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到了適婚年紀,她心裏中意的對象就是安裏木,家裏跟她催過幾次,要不然就安排相親,小丁自然不願意,可是她多番主動安裏木都沒有回應,就連過年值班那麽好的機會兩人的關係都沒能進一步,小丁不得不懷疑安裏木是不是有女朋友了,要不然,他一個單身大男人怎麽就沒說找個女朋友呢?倒是整天跟自己的妹妹混一塊,這個也太不正常了。


    展小憐再找安裏木,小丁的耳朵就伸的老長,想探聽點消息。聽同事說安裏木那妹妹又來了,小丁為了掩人耳目,特地下樓買了一兜水果去找安裏木,到了安裏木宿舍門口就開始輕手輕腳的,小心的貼在門上偷聽裏麵的動靜。


    安裏木宿舍的門是那種普通的木門,又不是什麽一室一廳的那種小套房,就一普通的宿舍房,門關起來以後底部和地麵有一段空隙,這會陽光正好,裏麵的亮度差還是挺大的,如果外麵站了人,仔細點看的話是完全可以看出外麵有兩條腿的陰影立在那裏。


    展小憐正抱著安裏木撒嬌晃蕩呢,安裏木想讓她下來,展小憐不下來,安裏木就歎口氣,剛要說話,無意中看到門口的影子了,不由愣了下,趕緊讓展小憐下來,他以為肯定會有人敲門啊,結果等半天都沒人敲門,但是影子還在,安裏木就覺得不對勁了。他推推展小憐,展小憐開始還以為讓她下去,賴著不動,結果發現安裏木指著門不說話,她立刻從安裏木身上下來,擼擼袖子,輕手輕腳的走過去,猛的拉開門,笑嘻嘻的說:“小丁姐姐,您這是幹什麽呢?這都讓我想起了一個成語來著,隔牆有耳還是什麽的?反正就是這個意思……”


    小丁根本沒想到門會被突然拉開,還保持著一副偷聽的姿勢,聽展小憐這樣一說,頓時尷尬無比,急忙把手裏的水果往展小憐手裏送:“那個……我聽同事說你過來找木頭,給你拿點水果過來。我不知道裏麵有沒有人,所以就聽聽動靜……”說完,小丁就火急火燎的走了。


    展小憐低頭看看手裏的水果,回頭看安裏木:“木頭哥哥,那八婆絕對是偷聽。”


    安裏木探頭左右看了看,然後把門打開,說:“小憐別瞎說,不是給你送水果來了嗎?”


    安裏木人又不傻,他嘴上不讓展小憐亂說,可心裏卻也是那麽想的,剛剛發現有人的可是他,想來想去,覺得肯定是小丁懷疑展小憐跟自己的關係了。想到這個安裏木有點頭疼,小憐今年才十九歲,這才多長時間身邊就有同事懷疑了,剩下的三年要怎麽做才能不被自己和小憐的父母發現?


    安裏木這邊想這些問題,展小憐那邊摩拳擦掌挽袖子,嚷嚷著要去把小丁打的滿地找牙,安裏木當然不可能讓她去啊,好不容易把展小憐這小魔頭安撫好,安裏木又開始愁以後怎麽辦了,要是再被展爸發現,他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展爸,當初他是答應好展爸不纏著小憐的,結果他還是沒忍住去找了她。


    展小憐是被安裏木哄走的,她一次嘀咕說是小丁在覬覦木頭哥哥,想跟她搶,所以一定要去找小丁決鬥,安裏木很無奈,決什麽鬥啊?她那小胳膊小腿能幹啥啊?打小身體就不好,還打架呢,架打她還差不多。


    展小憐回學校也沒別的事,一口氣跑到租書的地方租了十幾本小說,教室也不去了,整天窩在宿舍床上看書,安裏木期間過來幾次,聽展小憐說她是在宿舍看書的,也不敢多打擾,深怕影響了展小憐複習。


    高考在所有高三生和家長的緊張的等待中到來,展媽一直說要過來照顧展小憐,展小憐死活不讓,高考還是中考對她來說真是沒多大區別,展小憐不想不自在。展爸這一陣一直在學車,他對自己閨女信心十足,早就跟展小憐說好了,她考上大學家裏就買車的。


    展小憐頭上戴了頂遮掩陽,跟一大幫子學生站在外麵等著進考場,時不時的打個嗬欠,她可是真是太困了,都怪昨晚那本書太好看了,要不她今天咋會這麽困。正發呆呢,就聽到有人喊她名字,扭頭一看安裏木正提著保溫桶一路小跑過來,“小憐,早飯吃了沒?”


