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急忙來到前院客廳,管五行和戴一飛正陪著來人說話,蕭舞陽一看來人是彭震天的大弟子彭飛,也是他的本家侄子。[]


    蕭舞陽上前幾步抱拳行禮,笑著說道:“彭兄大駕光臨,未曾遠迎請彭兄恕罪。”彭飛趕緊站起來,施禮說道:“大家都是朋友,何罪之有!”


    蕭舞陽誠懇地說道:“在下跟令師弟的事,隻是一場意氣之爭,令師如此興師動眾,實在過於草率,請彭兄多多美言,兩家化幹戈為玉帛,豈不更好!”


    彭飛苦笑了一下,無奈地說道:“家師脾氣暴躁,性如烈火,豈是我三言兩語勸說的動,青雲師弟又說了你們不少壞話,這場比武怕是免不了的!”


    管五行笑著說道:“請彭老弟用心斡旋,縱然比武也隻是朋友之間切磋武功,千萬不能弄成生死約會,那樣就會無法收拾啦。”


    彭飛急忙點頭說道:“彭某一定轉達諸位的誠意,讓家師放棄成見,以武會友。兩家和氣收場,大家交個朋友,共同抵抗瓦剌大軍,該有多好!”


    蕭舞陽大聲說道:“好!請彭兄玉成此事,兩家同心協力共抗外敵,我這裏先行謝過了!”


    彭飛點了點頭,大聲說道:“彭某告辭,請各位放心,我一定勸說家師,為了京城安危,兩家攜手共抗瓦剌。”說完,彭飛拱手告辭,眾人客氣了一番,起身把他送出門外,等他上馬離去,大家轉身回到客廳。


    戴一飛大聲嚷道:“這彭老兒當真混蛋,不好好教訓自己的兒子,卻找別人的麻煩,實在是無恥!”


    管五行慢慢說道:“別說沒用的,午後誰去咱們提前定好,人多有個見證,免得事後跟彭老兒說不清楚。”


    戴一飛大聲喊道:“我去,我身為丐幫長老,去給蕭老弟做個見證,他彭老兒也奈何不了我!”


    蕭舞陽抱拳說道:“為了我的事,麻煩大家,實在過意不去。”


    管五行微微一笑,緩緩說道:“咱們休戚相關,客氣的話就不要說啦,老夫安排一下,諸位仔細聽好,明珠林英姐妹在家照顧何誌深宋遠的傷勢,我跟戴老兒和侯剛陪著蕭老弟去彭府一趟,你們有什麽事嗎?”


    侯剛急忙說道:“我有事到古前輩那兒去,下午應該耽誤不了赴約吧!”


    管五行看了他一眼,厲聲說道:“古老哥一定是有什麽要緊的事,你還不趕緊去,也許對咱們此行有利。”


    侯剛一聽急忙轉身就走,管五行趕緊說道:“路上多加小心,以防有人暗箭傷人。”


    侯剛答應一聲,剛要動身,蕭舞陽趕緊說道:“我跟侯二哥一起去,兩人也有個伴。”


    戴一飛大聲說道:“我老叫花在家閑不住,還是我去吧,你好好歇著,咱們就看你的啦!”


    管五行笑著說道:“對,戴老兒去最好不過,他也該聯絡一下京城的丐幫弟子,打聽一些動靜。”


    他們二人急忙出門,蕭舞陽一夥都各自回房練功,管五行獨自一人坐在客廳裏閉目養神。


    快到午時,戴一飛和侯剛跑的滿頭大汗,急匆匆趕來,一進門,戴一飛就大聲喊道:“算卦的,你猜我帶來什麽消息?”管五行睜開雙眼,急忙問道:“你吵翻了天,到底出了什麽大事?”


