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舞陽心中暗想:這兩人到底是什麽來曆?為什麽提到瓦剌太師也先的名字。[.超多好看小說]


    不禁對那兩人多看了幾眼,年青大漢瞪著一雙牛眼向他喝道:“直娘賊,看什麽看,想討打不成!”


    侯剛猛地站起來喝道:“狗賊,張口罵人,老子要好好教訓你一頓。”


    年青大漢大眼怒睜,啪地扔下筷子飛身向侯剛撲來。其餘的客人見勢不妙,紛紛起身躲到旁邊看熱鬧,隻有蕭舞陽跟那中年大漢穩坐如山。


    侯剛縱身跳到寬敞地方,年青大漢揮著缽盂大的拳頭,一式黑虎掏心猛地向侯剛心窩打來。


    侯剛急忙側身閃過擊來的拳頭,一式入海擒龍,右手極快地向大漢手腕抓去。


    大漢手腕啪地向後一縮,抬腳一式撩陰腿倏地踢向侯剛褲襠,侯剛雙腳在地上疾點,一式鳳凰展翅身軀淩空躍起,嗖地飛身跳上一張空著的八仙桌。


    大漢怒吼一聲縱身向桌上的侯剛撲來,侯剛右腳飛快地一踢,盛放筷子的竹筒唰地飛向空中,數十根竹筷漫天飛舞,如一支支利箭向大漢疾射而至。


    大漢雙拳舞動快如閃電,擊打得射來的竹筷紛紛斷裂散落在地上,竹筒呼嘯著向大漢砸來。大漢雙眼緊緊盯著竹筒,猛地一拳擊出勢如電閃雷鳴,啪地一聲脆響,飛上半空的竹筒碎裂開來,如鮮花綻放漫天飄舞。


    蕭舞陽不由得大聲喊了一句:“好!”大漢得意地揚著拳頭說道:“小子,有種下來打。”


    侯剛一式嫦娥奔月,腳尖在桌上一點,身軀嗖地淩空飛起。隻見他輕靈飄逸,在空中如飛鳥一樣轉折自如,雙手快捷如風把竹筒碎片一一抓在手中。


    看熱鬧的客人們一齊大聲歡呼,侯剛飄飄然落在地上,坐著的中年大漢一伸大拇指,笑著讚道:“高!好功夫,咱們坐下來喝一杯,交個朋友如何?”


    年青大漢喊道:“不行,我非打的這小子跪地求饒不可。”


    中年大漢沉下臉喝道:“彪兒,不許無禮,請兩位過來一起坐。”


    侯剛看了蕭舞陽一眼,蕭舞陽輕輕點了點頭,侯剛扔掉手裏的碎竹片,大咧咧走到他們桌前坐下,蕭舞陽也起身過來坐下。


    中年大漢喊道:“店家,再上些好酒好菜,一會連打壞的東西一塊算賬。”


    不一會,過來幾個夥計把東西收拾利落,其餘的客人也各自入座。


    中年大漢一抱拳說道:“我們叔侄石亨、石彪,請教兩位壯士高姓大名。”


    侯剛急忙抱拳還禮笑著說道:“在下侯剛,他是我兄弟蕭舞陽,咱們是不打不相識,請問賢叔侄在京城有何貴幹?”


    石彪哼了一聲說道:“你們是初來京城,連我叔叔大名鼎鼎的石亨石大將軍也不認識。”


    旁邊一個客人聽了,小聲嘀咕道:“什麽狗屁大將軍,被瓦剌打的望風而逃,把大明的臉都丟盡了,降成了芝麻小官還神氣個鳥!”


    四人都是習武之人耳聰目明,聲音雖小,卻是一字不漏聽個清清楚楚。石彪大眼一瞪,就要推桌而起,石亨向他一瞪眼,石彪氣呼呼地撲通坐了下來。


    蕭舞陽向石亨一抱拳,鄭重地說道:“失敬失敬,原來是石將軍,不知將軍為什麽被貶職?”


    石亨歎了口氣,痛苦地說道:“唉!說來一言難盡,我石亨從軍二十多年,從來沒有這麽窩囊過,真是令人痛心哪!”


