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會……親自去跟她道別的。”


    捂著手臂的荒木宗介,不知何時已經趁著說話,悄悄拉近了與內村琉生的距離。


    兩人之間,隻剩七步。


    隻見他左腳猛然一踏,整個人身子一矮、俯身朝著內村琉生直直衝去。


    “找死!”


    看到對方的舉動,內村琉生毫不遲疑地摳下了扳機。


    荒木宗介眼神前所未有的集中,本能地歪了一下頭。


    “砰。”


    伴隨著槍聲,呼嘯的子彈擦著他的臉龐掠過。


    緊接著,荒木宗介右手化拳,從下往上狠狠擊在他手腕上。


    內村琉生的手腕處,浮現出一層由怨氣組成的鱗片。


    那是他服下“水虎的肝”之後,新激活的“水虎的鱗片”,能夠讓他擁有極強的物理防禦力,普通的刀劍都無法砍穿。


    但是,這怨氣組成的鱗片,在荒木宗介的鐵拳下,仿佛不存在一般。


    “哢擦。”


    伴隨著骨裂聲和內村琉生的慘叫,那把手槍頓時高高飛起。


    不給對方任何機會,荒木宗介手肘狠狠頂在對方下巴上,將對方打得往後一仰,鮮血和牙齒混合在一起飛濺而出……


    毫不停歇地,如同雨點一般的拳頭轟擊在內村琉生高大的身體,將他打得像觸電的蝦米一般不斷弓起身體。


    詠春·日字衝拳。


    緊接著,荒木宗介一把抓住對方打滿了發膠的硬發,狂暴地撞在鐵製的艙壁上。


    隨著艙壁的悲鳴,內村琉生的臉龐瞬間變形、濺起了大蓬鮮血。


    劇烈的震蕩之下,他雙目頓時失去了焦距。


    “荒木老師……小心!!!”


    小鳥遊真弓的驚呼在耳旁響起。


    鬆開手上爛泥一般的內村琉生,荒木宗介轉頭看去,正好見到那名光芒四射的地中海拖著身子,艱難地搶在小鳥遊真弓之前,撿起了地上的手槍。


    “臭婊子,還想拿槍?”


    中植樹人將槍口指向身前的小鳥遊真弓……


    見勢不妙,荒木宗介腳在船艙上一蹬,整個人在半空中撲向中植樹人。


    “嘿,中計了小子……”


    中植樹人表情忽然一變,獰笑著將槍口轉向半空中的荒木宗介。


    人在空中,避無可避,荒木宗介隻能眼睜睜地撲向那黑洞一般的槍口。


    中植樹人毫不遲疑地扣動了扳機。


    他可不是電視裏那種死於話多的反派。


    “哢擦”。


    隨著扳機清脆的響聲,中植樹人的視線裏,時間仿佛停止在了這一瞬。


    綠意盎然的大蔴叢、半空中頭爆青筋的荒木宗介、一旁表情驚恐的小鳥遊真弓、滿眼不甘的安倍寺……


    一名穿著水手服,有著黑色齊劉海和血色雙瞳的長發少女,突兀地出現在了荒木宗介後方的半空中。


    少女有些歉意地對著中植樹人微微鞠躬。


    隨即消失不見。


    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抱歉。”


    隻有中植樹人能聽見的聲音,還殘留在他耳邊。


    世界再次轉動……


    “砰”。


    槍聲響起,強烈的火光在中植樹人手中炸裂開來……


    那柄手槍,竟然炸膛了。


    空中的荒木宗介,也無力地跌落在了地上。


    半個大拇指被炸掉的中植樹人,慘叫著朝艙門外跑去。


    方才那一幕太過詭異,讓他失去了所有的勇氣。


    那個男人,絕對不是什麽普通的小混混或者除靈者!


    事情已經搞砸了,自己一定要把這個信息帶出去,帶給“那位大人”,以求將功抵過。


    <a id="wzsy" href="http://m.slkslk.com">思路客</a>


    就在他這麽想的時候……


    手持輕薄的紅刃太刀、雙目翻白、全身上下隻剩蕾邊內褲和胸罩的船村健,沿著樓梯走下,與中植樹人撞了個滿懷。


    “船村健,你怎麽才下來,又穿成這樣……趕快去把船艙裏那兩個家夥收拾了。“


    看清來人,中植樹人鬆了口氣,大聲嗬斥著,希望用這名手下為自己爭取跑路的時間。


    昏暗船艙中,船村健僵硬而艱難地抬動嘴角,對著他詭異一笑。


    他手中低垂在地、還在滴落鮮血的猩紅太刀,以閃電一般的速度,動了。


    中植樹人完全來不及反應,隻覺下身一痛,便失去了全身的力氣。


    鮮血從他後側嬌嫩的某處不要錢一般湧入那柄劍內。


    他的視線急速地與地麵接近著……


    “常田社長……”


    看著鮮血滴落在一旁的地麵,濺射出一朵朵鮮紅的小花,中植樹人露出了一絲解脫的微笑。


    現在的我,一定很讓您失望吧。


    強求的宿命,果然開出了不太美麗的花朵呢。


    ……


    “嘶……痛痛痛……”


    “抱歉,荒木老師,請再忍耐一下。”


    昏暗的船艙中,小鳥遊真弓撕下荒木宗介的T恤下擺,將他的傷口死死纏住。


    原本癱軟在地的安倍寺,已經恢複了一絲力氣,強撐著坐了起來。


    他之前被“芝惡鬼之力”纏身,縱然有靈力護體,但是血液內的鉀元素瞬間流失太多。


    縱然此刻身上纏繞的怨氣消散,身體也需要時間慢慢恢複。


    手持太刀、身穿蕾邊內衣褲的船村,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船艙門口。


    昏暗的船艙中,菊一文字則宗那暗紅色刀尖,閃動著幽冷的光芒,朝著正在包紮傷口的兩人襲來。


    “小……心……”


    坐在地上的安倍寺,不知從哪裏爆發出的力量,撿起身旁一塊箱板,朝著那道紅芒一擲。


    箱板如同紙一般被紅芒劃破,在空中炸裂開來。


    但是這一下,也為荒木宗介兩人爭取到了反應的時間,閃過了那道快如閃電、刺向荒木宗介下身的一劍。


    “那……把……刀……”


    安倍寺喉頭微動,似乎迫切地想要說什麽,卻始終無法組成完整的句子。


    “你們兩退開……擠在這裏沒辦法跟那家夥打。”


    看到對方剛才那一劍的威勢和刀身上濃厚的血跡,以及兩旁狹窄避無可避的走廊,荒木宗介有些發怵。


    那日還真沒看出來,這個姓癖古怪的大叔,竟然還是一名劍道高手。


    船艙內這種小空間內,刀比槍更可怕。


    空手對真刀,“宗介”前世最後一幕的記憶,湧上了心頭,讓他隻覺後腰生疼。


    “荒木老師,接住!”


    小鳥遊真弓向他拋出一件事物。


    荒木宗介下意識伸手接住,才看清手中的,正是那柄鏽跡斑斑、黑色皮革包裹的,妖刀【七月雨】。


    “嘿,總比沒有的強……”


    哪怕是把拔不出來的古董鏽刀,好歹也能擋一下。


    宗介不再死於徒手。


    經過剛才那一番劇烈動作,他的傷口再次撕裂。


    血滴沿著他的手臂,緩緩地滴落在七月雨上,沁入那黑色的獸皮中。


    “錚。”


    就在荒木宗介單手握住七月雨的刀柄,準備與對方放手一搏的時候……


    那不知道何種生物皮革製成的刀鞘,竟然自行滑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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