p>
他已經將肖塵當做了最信任的朋友，甚至當成了精神寄托。</p>
可他，竟然瞞著自己。</p>
這麽大的事情，一直瞞著自己。</p>
朱高熾異常的失落，甚至，他感覺自己這一刻，無比的孤獨。</p>
連繼續征戰琉球，他都沒有了心情。</p>
看著朱高熾聽見自己的身世，急退三步，肖塵知道，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拉開了。</p>
淡淡一笑，朝著朱高熾抱起雙手：“殿下，您若是接受不了我的身世，屬下這就告辭。”</p>
說著，轉過身，朝著大廳門外，緩緩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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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的將水碗又放在桌子上：“這張景天的命，你恐怕是保不住。”</p>
“保不住也要保，哪怕搭上我自己的命，也要保。”肖塵笑著，拎起水壺，給朱高熾將麵前的水碗倒滿。</p>
“搭上你的命？父皇的心思，你應該知道，即便是搭上你的命，父皇也不會改變他的態度。”朱高熾苦笑了一下。</p>
民間的傳聞，他也是聽見過。</p>
父皇不惜一切代價的維護太祖，當然也有著他自己的意圖。</p>
在皇位麵前，所有的東西都會被父皇清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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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些，肖塵又何嚐不知道呢？</p>
自己是很無恥，甚至有時候很卑鄙，可是，對於張老的安危，他做不到置之不理。</p>
麵對明成祖的暴怒，自己父親的冤情可以不申，畢竟，人已經死亡，惡果已經造成，隻要太子以後可以將事情的真相公布天下，也算是對得起父親的一世清明。</p>
但活著的人，自己若是不去挽救，後麵餘生的所有日子，自己都不會安心。</p>
不過，回京之後，自己總需要給皇上一個挽救張老性命的理由。</p>
而自己的身世，也注定隱瞞不住了。</p>
皇上會如何處置自己，誰也說不清楚。</p>
朱高熾雖然貴為太子，可也和自己處的如同兄弟一般。</p>
自己的身世，還是提前告訴他吧。</p>
“殿下，有一件很你重要的事情，我也是在辦理定西候案子的時候才知道的。不過，一直瞞著你。今個，我不打算再繼續隱瞞你。”</p>
想開了，肖塵頓時感覺自己再也沒有了任何的壓力。</p>
抬頭著看向朱高熾，笑嗬嗬的說道。</p>
“瞞著我？你居然還有事情瞞著我？你可太不夠意思了哈。”看肖塵笑了起來，朱高熾卻是瞪起眼睛，很是不滿的道。</p>
“除了定西候府發現假聖旨，假玉璽的事情，再加上這件事，我真的再沒有其他任何事情再瞞著殿下了。”</p>
“嗯，雞毛蒜皮的事情，都和我說。唯獨這些重要的事情，選擇瞞著我。作為兄弟，你這種做法很不對啊。”朱高熾不依不饒的埋怨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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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什麽都告訴您。可是，這件事殿下您一定要沉住氣啊。”</p>
“說，我就不信，還有比藍玉案更大的事情。”朱高熾冷哼一聲。</p>
瞧你這關子賣的，我差點就相信，你說出來的事情比這件事還大了。</p>
“藍玉案發的時候，他的府上有著一個未滿一歲的兒子。太祖殺盡了藍玉的族人，唯獨這個兒子下落不明。”</p>
“哦？”朱高熾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你知道他的下落？”</p>
“嗯。”</p>
“在哪裏？”</p>
“被張景天背在身上，逃出了京城。”肖塵緩緩說道。</p>
“藍玉的這個小兒子，已經夭折，還是已經長大成人？”朱高熾又問道。</p>
若是藍玉的兒子還在，自己以後給藍玉平反，也算是對得起他為大明王朝建立所立下的汗馬功勞。</p>
藍玉即使在地下，也可以閉上眼睛了。</p>
若是這個兒子已經夭折，自己就算給藍玉平反，也不過是還天下百姓一個公正而已。</p>