    戴一飛得意地說道:“我打聽到確切消息,彭震天邀請了一大批京城武林高手,第一位是錦衣衛副指揮使橫掃千軍韓鎮山,第二位是京城四海鏢局總鏢頭神槍霸王衛天鷹,第三位是振威武館的館主神拳無敵高正義。還有一些叫不出名來的江湖高手,你說我的消息是不是很重要。”


    管五行吃驚地說道:“真的?”戴一飛笑著說道:“我的話你也不信!”


    管五行站起身來走了幾步,皺著眉頭說道:“這幾個人全是當今頂尖高手,彭老兒是不懷好意啊!”


    侯剛急忙說道:“我們也請幾位朋友幫忙,無論如何,不能輸給他們。”管五行看了他一眼,冷冷說道:“京城裏,咱們有朋友嗎?”


    侯剛撓了撓頭說道:“那怎麽辦?”管五行背著手來回走動著,慢慢說道:“到時候,咱們隻有見機行事,讓蕭老弟自己跟彭老兒一較高低,別人絕不出手,他們也無可奈何!”


    戴一飛嗯了一聲,不情願地說道:“那樣也太窩囊了,以後咱們怎麽在江湖上混啊!”


    管五行白了他一眼說道:“現在是什麽時候,還為一點私人恩怨斤斤計較,我們應該想著怎麽對付也先,挽救京城的危機!”


    “對!”蕭舞陽邁步進來接口說道:“本來不想因為我的事麻煩大夥,我一個人跟他了斷,還要爭取彭震天離開晉王,聯合京城群雄共同抗擊也先。”


    戴一飛大聲說道:“瓦剌的大軍自有朝廷操心,跟咱們小老百姓有什麽相幹?”


    蕭舞陽正色說道:“位卑未敢忘國!咱們雖是江湖草莽,也要心懷報國之心,為國家盡一點綿薄之力,死而無憾!”


    管五行欣賞地看了他一眼,高聲說道:“好!我沒有看錯你,老夫一定陪你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侯剛也大聲說道:“也算我一個!”戴一飛大笑著說道:“好!我老叫花就等著你這句話啦,咱們生死相隨福禍與共,我絕不落在你們後麵。(.)”


    蕭舞陽激動地看著眼前的三人,從濟南開始一起曆經艱險,多少次出生入死,他們的心早已連在一起,成為真正的生死至交,可以真正信賴性命相托的朋友。


    午後,蕭舞陽四人懷著複雜的心情來到彭府門前,隻見彭府門樓高大,庭院寬廣高深,門前是一條寬闊的青石板街道。


    兩個年青力壯的小夥子站在門口兩邊,侯剛上前幾步,抱拳一禮,笑著大聲說道:“天台門下蕭舞陽偕朋友前來拜會神刀門主彭老前輩,請兩位大哥給通傳一聲,在下多謝啦!”


    兩個人輕蔑地看了他們幾眼,一個人轉身跑了進去,另一個愛搭不理的掃了他們一眼,抬眼看著天空慢慢飄蕩的白雲。


    過了一會,一陣咚咚的腳步聲傳來,一個高大魁梧的青衣老者,在彭飛和眾人的簇擁下,大搖大擺走了出來。彭飛指著蕭舞陽說道:“師父,這一位就是蕭舞陽蕭大俠。”


