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船在煙波浩渺的水麵上行駛了一天一夜,當雄偉壯麗的淩霄山脈出現在眾人眼前時,自然又引起了一陣騷動。


    ‘轟’樓船停靠在了白色的沙灘上,船底的水波一陣湧動,‘嘩啦啦’一陣翻動之後,十幾根刻滿了與樓船上麵同樣符文的銅柱升騰而起,將樓船高高的舉到了半空,離水麵足有十丈之高。


    許多人下意識的往下一看,頓時一陣心驚肉跳。


    ‘轟’樓船的船頭突然耀起一道寬大的青灰色光芒,如同台階一樣一直蔓延到地麵上,隨後光華消散,竟真的是一條極長的青灰色木階。


    而向兩邊看去,隻見沙灘上每隔百米左右幾乎都停靠著一艘樓船,而這次鑒於新人不多,所以隻派出了一艘。


    “下船了。”於化高喝了一聲,然後在白群何欣的帶領下,魚貫而下。


    站在柔軟的沙灘上,雲牧呼吸著帶著濃鬱靈氣的空氣,隻覺得心情一片大好。再抬頭看著眼前一片鬱鬱蔥蔥,蒼茫青翠的群山,心情無比的寧靜。


    “咦?”雲牧不經意間看到了前方有一塊石碑,石碑上刻著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淩天渡。


    “淩天渡?”雲牧微微有些疑惑,隻有江河湖泊才會叫渡吧,他轉身捧起一把海水,清澈純淨,還帶著絲絲甜意,他用手指沾了一點水,用舌頭嚐了一下,頓時吃驚無比。


    “這是淡水。不是海水。”雲牧抬頭看著那無邊無際的水麵,很難想象這究竟是多麽大的一條江,又或是一片湖?


    ‘呦呦’‘呦呦’小鹿此時從雲牧懷裏掙脫。跳到了地麵上,伸出舌頭舔著湖水,美美的喝著。


    這水十分幹淨,沒有一點點雜質汙染,因為這和淩霄宗是個修仙宗門有很大的關係。


    修士不需要‘吃喝’,自然也就不需要‘拉撒’。基本上到了先天的修士,都能做到半月辟穀。而在淩霄宗內,先天修士每個月可以領取兩顆辟穀丹。(.好看的小說)一顆辟穀丹可以辟穀半月。而就算是吃了東西,那些在身體裏被消化的雜質都會在修士修煉的時候以廢氣的方式被排出。


    所以修煉的人越來越年輕,就是因為他們身體裏雜質隨著修為的增高,一點點的被排出體內。


    “可以上山了。”白群對眾人說道。然後白群、何欣、於化、劉立、童緣、陳小寒幾人便上前幾步,站到了群山的山腳下,而在眾人眼中,那裏根本沒有上山的路。一眼望去,除了樹還是樹。


    就在眾人詫異的眼神下,白群幾人突然手結劍指,高舉到麵門,雙目微閉,口中念念有詞。


    當他們念完的那一刻。一道帶著無上威嚴的金芒從山中射出,瞬間將沙灘上的所有人都罩了進去。


    這一刹那間雲牧就好像自己回到了嬰兒狀態一樣,那是一種十分舒服、溫暖的感覺。不管是靈魂還是思想,在這一刻都得到了最大的放鬆,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悅。


    但是,雲牧很快便驚醒了過來,這不正常。


    的確不正常,那是一種讓人迷失的力量。那種嬰兒般的感覺雖然很美妙。但是你體內體外的一切,都會被那金光給看的無比透徹。


    雲牧在這一瞬間驚出一身冷汗。自己體內的七彩玄光,不知道有沒有暴露。


    雲牧在擔心之餘,內視了一下自己體內的情況,頓時發現,七彩玄光將自己的識海給籠罩了,而自己之所以驚醒,就是因為七彩玄光的原因。


    雲牧很小心的朝四周看了看,發現除了他自己,就連白群、何欣那些人。都在這金光之下迷失了自己,將自己身體的所有秘密毫無保留的展示了出來,當然,雲牧是看不到的,但他能感覺到,被金光籠罩的人,他們已經毫無防備,就算你現在去問他們任何事情,他們隻要知道的話都會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告訴你。(.好看的小說)


    太可怕了,雲牧一陣後怕,如果不是七彩玄光的話,恐怕自己的一切秘密也都會毫無保留的展現在這金光之下,從而雲牧也知道了一個好消息,那就是自己的七彩玄光完全無懼這金光,而這金光也肯定無法察覺到七彩玄光的存在。


    而更讓雲牧驚奇的是,懷裏的小鹿同雲牧一樣,在被金光籠罩的那一刻眼神出現了恍惚,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這也代表著,小鹿也不會受到這道金光的影響。如果不是因為認自己為主也受到七彩玄光庇護的緣故,那麽肯定就是小鹿本身很不簡單。


    雖然雲牧想了很多事情,但金光在眾人身上停留的時間也就那麽十息時間,也許是沒查出什麽異常,然後迅速的消散,沉寂在了蒼茫的群山中。


    眾人很快恢複了神智,想起剛剛自己的那種毫無防備的狀態,一時間都慌亂起來。


    誰沒有個秘密?問題是這秘密就是秘密,是不能被別人知道的,可是現在....