自己的心裏，還是覺著有愧與藍玉族人。</p>
看著肖塵，朱高熾的眼裏充滿了希翼，他希望藍玉的這個兒子，還活著。</p>
對於朱高熾的寬厚仁義，肖塵很是了解。</p>
此刻他的心中所想，肖塵也明白。</p>
苦笑了一下道：“殿下，您知道劫持你的人，是誰麽？”</p>
“是誰？”</p>
這正說藍玉的兒子，肖塵又怎麽扯到劫持自己的反賊身上了？</p>
朱高熾一時間有點糊塗。</p>
該不會是藍玉的兒子吧？</p>
“是張景天。”</p>
“張景天？藍玉左路軍統領，張景天？”朱高熾滿臉詫異。</p>
“是。”</p>
“他為何要這麽做？就算他要複仇，我可是從未參與過藍玉的案子啊？”朱高熾有點憋屈。</p>
太祖的案子，被人家手下將這仇恨算到自己頭上，這算哪門子的事情？</p>
“張景天對藍玉無比的忠城，他籌劃這一切，是因為他已經將對太祖的恨，轉化成了對大明王朝的恨。他劫持殿下您，就是想攪亂朝綱，趁機推翻大明王朝，徹底的為藍玉報仇。”</p>
說完這一切，肖塵靜靜的觀察著朱高熾的表情。</p>
朱高熾確實是寬厚仁義，可一旦牽扯到他自己，他還能這般的堅持立場，寬厚仁義麽？</p>
肖塵靜靜的等候著朱高熾的回答。</p>
“說實話，一想到他們將我關在黑房子裏，我就恨不得立馬將其拿下，格殺勿論。可是，一想到藍玉所受的冤情，我這點罪過，又算得了什麽呢？身為皇族，有些話我也不怕你笑話。”朱高熾手扶著桌子，輕輕用力，站了起來。</p>
“太祖之所以這麽做，不過是因為建文帝年齡尚小，為了他的皇位坐的安寧，太祖才製造出一個借口，誅殺了軍中那些有可能威脅皇位的功臣。一萬多名，一萬多名功臣啊。在太祖舉起屠刀的時候，那些跟隨他南征北戰的功臣們，該有多心寒？”朱高熾緩緩說道。</p>
“可是，張景天對太子您的劫持，也屬於大逆不道的逆反行為。”</p>
“是，從朝廷律法上說，他是絕對的逆反之罪。可是，凡事都有因果。太祖種下了因而已。”</p>
肖塵站起身子，緩緩跪在了朱高熾的麵前：“殿下寬厚仁義，屬下替張景天給您賠罪。”</p>
“你這又是幹啥，快起來，快起來。”朱高熾急忙上前，扶起了肖塵：“是張景天劫持我，又不是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替他陪什麽罪。”</p>
“殿下，他這麽做，皆是因為我。”</p>
“因為你？”朱高熾再次一怔。</p>
他劫持我，你拚命的將我救出，你又說他這麽做是因為你？</p>
你的話，怎麽讓人越聽越糊塗呢？</p>
朱高熾皺起了眉頭。</p>
“因為，我就是藍玉的小兒子。”</p>
“什麽？你說什麽？”朱高熾“噔噔蹬”急退三步。</p>
“我說，我就是藍玉的小兒子。在鞏昌府賑災的時候，張景天便跟了過去。我這一身功夫，也是十一歲的時候由他所傳授。隻不過，我一直不知道實情，在鞏昌的時候，才知道了他的身份，也是從他的口中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肖塵大聲吼道。</p>
這一刻，肖塵心中異常的痛苦。</p>
一麵，是自己相處的朋友一樣的太子。</p>
一麵，是和朝廷作對的，父親的下屬。</p>
自己夾在中間，幫助哪一方都不對。</p>
幫助張老，自己便不忠。</p>
幫助朝廷，自己便不義。</p>
而對麵，朱高熾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久久說不出話來。</p>
他希望藍玉的兒子還活著，但他沒想到會是肖塵。</p>
他寧可藍玉的兒子活在民間，即便是和朝廷作對的大反賊，自己都能原諒他。</p>
畢竟，朝廷虧欠他藍家太多。</p>
可是，肖塵就是藍玉的兒子，他接受不了。</p>
他已經將肖塵當做了最信任的朋友，甚至當成了精神寄托。</p>
可他，竟然瞞著自己。</p>
這麽大的事情，一直瞞著自己。</p>
朱高熾異常的失落，甚至，他感覺自己這一刻，無比的孤獨。</p>
連繼續征戰琉球，他都沒有了心情。</p>
看著朱高熾聽見自己的身世，急退三步，肖塵知道，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拉開了。</p>
淡淡一笑，朝著朱高熾抱起雙手：“殿下，您若是接受不了我的身世，屬下這就告辭。”</p>
說著，轉過身，朝著大廳門外，緩緩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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