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那些官差,將封口費發了下去。司徒歌歌等人與雲牧的這一頓飯吃的和和氣氣,平平淡淡。


    不過就在這頓飯快吃完的時候,一個不怎麽好的消息傳來了。至少對司徒府的人來說,這個消息十分不好。


    “徐家家主徐桐來訪。”仆人走進了大廳,他剛說完,司徒歌歌還沒來得及反應。大廳之外便響起一陣大笑聲,“哈哈哈,司徒兄,多年未見,近來可好。”


    司徒夫人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就連她脾氣這麽好的人,聽到這個聲音,也不由得很是討厭。


    而司徒劍陰沉著臉,一口一口的扒著飯,似乎想要一口氣將桌上的飯菜全部吃光。


    唯一保持鎮定的,就隻有雲牧和司徒歌歌了。


    “今天吹什麽風,竟然把徐老爺吹來了。真是蓬蓽生輝,蓬蓽生輝啊。”司徒歌歌站了起來,朝徐桐笑道。


    徐桐一身錦衣玉帶,身材魁梧,方臉。看上去非常有威嚴,當他看到整個桌上有四人,卻隻有司徒歌歌一個人站起來迎接他,於是就有些不高興了。


    “有客到來,竟還吃得下去飯,真是好教養。”徐桐看著桌上的三人冷聲道。


    “咳咳。”聽到徐桐的話,司徒歌歌輕咳了幾聲。司徒夫人這才不情願的站了起來,朝徐桐道:“徐老爺來訪,真是不勝榮幸,不勝榮幸。”


    “徐老爺吃飯了嗎?我們還沒吃完,徐老爺要不要來點?”司徒劍端著飯碗,對著徐桐說道。


    這句話說完,徐桐的臉色就不自然了。他肯定不能回答自己沒吃,因為司徒劍說的很明顯了,他們沒吃完的,那就是剩飯剩菜。徐桐怎麽可能去吃剩飯剩菜?這很明顯是司徒劍的排貶。


    而如果說自己吃了,那麽人家還在吃飯,你總不能給人家說:“哎,你們飯別吃了,來我們聊個天。”


    哪怕徐桐再蠻橫,再不講道理,也不可能這樣啊。


    “我吃了,我來找司徒兄是有點事的,不過沒關係,你們先吃飯,吃完飯我們再說。”徐桐十分不自然的說道。


    “這怎麽行,如此太不符合待客之道了。”司徒歌歌說道,“我不吃了,徐老爺如果有事找我,咱們去書房吧。”


    “老爺,你累了一天,還沒吃頓飽飯。”司徒夫人這時在一旁說道。


    “沒關係,再大的事,還能比得過徐老爺的事嗎?”司徒歌歌說道。


    徐桐的臉色此時更加不自然了,這一家子近來的排貶人的本事越來越大了啊。雖然心中早已經怒火滿胸,但徐桐偏偏不好發作,因為這件事他再怎麽發作,都是他的不對。


    “不用了,司徒兄你先吃飯,我可以在這裏等你一會兒。”說完徐桐徑直坐到了大廳中的客椅上。


    “阿仆,給徐老爺上茶。”司徒歌歌叫道。


    “不用了,我不習慣喝別人的茶。”徐桐直接一揮手,大聲說道,好像就怕司徒歌歌聽不到一樣。


    司徒歌歌麵無表情,“既然徐老爺不喜歡和別人的茶,那就算了。”


    司徒劍捏筷子的手都發白了,徐桐的意思很明顯,他那句話就是怕司徒家給他的茶裏下毒。


    把司徒家的人看成什麽了?司徒劍十分氣憤。


    司徒夫人也覺得這飯是越吃越沒胃口,越吃越憋屈,隻因為旁邊有一個比蒼蠅還惡心的人。


    ‘砰’司徒夫人忽然將碗筷往桌上一擺,道:“我吃飽了。”然後站了起來,朝門外走去。


    這是很不禮貌的,丈夫都還沒下桌,客人也還沒下桌,主婦是不能下桌的。但司徒夫人實在是呆不下去了,轉身欲離開。


    “司徒夫人多年不見,美貌依舊如往昔啊。真是令人讚歎,司徒兄真是好福氣,好福氣啊。”徐桐又看著司徒夫人說道。


    如果是別人說這話,那肯定是在讚美。但是徐桐說這話,司徒歌歌知道這絕不是讚美。


    而徐桐還覺得不過癮,又說道:“都說女人四十,徐娘半老。我看司徒夫人恰恰相反,不過,老夫我要敬告夫人一句。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就是找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要是找一個自身難保的男人,下半輩子可就要守寡哦,不過司徒夫人如此美貌,我想到時候很多人都會趨之若鶩,老夫恐怕也不例外。”


    “老賊,你什麽意思?”司徒劍拍桌而起,怒視徐桐。而司徒夫人也是雙目噴火,看著徐桐,雙拳緊握。


    至於司徒歌歌,隻見他淡定的將口中的一口飯咽了下去,然後看著徐桐道:“徐老爺今天是不是喝多了,我看你該回去了。”


