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也有一段時間沒去看那丫頭了,更何況她變成現在這樣,我也有責任……倒沒想到,你這個戰鬥狂也有點哥哥的樣子嘛……”


    荒木宗介話未說完,望月澈已經一副“話不投機半句多”的樣子,雙手壓在了輪椅上……


    “既然你答應了,那就此別過吧,我要專心養傷了。”


    然後,他以堪比輪椅籃球選手的敏捷身手,來了個“180度原地起跳調頭”,消失在了即將合攏的電梯內。


    “喂喂,宗介,這家夥的傷,真的有看上去那麽重嗎?”


    看著合攏的電梯門,藤原拓海狐疑地搓了搓鼻子。


    “管他呢,說不定任務結束後借傷休假、騙騙保險金和補貼之類的,是人家防災機動隊的傳統藝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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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我們還得抓緊時間,回東京去。”


    大步走到醫院大門口,荒木宗介抬頭看向陽光明媚、萬裏無雲的蔚藍天空,微眯的雙眼閃過危險的光芒。


    “幸平……麗子……時本老頭……那些被無辜被摘取器官的人……還有東京都腳底下醞釀的陰謀……”


    “如果不是辨開三五郎親口告訴我,我還不知道,原來我們和奧姆真理會,以及那位‘言峰會長’,還有這麽大一屁股帳要算呢!”


    ……


    半小時後。


    “莫西莫西……喔,是老頭子啊……北海道這邊的任務簡報,你都看過了吧?”


    函館市立綜合病院陽台上,看著下方漸行漸遠的大巴車,望月澈一臉輕鬆、語氣低沉地接起了電話。


    “五棱郭內蘇醒的鬼神土方歲三、城堡下麵的陣法、還有散落到北海道各地的怨氣,全都已經解決了……沒錯,要不是藤原拓海,在最後關頭激活了「八阪瓊曲玉」,恐怕我現在也給北海道陪葬了……”


    此時,全身裹滿繃帶的他,正毫不費力地靠站在護欄邊緣。


    “你問北海道上空一閃而逝的那尊金佛?應該也是他用神器時附贈的‘神跡’吧……畢竟,天照大神什麽的,不也被認為是毗盧遮那的垂跡嗎?”


    “影像資料?抱歉,在那黑雪被驅散之前,整個北海道可沒有一台儀器能正常工作的。”


    而原本乘坐的那副輪椅,正如棄敝屣般被停在病房門口。


    “我這邊嗎?除了傷亡慘重、需要原地休整之外,其他沒什麽……”


    “哦,對了那位葉子公主已經在荒木宗介和藤原拓海的護衛下,啟程返回東京了……陰陽寮派來接兩位‘守辰丁’的人,也已經到了函館……”


    單耳將電話夾在肩膀上,望月澈輕笑著一點、一點地扯下了身上裏三層外三層的繃帶……


    “你問追捕荒木宗介的任務?為了那家夥,我和藤原拓海在雪山上打了一架,連「酒吞の角」都被折斷了……後麵又被鬼神近藤勇捅了好多刀,現在能有力氣接電話就不錯了……”


    “什麽叫就‘就連我‘,那可是隨身帶著皇室‘三神器’之一的‘四千年一遇的神眷者’……更何況,天照一係的神力對我這「大江山之力」克製得緊。”


    繃帶紛飛之間,露出了他筋肉盤結、毫發無損、油光四溢的健碩身軀。


    “總之,我得在北海道修養一段時間,順便做做‘災後調查’、確認一下五棱郭的陣法是否有留下什麽後遺症。”


    “你問我預計什麽時候回東京?啊,抱歉,我該輸液了……”


    聽著電話那頭的詢問,他嘴角的輕笑漸漸朝著耳根擴散,露出一排猙獰的白牙,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等傷養好、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完,再說回來的事情吧。”


    下一秒,那部手機就這麽在望月澈手中火花四濺,如黑色細沙般碎落一地。


    ……


    “老師……沒錯,北海道那邊大概情況,我都聽說了……”


    燈光昏暗、空曠無人的月台旁,穿著一身筆挺西裝的言峰次郎,正端坐在候車用的長條木椅上。


    “難怪,陰陽寮如此托大,敢讓藤原拓海隻身一人過去……”


    他一本正經地繃著臉,虛握的手機保持在離耳十厘米的地方。


    “雖然已經足夠重視,但這位天才神官深居簡出這麽多年,隱藏的實力還是超出了我們的想象……況且,誰能料得到,他居然帶了那件神器,還召喚出了‘神降’……辨開三五郎,輸得不冤。”


    身旁,一名身材窈窕、連衣裙外的肌膚上露著彩色鱗片的女子,正在小心翼翼地為他畫眉、補粉、打陰影……


    “可惜了,培養他在北海道活動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挖出了土方教團的秘密、幫他們啟動了那處陣法,卻連一天都堅持不到就偃旗息鼓了。”


    “從他現在還沒跟我聯係看,八成還搭上了自己的小命……看來,德川幕府沒來得及發動的‘後手’,也不是傳說中那麽靠譜嘛。”


    單看言峰次郎此刻的狀態,根本不像是某個反人類邪教的首領,更像是在演播廳旁待機上訪談節目的政要名人。


    “是,我知道了,老師……雖然北海道的計劃沒有達到預料中的效果,但那件‘神器’神力耗盡,想必皇室那邊的壓力會更大……”


    “荒木宗介和藤原拓海已經啟程回來了?嘿,正好,我這第一排的‘觀眾席’還空著位置呢。”


    對著身旁女子遞上的鏡子,言峰次郎審視著自己英俊而不失沉穩的妝容。


    “……好的,請放心吧,願下一次見麵,是在‘新世界’。”


    掛掉電話,他整了整衣領,站起了身。


    “哼,把我當成阿瓦德那個隻會搞破壞的恐怖分子了嗎?我要的,是能夠讓‘神眷者’生活的新世界,而不是什麽戰亂之後毀滅的‘死亡之城’……”


    順著言峰次郎平靜的目光看去,對麵一側的月台軌道上,靜靜地停放著一輛長約五百米、造型古樸的黑色列車。


    “但要做到這一步,瓦解現有的秩序和人心的信仰,是重生前必經的毀滅!”


    這輛巨型列車表麵,布滿了凹凸不平、暗藏倒刺的黑色甲殼。


    而在那些“甲殼”的縫隙之間,有熔岩般的火光流轉而過,時不時還噴湧出白霧般的蒸汽。


    時不時,有身穿黑袍、體型容貌各異的教徒,各顯神通地自空中、地下現身,將一個個碩大的塑料保溫箱搬入那黑色列車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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