    眾人看著前方的群山,眼神有些忌憚、敬畏、乃至於恐懼。


    白群此時轉過身道:“大家不要驚慌,那道金光是我派祖師爺留下來的靈器‘三元境’所發出的神光,這道神光是為了防止有心懷不軌的人潛入淩霄宗,而特地安置的。不過你們可以放心,這三元境所窺測到的秘密,除了與淩霄宗有關的以外,其他的秘密就算是宗主親去,三元境也不會折射出來的,而是會保留一段時間就毀掉。”


    ‘呼’眾人頓時鬆了口氣,那就沒問題了,反正自己對淩霄宗又沒有惡意,隻要不把自己的秘密抖出來就好。


    但雲牧心中卻很是忌憚。誰知道白群說的話是真是假?假如說宗門有必要的話,那三元境會不會將這些秘密折射出來?別的宗門有很多叛徒,但是唯獨淩霄宗的叛徒很少。為什麽?是不是和他們的秘密被掌握在淩霄宗手裏有關?


    嗬,想那麽多做什麽?反正自己的秘密又沒有被窺破,管他呢,雲牧在眾人揣揣之時,臉上露出了笑意。


    而遲暮呢?她心思單純,可以說根本就沒有什麽陰暗麵,她沒必要怕。司徒劍麽...看他那張難看的臉就知道了。


    就在這時,山中又是一道金光射出。這次眾人微微一驚,怎麽?還要來嗎?


    不過很快,他們就發現自己多慮了,因為那道金光射在了那山腳處茂密的樹林中。


    ‘嗡’天空中一陣詭異的氣流波動。隨即那些樹木斜坡開始變得透明起來,最後一道道白光散開,那一段原本長滿樹木,荊棘叢生,斜坡峭壁的地方竟然迅速消失,然後露出了真容。


    白色的石階,高聳的旗幟,寬度足夠三匹馬車在上麵行走的天階出現在眼前,而在天階的盡頭。一座金光閃閃,由金龍玉柱所鑄造的牌樓傲然佇立,牌樓上方三個鎏金大字極為耀眼“淩霄宗”。


    而在石階的兩邊。每隔十階就會有兩名淩霄宗弟子持劍對立,就如同皇宮的守衛一般。


    在金光打開山門入口的一瞬間,他們的目光同時朝這邊看了過來,一股巨大的威勢瞬間籠罩了所有人。


    雲牧感覺還好一點,但像司徒劍、遲暮他們這些修為的修士,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因為那種威勢實在太強了。其中不僅包含著比他們修為高很多的天然威壓,還有濃鬱的殺氣和煞氣。那種森然冷冽的感覺,好像要把人的靈魂都凍住一般。


    這些人都是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雲牧絕對有理由相信,就算是他在猛然間感受到這股威勢的時候,也是陡然一驚,這些人手中的人命,比自己絕對是多太多了。


    當雲牧在白群與何欣的帶領下走上這些台階時,才發現,自己輕視了這些守衛山門的弟子。他們的威勢在放出的那一刻,就像是完全契合了這石階天梯,讓這石階天梯頓時變成了一個試煉之地。


    因為他們每走一步,都麵臨著巨大的壓力。當他們走到一百階的時候,很多人都已經氣喘籲籲,大汗淋漓。還有些人已經低下了頭,雲牧知道,這頭一旦低下去,想要再抬起來就不容易了。


    二百階,很多人已經都走不動了,渾身也已濕透。就連遲暮此刻也一屁股坐在了石階上,臉色蒼白,滿頭大汗。


    “好累呀,我不走了。”遲暮撅著嘴,弱弱的說道。


    “在堅持一會兒。”雲牧低聲說道,他暫時還沒有太大的壓力。


    “你還行吧。”雲牧看著單手握劍撐著台階的司徒劍問道。


    司徒劍強笑道:“還可以。”


    “我走不動了...”遲暮趴在了石階上,“我睡一會兒。”


    雲牧哭笑不得,拍著遲暮道:“喂,喂,別睡,起來,我扶著你走,喂...”


    也許真的是太累的緣故,遲暮一趴下就傳來了沉重的呼吸聲。


    “這....”司徒劍看著雲牧,道:“要不...要不先把...先把她放在這裏...等會兒...再來接她?”


    “不行。”雲牧搖頭,然後做出了一個決定,他將小鹿放在自己肩膀上,然後轉身過抓住遲暮的雙臂,慢慢的將她背了起來。


    “走吧。”雲牧看著司徒劍笑道,然後邁開步伐朝上麵衝去。


    “嘿,來了。”司徒劍頓時大受鼓舞,鼓足氣勁追著雲牧而去。


    兩旁的守衛弟子看到雲牧還背這個人,頓時眼中閃過一道驚訝,隨後便是滿臉的讚歎,他們對上麵的那些守衛使了一個眼色,那些守衛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加大了石階天梯高層的威壓。


    而在最上方,被一眾淩霄宗弟子擁簇著的,一名身著淩霄宗長老服的美貌絕倫的女人,看著下方的雲牧,點頭說道:“不錯,這次的新人裏麵有幾根好苗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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