    安裏木的到來對展小憐來說真是意外的驚喜,她對著安裏木冒星星眼,“木頭哥哥你怎麽來了?”


    安裏木把保溫桶打開,拿出裏麵的肉包子和牛奶遞給展小憐:“今天我有值勤,就在那邊邊上,順便給你帶點吃的。”安裏木就知道展小憐肯定不會吃早飯,她喜歡睡懶覺,絕對不會犧牲睡懶覺的時間買東西吃的,安裏木時常會犯愁,這丫頭要是沒有他可怎麽辦呀。


    展小憐樂滋滋的一邊吃一邊跟安裏木說話:“木頭哥哥你真是天底下最最最好的男人,我就知道你對我是最好的。”


    安裏木懶的理她,把保溫桶收拾收拾就要回去值勤,來的學生家長越來越多,他要過去協助其他同事維持秩序:“小憐,待會進考場不要跟人家擠,要是人太多你就等別人差不多都進去你再進去,反正時間來得及,別著急,知不知道?”


    展小憐對安裏木咧嘴笑:“知道囉。”


    安裏木不大放心的回頭看了她好幾眼才走。


    學校的大門打開,所有考生進考場,展小憐很聽話的在大家進去差不多的時候才進去,鈴聲響,老師發卷,開考,一切都是那麽井井有條按部就班。


    考場內是埋頭做試卷的學生,考場外是焦急等待的考生家長,每年一次的高考總會成為國人關注的焦點。


    第一場考語文,展小憐做完其他題,看了看作文,撇撇嘴,然後舉手,監考老師過來問:“什麽事?”


    展小憐抬頭看著老師問:“老師,能不能交卷了?”


    監考老師立刻跟另一個主監老師對望一眼,主監老師過來看了下展小憐的卷子,指著作文說:“你作文沒寫。”


    展小憐理所當然的說:“不想寫。老師,我現在能交卷不能?”


    監考老師看了看手表,隻得說:“再等二十分鍾吧,不能交的太早。”


    於是,展小憐的考場上,其他學生寫的熱火朝天,展小憐趴在課桌上睡的口水直流,差點把試卷給打濕了,本來想提前出考場的,結果因為睡覺睡過了,一直睡到老師把她推醒拿走了試卷。


    展小憐走出考場,一邊走一邊打嗬欠,眼角掛著兩顆眼屎,就跟吸了大煙似的,老遠看到前麵的穆曦,立刻扯著脖子喊:“傻妞!傻妞!”


    穆曦聽到聲音站住等她一起走,看她的樣子穆曦忍不住問:“膠帶,你不會是睡了一上午吧?卷子做了沒啊?”


    展小憐努力睜著眼,打個嗬欠才說:“做了啊,我要是敢交白卷,我媽肯定要削我,我作文沒寫,反正能上擺宴大學就行,我懶的費那腦子。”


    穆曦翻白眼咂舌:“作文0分你都不要啊……你困成這樣,不會是昨天晚上看言情小說了吧?”


    展小憐一聽,立刻精神抖擻的想跟穆曦再交流交流,結果故事剛開了個頭,穆曦就捂著耳朵快步跑開了,下午還要考試,人家根本不聽。


    展小憐不滿的哼了聲,伸手拿下帽子對著自己扇風,穆曦一扭頭就看到展小憐被剪短了的頭發,驚奇的說:“膠帶你剪頭發了?”


    “怎麽樣?好看吧?”展小憐立刻擺了個嫵媚的造型,伸手撩了撩頭發來顯擺自己的新發型,至於為什麽剪頭發,原因隻有展小憐自己知道。


    下午的數學考,展小憐半個小時以後就出來了,那東西跟文科不一樣,可以快速的寫完。老師本來不讓交卷的,結果展小憐早打聽過了,開考半個小時後就可以交卷,跟老師一說,老師隻好讓她出了考場。


    展小憐考完就去找安裏木顯擺,安裏木看看時間,伸手扶額,“小憐,你得認真對待考試,這是高考。”


    展小憐抱著安裏木給她買的奶茶,乖乖的坐在路邊喝,很無辜的回答:“我有認真對待啊。”


    那邊相隔不遠的地方是小丁值勤的路段,一看那兩人湊一塊,就伸長脖子看,展小憐一眼看過去,對著小丁喊了一聲:“小丁姐,你快變成長頸鹿啦!”


