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奔向杜府的雲牧,渾身上下已經被汗水浸濕。不是累的,而是熱的。整個村子都已經化作一片火海,要不是杜府離村子很遠,恐怕大火已經燒了過來。


    錦繡村的半邊天都被火光照亮,慘叫聲和哭泣聲不絕於耳。


    大火蔓延,就連房屋周圍的雜草都被點燃。蔓延向了四周,很快便將村外的農田也都燃燒起來。


    “啊!”一聲慘叫,一名少年重重的撲倒在地,鮮血瞬間從身下流了出來。


    雲牧抬頭,隻見一名持刀的黑衣人追了出來,刀刃上還滴著鮮血。


    ‘吟’雲牧二話不說,一劍便刺向了黑衣人。


    黑衣人大驚,連忙後退,同時舉起大刀想要接下雲牧這一劍。


    ‘叮’金鐵相交,雲牧的目光中泛著無盡的殺意,手上的力量也十分沉重。


    “哼...”黑衣人悶哼一聲,他想不到眼前這個少年的力量竟然這麽大。


    “嘿。”雙臂漸漸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黑衣人突然出腳,一腳朝著雲牧的襠下踢來。


    ‘呼’雲牧右腳重重的踹出,‘哢吧’一聲脆響,黑衣人的小腿被雲牧的右腳死死的踩在了地上。筋骨斷裂,“啊!!!”


    黑衣人一聲慘叫,雙臂失力,雲牧手中鐵劍順勢而下,‘噗!’


    殺了黑衣人,雲牧發現前方通往杜府的路上竟然有不下十幾人在追殺手無寸鐵的村民。


    而且有很多黑衣人都已經發現了雲牧,當雲牧殺掉一名黑衣人時,終於引起了他們的重視。


    “上!”一名黑衣人手一揮,解決掉眼前的村民,朝著雲牧殺了過來。


    而雲牧運氣凝神,大步開邁,執著鐵劍便衝向了迎麵而來的十幾個黑衣人。


    ‘叮’‘叮’‘叮’‘叮’‘?’‘?’‘?’‘?’


    刀劍相交,一道道火花激綻而出。雲牧心手如一,身法與步法相合,在麵臨著十幾個敵人時,依舊遊刃有餘。


    “蜻蜓點水!”‘叮呤當啷’一陣雜亂的撞擊聲過後,其中四五人手中的大刀被雲牧挑飛,其中一人更是被雲牧一劍從頭頂直貫而下,瞬間斃命。[]


    “八麵玲瓏。”‘噗’‘噗’‘噗’雲牧翻身落地,腿掃連環,手中鐵劍八麵環擺,橫斬四方。


    ‘砰’‘砰’‘砰’三個黑衣人慘叫一聲,倒飛了出去。


    “野馬分鬃!”‘嗡’七八柄大刀齊齊落下,雲牧彎身用劍格擋。


    ‘呼’七八個大漢的力量一下子落到了雲牧的雙臂上,雲牧眉頭一皺,隨後氣沉丹田,大喝一聲發動了太和劍中那唯一一招拳法,野馬分鬃!


    空手如何能對抗白刃?但拳法為什麽就不能用劍使出來?


    瞬間想通的雲牧,將野馬分鬃這本為拳法的一招用手中的鐵劍用了出來。


    ‘鋥’隻聽一道震響,隨後華麗的劍光湧現,雲牧渾身的力量暴增,手中鐵劍橫天一掃。


    ‘啊’‘啊’‘啊’‘啊’頓時所有人都被震得倒飛了出去,而雲牧則抓住機會,腳尖點地,飛身而起,隨後斜墜直下。


    ‘噗’‘噗’‘噗’‘噗’‘噗’連續七八道血光迸現,那些倒地的黑衣人再沒有力量站起來,因為他們已經是一個死人!


    “咳咳。”忽地,雲牧身後響起一陣咳嗽,雲牧微驚,身體微微前傾然後猛地轉身。


    隻見土路上一名少年躺在血泊之中,一雙眼睛中帶著驚喜、痛苦、以及各種複雜的眼光看著自己。


    雲牧迅速上前,扶起少年,隻見他胸口上一道巴掌大的刀痕猙獰的橫在上麵,很顯然已經傷到了心髒。


    同時,心髒之處滾燙的血液,仍在不停地流出。


    “雲...雲牧...”少年看著雲牧,竟然叫出了他的名字。


    雲牧看著少年的臉,借著遠方的火光,他認出了這個少年,“小純?”雲牧輕聲喚道。


    “雲..雲...雲牧...”小純早已不再單純,也早已不再天真。但他還叫小純,雲牧也還叫雲牧。


    “你別說話。”雲牧連忙朝小純說道。


    “雲牧...你...快去...救...二丫.....”小純臉上出現一抹焦急,隻見他一邊說,一邊指著杜府外的那一叢草地之中。


    雲牧順著小純的手看去,當他目光再回到小純身上時,小純已經沒有了氣息。


    輕輕放下小純的屍體,雲牧提著劍,飛快的奔向了那一片草叢之中。


    “**,畜生。”靠近草叢,一陣女孩微弱的咒罵聲傳進了雲牧的耳朵。


    “嘿嘿,嘴裏罵的厲害,心裏其實爽得很,放心吧,爺會讓你更爽的。”一個男人淫褻的聲音響起。


    當雲牧扒開麵前的草叢時,眼前的一幕讓他勃然大怒。


    隻見一名少女被拔光了衣服,露出雪白的身體。她的臉上滿是悲傷與憎恨,她的雙腿被強行分開。一個中年男人正**著身體,趴在少女的身上不停的運動著,而一雙手還揉著少女胸前的雪峰。


