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冀到底在搞什麽鬼,燕北秦倒是有些搞不明白了,他是打算將這裏所有人都徹底得罪嗎?還是說這次他就是來找死的,所以才特意安排了這次宴席?


    燕北秦對於東郢派來這樣一位愚蠢無腦的王子感到好笑,再看看左使臣的麵色,果然已經難看的不能再難看,如此說來,王子冀有些所為,左使臣貌似是不知道的,也就是說,這兩人之間有隔閡。


    這倒是有趣了,輔臣和主子產生隔閡,這王子冀又是東郢最有可能繼位王位的人,這位左使臣是聰明人,難不成還算不出自己以後的命運?除非,東郢的王位繼承會有所變故。


    對於東郢內部的事情,他們了解到的也隻是皮毛而已,若是有機會,燕北秦倒是很想和這位左使臣聊聊,沒準他還願意跟他聊呢。


    許是感覺到了燕北秦的視線,左使臣也朝他看了過來,對他淺笑點頭,態度溫和有禮,見狀,他對這位左使臣的印象就更好了,其實東郢若真心要跟大燕和談,直接派來左使臣就夠了,王子冀真是多餘的廢物!


    不得不說,東郢也是有高手的,這位應使臣顯然就是東郢數一數二的高手,光是這拿劍的姿勢就能看出,他在劍術上的造詣不差。


    好在雲少洛也是習慣用劍,兩人出招之後,數招都是你攻我解,你左我右,遊刃有餘的互相試探。


    相比之下,應使臣的招數會更加硬朗,每一次出招都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氣,也就顯得有些笨重,但厲害的就厲害在這笨重二字上,出招重了,也就不顯得笨了,雲少洛要做的就是不要給他機會,哪怕一招,若是讓應使臣擊中了他,恐怕這一場就是他輸了。


    雲少洛的劍法彷如行雲流水,招招式式都連貫匯通,對付應使臣也可以說不在話下,不過二人不該長久對戰,要不然就會暴露破綻,誰先暴露了破綻,誰就輸了。


    場上對決精彩刺激,王子冀顯然很在乎輸贏,每次應使臣的招數過去的時候,他都非常緊張,等這招再次落空,他又捶足頓胸,比起燕北秦和燕北榮的淡定,他在氣勢上,就已經算是輸了。


    燕北榮眉頭微皺,似乎對這位王子冀略微不滿,這也是燕北秦希望看到的,很快就轉移視線,將目光放在雲少洛身上。


    這個時候,隻見雲少洛飛身而起,整個身子如同利劍一般朝應使臣衝了過去,手上的劍更是招數百變,不知道最後那一招,他到底會用哪一招。


    應使臣明顯有些慌亂了,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也正是這兩步,讓燕北秦眼睛一眯,暗道機會來了。


    雲少洛等的就是這個時候,隻見他招數再變,猛地停下,而後再次不等對方反應,就跨開兩步,瞬間到達應使臣的麵前,應使臣一抬頭,雲少洛的木劍便抵在應使臣的脖頸上。


    “好!”也不知道是誰這麽喊了一聲,在座諸位頓時都鼓起掌來,大聲稱好。


    雲少洛贏了,就等於是大燕贏了,王子冀自討沒趣,又不是他們逼迫的。


    應使臣也是條漢子,輸了就是輸了,朝雲少洛拱手作揖:“是在下技不如人,心服口服,多謝撫軍大人賜教。”


    “承讓。”二人都是痛快的人,收了木劍,各自退回原來的位置。


    王子冀麵色難看,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皮笑肉不笑的說:“剛才真是精彩,撫軍大人果然名不虛傳,小王今日也算是見識了,佩服,佩服啊。”


    “冀王說笑了,隻是切磋而已,要是來真的,本將也不一定是應大人的對手。”


    “欸,撫軍大人就不必客套了,輸了就是輸了,是應大人技不如人,倒是讓諸位見笑了。”


    “冀王言重了,說好了隻是切磋,大家看的高興就是了,何來笑話之言?”


    王子冀賠笑兩聲,舉杯道:“撫軍說的也是,來,本王敬你一杯。”


    “多謝冀王。”雲少洛舉杯飲酒,王子冀卻是隻眯了一口,仰頭裝作一口喝了,而後又裝模作樣的倒了一點,顯然他對雲少洛根本就不是真的佩服。


    雲少洛也不和他計較,反正這位王子冀是什麽樣的人,在座的都應該看清楚看明白了,由此可見,東郢對投降一事,也並非真的很看重。


    王子冀是什麽樣的人,他們才見了幾次就能清楚,就更不用說在東郢的那些人了,東郢大王將這樣一位眼高於頂的王子派來談判投降一事,豈不可笑至極!


    這場宴席,王子冀本意是為了挑撥燕北榮和燕北秦之間的關係,沒想到卻來了個自取其辱,他這心裏自然是不甘心的,左右看了看,他眉眼一挑:“小王聽聞,德王殿下本是禁衛軍統領,如今這禁衛軍是在撫軍大人手上,沒錯吧。”


    燕北榮眉頭一皺,顯然不想談此事,不過王子冀既然說起,他也就順了一嘴:“是有此事,冀王突然說起此事,是為何意?”


    “德王殿下不要誤會了,小王就是好奇心強,隨口一問罷了,小王隻是想著,德王殿下如今手握五萬大軍,倒是皇上有心栽培啊。”


    燕北榮嗤笑一聲,道:“父皇所做的安排,自然是有他的深意,本王不予評斷。”


    “說的也是,是小王唐突了,還請德王殿下見諒。”


    “冀王言重了,你說的也都是事實,誰讓本王也是技不如人,所以不得不把禁衛軍交給更適合的撫軍手上。”


    雲少洛眉頭緊鎖,說道:“德王殿下此話,是否過重了?”


    燕北榮擰眉掃向雲少洛,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


    燕北秦看著二人,沉聲道:“父皇的安排自然有父皇的深意,不管是本宮還是任何人,都不得私下評斷,若不然便是沒有將父皇看在眼裏,這個話題,還是就此作罷吧,皇長兄,你認為呢?”


    “本王本就不想議論,還用不著太子殿下特意提醒。”


    王子冀看著二人之間若有似無的火藥味,心情似乎也好了一些,充當了和事佬:“說這些就沒意思了,來來來,喝酒,喝酒。”


    他似乎忘了,挑起事端的,本來就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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