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多的羅家人,不可能守得住這秘密的吧,難保沒有那麽幾個不肖子孫。”陳仁冷冷的插了一句。


    “你說的不錯,所以其實羅家這門秘術從來都隻有羅家家主和家主繼承人能修煉,其餘人並不知情。但是這是當初羅家祖先,一位元嬰修士立下的規矩。如今的羅家早把祖先的遺產都敗光了,除了一個羅氏商行讓羅家在世俗界還有一絲地位,連一名築基期修士都沒有的羅家,還死守著那些規矩不是很愚蠢嗎?因此,父親當初並不拘泥,讓我也修習了‘鏡花水月’。現在想想,父親還真是有先見之明。母親和弟弟雖然一直沒找到,不過多半已不在人世。羅家就剩我一名女子,算是完了。羅家雖然還有些分支子弟和世俗凡人,但是也因為當初先祖立下的規矩,本家與分支涇渭分明,如今早就形同陌路,這羅氏商行和‘鏡花水月’都是不能交給他們的。”


    “即使如此,你也可以帶著羅氏商行和‘鏡花水月’當嫁妝,想必你未來的夫君會非常高興的,而他也會很不爽你將‘鏡花水月’傳授給我吧。”陳仁還是冷冷的插嘴,他覺得對方說這些不過是想加大交易的籌碼罷了。


    “其實鏡花水月沒你想的那麽好用,這個秘術隨著修為的提高,效果會越來越差,如果對築基後期修士施展,也就是讓其陷入幻境一刹那而已,對結丹期以上修士施展則根本沒有效果。再加上一個條件,我將秘術傳授給你就沒什麽大不了的。具體就是,我要你以心魔發誓,絕不將‘鏡花水月’傳授於任何人。”


    心魔簡單說就是與平常理智的自己對立的另一個自己。修士一旦修煉到高階,在突破瓶頸的時候就很容易被自己心裏潛藏的這隻惡魔控製,然後變成一個完全相反的自己。


    到時候盡管肉體還是那個肉體,靈魂也是原來的另一半靈魂,但是那已經完全不是本人了。


    就像佛教說人是可以轉世輪回的,但是就算是同一個靈魂,沒有前世記憶,那還能算是同一個人嗎?所以沒人願意被心魔控製,多年修行轉眼成空。


    而且就算是邪修做事其實也是有一定理智的,至少不會傻傻的去對付遠比自身強大的對手,而被心魔控製的修士是毫無理智可言的,所以都會很快被消滅。


    因此對修士來說,以心魔起誓比以父母起誓都要來得可靠得多。隻要陳仁以心魔起誓,那多一個陳仁修煉“鏡花水月”對羅家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陳仁死後,“鏡花水月”仍然是羅家的不傳之秘。


    陳仁想了想,傳音問道:“我可以以心魔起誓,不知羅姑娘想要我用什麽交換?”


    “很簡單,救回我的母親和弟弟,或者如果他們被殺了,就替他們報仇。”羅敷似乎早就預料到陳仁不可能拒絕,笑著說道。


    “羅姑娘開玩笑的吧,我的修為比你還低,資質也差,怎麽可能做到。雖然不知道你母親和弟弟是被誰抓的,不過涉及到朝廷和皇室,怎麽說也不是練氣期修士能做到的。”陳仁氣呼呼的回道。


    “當然了,這裏也可以加點條件,你隻要在晉階結丹期修士後做到就行。”


    “姑娘還真看得起我,我連築基都千難萬難,還結丹。不過,你的條件我同意了。”陳仁思索半響後,痛快的答應了,並按羅敷的要求當場起誓。


    雖然他不理解這羅敷為什麽這麽看得起他,但是既然條件對自己大為有利,自己又何苦犯賤的刨根問底。


    羅敷也二話不說的拿出一塊玉簡貼在腦門上複製起來,陳仁發誓完畢,她就將玉簡遞給了陳仁。陳仁貼到腦門上半響後就將玉簡一收,起身說道:“今天天色已晚,在下該回去休息了,羅姑娘、張哥,告辭。”


    “嗯,那張伯替我送一下陳道友吧,陳道友慢走。”羅敷也起身一禮,笑著說道。


    半響功夫,陳仁和張三豐就來到了羅府門口,陳仁對張三豐一抱拳,說道:“張哥,我們就不用客套了,你趕緊回去吧。”


    “嗯,那我就不送了。不過阿仁啊,剛才見你跟羅敷那丫頭說什麽悄悄話,我都插不上嘴,你現在是在哪裏混日子?住在哪裏?”


