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淨一身的雜質,張羽非重新跳了上來,功力運轉之下,迅速蒸幹了自己略小的衣服,沒辦法,誰知道吃了一顆洗髓丹,竟然還有長身體的副作用,這不拔苗助長嗎,不過想來應該無礙。


    張羽非轉身來到前麵,望著眼前巨大的地宮,張宇飛也是一陣震撼,這工程不可謂不大。


    拿起書案上的玉璽,輕輕把玩兒了一會兒,張羽非就把玉璽收進了戒指裏。


    機關**,要求也**。大宗師才能解開的秘密,簡直急煞了人,大宗師是那麽好到達的?但與其留下不要便宜別人,不如便宜自己。


    看看再沒有什麽東西可拿了,張羽非走到屏風後的井口旁,再次跳了下去。


    先天境界的要求是有一定道理的,因為先天境界的人,已經可以胎息,所以不必擔心換氣的問題。出口是在水下。


    張羽非下潛了大約一刻鍾,終於到了井底。即使下潛的速度很慢,這十幾分鍾的連續下潛,也下潛了將近千米,不得不說,這井還不是一般的深。


    到達井底後,張羽非才發現,原來這裏是地下活水,暗河一樣的存在。


    辨別一下方向,張羽非便向前潛去。


    不知過了多久,張羽非隱隱感到一絲光亮,是從上麵傳來的,張羽非緩緩向上遊去。逐漸看到了一顆夜明珠,鑲嵌在井壁上,這應該就是地圖裏的標識了。


    潛出井口,張羽非來到了一灣水潭的潭底,終於在露出水麵後,張羽非長長呼了一口氣,丫的竟然這麽深這麽遠,如果不知道路線,張羽非非崩潰不可,沒這樣**的,簡直巧奪天工。設計這通道的前輩已經不能用言語表達他的才華了。


    張羽非從水中出來,一打量才發現,這又是一間石室。石室大約有十丈方圓,洞頂懸掛一盞長明燈,不知道已經燃燒了多少的歲月。張羽非找到牆上的一個凸起按了下去,一道石門竟然在石壁頂端緩緩打開。張羽非不由得無語,連這樣一個石門的設計都出乎意料不按常理。無語,徹底無語!


    張羽非運轉光影九重飛身上去,隻見一道石階出現在眼前,張羽非信步踏了上去,七拐八彎之後,張羽非站在這一平米方圓、兩米多高的空間裏,小心的移開頭頂上的最後一道機關,張羽非隱隱期待,外麵不知是哪裏?


    機關緩緩打開,張羽非愣了一下,竟然是在一個狹小的空間,有一股樹葉腐爛的氣息,愣了一下之後,張羽非向上爬去,居然到了一顆大樹的樹冠處,離地有十餘米。


    出口竟然在一棵大樹上麵,確切的說,是在一棵不知生長了多少年的胡楊上麵,已經死了的胡楊。張羽非真的無語了。


    縱身掠至大樹頂端,張羽非四望,看到了遠處的海島鎮入口的標語。此時已是黃昏時分,夕陽就要落下最後的餘暉了。


    距離那天已經過了幾日了呢?父母怎樣了?最後的結局是怎樣的?張羽非思索著飛身下樹,向小鎮方向奔去。


    隻見鎮上充滿了詭異的氣氛,**靜了,沒有歡快的氣息,沒有飄來的飯菜的香氣,最明顯的是,此刻竟然也沒有炊煙飄起。小孩的哭鬧,大人的嗬斥,喊吃飯的叫喊聲,小鎮沒有了昔日的繁華。


    張羽非一陣恐慌,急忙推開眼前鎮邊的小院,沒有找到一個人。一連幾家皆是如此,仿佛從來不存在一樣,桌子上涼透的,發黴的,並且微微散發餿味的飯菜,加上沙漠的氣候,綜合判斷,說明了最少已經有幾日光景了。


    一直到小鎮的深處,除了蟲蟻,連大一點的家畜一樣都沒有。收拾一些衣物換下,張羽非轉身離去。


    回到湖邊的小屋,張羽非站在已成廢墟的小屋前,一陣傷感,回想母親那日在自己耳邊說的話:水之南,山之巔,石中洞,洞中花!這是一個秘密。


    誰能想到,水之南山之巔,指的就是,小湖南邊的,那座父母新建的假山?這句所有人都聽到的謁語,所有人都理解錯了吧!水不是水,隻是沙漠綠洲的一個小湖。山不是山,隻是湖邊堆徹的假山。


    父親母親,真是用心良苦啊!可是此時,您二老在哪?是生是死?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生,無論刀山火海、龍潭虎穴,我一定要救你們出來。若死,天涯海角、地老天荒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


    張羽非走到假山旁邊,平平無奇的假山頂部,卻突兀的有一個,可供幼兒棲身的坑洞。


    張羽非躍入其中,堪比七八歲的身體,實在活動不開手腳。


    洞中花,洞中花,洞中有花,找遍小洞除了平滑的石壁和一朵石花,什麽都沒有。難道被搜走了?