    小丁脖子一縮,假裝沒聽到,安裏木站在那邊笑個半死。


    昨天展小憐回去以後,小丁就來找安裏木,問他展小憐到底是他什麽妹妹,安裏木的回答是家裏青梅竹馬的鄰家妹妹。


    小丁站起來冷笑:“你幹脆說是你女朋友得了,還青梅竹馬的鄰家妹妹!”


    安裏木淡淡的回了句:“現在就是青梅竹馬的鄰家妹妹,至於她成年以後,我會娶她當妻子。”


    小丁又恨又嫉的看著安裏木,說:“木頭,我是你同事,關係還不錯才跟你說,你那青梅竹馬的對象還是個高中生,你多大?人家家長現在是不知道,知道的話你這就是誘拐未成年人少女!”其實小丁這話也是試探,她就是想知道女孩子家裏是什麽態度,如果女孩子家裏不同意,他們是偷偷摸摸的,那他們以後肯定成不了。


    安裏木站起來,走到門邊扶著門,說:“她家裏知道,我們是鄰居,至於其他的事,我自己會解決,謝謝你提醒。”


    安裏木這動作就是告訴小丁他現在生氣了,請小丁出去。安裏木這人就是什麽時候都給人家麵子,啥時態度都是那樣,就算生氣也不可能對人惡言惡語,能讓他做出主動趕人的行為,小丁也是第一個。


    安裏木是怎麽想的?安裏木就是討厭別人以一副什麽都懂什麽都是為自己著想的姿態對他和展小憐的關係說三道四。他覺得他喜歡展小憐,小憐也喜歡他,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至於家長那邊的問題,他們肯定能解決。他們現在正努力朝著他們計劃好的方向發展,結果小丁無緣無故過來說些亂七八糟的話,這讓安裏木覺得他們本就小心翼翼的戀情蒙上了一層陰影。


    小丁當時是怒氣衝衝的離開的,她在單位一直都是受人追捧的對象,畢竟有一個有公權力的父親就是不一樣。人家都說當官的不如當管的,她爸好歹也是擺宴市的警局的一把手,等於是直接管轄到擺宴市其他片區,再加上小丁單身大家都知道,一個個擠破頭了都往她身上靠,希望能成為丁局的乘龍快婿,結果,小丁就看上了外貌俊朗性格溫和的安裏木,偏偏安裏木還沒半分回應。


    安裏木當然知道小丁是什麽意思,也知道小丁父親的影響力,隻是他不想像電視小說裏那些最能反應真實社會的情景落在自己身上,好歹,他也要讓自己相信,這世上總會有比金錢權勢更重要的感情。


    收回思緒,安裏木把目光落在展小憐身上,展小憐嘴裏含著吸管,抬頭看他,嘟囔著說:“木頭哥哥,怎麽了?”


    安裏木對她笑笑:“沒什麽,要是覺得無聊,你就先去宿舍,我還要等到學生都放學了才能帶你去吃飯。”


    展小憐巴不得整天都能看到安裏木就坐在學校操場欄杆的外圍牆,一邊喝奶茶一邊看著安裏木,堅決不回宿舍,光看著人就高興。


    於是,帶著考完孩子去吃飯的家長路過的時候,就看到一個胖嘟嘟的姑娘捧著奶茶杯,冒著星星眼,對一個穿製服帥氣男人流口水。


    高考三天在家長們的殷殷期盼中轉眼即逝,展小憐一考完就徹底解放,展爸展媽不管她,她就跟猛虎出籠似的,借著去找同學玩的借口,整天往擺宴跑,其實是去找安裏木約會。


    展小憐的高考分數還是安裏木告訴她的,展爸展媽在她分數出來的淩晨以後就查過,不過那時候展小憐睡的跟豬似的,根本不知道。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亮她打扮的跟小妖精似的跑出去了,展爸展媽跟她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安裏木是記下了展小憐的準考證證號,也是當天晚上查的,展小憐一去找他,他就很高興的告訴展小憐的高考分數,六百五十三分,安裏木一看這分數就是知道高分,如果沒有意外,應該能進市前三名。


    隻不過安裏木看到展小憐身上的超短裙時臉黑了一半:“小憐,怎麽穿這麽短的裙子?這都能擋住啥?”


    展小憐在安裏木麵前轉了一個圈,美滋滋的問:“木頭哥哥,好看吧?”