    彭震天上前一步,向著蕭舞陽一抱拳大聲笑著說道:“諸位大駕光臨,使寒舍蓬蓽生輝,彭某謝過啦!”說完,雙拳緩緩向外推出,一股洶湧澎湃的勁風狂野地向蕭舞陽擊來。


    淩厲的拳勁刮起一陣猛烈的旋風呼嘯著疾湧而至,蕭舞陽的衣衫立刻隨風飄起,臉上如利刀割過一般。


    蕭舞陽口中連稱:“打擾打擾!”丹田中急忙運起太清玄功,雙手抱拳,一股狂風暴雨般的勁氣向彭震天湧來,兩股勁風猛烈相撞,發出一陣劈啪巨響。


    兩人身邊塵土飛揚勁風激蕩,發髻散亂衣衫獵獵,旁邊的人被洶湧的勁氣逼得連連後退。兩人四隻手掌緊緊貼在一起,各不相讓,頓時成了一個難解難分的僵局。


    兩人拚盡全力相搏,真氣滾滾而出,誰也不敢有一絲懈怠。因為稍有遲疑,對方的真氣趁虛而入,不死也要身受重傷。


    一個四十多歲的錦衣大漢走出人群,微笑著說道:“兩位,這樣不是辦法,我替你們分開如何?”說完他大步上前,來到兩人身邊紮下馬步,挽起袖子立掌如刀猛地向中間劈去。


    一股淩厲的掌風如匹練流光疾閃而過,轟隆一聲,蕭舞陽二人唰地飄身而起,躍出一丈開外。


    一個筆直站立的黑衣老者大聲說道:“好!韓大人的金剛伏魔掌果然厲害,已經練到爐火純青化掌如刀的境界,實在讓人佩服!”


    韓大人收功站起,笑著說道:“見笑見笑,韓某一時手癢班門弄斧,請諸位見諒!”


    這人正是錦衣衛副指揮使韓鎮山,他出身少林門下,乃是當今少林方丈的師弟。他善使一柄五尺長的渾天錐,在二十多年前的中原武林會擂台上連勝十三名江湖高手,因此人送外號橫掃千軍。


    他的渾天錐橫掃武林,想不到他的掌功同樣厲害,竟然練成了少林七十二絕藝中最難練的金剛伏魔掌。


    那黑衣老者正是神槍霸王衛天鷹,不但槍法好,眼光更是超人一等,韓鎮山一出手就能看出是何種武功,火候如何。


    韓鎮山嘴裏說著話,心中卻暗暗吃驚,自己的掌法從沒在人前顯露過,卻被衛天鷹一口喊破,都說他走南闖北見識過人果然不假,以後倒要多加小心才是。


    分開身形的兩人各自喘了一口氣,彭震天仰天一聲大笑掩飾心中的驚駭,他笑過之後爽朗地說道:“蕭老弟好樣的,不愧是天機前輩的關門弟子,咱們進去說話,諸位,請!”


    他側身站立大手伸出,請眾人進門,態度比先前好了許多。眾人謙讓一番,笑著先後走進院子。


    彭飛領著眾人來到後院演武場,彭震天身為禦林軍總教習,他的門人弟子少不了登門學習,他的演武場平整寬闊,各種兵器十分齊全。


    眾人在場邊的棚子裏落座,馬上有仆人端上茶水果品,管五行掃了眾人一眼,大聲說道:“今日之事,不知彭門主想如何比試呀?”


    彭震天邀請京城武林的頭麵人物前來,一是向蕭舞陽一夥尋仇,二是借機拉攏這些頂尖高手,想不到在門口差點出醜。


    他咳了一聲,雙眼盯著蕭舞陽大聲說道:“小兒受辱之事就算他學藝不精,該當如此,可是蕭老弟侮辱我神刀門,他總該給一個交待吧!”


    蕭舞陽站起身形,向眾人一抱拳,大聲說道:“蕭某絕沒有侮辱神刀門的意思,這一點可以找人作證,彭門主執意相信兒子的一麵之詞,那隻好按彭門主的意思,我一個人接著就是。”


    彭震天霍地站起,厲聲說道:“蕭老弟拒不認錯,老夫也無可奈何,隻好刀上見分曉啦。”他轉身大聲喝道:“徒兒們,拿刀來!”