    “不不不,我沒喝多,我說的都是心裏話,畢竟像司徒夫人這樣的美人,誰人不想一親芳澤啊。”徐桐笑著說道。


    這話說的太惡心了,你說人家是一個年輕少女吧,你說這話,還顯得浪漫。


    但人家已經是一個接近四十歲,並且還是別人的妻子,又是一個兒子都十五歲的主婦,說這種話,簡直就和**差不多。


    “姓徐的,這裏不歡迎你,你走。”司徒夫人怒了,但她的修養讓她說不出比這更狠的話,隻能指著大門處,朝徐桐喝道。


    “你讓我走我就走?難道這裏是你的地盤嗎?”徐桐冷笑道。


    “哈哈哈,這裏不是我們的地盤,難道還是你的地盤?”司徒劍怒極反笑,他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


    “你說對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天下的土地都是屬於天子的,天子姓蕭,這地自然也姓蕭。而天子將這些地方封給了巴中王,那就是屬於巴中王的。怎麽,你們有什麽意見嗎?”徐桐得意的看著司徒歌歌道。


    “還有,你不過就是一個縣令,芝麻小官,功績沒多少,俸祿倒是領了很多,簡直還不如王爺養的一條獵犬。”徐桐的嘴巴可謂是極毒。


    “你說什麽?”司徒劍暴怒了,隻見他兩三步衝上前去,一把抓住徐桐的領口,另一手握拳就朝徐桐的臉打了下去。


    “劍兒不要。”司徒歌歌臉色鐵青,但他明白此時絕不是和徐桐翻臉的時候。但他這時喊已經晚了,司徒劍一拳已經打在了徐桐的臉上。


    ‘砰’的一聲,徐桐挨了一拳。他本是一個商人,身體素質也隻能用強硬來形容。但他絕沒有練過武,所以這一拳下來,徐桐是直接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徐桐撫摸著被司徒劍一拳擊中的側臉,但他卻笑了。眼中滿是陰狠與陰毒,“打得好,打得好。”徐桐笑道。


    “老爺,老爺。”就在這時,從大院的影壁之後突然湧出一大堆徐家的人。


    這下子,司徒歌歌明白了,這徐桐是故意在激怒他們,然後好找到對自己下手的理由。


    “好啊,你們竟然敢打我們老爺,你們可知道,我們家老爺和巴中王可是親家。他的女兒已經許給了巴中王的世子,膽大包天,來人,將他們給我抓起來。”樊平這時又出現了,他帶著一幹徐家的人先是將徐桐保護了起來,然後又指著司徒歌歌等人說道。


    “你們敢!我乃本地縣令,乃是朝廷命官,誰敢抓我?”司徒歌歌喝道。


    他這一喝,為官多年的威嚴一下子就散發了出來。就連熟悉他的兒子和妻子,都是一愣,感覺司徒歌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哼,身為朝廷命官,竟然縱容兒子行凶,罪加一等。”樊平喝道。


    “我有沒有罪,不需要你們來定,一切自有朝廷定奪。”司徒歌歌說道。


    “朝廷?”徐桐的聲音此時響了起來,雖然隻見他走了出來,從懷中拿出一塊令牌,“現在,我能抓你嗎?”


    “金令!!”司徒歌歌渾身一震,看著徐桐手中的金牌。“想不到巴中王連這可以斬殺五品以下官員的金令都給了你,看來你為了對付我還真是用盡了心機。”


    “怪隻怪,你有眼無珠,不識大局,認命吧。”徐桐說完,朝身後的那些人道:“全部抓起來,然後拿著金令將他們關在本縣牢房之中。”


    “是。”一陣呼應,頓時十幾個徐家家丁就湧了上來,他們並不是普通的家丁,而是巴中王手下的兵士!


    “你們敢。”一聲大喝,隻見司徒劍此時已經提著一柄劍衝了出來。


    “拘捕?罪該當誅!”徐桐看著司徒劍,笑得更歡了。


    “可笑,難道我不拘捕就不會死了?”司徒劍說完,看著已經朝自己父母而去的那些家丁,揮舞著手中的劍就衝了上去。


    看著司徒劍衝了過來,那些兵士紛紛拔出佩刀。轉而將司徒劍圍在了中間,“劍兒。”司徒夫人驚聲叫道。


    “別去。”司徒歌歌攔住了就要跑向司徒劍的司徒夫人,目光沉凝道:“讓劍兒處理。”


    “可是...”司徒夫人一雙眼睛已經化作淚眸。


    “唉...天亡我司徒家啊。”司徒歌歌仰天閉目。


    場中,被團團圍住的司徒劍並不懼怕。當初他從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憑著自己的琢磨與研究,硬是練到了後天煉骨境。這需要的不僅僅是努力,更多的是天生的那種天才。


    司徒府外牆頂上,一名年輕人藏在那裏。目光緊緊的盯著司徒府內的局勢,但他並沒有動。因為他的目標,現在都還淡定的坐在那裏吃飯,就好像一切都沒發生一樣,這太淡定了,反常即為妖,所以,在不清楚對方底細的情況下,他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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