    安裏木黑著臉,嘴裏嘀嘀咕咕的不滿,不過穿都穿了,總不能讓她脫了吧,他這邊也沒她能穿的衣服,隻能暫時壓下心裏的不快,忍著不說。


    展小憐一點都不關心分數,不過因為木頭哥哥高興她才跟著高興,一點都沒有自己是分數締造者的自覺。為了獎勵展小憐考的好,安裏木還特地請了一天假,專門陪展小憐出去玩,把擺宴的所有能玩的地方都玩了一遍。


    兩人一直玩到下午三四點,展小憐嚷嚷著腿酸,安裏木就帶著她回宿舍,後來還是他背著的,同事看到了都說安裏木把妹妹當女朋友寵,安裏木光笑也不說話,就這樣背著展小憐回宿舍。


    躺在床,展小憐一再的提醒安裏木:“木頭哥哥,我十九歲了,很快就十八了!”


    安裏木給她倒水喝:“我比你記得清楚,你就別嚷嚷了。”


    展小憐不服氣,一邊接過安裏木手裏的杯子一邊嘟囔:“木頭哥哥,我是說我馬上就要成年了!可以交男朋友也可以做那些成年女人做的事了。”然後展小憐坐直身體,對著安裏木眨眼睛,其實就是拋媚眼:“木頭哥哥,你想不想試試?”


    安裏木知道了,這丫頭的老毛病又犯了,過去往床邊一坐,伸手摸摸她的頭:“想也不行!”


    展小憐往他懷裏一撲,說:“肯定不會懷孕的,木頭哥哥你看,我藥都買好了!”說著,展小憐還真從口袋裏掏出一瓶藥,“醫生說了,這個藥副作用小,保證不會懷孕,木頭哥哥,我們就做一次吧?就一次!”


    安裏木額頭的青筋直蹦,差點把她踢出去,“小憐!我們之前是怎麽說的?”


    展小憐才不管之前是怎麽說的,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反正夏天天氣熱,穿的也少,她拉起安裏木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摸,在安裏木沒反應過來之前直接坐到安裏木身上,開始扒他衣服:“木頭哥哥你就別忍了,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麽啊?以前你說我小,可是現在我都快十九歲了還笑什麽啊?再說了,我現在都是大學生了,人家大學生同居的不知道多少呢,為什麽我就不行啊?”


    展小憐不要臉也不是一天兩天,扒不下安裏木的衣服她就直接從他T恤的下擺鑽進去,這裏親到那裏,安裏木抓著床沿,咬著牙,竟然發現動都動不了,半響艱難的從齒縫裏擠出兩個字:“小憐,別……”


    展小憐為這天預謀良久,連藥她都買好了,她不是下定決定是為了什麽呀?要是聽了才怪,聽到了也當沒聽到,摸索著解安裏木腰上的皮帶,小手順著他的肚子就摸了進去,從安裏木的衣服裏探出頭,一臉興奮的問:“木頭哥哥,舒服吧?”


    安裏木咬著牙,滿臉通紅,根本說不出話,隻有喘氣的份,本是抓著床沿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摸到了展小憐身上,展小憐伸手把自己的上衣脫了,直接往地上一扔,嘴裏念叨著:“木頭哥哥你今天肯定是跑不了了,要是不把你撲了,那我就太冤了,我考那麽高分是為了什麽呀……”


    展小憐為了這事都不知道研究多久了,各種體位各種姿勢,她能想到的都想了一遍,反正就是想著法子讓木頭哥哥沒機會思考。以前她為什麽失敗啊?不就是因為她不夠努力以致木頭哥哥有機會清醒嗎?展小憐想好了,除非木頭哥哥那地方有問題,要不然就沒可能能守到底,她是誰啊?她是展小憐呀,是木頭哥哥喜歡的人,她就不信木頭哥哥真的是木頭人,展小憐這可是下了血本。


    當然,展小憐研究的那些和諧姿勢裏,她最中意的是她上木頭哥哥下,這種姿勢明顯很具有女王範。她一門心思的讓木頭哥哥拜倒在她的超短裙下,雖然木頭哥哥對她身上的超短裙頗有微詞,不過她自己喜歡嘛,壓倒木頭哥哥,讓他永世不得不翻身,讓他心裏眼裏隻有她一個,其他女人什麽的,全部退散。