    這石亨是陝西渭南人,出身武將世家,自小惹事生非爭強鬥狠,在軍中驍勇善戰,號稱當時第一勇將,與另一位大將楊洪並稱兩大名將。


    七月十七日,他與主將宋瑛在大同陽和跟也先的瓦剌大軍一場血戰,宋瑛當場戰死,隻有石亨殺出重圍逃了回來,卻被上司免了他的職,降為小小的事官。


    石亨猛地站了起來,唰地脫下上衣,指著身上十幾個大大小小的傷疤,向著眾人大聲說道:“我從軍二十年,大小數十仗,一直是衝在最前麵,從來沒有貪生怕死過,可是陽和之戰全軍覆沒,隻有我自己逃了出來。這是我一輩子永遠無法忘記的恥辱和痛苦,今天我對天發誓,一定要讓也先血債血償!”


    眾人紛紛大聲叫好,有人說道:“隻要石將軍有報國之心,我們一定請求朝廷,讓你官複原職殺敵立功!”


    石亨雙拳一抱向大家行了一個羅圈禮,激動地大聲說道:“多謝諸位父老鄉親,隻要瓦剌大軍來到京城,我石亨一定跟也先決一死戰,為死去的兄弟報仇雪恨!”


    夥計端來酒菜,石亨指著眾人對夥計大聲說道:“他們桌上都添些酒菜,全都算在我的賬上,我要好好答謝眾位對我的信任和支持。”


    有人推辭有人致謝,眾人更是興高采烈大聲歡呼,石亨他們四人邊吃邊談。蕭舞陽心想:有時機,一定向成王舉薦一下,讓他們叔侄英雄有用武之地。


    侯剛向石亨問道:“將軍為何在這小地方吃飯?”


    石彪喝了一大口酒,抹了抹嘴唇笑著說道:“我們軍中都是些粗人,在大酒樓喝酒,一時高興難免鬧出些是非,給禦史老爺們知道了參上一本,夠頭疼一陣子。在這小地方出些亂子,完了事,多賠些銀錢就是,惹不上什麽麻煩。”


    侯剛笑著說道:“想不到還有這些事,在京城真是處處要留心,一不留神就惹麻煩。”


    石彪向侯剛問道:“我們叔侄的事都告訴你們了,你們是什麽來頭可得跟我們詳細說說。”


    侯剛把身份來曆說了一遍,石亨聽了眼前一亮,向蕭舞陽兩人一抱拳,微笑著說道:“咱們一見投緣,有件事請兩位兄弟效勞!”


    蕭舞陽正色說道:“將軍有話請講,隻要我們能夠辦到,一定盡力。”


    石亨放低了聲音說道:“請兩位兄弟在王爺麵前替我們叔侄美言幾句,讓我有機會領兵打仗,和也先一決高下,洗雪陽和戰敗之恥。”


    侯剛大聲說道:“好!跌倒了不怕,再站起來勇往直前。將軍有此心意,才是大丈夫氣概。”


    蕭舞陽看著石亨說道:“在下兄弟一定盡心玉成此事,讓將軍一雪前恥,讓也先不再輕視我大明男兒!”


    石亨讓石彪把四人的酒碗倒滿,他豪放地舉杯說道:“大恩不言謝,咱們好好幹一杯!”說完,仰頭一飲而盡,石彪端起酒碗咕咚咕咚喝個幹淨,喝完擦了一下嘴唇,拿起酒碗向兩人亮了亮碗底。


    侯剛倒也爽快,舉杯喝個盡光,蕭舞陽卻麵有難色,他的酒量本來不大,先前已經喝了不少,再喝這一大碗怕是要醉倒了。


    侯剛看了他一眼,端起他的酒碗一飲而盡,石彪不滿地嚷道:“替酒不算,要罰酒三杯。”說著,抱起酒壇咚咚倒滿了三大腕,石亨伸手端起酒碗,張開大口連幹了三碗。


    石彪詫異地望著石亨,訕訕地說道:“你都喝光了,這怎麽算?”


    石亨瞪了他一眼說道:“喝酒是為了交友談心消遣高興,酒分量飲,你強人所難有何樂趣,怪不得你每次喝酒打架招惹是非!”


