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默無聊的坐在櫃台裏麵,通過店門打量著來來往往的路人,心思卻完全沒放在這裏。“哎,師父已經離開三天了,也不知道怎麽樣了,按照師父他老人家遁光的速度,應該離雲霄宗已經不遠了吧?話說我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去過雲霄宗呢,也不知道雲霄宗是個什麽樣子?不過已經三天了,按照師父的交代,我今天晚上便可以偷偷動身了,哈哈,終於不用再在這裏看家了……”蘇淺默想到這裏,忍不住輕聲哼著小曲,似乎異常的興奮。


    蘇淺默卻是不知道,在店鋪外麵的街角處,有一雙眼睛正在惡狠狠地盯著他。那雙眼睛的主人盯著蘇淺默看了好久,才戀戀不舍得消失在了人群中。


    在蘇淺默熱切的盼望中,時間終於到了晚上。


    三更天剛過,蘇淺默便從床上跳了起來,將幾個儲物袋別在腰間,換了一身新服,最後又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遺漏以後,便出了房門,來到後院。


    此時的蘇淺默,耳邊響起了三天前師父交代他的話,“我走以後,你留在店裏,一切照常,製造出我還在的假象。然後三天以後的晚上,你到後院那個倉庫去。在倉庫的最裏間,有一個傳送陣。還記得我以前教你法訣的嗎?在傳送陣的四角放上四塊下品靈石,便可以用那套法訣激活了。”


    蘇淺默按照師父所說,找到了那個傳送陣,又放上了四塊下品靈石,然後一套法訣打出,傳送陣慢慢亮了起來。“按照師父所言,這代表傳送陣已經被激活了。臨安城,我走了,再見!”亮光驟起,然後又慢慢暗淡下來,隻是這間幽暗的倉庫,早已人去樓空。


    臨安城外五裏處的一個小山洞中,突然閃過一道亮光,嚇的憩息在山洞中的蛇蟲猛獸一陣亂跳。過了一會兒,一個少年緩緩從山洞內走了出來,正是傳送到此地的蘇淺默。


    蘇淺默也是第一次用這個傳送陣,自然是覺得神妙無比,細細品味了好一陣,才回過神來,慢慢走出了山洞。他仔細回憶了一下師父交代的話,略微辨認了一下方向,便一拍腰間的儲物袋,乘著一件飛舟模樣的法器,朝著東南方向飛去。他現在的下一個目標,便是趕到師父口中所講的渭城。蘇淺默的記憶回到了三天前。


    “等你出了城以後,便乘著這件法器,晝夜不停地趕到離臨安城千餘裏之外的渭城。在渭城等我五日。若是五日之內我沒有去找你,或者沒有派人去找你,你便拿著這個令牌,自己去雲霄宗。”那天,孔乙己鄭重的將一件法器和一個令牌交給了蘇淺默。


    “這件法器是師父我特意為你量身定製的,不但有一個的防禦法陣,而且僅憑速度來說的話,比起那些靈器來,也絲毫不差。原本這件法器是準備當做你十五歲的生日禮物的,現在事情緊急,隻能提前給你了。這枚令牌是師父我的身份令牌,你拿著它,雲霄宗應該不會有人為難你。這裏還有一個儲物袋,是師父這些年攢下來的一些小玩意,一並給你了。”


    蘇淺默當時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興高采烈的去接過師父遞過來的東西,而是怔怔看著孔乙己,眼圈微微有些發紅,心思剔透的他怎麽能聽不出孔乙己話中的意思?“師父,我不要這些東西,默兒以後好好伺候您,再也不惹您生氣了。我們就住在臨安城,哪兒也不去好不好?我們不去雲霄宗了不行嗎?”


    孔乙己微微一笑,輕輕撫摸著蘇淺默的頭,“傻孩子,師父隻是不放心你,畢竟你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出遠門,師父怎麽能放心的下?別擔心,師父這次隻是回一趟宗門,去向你祖師給你這臭小子求一粒築基丹而已。沒有什麽大事,也不會有危險。之所以不和你一同上路,是因為師父怕路上遇到仇家,師父一個人打不過跑還是不成問題的,如果帶上你這個拖油瓶,師父可就難辦了。(.好看的小說)”


    “哦,我知道了,師父。”蘇淺默揉了揉鼻子,接過孔乙己手中的東西,接著聽孔乙己說道,“你就在渭城最大的那家客棧住下,師父我辦完事就去接你。”


    蘇淺默的回憶到此戛然而止,他猛地一踩腳下的飛舟,加大法力的輸送,淡青色的飛舟如同離線的利箭一般,向著遠處疾馳而去。“師父,您可一定要來接我呀!”


