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爾的摩的深夜,路易守在一個地穴裏麵,四周寂靜,聽不到蟲鳴鳥叫,也沒有動物活動的聲音。


    洞穴裏的光線昏暗,沒有采取任何現代化的照明措施,隻是點了幾支蠟燭。明明滅滅的燭光搖晃,仿佛就把人帶到舊時光裏去了。


    洞穴的當中有一個棺槨,漆黑的棺材蓋子上有一道入木三分的抓痕,乍一看像是某種動物的手筆,用力之大,簡直讓人擔心,棺材蓋子會被劃成兩半。


    萊斯特和那個人之間的戰鬥相當慘烈。對方借助了一個年輕吸血鬼的身體回歸,但她的戰鬥技巧和水平無可置疑,他們都差點被逼迫到絕路上去。


    那個人隻是想要找回自己的身體,多年前斯諾的兄長趁著她不注意的時候,把斯諾的靈魂灌輸到了那個棺槨當中,斯諾才是竊賊,但和他們更熟悉的也是斯諾。


    感情之外更加具有說服性的理由,是身體原來的主人,癡迷於複興吸血鬼的文化。她把人類看做是後院裏的食物,每次處理起來沒有絲毫的憐憫,萊斯特和路易就在議會的文獻裏看到過類似的記載。


    那個人做出的恐怖行為,她轉化過的吸血鬼,都是她的門徒。於是那種主張就如同瘟疫一樣蔓延開,人類最慘淡的中世紀,女巫被十字架捆綁焚燒,無辜女人尖銳的慘叫,成就了某個幕後賞玩者愉悅的微笑。


    如果有什麽事情是一定不被允許的話,這就是了。


    路易閉上眼睛,把手放在棺槨上。


    他有一種預感,萊斯特即將醒來,就如同眼前這個荒唐的黑暗生物複興一樣,在經曆一些事情之後,黑暗生物總會重新淡出人類的世界當中,再次凝固在恐懼但又雋永的傳說當中。


    此時此刻,對於斯諾來說,就又是另外一種情況了。


    斯諾的身體被放在了一張酒店的大上,有了人魚和吸血鬼迷惑人的手段,即使沒有明顯的身份登記,都不妨礙他們暫時住進環境宜人的總統套房裏。


    斯諾不出意外的被控製在一個有限的活動範圍裏。


    哥哥似乎在身體的周圍設定了一些限製,有了這些魔法意義上的守護,就沒有人專門守在身體邊上了。


    斯諾的活動範圍大概有五十米。這個距離應對目前的情況綽綽有餘,至少覆蓋了套房一半的區域,自然也就包括了餐桌和衛浴。


    斯諾可以看到萊恩在魚缸裏舒服的舒展開尾巴。長期保持人類的雙腿這種行為,即使萊恩已經非常習慣了,斯諾看著的時候還未免會覺得有些揪心。


    可能是那個人魚走在陸地上,類似那些‘踩著刀子一般行走’的童話故事影響深遠吧。


    對此,斯諾說服自己的理由是——萊恩畢竟是海的兒子,而不是什麽公主,這方麵可能沒有那麽金貴。


    愛麗絲拿著遙控器看最近的新聞。娛樂新聞對萊恩和她之間的關係似乎格外的青睞,陪著愛麗絲看了十幾分鍾的新聞,斯諾已經在愛麗絲頻繁換台的過程當中,看到了好幾種不同的關係猜測。


    愛麗絲仿佛就是有意在尋找這些相關的信息。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和萊恩之間的關係,就有些微妙了。


    術士和漢尼拔在一個房間裏。他們是斯諾最擔心的一對。


    總要有人看著漢尼拔,於是斯諾就開始不確定,她的哥哥是否會為了保證監控的可靠性,而和漢尼拔住在一個房間裏。


    套房有很多個房間,每個人一間的情況下都是綽綽有餘的。如果他們兩個人真的坐在一起,那誰都不會有很好的休息。


    斯諾不是太明確讓人警惕的威脅到底從何而來。


    她模糊的知道有個女人在追殺他們,但她已經是個幽靈了,還有什麽更加糟糕的可能性呢?


    房間裏。


    漢尼拔從座位上站起來。他其實是在場唯一的一個人類,這代表他的體能終有一個限度,即使天賦驚人,但抱著斯諾的身體幾個小時,也是個不小的負擔。


    “你要到什麽地方去?”術士的語氣不善。他也不願意多做什麽思考,而是語氣帶著懷疑的問了出來。


    “已經十點了。如果沒有別的問題的話,我就去洗漱了。”


    ‘別的問題’主要是指術士留在房間裏的可能性。


    斯諾的哥哥噎了一下,他並不樂意看到漢尼拔如此輕鬆自在的樣子。可能是由於漢尼拔名聲在外,先入為主的原因。術士在看到漢尼拔的第一時間就不是那麽的···滿意。


    更加精確的描述是——他覺得漢尼拔怎麽樣都不夠順眼,就應該就此消失。


    誰叫斯諾喜歡呢?


