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心中也清楚,禦花園的事情是王昭儀故意找茬,可也不能排除雲攬月對此懷恨在心,正好趁著大家都沒注意的情況下推她一把,讓她沒了孩子。


    或許她隻不過是想教訓她一下,可沒想到王昭儀因此沒了孩子,反正她的動作很小,完全可以咬定自己什麽都沒錯,不就誰也拿她沒辦法了?


    皇上沉聲說道:“太子妃,事關龍子,你最好是實話實說,要不然,誰也保不住你!”


    皇上口中的誰指的正是太子與皇後,皇後聽了之後,也知道這是皇上對她的警告,讓她不要偏袒雲攬月,那麽接下來的事情,就隻能看雲攬月自己的造化了。


    “父皇,攬月還是那句話,沒推過。”


    燕北惠上前跪地:“父皇,惠兒可以作證的,皇嫂的確沒有推昭儀娘娘,是昭儀娘娘自己無緣無故倒下去了,惠兒當時還問了一句,怎麽不小心摔了。”


    “放肆!”皇上大喝一聲,嚇得明惠公主身子一顫,眼眶瞬間紅了,皇上怒道:“此事豈容你胡言亂語,難不成還是王昭儀自己摔下去的,這後宮之中,有誰不想要朕的孩子!”


    皇上說的這是大實話,可也不能說著就沒有個特殊案例,比如說王昭儀,她原本是不想進宮的做妃子的,可偏偏就是被選中了,沒有選擇的餘地,她為了見到情郎,不惜成為淑妃娘娘的走狗,所以還真說不準,她到底是想要這個孩子,還是不想要這個孩子。


    雲攬月清楚,此時,還不是最佳時機,這種情況下胡言亂語,沒準皇上會當場震怒,賜她個殺頭之罪。


    “太子妃,你可還有話說?”


    “父皇,攬月沒有做過,父皇要攬月說什麽?”


    “你還是不肯承認?難不成真要朕對你用刑不可?朕此時是看在雲老將軍的麵上,給你一個機會,倘若你不珍惜,就別怪朕鐵麵無情了。”


    “父皇要帝王,攬月在您麵前不敢說謊,爺爺也從小教誨,做人做事要敢作敢當,所以,是攬月做的,攬月會認罪,不是攬月做的,那麽攬月寧做那含冤而死的人,也不怨被屈打成招。”


    皇後上前道:“太子妃,不可在皇上麵前如此無禮!”


    “母後,攬月沒有無禮,攬月隻是說了真話而已,可往往是真話最讓人聽不得,父皇,今日您大可不必對攬月用刑,因為攬月是斷不會認罪的,索性父皇命人一刀砍下攬月的頭,攬月便當父皇心善,給了攬月一個痛快!”說著,她閉上眼睛,儼然視死如歸。


    皇後再也無法無動於衷,跪地說道:“皇上,太子妃寧死不屈,這其中定然有所誤會,還請皇上三思。”


    皇後的話畢竟是有用的,皇上微微擰眉,想了想後沉聲道:“此事朕自會查清楚,淑妃,將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叫來,朕要一一盤問。”


    淑妃就等著皇上這話了,福身道:“臣妾遵旨。”


    在場的人不是淑妃的人就是王昭儀的人,要麽就是如意還有巧翠,要說公平,這些人都給不了公平,可這就是皇宮,就是後宮!


    巧翠早就急壞了,之前是沒有資格進來,如今被召喚進來,立即噗通跪地:“求皇上明察,太子妃娘娘沒有推昭儀娘娘,奴婢與如意都看得清清楚楚。”


    如意也跪了下來,點頭說道:“太子妃娘娘的確沒有推昭儀娘娘,而且奴婢記得,當時太子妃娘娘的手是放置在身前的。”


    “記得?”淑妃笑了:“你可想清楚了,你是真記得,還是記得不太清楚?”


    被淑妃這樣一問,如意一下子也有些蒙圈了:“這……這……奴婢,奴婢隻是覺得……”


    “覺得?如今是皇上的龍子沒了,豈是你一個小小的宮女一聲覺得就可有當做什麽都沒發生了?簡直放肆!”頓了頓,她又補充了句:“再說了,如意是公主的人,巧翠是太子妃的人,她們說的話是否真的可信?還請皇上明察。”


    如意身子一縮,再也不敢亂說,隻一個勁兒的磕頭求饒。


    雲攬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其他人:“淑妃娘娘所言極是,巧翠是臣妾的陪嫁丫鬟,如意是公主的貼身丫鬟,說話都不可信,那麽臣妾鬥膽請問娘娘,這地上跪著的人,可有不是您的人,或者不是昭儀娘娘的人?”


    “太子妃這是什麽意思?”淑妃冷哼一聲:“難不成太子妃是懷疑本宮會讓人做假證不成?”


    “此話臣妾沒說過,是娘娘自己說的。”


    “你!”


    皇後適時開口:“太子妃說的沒錯,若是太子妃與公主的人不可信,那淑妃與王昭儀的人也不可信。”


    王昭儀躺在床上,聽了這話拉著皇上的衣角哭訴:“皇上,臣妾好痛,我們的孩子,那是我們的孩子啊!”


    “皇後!”


    “臣妾在。”


    “王昭儀懷有龍子,定然會小心著點,又怎麽會無緣無故的摔倒,當時太子妃與王昭儀離的最近,自然是嫌疑最重。”


    皇後心中歎息一聲,道:“臣妾明白了。”


    皇上沉聲點頭,而後看向跪在地上的一幹人等,喝道:“當時到底什麽情況,還不將你們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所有人都身子一顫,像是被嚇到了,其中一名宮女說道:“啟稟皇上,奴婢當時站的比較靠後,並沒有瞧見什麽。”


    “奴婢也沒瞧見。”


    淑妃多聰明一個人,她當然知道如何去把握一個度,若是這裏跪著的人都說自己看到了,那皇上定然不會相信,就是要有些人沒看到,有些人看到了,這才能符合當時的情況。


    “啟稟皇上,奴婢見是太子妃推了昭儀娘娘一把。”


    “奴婢也看到了。”


    “奴才也瞧見了。”


    皇上冷哼一聲,怒喝:“太子妃,你還有什麽話可說?”


    “攬月沒做過!”雲攬月站的筆直,絲毫沒有認罪的意思。


    皇上大怒:“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他大喝一聲:“來人呐,將太子妃壓下去,重打五十!”


    皇帝話音剛落,掌刑的侍衛還沒進來,一道比皇上更為震怒的聲音傳了進來:“誰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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