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巧翠急急忙忙跑到雲攬月麵前,喘著氣道:“娘娘,不好了娘娘。”


    “什麽事如此驚慌?”


    “娘娘,奴婢剛才聽說賢妃娘娘出宮去了。”


    “什麽?賢妃出宮去了?”雲攬月猛地起身,後宮女子不得擅自出宮,更何況是賢妃這樣的身份,除非是宮外出事了。


    洢水問道:“巧翠,你可知賢妃娘娘為何出宮?”


    巧翠搖了搖頭:“具體什麽原因不清楚,隻聽說是賢妃的娘家出了點事情,賢妃這才急著要回家看看。”


    雲攬月搖頭:“賢妃可不是這般善心的人,此事肯定沒那麽簡單,巧翠,再去探。”


    “是,娘娘。”


    巧翠剛走到門口,燕北秦就過來了,沉聲道:“不必去探了。”


    雲攬月迎了上去:“到底是怎麽回事?賢妃怎麽突然出宮了?張家出什麽事兒了?”


    “是張檸。”


    雲攬月後退一步,不可置信的扯了扯嘴角:“不會是和我四哥有關吧。”


    燕北秦擰眉點頭:“是我的疏忽,賢妃和張檸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出手的,我這邊一直沒有接到消息,直至出事才得知,張檸女扮男裝接近四哥。”


    “那又是怎麽出的事?”


    “二哥,惠兒,還有四哥跟單祁東,他們今天約好了一起遊湖,過去的時候碰上張檸,四哥便招呼張檸上船與他們一起,也不知道當中發生了什麽事情,張檸突然跳湖自盡,當時四哥和她在一起,要不是四哥及時跳下去將她救上來,怕是連命都沒了。”


    雲攬月眉頭微蹙:“這天寒地凍的,張檸直接就敢往湖裏跳,要麽是她會水,要麽是她真心求死。”


    “已經查過了,張檸小時候不小心跌落家裏後院的池塘,所以從小就怕水,為此張府後院的池塘還特意給填平了,張府上下都知道這事兒。”


    “這麽說來張檸不會水?”雲攬月眉頭緊皺:“她想死?為什麽?”


    “張檸還昏迷著,誰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四哥將她救上來之後就直接將人送到了張府,據說人到現在還沒醒。”


    “那四哥呢?”


    “四哥和二哥惠兒都在,單祁東倒是先回去了。”


    “單家和張家又無來往,單祁東自然不會淌這趟渾水,當時難道隻有四哥和張檸在一起嗎?沒有別人?”


    “四哥身邊的兩名副將今天沒有跟著,不過張檸身邊的侍女一直在場,具體是什麽情況,她的侍女該是清楚的。”


    “就算清楚,那也是張家的人,誰知道她會怎麽說。”雲攬月不放心:“秦,有什麽辦法知道張府現在的情況?”


    “你放心,我已經派暗衛去查探了,所幸二哥和惠兒都跟著一起去了,賢妃肯定會給惠兒一點麵子。”


    雲攬月點頭:“倒是難為賢妃了,算計到我四哥頭上,她為了讓自己的侄女嫁入雲家,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你也不要生氣,賢妃能不能得逞還是個問題,更何況四哥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雲攬月點了點頭:“有什麽消息,及時通知我吧。”


    “嗯,那你先休息,我等下再過來找你。”


    “好。”


    “我知道了。”


    雲攬月不高興,賢妃可是高興的不得了,這會兒剛到張府,就和張夫人商議起來。


    “他們呢?”


    “回娘娘的話,都在檸兒的屋子裏。”


    “檸兒醒了沒有?”


    “還沒有醒。”說著,張夫人眼眶一紅:“也不知道這丫頭怎麽就想不開了,這麽冷的天,幸好雲四少及時把人救上來了。”


    賢妃瞪了她一眼:“什麽叫幸好雲四少把人救上來了?要不是因為他,咱們家檸兒能跳湖自盡?這件事情可得好好跟他雲家算賬,待會兒你什麽都不用講,本宮自然會給檸兒討回一個公道。”


    “是,娘娘。”張夫人在賢妃麵前向來沒有說話的份兒,對她也是惟命是從。


    雲少毅換上了張檸父親的衣裳,不過身形不配,一小節的腳踝都露在外麵,凍的青紫一片,他也跳下湖了,隻是從小訓練,又一直在軍營訓練,倒是沒有受寒。


    “賢妃娘娘駕到。”


    “參見賢妃娘娘。”眾人行禮,賢妃則是顧不上這些,急急忙忙走了進來,直接就往張檸身邊去了,那樣子要有多著急就有多著急,要有多心疼就有多心疼,誰能想到就是此人,將張檸逼的寧願尋死。


    “檸兒啊,這是怎麽了?好好的一個人,怎麽弄成現在這副樣子,到底是誰把你害成這樣啊。”


    燕北惠眉頭一皺,當她聽不出來嗎?這不是明擺著指桑賣槐說他們家四弟嗎?


    “賢妃娘娘,大夫說了,張檸姑娘隻是落水之後受了風寒,沒有大礙,過不久會醒過來的,娘娘就不用太過擔心了。”


    賢妃擰眉,轉身的瞬間便換了一張嘴臉:“公主也在啊,本宮來的太匆忙,剛才也沒顧上。”


    “娘娘擔憂侄女情有可原,惠兒不會介意的。”


    賢妃點頭:“檸兒跳湖自盡,此事對本宮來說非同小可,若是有所怠慢,公主還請擔待。”


    “自然。”


    賢妃左右掃視一圈,看向珍蘭:“珍蘭,你可是一直陪在檸兒身邊的?”


    “是的娘娘。”珍蘭連忙跪在地上,哽咽回應,一想到她們家小姐竟然要尋思,她的眼淚就忍不住要流下來。


    “檸兒向來開朗,今兒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讓她竟要尋死?”


    珍蘭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應,說起她們家小姐性子開朗,這可從何說起?


    “本宮讓你說,你吞吞吐吐做什麽?”


    “回娘娘的話,小姐當時和雲四少在一起,小姐詢問雲四少是不是知道她是誰,雲四少說是,而後小姐又說雲四少是在耍她,雲四少就跟小姐說,不管怎麽樣,他們之間都沒有可能,奴婢就看小姐哭了,剛要勸勸小姐,小姐卻突然轉身跳了下去,奴婢根本來不及攔住。”說著,珍蘭朝賢妃磕頭:“都是珍蘭沒用,是珍蘭沒有保護好小姐,請娘娘責罰。”


    賢妃很滿意珍蘭說的,但麵上卻是悲痛不已,落在雲少毅身上的眼神充斥著責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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