    他大步來到場中,旁邊有人答應一聲,過了一會,一個年青人雙手捧著一把樣式古樸的鯊魚皮鞘的佩刀,恭恭敬敬地遞給彭震天。


    圍觀的京城武林人士悄悄議論道:“這就是神刀門的鎮門之寶斷水刀,據說當年中原大俠關天雷,持此刀縱橫江湖,追隨太祖皇帝立下汗馬功勞,太祖登基之時,他卻退隱山林誓不為官。”


    彭震天接過寶刀,一按嘣簧滄啷一聲龍吟,寶刀出鞘,萬道霞光映日生寒,他隨手把刀鞘遞給徒弟,他的徒弟接過刀鞘走到一邊。


    彭震天左手輕輕撫摸著冰冷的刀鋒,神情癡迷而專注,仿佛沉??在過去的記憶裏,遙想年青時五彩繽紛叱吒風雲的歲月,曾經的刀光劍影愛恨情仇,恍如一夢清晰而遙遠,成為永久的回憶。


    蕭舞陽快步上前,站在彭震天麵前,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一禮,既是敬人也是敬刀,這把刀因關天雷而天下皆知,關天雷因這把刀而四海揚名受萬人景仰。


    彭震天看了蕭舞陽一眼,大聲說道:“你還有何話講,快快說來!”蕭舞陽慢慢拔劍出鞘,緩緩說道:“彭前輩是非不分,苦苦相逼,實在是令寶刀蒙羞!”


    彭震天氣的須發倒豎虎目圓睜,用刀指著蕭舞陽大聲喝道:“你!你簡直是胡說八道,得罪了,看刀!”他右手舉刀,一式開天辟地用力劈出,刀上幻起萬道寒芒,如一道閃電驚雷洶湧澎湃的刀風向蕭舞陽斬來。


    蕭舞陽早已蓄勢待發,一式星光滿天映蒼穹,漫天劍氣如狂風暴雨滾滾湧來,迎向斬來的狂野刀風。


    刀風劍氣猛地相撞,發出陣陣劈啪亂響,激蕩的勁風卷起漫天煙塵,刮得在場眾人須發亂舞衣帶飄飄。


    兩人分開身形收招換勢,蕭舞陽劍橫胸前沉穩如山,眼光直直盯著對手。


    彭震天喊了一聲:“好!痛快。”他胸前花白的長須隨風飄揚,一雙大眼冷酷而淩厲,一雙大手因過度激動而微微顫抖。


    彭震天大喝一聲飛身撲來,一式陽關三疊連環出手,同樣的一招,在他手中施出威力大是不同。


    漫天刀光寒氣森森,狂野雄渾的刀風如大浪滔天滾滾湧來,後浪接前浪生生不息無休無止,呼嘯的刀風形成一個個快速旋轉的漩渦,似乎要把所有的生氣生機全部吞噬覆沒。


    蕭舞陽腳下點地,身軀淩空而起,一式七星倒掛耀長空,灑出漫天劍影。點點寒光如閃閃流星掠過漫漫夜空,燦爛奪目耀眼生寒,無數的寒星噴薄而出,迎向那充滿殺氣的漩渦。


    一陣叮當疾響,刀劍相擊火花飛濺,場中激蕩著一股巨大的無形氣流,上前觀看的人們不由自主地連連後退。


    兩人唰地飄身落地,彭震天長吸一口真氣,臉色凝重,雙手抱刀一步步上前走去。


    冰冷的刀鋒映著午後的陽光,閃爍著倏隱倏現的寒光,令人不敢仰視,一股無形的殺氣緊緊向蕭舞陽迫來。


    彭震天大喝一聲,一式胡笳十八拍猛地揮出,寒氣刺骨的刀風鋪天蓋地向蕭舞陽卷來。


    蕭舞陽快步進身,一式萬裏銀河落九天,長劍灑下漫天寒芒,連綿不絕的劍氣倏地襲向彭震天。


    霎時間,劍影刀光攪在一起。一陣連環脆響,刀劍如電閃雷擊,流光閃爍殺氣飛騰,場中彌漫著無盡的寒意。


    驀地,人群中不知是誰發出一聲驚呼,眾人急忙回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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