    這真是個讓人牙根癢癢的現實。


    漢尼拔對於術士似乎有一種奇特的好奇。


    之所以斯諾產生這種感覺,是因為漢尼拔總是有有意無意的在觸怒自己的兄長,就好像是在測試兄長對於某些事情的底線。


    這次也是一樣的。


    在進入浴室之前,漢尼拔饒有興致的詢問斯諾的哥哥:“你說斯諾可以看到這裏的一切。這可能是個好兆頭。”


    按照這個邏輯來延展的話,他們這些活人,就隻能指望已經看不見蹤跡的斯諾,能夠照顧到他們*,進而不要去窺探不該看的東西了。


    漢尼拔的話總是很輕易的就能夠引起術士的共鳴。哪怕他已經說的非常隱晦了,但從術士沉下來的臉色就能看出,他確實是明白了漢尼拔的實際意味。


    問題就在於,他也不確定斯諾會不會去看一些不該看的東西。他的妹妹確實有一種不該有的好奇心,這一點從小就是如此。


    注意到術士的表情,漢尼拔就繼續說道:“看來你也沒有辦法隔離某個區域了,是嗎?”


    一言中的!


    術士陰沉的表情幾乎到了擇人而噬的地步。在常人看來總是英俊瀟灑的吸血鬼,如果他們不控製好自己的臉部表情的話,很容易就能變成恐怖片裏的座造型。


    但始作俑者漢尼拔這個時候已經走進了浴室,並且非常自然的把門反鎖了。


    斯諾選在半空中,和自己的兄長對視了幾分鍾。


    浴室的水聲已經響起了,這個時候斯諾就麵臨一個抉擇了。


    沒有人能夠監控到斯諾的存在,所以她即使看到了什麽也不會成什麽問題。


    很多時候,斯諾並不是那麽的自律,漢尼拔的說法與其說是在撩撥兄長的怒火,不如說也是對斯諾的一種暗示。


    嗯,反正剛才也看了萊恩在浴缸裏的表現了。多看一個似乎也很公平。


    斯諾可憐的心理建設並沒有往遵守道德的方向鞏固,她用了幾秒鍾的時間就說服了自己。


    接著···靈魂穿牆而過,進入了一個密閉的、水汽氤氳的別樣空間。


    衣服已經都脫掉了,漢尼拔的腹部有一個刺目的淤青···斯諾的視線從這個位置向上,在水蒸氣當中依然能夠模糊的看到平日被西裝包裹到位的胸肌。


    花灑的水流從高處落下,順著肩頸一路往下,斯諾僅有的理智提醒她克製視線的移動,但這依然沒有起到什麽作用。


    再往下看,就是緊實的小腹和···咳咳。


    如果靈魂狀態也可以流鼻血的話,斯諾覺得這是很難避免的事情。


    視線繼續向下,那雙的大長腿在沒有布料包裹的情況下格外的真實。


    在共**住的一段時間裏,斯諾並不是沒有見過漢尼拔穿著簡單的居家服四處轉悠的樣子。哪怕這局限於某些沒有客人的晴朗早晨,但總歸是看過的。


    浴室的水汽並沒有成為阻擋視覺的敵人。這反而像是某種拍照的濾鏡一樣,把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更加的緩慢而美好。


    隨著漢尼拔的動作,斯諾思考的內容已經從實質上的評判,發散到這種情景應該搭配某種音樂的問題上去了。


    巴赫還是貝多芬?


    ——漢尼拔喜歡在做菜的時候準備一些格調高雅的音樂,他也確實把烹飪這個工作做的高山流水。而現在的情況也非常適合配樂。斯諾在心中進行一些比較,試圖篩選出一個比較優質的選項來。


    嗯···果然還是肖邦的鋼琴曲最合適!


    不需要刻意的去配合水流把音樂放快,舒緩的音樂搭配花灑會是截然不同的效果。在沒有音樂播放器的情況下,斯諾隻能默默的在心裏哼著鋼琴曲的節拍。


    躲在暗處窺探其實是一件很容易讓人上癮的事情。因為知道沒有人會發現,於是這種暗搓搓的快\感會更加強烈。


    當斯諾第三次縮短和漢尼拔的距離的時候,幾乎有水流穿過她的靈魂。


    但有一件事情阻止了斯諾繼續下去的行為。


    一同退去的還有因為太過愜意,幾乎要哼唱出來的調子。


    ——他們恐怕遇到麻煩了!


    外麵有一群不速之客越來越近,他們逐漸包圍了整個樓層,但就現在而言,還沒有人意識到危險即將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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