    不過,體力始終是個問題,理想很美好現實很殘酷,本來是騎在安裏木身上的展小憐在幾分鍾以後就被安裏木壓在了下麵,展小憐心裏偷笑,雖然沒有女王範了,不過看看,看看,木頭哥哥也是可以變成狼的呀。


    有沒有經驗先別說,有些東西是天性,就像男人對性的無師自通,再溫文爾雅的男人,一旦被點了火,想收住就不容易,更何況展小憐的火都燒到了安裏木心裏。


    為了防止安裏木突然清醒,展小憐就沒停過手,能摸的能親的能咬的,她全都用上了,反正隻要木頭哥哥能亂性,怎麽著都行。


    安裏木心裏有個聲音一直在提醒,可慢慢的,他的腦子根本不受行為控製,而心裏那個聲音則是越來越弱,他艱難的從溫柔鄉裏抬頭,看著展小憐的眼睛,這是兩人從剛剛開始第一次眼神接觸,展小憐心裏一顫,啊?不會木頭哥哥清醒了吧?結果安裏木看著她的眼睛,嘶啞著聲音問:“小憐……你是認真的……”


    展小憐忍不住翻個白眼,她都脫光了往他懷裏送了,這還有假嗎?二話不說,用行動證明她是認真的,光溜溜的四爪一張,八爪魚似的纏上了安裏木的身體。


    於是,安裏木素來清醒的腦子裏,最後一絲理智就這樣被展小憐那一抱衝擊的無影無蹤……


    風停雨歇,宛如一切如常。


    悄悄的睜開眼,展小憐翻個身背對安裏木偷笑,這就是做壞事得手後的心情,身後,側躺的安裏木正打算把他自己掐死,這種心情就是稀裏糊塗做了壞事以後的心情,他懊悔的想死,小憐才十九歲啊!


    展小憐忽的翻個身,跟安裏木麵對麵側躺,睜著眼睛看著安裏木,安裏木壓根不敢看她,展小憐湊到他眼睛下方,笑嘻嘻的喊:“木頭哥哥?你醒了?”


    安裏木微微抬眸,羞的滿臉通紅,從喉嚨口“嗯”了一聲。


    展小憐用手捧起安裏木的臉,然後對他豎了豎大拇指,說:“木頭哥哥,你真厲害,我剛剛還以為我會成為史上第一個做這個做死的人呢。”


    安裏木好不容易恢複的臉色“轟”一下就成了紅布,“小憐你說話能不能別這麽……這麽……”直白露骨啊!


    展小憐伸手抱住安裏木的脖子,笑嘻嘻的在他胸膛上親了一口,說:“木頭哥哥,我們飯回鍋了,你還害羞什麽呀?”


    安裏木都不知道說什麽好,剛剛心裏還在想掐死自己,現在他倒是想掐死這死丫頭。他伸手摸過鬧鍾一看,頓時一驚,這都快六點了,小憐早該回去了。


    摟著懷裏賴著他不撒手的展小憐,安裏木一骨碌坐起來,拉著床單蓋住展小憐跟自己的身體,推推她:“小憐,六點了,你要回家。”


    展小憐嘟嘴翻白眼:“木頭哥哥,我能不能不走?我們都這樣了,怎麽還能回家啊?”然後她指了指被單下的身體,說:“木頭哥哥,我還疼著呢。”


    頓時,安裏木的臉紅到了耳朵根,眼神都不知道往哪放了,拿著床單的手哆哆嗦嗦的圍在展小憐身上,背對著展小憐,把自己伸手就拿到的衣服都拉過來,慌慌張張的往身上套。


    展小憐抱著床單笑倒在床上,“木頭哥哥,你褲子穿反了。”


    安裏木紅著臉,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衣服穿好,又站起來手忙腳亂的給她穿,假裝怒氣衝衝的吼:“你趕緊了,再晚回去展叔肯定要跟你急……”頓了頓,又低著頭說:“我一會騎車送你回去,不讓你走路……”


    展小憐不情不願穿上衣服下床,自己主動拿了藥吃下去,對低著頭找廢舊衣服的安裏木說:“木頭哥哥,我吃過藥喲。”


    安裏木手裏的動作頓了下,然後無聲的歎口氣,又想抽死自己了。


    安裏木在自行車後麵墊了件他的衣服,讓展小憐坐到車後麵,送到鎮頭的時候展小憐自己下來了,安裏木不放心,推著車跟著後麵:“小憐,你要不要緊?還疼不疼?”