    石彪羞愧地低下頭,不再說話。四人淺酌慢飲,說些拳腳功夫刀槍棍棒,談的十分投機,不知不覺已是黃昏時分。


    石亨瞪著一雙醉意朦朧的大眼說道:“你們初次來到京城,我領你們到怡紅樓見見世麵如何?”


    蕭舞陽正要問怡紅樓是什麽地方,可是看石彪瞪著一對大眼心向神往的樣子,心中頓時恍然大悟,他急忙支吾著推辭道:“小弟剛剛新婚就去那種地方,讓人知道了恐怕有些不妥吧!”


    石亨大笑著說道:“兄弟既然新婚,改日一定奉上一份賀禮,你知道那怡紅樓是什麽所在!那是京城煙花場中第一流的風月寶地,上至王孫公子侯爵公卿,下到士農兵商販夫走卒,無不以曾到過怡紅樓為榮。”


    侯剛拉著舌頭,結結巴巴地說道:“它不過是一家**而已,你不要說的那麽虛,好不好!”


    石彪急忙大聲說道:“我叔叔說的千真萬確,怡紅樓有一位頭牌姑娘被譽為京城第一才女,她琴棋書畫詩詞歌舞樣樣精通,不但迷倒了京城很多年青英俊的世家公子,連許多大家小姐也對她崇拜的不得了,你們去見識一下就知道啦!”


    侯剛精神一振,急忙問道:“你說的是真的?”石彪指著上麵說道:“我要有半句假話,讓我石彪萬箭穿心不得好死!”


    看著石彪如此認真的樣子,侯剛點了點頭,對蕭舞陽說道:“你緊張什麽,咱們隻是去見識一下那位才女,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說著話,在桌子下麵伸腿踢了蕭舞陽一下,蕭舞陽看了侯剛一眼,似懂非懂地點了一下頭。


    石亨從懷裏掏出兩錠十兩重的銀元寶放到桌子上,對著裏麵大聲喊道:“老板,算賬!”


    一會,一個五十多歲圓圓胖胖的掌櫃跑了過來,石亨指著另外幾桌說道:“他們的賬也算在我身上,還有打壞的東西一塊算,銀子夠不夠?”


    掌櫃連連點頭說道:“謝謝石爺,銀子足夠了,多的還要找給您。”石亨一擺手大聲說道:“不用了,剩下的算是賞給你的,咱們走啦。”


    說完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旁邊的石彪急忙伸手相扶,被石亨大手一甩,差點摔倒在地。


    石彪賭氣地縮手跟在他身後,侯剛蕭舞陽也起身走出酒館。石亨敞開衣襟,迎著輕輕的晚風大聲唱道:“男兒帶吳鉤,萬裏覓封侯,十步殺一人,快意了恩仇.”


    歌詞雖是從前人數首詩中信口唱來,可是歌喉粗獷有力,表達出他與也先誓死一戰的決心和勇氣。


    唱完之後仰天一陣大笑,笑過大聲高呼道:“痛快呀痛快!我石亨一定打敗也先,不讓小人輕視於我。”


    蕭舞陽雖然十分欣賞他的英風豪氣,可是對他極其看重榮華富貴的名利之心卻不以為然。


    他們四人走了好大一會,來到一座豪華寬廣的府第門前,正中一塊大匾,龍飛鳳舞地寫著三個大字“”,高大的門樓兩邊懸掛著大紅燈籠,隻見人來人往川流不息,果然是門庭若市盛況空前。


    四人大搖大擺向院裏走去,剛到門口,卻被兩個護院打手攔住去路。


    石亨張著紅紅的醉眼,不解地問道:“幹什麽!難道大爺沒有銀子?”


    一個口齒伶俐的打手說道:“大爺袒胸露懷衣冠不整,進去實在是有礙觀瞻。”


    石彪大眼一瞪就要發作,蕭舞陽侯剛兩人以為石亨也一定氣衝鬥牛,誰知石亨擺擺手說道:“你說的不錯,大爺知道啦!”說完抬手整理衣裳,動作十分仔細認真。


    兩個打手躬身站在兩邊,石亨整好衣冠大步踏進院內,幾個人魚貫而入。


    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桂花香味,隻見院內奇花異草爭奇鬥豔,假山噴泉錯落有致,亭台廊閣雕梁畫棟富麗堂皇,其豪華氣派不亞於王侯之家。


