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廓哥。”安溪低聲喚道。此時他們兩人綁在木柱子上,身下是堆起來的柴火。柳相將他們兩人立在梧桐山的軍營前,就為了逼出以乘兩人。他讓士兵不斷喊話,大致意思就是以乘和夏瑜舟再不出來束手就擒,他就把安溪兩人燒死!


    “小溪,怎麽了?”澄廓盡量擠出一個笑臉。他現在是蓬頭垢麵的,主要是拉著安溪躲避追捕的時候弄的。身上也有不少的傷口,以士兵的凶悍,對於他們這種沒有權勢的平民百姓,是不會客氣的,鞭打揍幾下都是正常的。身上的傷口都是澄廓為了護住安溪而挨的。


    “廓哥,我們……”安溪說著便哽咽了。


    “小溪你別哭。”澄廓掙紮了一下,可惜把他綁在柱子上的繩索非常緊,緊到已經勒到肉裏了。這主要是為了防止澄廓逃脫,畢竟他是習武之人。


    “哭什麽哭!”看守兩人的士兵最不耐這種哭哭啼啼的女人,一鞭子揮向安溪,在她身上留下了一條血痕。


    “住手!你幹什麽!”澄廓掙紮地更加厲害了。他寧願士兵打的是他,畢竟他皮糙肉厚,不怕挨幾鞭子。安溪她身子弱,挨不得鞭子的。


    士兵看到澄廓如此緊張安溪,更是笑得陰狠,“叫什麽叫!”說著便給了澄廓幾鞭子,一鞭比一鞭狠。


    “住手!不要打了。”安溪的眼淚落得更凶了。都怪她,她要是不出聲,廓哥也不會被打了。


    但守山抓人的士兵,本就凶悍,怎麽可能聽安溪這樣一個弱女子的話,直到手酸再也打不動了,才停止了對澄廓的鞭打。


    “跟兩個快死的人置什麽氣。”另一個士兵走了過來,拍拍那個士兵的肩膀,“走,喝酒去。”


    “你說的對。”那個士兵甩甩鞭子上的血珠,勾著另一個的肩膀,“走,喝酒去。”


    兩人相攜離開,獨留下安溪和澄廓,仍舊被綁在柱子上。


    安溪再也不敢隨意出聲,暗自垂淚,偶爾用心疼的目光看向澄廓。澄廓勉強還能對安溪笑笑,企圖安慰她。但是他身上的傷,還是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最終也隻能選擇閉目休息。


    天色漸漸昏暗下來,一整天滴水未進,安溪和澄廓兩人都沒了什麽力氣。柳相巡視軍營偶爾看到,就命令士兵暫時把兩人放下來,免得兩人死了,他沒有籌碼讓刺客投降。


    安溪和澄廓,暫時被關押在囚籠之中。為了他們不至於餓死,也僅僅是給了碗糙米飯而已。還好柳相帶來追捕的士兵是東大營的兵,也就是郜鴻軒親自訓練出來的士兵,軍紀嚴明。不然這個時候,估計安溪已經被不懷好心的士兵拉出去幹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了。哪還能如此安穩地抱著澄廓,維持她最後的安全感。


    但是此時澄廓的情況並不好,本就受了傷,傷口又沒有處理,即使他平時身強體壯,又有武功護體,今日又是傷上加傷,到了夜間冷風再一吹,哪有不病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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