    展小憐一臉壞笑的停下腳步,問:“木頭哥哥,我說疼了你就幫我揉揉?”


    安裏木臉又成紅番茄,展小憐一邊得瑟的往家方向走,一邊偷笑,小的就跟偷到了油的小老鼠似的,要說今年夏天展小憐最得瑟的事情是什麽,絕對不是考上擺宴大學,而是她拿下了安裏木。


    展小憐回家就有大驚喜等她,作為對展小憐考了高分的獎勵,展爸給她配了台新電腦,嶄嶄新的,為了這台電腦,展爸還特地從樓下網吧接了根線,每年給點錢給人家,反正都是熟人,意思意思就行,總比自己拉根線來的劃算。對於展小憐晚回家,展小憐不等展爸發飆就自覺自動的承認錯誤,說跟同學逛街回來晚了,弄的展爸想訓兩句都沒機會。


    展小憐吃完飯洗完澡,在網上看了一本小說才想起來登錄小企鵝,她一上線小企鵝都快被消息塞的爆掉了,同學群裏已經翻了天,一堆的人都在談高考分數,展小憐一露臉,群裏就轟動了,一個個刷屏刷的特別凶,說她是今年擺宴的高考狀元,在省裏是第幾還不知道,不過那分數擺宴肯定不會有幾人有。


    穆曦也在線,展小憐跟穆曦說話,穆曦的語氣特別興奮,說展小憐的分高,展小憐問她考了多少,穆曦打了個一百一十分過來,展小憐想了想,這分數的話貌似傻妞可以上軍校,這下估計她得意了。


    兩人聊了一會天,展小憐就想到了她剛剛看的小說劇情,偏要講給穆曦聽到,結果穆曦也不知道是掉線了還是怎麽著,死活沒回複,把展小憐氣個半死,這死丫頭故意的吧?


    展小憐的錄取通知書應該是擺宴二中最早的一個,因為是展爸直接拿回家的,展爸就是擺大曆史係的副教授,幹什麽都方便。展小憐一拿到錄取通知書,就揣懷裏出門了,展爸跟在後麵喊不讓她亂拿都不聽,她拿著錄取通知書直奔目的地,安裏木看到她的時候嚇一跳,“小憐!”


    展小憐把錄取通知書舉到安裏木麵前蹦躂:“木頭哥哥!木頭哥哥!你看你看,我的錄取通知書喲!”


    安裏木拿過來一看,還真是,一臉驚喜的說:“小憐,這麽早就拿到通知書了?”


    展小憐得瑟:“那是,我是擺宴市的第一名嘛,當然要第一個拿到。”


    旁邊剛好有安裏木的同事經過,聽到展小憐的話頓時驚了下:“木頭,原來你妹妹就是擺宴市的第一名啊?我們家那邊這一陣一直在說這事,我大姑家的孩子今年也高考,剛過本一線。小妹妹你是第一啊,是不是考了六百五十三分?厲害厲害!上的是擺大?這分數上擺大太虧了,應該填個更好的學校。”


    安裏木在旁邊笑,真是比自己考上大學還高興,展小憐笑嘻嘻的跟安裏木的同事打招呼,看著可討人喜歡。


    展小憐又跑在派出所對麵的小花園裏等安裏木,等安裏木進了辦公室裏麵的人都起哄讓安裏木請客,說他妹妹考上大學了,還是擺宴第一。安裏木趕緊擺手:“又不是我考上了,請什麽客呀。想都別想!”


    大熱的天,一大幫子大男人閑來無事,好不容易逮到個冤大頭,最後宰了安裏木兩個大西瓜。


    安裏木要下班的時候把西瓜送過去,自己就趕緊溜了。展小憐一看到他就抱怨:“木頭哥哥,我等的花都開了好幾茬了你才來。”


    安裏木把她從花台上拉起來:“對不起小憐,我剛剛那個同事大嘴巴,結果他們讓我請客,我好不容易才用兩隻西瓜打發他們,剛才去買西瓜了,所以耽誤了點時間。”


    展小憐聽了這才消停,安裏木要帶她去吃飯,結果展小憐不去,死活要去安裏木宿舍,說外麵太熱了,她要去吹電風扇,安裏木隻好從食堂打飯拿到宿舍。


    安裏木一進宿舍,門就被撞上了,他回頭看了一眼,展小憐正把門的暗鎖給扣上呢,安裏木一邊把飯盒放到桌子上一邊喊她:“小憐,把門打開透透氣,先吃點飯……”


    展小憐拿通知書過來的目的可不是吃飯,而是安裏木,鎖了門就衝過去往安裏木身上跳:“木頭哥哥!”