    穿過長長的九曲回廊,來到一棟高大宏偉的樓閣前,正是聞名京城的風月第一樓:怡紅樓。


    隻見裏麵燈火輝煌熱鬧非凡,一樓寬闊的大廳足以容納數百人,五六十張桌子旁邊早已坐了不少客人,一個個不時向迎麵的高台上眺望,似乎在等待什麽人出現。


    石彪急忙上前搶了一張靠前的桌子旁邊坐下,石亨三人也坐了下來,隻見桌上擺著鮮美的瓜果點心和一大壇美酒。


    陸陸續續又來了些客人,偌大的廳堂竟然幾乎客滿,一陣震耳的鑼聲響起,說話的人們紛紛閉口抬頭望著台上。


    四個身披輕紗彩衣的美貌少女款款走出,飄然轉身分立兩邊,一個身穿白色羅衣的絕色女子緩緩而來。


    客人們發出一陣瘋狂的歡呼聲:“楚楚姑娘出來了,果然是楚楚動人,一見銷魂!”


    楚楚輕啟雙眸向眾人掃了一眼,慢慢坐下,伸出春蔥般的玉指放在麵前的古琴上,纖纖玉手行雲流水般在琴弦上滑動。


    眾人屏息靜氣側耳傾聽,悅耳動聽的琴聲蕩漾在大廳的每一個角落,四個少女隨著天籟般的琴音翩翩起舞。


    楚楚輕啟朱唇曼聲唱道:“獨倚西樓,秋風吹皺芙蓉麵,羅衣舞,簪花亂,秋水望穿奈何天。抬眼南飛雁,哀鳴悲,聲聲斷,離人淚,長長歎,遙問歸期何日還?”


    歌曲把一個閨中少婦盼望夫婿歸來的急切心情表達得淋漓盡致,歌聲嫋嫋響徹全場,詞雖唱完,緩緩餘音蕩氣回腸經久不息。


    四個少女長袖輕舒柳腰疾擺,舞姿輕盈美妙,嬌軀柔軟輕靈,舉手投足無不是恰到好處,令人歎為觀止。歌好舞美琴聲妙,眾人是如醉如癡,忘了今夕何夕,心在何方!


    楚楚柔聲說道:“小女子新作了一首歌,是七夕時所寫,排演了很長時候,今晚請諸位欣賞。”


    說完,她玉指在琴弦上輕輕撥動,高山流水般的琴聲叮咚響起。四個少女舞步翩翩,美妙的嬌軀在場上旋轉如飛,輕柔若飛燕低翔蜻蜓點水,如美麗的蝴蝶飛舞在鮮花叢中。


    楚楚櫻唇微吐如黃鶯出穀脆聲唱道:“


    喜鵲紛飛


    捎來你我深深的掛牽


    橋頭那盞孤獨的燈火


    燃燒執著千年的情感


    無語兩相看


    寂寞悄悄老了你的容顏


    煎熬了一生的思念


    隻為這一刻的相見


    緊緊的擁抱


    是否找回從前的溫暖


    無情的銀河


    能否隔斷兩顆心的糾纏


    期待了日日夜夜的眷戀


    化作這一夜的纏綿


    地老天荒


    用不用再守候那個不變的誓言


    天長地久的愛情


    難道隻是一個美麗傳說


    滄海桑田


    輪回千年


    曾經的愛是否依然!”


    眾人沉醉在美妙的琴聲和動人的歌舞之中,當真是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過了許久,眾人才回過神來,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歡呼聲。


    一個錦衣公子啪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大聲說道:“唱這些淡出水來的鳥歌,有個屁用,你給大爺唱個歎五更什麽的,大爺多賞你幾錠銀子就是。”


    楚楚緩緩看了那公子一眼,冰冷的眼神裏盡是譏諷和不屑,她冷冷地說道:“公子爺說的那些烏七八糟的曲子,小女子從沒唱過,請公子爺到別處去聽。”


    錦衣公子惡狠狠地說道:“你要是給臉不要臉,別怪本公子對你不客氣!”說完立掌如刀猛地擊下,啪地一聲,把木桌的一角斬了下來,眾人發出陣陣驚呼。【這兩首歌詞是本人所作,請各位讀者朋友給予批評指點和推薦,祝大家工作順心萬事如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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