    “我在外麵流浪了幾年,後來僥幸入了天一門,現在是臨時來建州城辦點事,暫時住在城西那家客棧裏,可能明天就要走了。”陳仁老實的說道。


    “好啊,你還真行,混著混著都混進天一門了。看來當初你給我的那張什麽‘人民幣’還真要好好收藏了,指不定哪天真能靠你照顧我的子孫。”張三豐笑嗬嗬的拍了拍陳仁的肩膀。


    陳仁再一抱拳就頭也不回的走了,而張三豐則臉色凝重的趕往後堂。


    “張伯,剛才你暗示我不惜代價交好此人,我可是沒少下血本。那人真有你說的那麽厲害?”後堂裏羅敷似乎早就在等張三豐,一見到張三豐立刻問道。


    “這小子的心性智慧都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原本一介散修,短短幾年就混進了天一門,難道還證明不了他的本事?天一門可是比蒼穹穀還要強大的修仙宗門,一般的散修他們能收嗎?而且實話實說,比他有潛質的修士自然不少,但是那種人是我們羅氏商行現在能拉攏得了的嗎?”張三豐臉色凝重的回道。


    “嗯,你說得很有道理,如此,以後我們羅氏商行如果有難,倒也多了個用得上的幫手。隻是張伯,我跟你說了很多次了,我真的不想繼承羅氏商行,我隻想好好的修行,還是請您接手羅氏商行吧。”羅敷一臉無奈的說道。


    “丫頭你不就是擔心這些俗務影響你的修行嗎。放心,我都為你想好了。如今羅家僅剩你一個修士,你才不得不坐鎮羅家,影響修煉。但是如果你嫁給一個強大的修士,那時候你們自去合體雙修,這羅氏商行有我們一幫兄弟替你們管著就行,沒人坐鎮羅氏商行也不會出事。所以啊,丫頭,你也別一心修煉,早點找個築基期修士嫁了。憑你的花容月貌和羅氏商行這樣一份嫁妝,找個築基期修士雙修不成問題吧。”張三豐大大咧咧的說道。


    羅敷俏臉一紅,懶得搭理他,直接將他轟了出去。


    第二天黃昏時候,陳仁和高離芷終於買到了所需的材料和一個不錯的煉丹爐,然後將身上剩下的靈石都按照固元丹丹方購買了大量靈藥和材料。


    隨後他們並不回客棧,而是直接從西城門離開了。


    “我們先在附近轉一轉,看看有沒有被人跟蹤。沒有的話再徑直趕往龍嶺高原,我知道那兒有條天然的地火山脈,很適合我們煉丹。”陳仁凝重的四處望了望,才對高離芷說道。


    沒過多久,陳仁果然發現幾名練氣期修士鬼鬼祟祟的跟蹤他們。盡管陳仁他們賣出那麽多法器,足以證明他們絕非什麽好惹的人物,但是人為財死啊,總有幾個不怕死的。


    陳仁想了想,不願在這關鍵時候多事,於是背起高離芷就跑,那幾個跟蹤的人追不上,氣得直跳腳,最後也隻能作罷。


    半個月後,陳仁和高離芷來到了龍嶺高原南部區域一條地火山脈。


    這條地火山脈或許不小,不過裸露在地表的還真不多,隻有一座山峰地表全是紅褐色的砂岩,並冒著濃煙,附近的山峰也就是表麵植物稀疏得很而已。


    陳仁二話不說,抄起兩把法器就在冒著濃煙的山峰半腰上挖起洞來。以陳仁的力氣和耐力,沒過多久他們就深入山腹中,並挖到了地下岩漿流。


    陳仁感受了一下溫度,很是滿意,遂跑回洞口,將四杆陣旗投入四周洞壁,隻見原本被挖開的洞口一陣模糊後就跟沒挖掘之前一樣了。


    “好了,現在我已在洞口設置隱蔽法陣,除非有修士刻意掃描,否則應該是發現不了我們。我們可以安心煉丹了,先將煉製固元丹的靈藥和材料拿出來。”陳仁對著身邊的高離芷說道。


    陳仁和高離芷都沒有煉製過丹藥,根本不知道誰的煉丹天賦高。這些煉製築基丹的靈藥來之不易,不能輕易嚐爭奪戰製。因此他們的計劃是,先各自煉製幾爐固元丹,看出誰的煉丹天賦高,就由誰來煉製。


    不過煉製丹藥前需要對靈藥材進行加工,這道工序沒什麽難度,兩個人可以一起做。


    裝有煉製固元丹的靈藥和靈礦石粉末的玉盒和玉瓶很快被擺滿了一地,而紫銅色的煉丹爐則牢牢的擺放在岩漿流附近。


    高離芷單手掐訣再往岩漿流一指,一條熾熱火龍便在她的神識和法力引導下開始在煉丹爐外壁遊走起來。僅僅過了一刻鍾,煉丹爐便已散發著驚人的高溫。


    雖然修士也可以發出烈焰用來煉丹,不過這樣耗費法力就驚人了,所以能借用外力還是要借用的。有這岩漿地火,他們煉丹就僅僅需要耗費一些神識和少量法力。


    見此情景,陳仁立刻伸手將一個玉盒打開,取出十幾株翠綠的三葉靈草,毫不猶豫的投進了煉丹爐。隻見三葉靈草在爐內迅速萎縮液化,變成一團碧綠的液體漿糊,又在高溫烘烤中漸漸變得清澈透明。


    見靈草所化液團已經變得無色透明,高離芷立刻停止施法,火龍瞬間消失不見。陳仁則取出一個潔白的小玉瓶,將爐內液體都倒了進去。


    隨後,陳仁單手一掐訣,一條水龍突兀地出現在煉丹爐內,一陣遊動後就飛出煉丹爐消失不見。


    高離芷見煉丹爐內壁已經被洗得一幹二淨,再度對岩漿流打出一道法決,火龍重新出現並再次加熱起煉丹爐來。一刻鍾後陳仁再度將十幾株另一種靈草投入煉丹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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