    軟乎乎的身體一挨著安裏木的後背,安裏木就知道這丫頭想幹嘛了,他趕緊拉展小憐的胳膊:“小憐,先吃飯,待會涼了!”


    展小憐動手就扒安裏木的衣服,“木頭哥哥你就從了我吧,反正一次兩次都一樣,你就別推了,我們倆抓緊時間,不然飯涼了。”


    安裏木:“……小憐!”


    展小憐繞到安裏木麵前,對他眨巴眼睛,然後踮起腳尖在他嘴上使勁親了一下,得意洋洋的說:“木頭哥哥,我就不信你都沒想我!”


    安裏木覺得,這世上他肯定找不出第二個像展小憐這樣氣人又勾人的小狐狸精。多少個晚上他都在想,那天下午小憐肯定是狐狸精上身,要不然,他怎麽就沒把持住呢?她那樣一勾,他一腳就進了天堂,她回家了,他就回了地獄,冰火兩重天,原來他好歹還是在人間啊,睜眼閉眼都是那天下午的畫麵。銷魂蝕骨,形容的正是那時的感受。安裏木想起來就想掐死眼前這小狐狸精,要不是她,他能那麽難受嗎?


    開了葷的男人比開了殺戒的男人還恐怖,簡單點說就是不經撩,展小憐前一秒還在安裏木麵前蹦躂調戲加勾搭,下一秒嘴被他堵的差點憋死過去。安裏木又不是真的木頭人,他怎麽不想,他想的都打算回鎮上綁人了。


    展小憐四爪齊動,努力往安裏木身上爬,有點胖,爬不上去,倒是安裏木的胳膊略一使勁,就把她給抱了起來,展小憐被他抱著,居高臨下的伸手幫忙,把安裏木的上衣給脫了。


    安裏木特地從食堂打回來的飯盒,此時此刻正可憐巴巴的躺在桌子上,其中一個飯盒蓋還是揭開的,開始還冒著熱氣,慢慢的,熱氣冒完,直到完全涼了都沒人吃。


    展小憐醒了以後發現安裏木已經上班了,她一看鬧鍾時間就翻白眼,她睡了多久啊,不過展小憐自己覺得不虛此行,坐起來發現安裏木把她的衣服都疊好了放在旁邊的凳子上,就擱在床頭的位置,桌子上留著一把鑰匙和一張紙,是安裏木叮囑她吃保溫桶裏的飯。


    展小憐伸個懶腰爬起來,覺得小說裏寫的什麽腰酸背痛還挺像那麽回事,還真是又酸又疼啊。吃完飯去找安裏木,展小憐把鑰匙給他,自己坐車回家,安裏木要請假送她她還不好,拍拍胸脯說:“大白天我又不是找不到,有什麽好擔心的?木頭哥哥那我走了哈。”走了兩步又回頭,湊到安裏木耳邊調戲他:“木頭哥哥厲害,我現在腰酸死了。”


    安裏木“噌”一下就紅了臉,一臉的無可奈何,“小憐走路的時候看車,別亂跑。”


    展小憐對他揮揮手:“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放心吧。走了哈。”說著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


    回家以後展爸追著她要通知書,主要是展爸怕這孩子犯渾把通知書當廢紙丟了,看到展小憐把皺皺巴巴的錄取通知書拿出來還給他,展爸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這孩子可真是愁人了。


    展小憐考上大學展爸在鎮上請客,親朋好友什麽都請來了,就連不待見展小憐的展奶奶都來了,坐在主座上,理所當然的接受人家的祝賀,那架勢就跟老佛爺差不多,一聽人介紹是有本事的人,就把展大剛拉出來往人家麵前推,一個勁的說:“我們家大剛可比小憐聰明,老師都是說腦子好使,以後考的學校肯定比小憐好,這位領導您說我們家大剛能不能上擺宴一中……”


    要不是展爸,誰認識展奶奶啊,可走又不好走,說也沒法說,而且展爸的朋友大多是講師教授,還有就是在教育局工作的人,肯定不可能擱臉子給展奶奶看啊,不看展奶奶的麵子那也得看展爸的麵子不是。