    “誰?”當雲牧出現之後,中年男人一驚,隨後跳了起來,拿起身旁的大刀。


    ‘吟’‘呲’劍光劃過,中年男人的頭霎那間飛了出去,斷裂的脖頸處鮮血狂湧而出。胯間的醜惡迅速的縮小,無頭身體一陣痙攣之後,‘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雲牧看著地上的二丫,她的下體被鮮血覆蓋,甚至還帶著白色的東西,場景**而駭人。


    雲牧飛快的一把抓過地上的衣服,上前蓋在了二丫的身上,將她裹了起來。


    看著雲牧,二丫呆滯的目光也開始變得有了一絲神采。


    “雲牧...”二丫看著雲牧的臉,輕聲叫道,臉上竟然出現了一縷笑容。


    “別怕,已經過去了。”雲牧安慰二丫道。


    二丫仍舊隻是笑,笑的詭異。


    “你...別怕...”雲牧看著二丫的笑,心裏有些不安,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雲牧...對不起...”二丫看著雲牧說道。


    “為什麽要這麽說...”雲牧有些愕然。


    “小時候那樣欺負你,現在想起來,還真是幼稚,希望你不怪我。”二丫笑著說道,此刻的二丫,臉上竟然散發出異樣的神采。


    “我不怪你。”雲牧連忙說道,而二丫的異常狀態,也讓他有些驚愕。


    “殺了我。”而二丫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雲牧悚然一驚。


    “你...你說什麽?”雲牧驚道。


    “殺了我。”二丫語氣堅定,同時臉上已經覆上了一層死誌。


    “不行。”雲牧毅然搖頭,“人隻要能活下去,就一定要努力的活下去。”雲牧說道。


    “嗬嗬...我已經失去了兩件最重要的東西,我還怎麽能活下去?”二丫嘴角露出一絲自嘲。


    “虎子...”雲牧似乎想到了什麽。


    “他死了,他死了,你知道嗎,他就死在我的麵前。”二丫情緒突然激動起來,眼角的清淚抑製不住的流了下來。


    雲牧默然,虎子一向和二丫關係最好,可以說青梅竹馬。


    心上人和貞潔,這是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兩樣東西。現在二丫已經全部失去,她的生命已無意義。


    “殺了我!”二丫再次看著雲牧道。


    “不行!我一定要救你出去。”雲牧說道,他不能再讓任何人在他麵前死去。老黃牛如此,於老如此,現在,他不會在能救二丫的情況下,還讓她死去。


    而被雲牧半抱著的二丫,卻突然一把抓起了掉落在地上的大刀,朝著自己脖子割去。


    “不要。”雲牧大驚,手中鐵劍橫出,‘叮’一劍將二丫手中的大刀挑飛。


    而在這一瞬間,二丫雙手猛地抓住了雲牧的鐵劍,然後粉嫩的脖頸重重的撞在了雲牧手中的鐵劍上。


    ‘噗呲’滾燙的熱血濺了雲牧一臉,雲牧雙目圓瞪,眼中赤紅一片。


    他雙唇緊緊抿住,臉部的肌肉一陣頻繁的抽動,他的嘴唇在顫抖,因憤怒而顫抖,因恐懼而顫抖。


    雲牧在恐懼,他在恐懼一種東西。生命!


    生命,竟如此的脆弱,如此的不堪一擊,如此的賤如草芥!


    ‘轟’一聲巨響,隻見杜府左邊的高牆轟然垮塌,雲牧刹那間轉頭看去。


    隻見一名身材窈窕,嬌媚可人的女人倒在一堆土磚之上,而在院內,一柄寒光爍爍的長劍向著女人刺來。


    是奶奶!雲牧一眼就認出那個向著女人刺出一劍的老人,那是奶奶。


    雲牧看了一眼已經氣絕的二丫,她一雙眼睛死死的睜著,瞪著頭頂的夜空。


    雲牧幫她合上雙眼,雙腳發力,朝著奶奶那邊而去。


    ‘??’‘砰’嫵媚女人正是柳媚兒,她飛快的站起,電光火石之間擋下了奶奶的攻擊,她雙手各執一柄劍。這兩柄劍並不長,但在她手上卻攻防兼備,與奶奶對陣也遊刃有餘。


    隻不過在修為和境界上,她還差了奶奶許多,但她隻要多撐一會,想要反敗為勝也不是不可能。


    “並蒂劍法!你和西域的雙修門是什麽關係?”奶奶目光震驚的看著眼前的女人道。


    “咯咯咯。”柳媚兒咯咯嬌笑,然後看著奶奶道:“老不死的,你竟然能看出我雙修門的功法,說,你是哪個宗門的?”


    奶奶大驚,想不到眼前這個女人竟是西域魔宗雙修門的人。


    然而,隨後奶奶卻看著柳媚兒身後,皺眉道:“你怎麽來了?”


    柳媚兒微驚,眼光匆忙一瞥,隻見自己身後正站立著一位執劍的少年。


    “喲,還是位小帥哥。”柳媚兒一看見雲牧,便嬌笑著向雲牧拋起媚眼來了。


    雲牧看著奶奶,手中的鐵劍已經指向了柳媚兒。


    “這裏不需要你幫,你快去後院,就杜老爺他們。”奶奶朝著雲牧說道,她心裏是不願意雲牧此時出現的。但不知道什麽原因,既然出現了,那她也不再計較,而是讓雲牧去救人。


    雲牧疑惑的看了奶奶一眼,但見奶奶一臉的肅然,於是點點頭,幾個輕縱,朝著杜府內院跑去。


    而柳媚兒則若有所思的看了雲牧的背影一眼,並未去追,而是將目光又看向了奶奶,獰笑道:“老東西,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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