    淡青色的飛舟劃過山林的上空,驚醒了無數鳥兒,然後向著東南方飛去。就在蘇淺默消失不久之後,在幽暗的樹林中出現了一個瘦小的身影,他狐疑的盯著蘇淺默消失的方向,臉上猶豫不決。“真是奇怪,剛才過去那個人怎麽這麽像百寶齋的那個小子?是我看錯了嗎?城裏的暗哨並沒有信號傳過來,這小子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不好,要趕快通知陳前輩。”


    這人從懷裏摸出了一道靈符,對著靈符低聲說了幾句,然後捏了一套法訣。那道靈符竟然自動燃燒起來,然後緩緩消失在空氣中。然後這人又放出了一柄飛劍,沿著蘇淺默消失的方向便追了下去。


    臨安城內的一座小院中。院內一片幽暗,沒有絲毫光亮。突然,房間內有火光亮起。接著火光,可以看清楚房間內的床上,坐著一個大漢。如果蘇淺默在的話,肯定認識此人。這人就是一個月前在百寶齋被蘇淺默狠狠坑了一筆的那個中年壯漢。


    此人靜靜聽完火光之中傳來的聲音以後,兩根粗重的眉毛似乎都要立起來了一樣。“哼,臭小子,想跑,哪有這麽容易?老家夥不在了,我看這次誰給你撐腰!”此人站起身來,稍微收拾了一下,便朝臨安城外走去。


    蘇淺默一路小心,全力飛行,飛出了足足有二百餘裏。直到天光漸漸放亮,覺得有些疲倦了才放慢了速度,想在前麵停下來休息一下再繼續前進。可就在此時,他似有所感的朝身後看了一眼。隻見在他身後大約兩裏之外,有一道遁光正在朝著他所在的方向疾馳而來。


    蘇淺默心中略感奇怪,難道還有人跟自己一樣趁著深夜趕路的?可當他看清楚遁光中的那人長相之後,直嚇的三魂出竅。那人不是旁人,正是一個月前被他敲詐過的那個築基後期的中年壯漢!


    蘇淺默也顧不上休息。急忙一催腳下飛舟,速度全開,朝著前方飛去。一邊飛著,他一邊扭過頭去觀察情況,希望對方隻是碰巧路過,不是衝著自己來的。而是當他看到那中年壯漢臉上的獰笑以後,就徹底死心了。


    那中年壯漢看道蘇淺默扭過頭來看自己,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他用口型對著蘇淺默說道:“小子,等下大爺我一定讓你知道什麽叫生、不、如、死!”然後他也同樣加快遁光,向著蘇淺默衝去。


    蘇淺默當然知道中年壯漢此刻的想法,甚至更清楚自己落到對方手中的後果,嚇得他後背都被冷汗打濕了。但任憑他絞盡腦汁,也無計可施。對方的實力,聽師父所講,乃是築基後期巔峰,甚至有可能已經是假丹期,幾近金丹的實力。而他自己不過才可憐的煉氣六層,相差不知多少,動起手來根本毫無勝算。他身上雖然有不少孔乙己留下來的法器靈器,可是奈何修為太差,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為今之計,隻有舍命狂奔!


    可是蘇淺默很快便發現,即便是跑路,自己也跑不過對方。他的飛舟縱然速度不差,可是對方所乘的那件梭狀靈器速度也不慢。兩人之間的距離正在被一點忙一點拉近。蘇淺默渾身的衣服都要被汗水濕透了,他隻覺得口幹舌燥,心髒跳動的聲音似乎越來越大,就連法力的運轉也變的生澀起來。


    他這邊緊張害怕,後麵的大漢心裏卻是興奮到了極點。他叫陳雄,本是一名散修,靠著自己一個人苦修,修煉到了如今假丹境界。可是他深知散修的難處,想靠自己的實力結丹,無疑是癡人說夢。所以他便打起了其他注意。很快,他就攀上了一條粗大腿,便是之前出現的那個趙長老。


    那趙長老承諾,隻要陳雄替他辦成了一件事,便將陳雄收到門下,並助其結丹。這件事就是到臨安城百寶齋去試探一下百寶齋的主人,看看其實力是否已經複原。陳雄起先並不願意,但那趙長老承諾他事成之後還會給他一粒金元丹。那金元丹據說對結丹有奇效,更是可以增加結丹成功的幾率,這讓陳雄心動不已,便欣然答應。


    可陳雄沒有想到,在百寶齋不但受了點傷,更是將這些年打家劫舍,四處打悶棍搶到的那些家當,搭進去了大部分。這讓陳雄怎麽能咽的下這口氣?更何況他在臨安城附近的低級修士中也算是一個不小的人物,被一個煉氣期的小毛孩子連番戲耍,這更讓他對蘇淺默恨到了極點。


    前日,他接到趙長老傳信說,那個金丹期的孔乙己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臨安城。如今那百寶齋之中隻剩下了那個小毛孩子。這個消息讓陳雄心花怒放。在臨安城他是不敢動手,畢竟萬一日後被人知曉,他可惹不起那個金丹強者。所以他就雇人日夜盯著臨安城方圓數十裏,就是為了等蘇淺默離開臨安城,然後再動手一雪前恥!


    想到此處,陳雄覺得不能再拖了。遲則生變,萬一等下被路過的人看到,難免生出諸多變數。陳雄一拍腰間儲物袋,將一個東西握在了手中。他估計了一下與蘇淺默之間的距離,覺得差不多了以後,一抬手,便將手中的東西祭了出去。


    那件東西速度極快,呼嘯著朝蘇淺默後心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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