    展奶奶一晚上可得瑟了,明明是展小憐考上了大學,展奶奶非要弄的跟展大剛考上大學似的,一口一個我孫子怎麽樣怎麽樣,一口一個我們家大剛怎麽聰明聰明,一個勁的說展小憐以前小時候身體多不好多花錢,展媽氣的差點衝出去打人,展小憐淡定的翻白眼,心裏罵展奶奶的話那肯定是好聽不起來的。


    展爸其實也被展奶奶氣個半死,他都不明白他媽是怎麽想的,小憐好不好人家肯定不知道,可好不好考上大學的是小憐,他都答應展奶奶幫展大剛找關係進重點高中了,結果人家老媽不相信兒子,覺得自己是麵子大,那些大領導都跟自己講話,根本不去想大領導到底是誰請來的。


    人家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展小憐覺得說這話的人太坑了,有些老人呆在家裏,不把家攪和個底朝天是不甘心的,寶?那是倒了八輩子的黴差不多。


    展爸帶著展小憐挨個給來的客人敬酒,她喝的當然是白開水,展爸是那種飲料都不讓她喝的主,展小憐也隻有出去的時候才能喝上幾口。一圈下來展小憐腿都疼了,請客什麽的最討厭了。


    裏麵的人都在吃飯喝酒說奉承話,展小憐偷偷摸摸跑出來在話吧給安裏木打電話,安裏木剛好在辦公桌上,正準備下班呢,電話響了,接起來一說,展小憐一肚子抱怨:“我奶討厭死了,一直說我壞話,木頭哥哥你說我是不是不是她親孫女啊?怎麽從小到大就那麽討厭我呢?”


    安裏木隻能笑:“別瞎說,什麽親不親的?那是你奶奶,你不喜歡她就別往她跟前湊就行了,反正展叔展嬸喜歡你就行,我喜歡你就行,你說是不是?”


    展小憐一聽,心裏就舒坦了,還是木頭哥哥的情話最能安慰人。


    酒宴過後,展奶奶為了展大剛的事又跟展爸嘀咕,說著說著就抹眼淚,反正翻來覆去就那幾句話,展爸開始還安慰,後來受不了裝醉,他也確實喝了不少酒,本來挺高興的事,就因為展奶奶不停的拿這個跟小憐比那個跟小憐比,說的他一頭火。


    客人還沒走完,大多坐在桌子上說話,展奶奶見桌上很多菜沒吃完,就直接張羅服務員打包,弄的客人都不知道是繼續坐著好還是告辭走人好。展爸頭疼死了,他都不知道他把展奶奶一大家子喊過來是幹什麽的,最後還是展媽偷偷跟服務員打了招呼才沒出醜,等客人都走完了,展爸直接裝醉,展媽借口他醉了把他帶回家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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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奶奶一家當天晚上沒回去,幾個兒媳婦住酒店,展奶奶嫌酒店貴,硬要住到展小憐家,展小憐真是服了展奶奶了。


    第二天天沒亮,展爸直接帶展小憐去青城,展爸半個月前買了輛新車,駕照也拿到手了,剛好就開車走了,丟下展奶奶一家子給展媽,展爸沒法對他媽說什麽,他是兒子,就算展奶奶再不對也不能說,但是展媽不一樣,而且展媽彪悍起來那是展家人都怕的,所以那一大家子就隻能丟給展媽,農村沒事,也不是收割季節,他們能住三個月都不走。


    展小憐本來還以為展爸是帶他去老姨家,結果路上才知道是去她姑姑家,展小憐對這個姑姑的印象不深,確切的說是來往很少。展爸一直跟姑姑有聯係,但是姑姑嫁出去以後跟展家都絕交了,至於什麽原因,展小憐不知道,她還是小豆芽的時候見過姑姑一次,以後就一直沒見過。


    展小憐喜歡她家的新車,這裏摸摸那裏看看,特別研究了下車門,展爸不讓她亂動,車開的不快,三個多小時才到青城,老姑家是在青城的另一邊,比去老姨家多繞半個青城的路。


    展小憐到老姑住的小區嚇了一跳,她急忙扯扯展爸的衣袖,問:“爸,不是吧?這裏……我怎麽覺得是特別有錢人家住的地方?”


    展爸笑笑,停好車,說:“你姑姑就住這裏。”頓了頓,又說:“小憐,待會看到你姑姑你別多嘴,你姑姑不喜歡人亂問話。”


    展小憐點點頭,覺得有點怪,她都不知道她還有個有錢的能住的上豪華別墅的姑姑。當然,等展小憐見到姑姑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不是吧?這是我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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