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說,我說。”


    老者見赤風走來,臉色再變。


    他心裏,還有些許想法,挾持不了蕭晨,要不挾持這個年輕人?


    不過他運轉一下功法,五髒六腑卻是撕裂一般疼痛,讓他渾身沒半點力氣。


    再者,他怕赤風地位不行,萬一就是一手下,沒什麽太大價值。


    “老家夥,你覺得你很強?”


    赤風看著老者,嘲弄一笑,五重天氣息,嶄露無遺。


    “不……不可能!”


    老者感受著赤風的氣息,忍不住驚叫出聲。


    這是幾重天?


    四重天?


    還是五重天?


    雖然他隻是二重天,但他也見過五重天的強者


    那氣息,好像還不如眼前的年輕人!


    下一秒,他渾身發寒,幸虧他沒有動手挾持。


    不然,他的下場,必定會更慘。


    他們到底是什麽人?


    怎麽隨便一個年輕人,就這麽強大!


    忽然,他想到什麽,猛地看向蕭晨,脫口驚叫:“你是蕭晨?”


    “嗬嗬,認出來了?”


    蕭晨緩步上前,神色依舊玩味兒。


    “你……”


    聽著蕭晨的話,老者身子顫抖不已,甚至連疼痛都忽略了。


    除了害怕外,他最多的就是後悔。


    無人區那麽多人,他為什麽不選,偏偏選了蕭晨?


    這哪是殺人越貨啊,這分明就是活夠了!


    “說出機緣地,我可能心情一好,饒你一命,不然……你見不到明天的日出。”


    蕭晨站在老者麵前,微微彎腰,淡淡地說道。


    他依舊如剛才那般,沒有任何古武氣息外放,但老者的身子,卻顫抖更厲害了,仿佛有恐怖威壓,撲麵而來。


    人的名樹的影,‘蕭晨’這兩個字,太過於可怕了些。


    剛才他對蕭晨出手,而現在……哪怕蕭晨離著他更近了,他也沒半點勇氣!


    “我……我說。”


    老者強忍著恐懼,點點頭。


    “很好。”


    蕭晨滿意一笑,拍了拍老者的肩膀。


    “你有價值,就能活。”


    “是……”


    老者低頭,眼中除了恐懼,更多幾分苦澀。


    他堂堂先天強者,何時這般姿態過?


    他覺得他現在就像是一條搖尾乞憐的狗,生死不由自己掌控。


    “除了陳前輩,都幹掉吧。”


    蕭晨直起身子,隨口說了句。


    “好。”


    白夜等人應聲,還剩下的兩三人,很快就被幹掉了。


    不是他們心狠手辣,而是不能心慈手軟。


    聽著傳來的慘叫,老者又顫了顫,沒敢說一句話。


    他自身都難保,又如何保全其他人。


    “晨哥,屍體怎麽處理?”


    小刀拎著染血的刀,過來問道。


    “挖坑埋了?還是扔在這喂異獸?”


    “化了吧,不然血腥味兒會引來異獸。”


    蕭晨說著,扔出一個瓷瓶。


    “好嘞。”


    小刀點頭,動作嫻熟撒在了屍體上。


    很快,屍體就冒出黃煙,化作了血水。


    篝火,再點燃。


    “陳前輩,過來坐。”


    蕭晨招呼一聲,抬頭看看夜色以及西垂的月亮。


    “嗬嗬,還真是月黑風高殺人夜啊。”


    老者捂著腹部,緩緩過來,跌坐在了地上。


    “說說吧,陳前輩……這稱呼是真的吧?還有之前你說的來曆?算了,不重要。”


    蕭晨摸出香煙來,點上。


    “反正我也沒說真實身份。”


    “你……你們是怎麽察覺到的?”


    老者看看蕭晨,猶豫一下,問道。


    他自覺,沒有任何破綻。


    “嗬嗬,這麽好奇?那就跟你說說,讓你死個明白。”


    蕭晨微笑道。


    “不不,我不想知道了。”


    老者一聽,趕忙搖頭。


    “開個玩笑,別害怕。”


    蕭晨抽著煙。


    “其實很簡單,出門在外,防人之心不可無嘛……從你們出現的那一刻,我們就提防著了!”


    “就是,還以為自己很聰明?”


    白夜撇撇嘴,滿是嘲諷。


    “漫漫長夜,也挺無聊的……來無人區,光殺異獸、毒蟲了,還沒與人鬥過,所以就想著玩玩兒。”


    蕭晨繼續道。


    “從頭到尾,我們都在看著你們演戲,包括你們往篝火裏加料。”


    “你……你們都看到了?”


    老者臉色再變,他本以為他們動作很隱蔽,沒想到……小醜竟是自己!


    “當然,你們加的料,可讓我們疲憊,然後陷入昏睡狀態……”


    蕭晨點點頭。


    “然後,你們就可以趁著我們昏睡,把我們殺死,奪取我們的機緣。”


    老者瑟瑟發抖,事實就是如此。


    “這點手段,對付一般的古武者還好,在我麵前玩兒,就有點太嫩了。”


    蕭晨嘲弄。


    “就你們加的那點料,有什麽用?”