    張羽非不知道,確實有人搜過這裏,也確實取走了一樣東西,不過確是鑲嵌在花朵中的一顆罕見的寶石。


    花身上一般藏不了什麽東西,除非是花下的土壤中。可這裏都是石頭,難道是????張羽非不由眼前一亮,花之下,莫非還有一句花之下嗎?難道花之下,另有乾坤?


    摸索了好一陣,張羽非找不到一處機關。


    無奈之下,張羽非運功打碎石花,果然是花之下。是自己想岔了,總以為會有機關的存在,忘了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地宮設計者的**。


    抬眼望去,隻見破碎的花之下,露出一個洞口,洞裏麵赫然有一個十公分體積的木盒。


    木盒裏麵是兩個更小的盒子,張羽非拿出左邊的盒子,打開一看,裏麵是一個刻滿符篆的玉瓶,這裏麵應該就是黑暗之血了吧!傳說玉質的瓶子,具有隱藏靈性十足的東西,因為玉器本身,就有一種靈性。


    還有一個小盒子,張羽非小心的打開小盒子的一瞬間,隻見一股如沐母體的聖潔光輝衝天而起,蕩滌著人的心靈。


    “不好!”張羽非驚懼,連忙合起蓋子。此地不宜久留。


    張羽非匆忙退出石洞,迅速到鎮子裏搜刮一些足夠的幹糧,向胡楊的樹林裏奔去。


    跳上死後千年不倒的胡楊,重新來到石室中,關閉了所有的機關之後,張羽非才緩了一口氣。


    就在張羽非走後不久,小湖邊的房屋廢墟處,與假山上不斷有人影奔走。


    這世上不乏聰明人和死心眼的人,張羽非想的到,別人也能想的到。


    見石花已碎,隻留一個碗大的洞口。短短的時間裏,所有的勢力都明白一個事實,寶物已被取走。


    當然張羽非管不了這些,任由那些大勢力怒火連天,但關我鳥事。


    此刻,張羽非正在往地宮裏潛行。用花了比出來時,多一倍的時間,張羽非終於又來到地宮。坐在金色大椅上,張羽非看著盒子裏雙親的手書,上麵並沒有遺言之類的東西,僅僅對盒子裏東西的介紹與懷疑。


    原來所謂的黑暗之血與天使之心,也並非出自教廷,教廷也不知其來曆。張嶽山夫婦推測,有可能來自傳說的某一位大神。而天使之心很可能是一枚大能古佛的舍利,因為它出現時是金黃色的光芒,讓人有一心向佛的衝動。


    曆史上教廷曾找人服用過這兩樣東西,都因不夠契合而爆體,且這種研究一直都沒有中斷。唯一成功的就是愛麗絲準聖女,但愛麗絲體內卻因此,莫名出現了一絲黑暗氣息。


    由於天使之心的掩蓋,才沒有幾人發覺。而愛麗絲的出逃,卻帶走了這兩樣重要的東西,教廷才對愛麗絲,進行了鍥而不舍的追查。


    艾瑞克讓愛麗絲回教廷接受審判,隻不過是一個借口。一為掩蓋事實,二是為繼續進行研究。不過任誰也不會同意自己成為一個小白鼠吧。


    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張羽非暗暗發誓,終有一天自己要為母親討回這個公道。


    從父母遺留的書卷裏得知,原來自己竟然繼承了黑暗之血的血脈。


    張羽非果斷的拿起玉瓶,拔下玉瓶瓶塞,頓時一股蒼茫的氣息撲麵而來,若非具有微薄的同一血脈,張羽非非得迷失其中不可,看來血脈的事是真的了。


    幸好不知其深的地下,即便準備離去的各大勢力停下腳步,也是無可奈何。因為這股氣息出現不過短短一瞬間而已,根本就無從查起。


    卻說張羽非,仰頭喝盡了玉瓶裏的血液,就在此時,一股磅礴的力量,從喉下瞬間摧毀了張羽非的血脈,頃刻便波及全身,隨後張羽非周身各處皮下滲出血來,開始充氣一樣的膨脹起來。


    在張羽非的驚恐與不甘裏,最後”砰“的一聲,張羽非化作一團血霧,意識歸於黑暗。


    就這樣結束了嗎?不!


    時光慢慢流逝,寂靜的地宮一如既往的歸於沉寂。仿佛不曾有人來過,無邊的黑暗裏,張羽非偶爾迷迷糊糊的醒來過,如夢如幻什麽也看不清楚,難道又回到了母胎嗎?


    張羽非不知道的是,他並沒有死,不過他也死了,而且是粉身碎骨,身化血霧。


    他沒有死,是因為他化作的那團血霧,正包圍著一顆金色的戒指緩緩繭化。


    不知時間又過了幾許,血紅色的繭開始慢慢露出人的皮膚,竟然是肉身重組。


    當皮膚不再變化時,張羽非睜開了雙眼,眼中閃現一抹迷茫。


    良久,“這是哪裏?”漸漸張羽非清明起來,“這是地宮!”原來自己沒有死。


    張羽非閉上雙眼,心頭閃現一絲明悟:“靈魂不滅,肉身不死!”


    接著一股舍我其誰的霸氣,四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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