    “……”


    老者沉默,如今他知曉蕭晨身份了,自是不敢有任何質疑。


    “好了,已經讓你明白怎麽回事兒了,說點正經的吧。”


    蕭晨把手裏的煙頭,扔進篝火中。


    “你說的大機緣,是什麽?”


    “前些日子,我們在無人區發現了一處山穀,那裏很詭異……”


    老者不敢不說。


    “怎麽個詭異法?又有什麽機緣?”


    蕭晨一挑眉頭。


    “那裏……有鬼。”


    老者說出‘有鬼’兩個字時,眼中閃過幾分恐懼。


    “有鬼?”


    蕭晨愣了一下。


    “什麽樣的鬼?”


    “不太清楚,就像是一些魑魅魍魎……”


    老者搖搖頭。


    “我們誤闖進去後,就趕緊出來了……我們這夥人,本來還有二十多個,在那裏折了十多個人。”


    “魑魅魍魎?”


    蕭晨皺眉,會不會是些能量體?


    如果真是些能量體,包括各種神魂等,那他有骨戒在,那就是無敵的存在。


    想到這,他有些興奮,這山穀值得一去啊。


    關鍵是裏麵除了這些魑魅魍魎外,還有什麽?


    “對……至於有什麽機緣,倒是說不好,但那麽危險的地方,必定是有大機緣的。”


    老者再道。


    “你忽悠我?”


    蕭晨神色一冷。


    “你連什麽機緣都不知道,就敢跟我說,有大機緣?”


    “不不,我哪敢忽悠你,是真的有大機緣……”


    老者忙道。


    “哼,你是覺得那裏有危險,所以想忽悠我去送死吧?”


    蕭晨神色更冷。


    “不……”


    老者被蕭晨點破心思,差點嚇得跪下。


    “我是真的覺得,那裏麵有大機緣在……無人區,越危險的地方,機緣越大啊。”


    “這倒是真的。”


    蕭麟看了眼老者,緩聲道。


    “不過,真要是太危險的地方,我不建議去……”


    “如果是魑魅魍魎,我倒是挺有興趣的。”


    蕭晨笑笑,重新點上一支煙。


    “既然你覺得有大機緣,為何沒有進去,而是退了出來?”


    “我不敢進啊,短短十多分鍾,我們就折損了十多個人……如果繼續往裏,那肯定是要全軍覆沒的。”


    老者苦笑道。


    “有大機緣,也得有那個命才是。”


    “也是,你能有這樣的認知,難得可貴。”


    蕭晨神色玩味兒。


    “不過,遇上我,你的命,可算不得好啊。”


    聽到蕭晨的話,老者苦笑更濃,誰說不是呢?


    就眼前的處境,還不如之前進入那山穀呢。


    那山穀再危險,也有一線生機。


    落在蕭晨手裏,這一線生機……可懸乎。


    “你剛才說,你們在這裏挺長時間了?”


    蕭麟想到什麽,問道。


    “差不多有十天了。”


    老者回答道。


    “三十多個人進來,陸續都死了……如今,就剩下我一人了。”


    “能活十多天,你們運氣也不錯了。”


    蕭晨看著老者。


    “多的是一進來,就全軍覆沒的。”


    “我們比較小心謹慎,隻要是不可抗的危險,就會迅速離開……”


    老者低著頭。


    “那你們這些機緣,哪來的?我看著還有藥草?”


    白夜指著地上的包裹,問道。


    “有些是我們自己的收獲,有些……”


    老者頭低得更低,沒有說下去。


    眾人看著他的反應,也就明白了,都是殺人越貨得來的。


    蕭晨眼中寒芒,一閃而逝。


    現在,還不是幹掉這老東西的時候。


    “山穀在什麽地方?離著這裏遠麽?”


    蕭晨淡淡問道。


    “還行,半小時左右路程……”


    老者抬起頭,看著蕭晨。


    “這上麵有沒有?”


    蕭晨想了想,拿出獸皮地圖,問道。


    “這……”


    老者看著獸皮上的標注等,不由得瞪大眼睛,無人區還有地圖?


    他有些激動,想記在心上,可想到什麽,又身子一顫,不敢去多記。


    也許,知道越多,越難活命!


    “這上麵沒有。”


    老者大概掃了眼,搖搖頭。


    “這上麵標注的地點,我都沒去過。”


    “都沒去過?”


    蕭晨一怔,目光一凝。


    “對。”


    老者點頭。


    “不可能……”


    蕭晨看著老者,卻發現他不似在說謊。


    “怎麽了?”


    白夜見蕭晨反應不小,疑惑道。


    “他們來這裏十來天了,卻從未去過地圖上任何一處地方……你們覺得,可能麽?”


    蕭晨沉聲道。


    本來眾人還沒多想,經蕭晨這麽一說,臉色也有了變化。


    唯有李憨厚,撓撓頭,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


    不過,他也懶得去多想,動腦子的事情,他不擅長。


    不擅長的事情,就少做。


    “就算無人區再大,他們來了十多天,也該走了不少地方……”


    蕭麟眼皮跳跳。


    “這無人區……還真是詭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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