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小憐短暫的愣住,幾秒鍾後她露出一臉曖昧的笑,拉著燕回的手就往自己的胸前按:“爺,要不您就直接弄死我唄,怎麽弄都成,我保證配合。”


    花灑還開著,兩人從頭到尾被澆了個通透,燕回陰著臉,盯著她的眼睛,展小憐鼓著小嘴嬉皮笑臉的對著燕回笑,“爺,您老說句話唄?您這表情我看著這心裏怕怕的。爺?”展小憐往燕回麵前湊,那張小臉上都是水,頭發濕漉漉的貼在頭皮上,她伸手抹了一把臉,見燕回還是沒有說話,那手就往燕回的腰上摸,其實就解燕回的褲子,嘴裏還說話呢:“爺,反正都濕了,我幫您老都脫了吧……”


    燕回一直都沒有開口,居高臨下的盯著展小憐,展小憐低頭忙活,留給燕回一個頭頂圓圓的漩渦,冷不丁下巴被捏住,強行抬起,展小憐還沒來得及看燕回的表情,他低頭壓著展小憐抵在牆麵上,對著她的嘴就狠狠吻了過去。與其說吻,其實還是咬來的貼切些,反正又凶又猛,似乎麵前的不是情人,而是仇人。


    展小憐順著燕回托她身體的動作伸手勾住燕回的脖子,借著他的力度往他身上蹭,今晚上燕回差點掐死她,這會不主動點,萬一他接著剛才的氣再掐死她怎麽辦?


    以前兩人一塊的時候燕回也狠,可是再狠也沒今天這麽狠,開始在浴室裏,後來展小憐因為花灑的水就沒停過,覺得呼吸有點困難,就嚷著說要死了,燕回就直接抱著她出去,浴室那一輪還沒完全消停,到了臥室裏又是新的一輪折騰,展小憐當時的感覺就是燕回瘋了,她要死了。


    夜裏的時候,展小憐自己趴在床上發呆,反正她也睡不著,呆了一會,伸手把手機拿過來打遊戲,因為怕把燕回吵醒,特地調了無聲,正按著手機鍵過癮的時候,冷不丁身後伸出一隻手,直接從她手裏把手機抽了過去,展小憐一骨碌回轉身看著他,啞著嗓子問了句:“爺,您老醒了?”


    燕回什麽話都沒說,拿著展小憐的手機翻了一會,然後隨手往她麵前一丟,懶洋洋的翻個身,長臂繞過展小憐的腰,略一使勁,便把展小憐圓滾滾的小身子攬到了自己懷裏。展小憐憋著不吭聲,她肯定不會告訴燕回,其實她特別受不了兩個人皮膚靠在一起的感覺,特別是他們這種滾完床單沒洗澡,身上黏糊糊的觸感。


    燕回翹起一腿,兩條腿一上一下的夾著展小憐的腿,小玩具一樣的捏著展小憐的腰上的肉,腦袋一邊往她後脖頸的位置蹭,一邊迷迷糊糊的嘀咕:“爺怎麽覺得這肉越長越多了……”


    展小憐咬著拳頭,姐高興長胖,姐就是喜歡長肉,關你丫屁事?


    飯局這一夜的事似乎就這樣過去了,第二天起來燕回不提其他人沒一個人敢提,展小憐自己肯定不會傻到往槍口上撞,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控製自己的嘴巴,不能嘴欠說找抽的話。


    燕回來的時候展小憐不知道,燕回走的時候展小憐也不關心,所以她也不知道燕回啥時走的,反正展小憐中午從專業課教室出來乖乖跑到燕回住的酒店,到了套房門口才有服務員過來告訴她說住套房的已經走了,展小憐一聽,眨了眨眼睛,順手推了推臉上卡著的平麵眼鏡,轉身走了,擦,走了也不說一聲,害她白跑一趟。


    在宿舍呆著也沒事,展小憐想著好幾天沒看到穆曦了,直接去穆曦住宿的地方找她,結果穆曦沒精打采的模樣,一問展小憐才知道,穆曦的交換生被帥哥大叔知道,泡湯了。展小憐肯定不會挑穆曦的傷心事說,她本來出來就是消遣的,先是把潘小姐罵了一頓,然後又把燕回罵了一頓,因為穆曦被燕回捏的臉都腫了,穆曦也跟著展小憐一起罵燕回。


    中午展小憐蹭了頓飯就回去了,她現在心裏有事壓著,生怕燕回想不開再對付安裏木。


    展小憐心裏很矛盾,她特別想知道安裏木的情況,可是她也知道自己真不能去找,想想那天晚上那丫的反應,要是被燕回知道,木頭哥哥肯定更遭罪。


    不敢跟安裏木直接聯係,展小憐想來想去,就給瞳兒打了個電話,雖然展小憐一點都不想跟瞳兒打交道,不過非常時期她就不講究了,再說了,瞳兒雖然是燕回的走狗,不過展小憐多少還是能感覺到瞳兒對安裏木似乎是動了真心。要是她真是喜歡安裏木,展小憐決定不跟她計較那麽多,隻要對木頭哥哥好的,她就統統接受吧。


    瞳兒接到展小憐的電話很意外,或者說很震驚,其實是因為她自己比較心虛。燕回給瞳兒下了最後通牒,瞳兒知道自己再拖都沒有用,她必須交給燕回一個滿意的答卷,否則,她就會踏入地獄。


    瞳兒接燕回的電話是害怕,可是她接展小憐的電話那就是心慌,瞳兒不是沒做過壞事,她跟在燕回後麵該做不該做的都做過,在她做過的事中,這一次是瞳兒做過的事中最輕卻是讓她最猶豫的一件,隻因對象是她愛上的男人。瞳兒站在酒店客房的茶幾旁,她的手邊放在一個盒子,盒子上郵寄地址顯示盒子來自國外,瞳兒從層層包裝裏的最後一層拿出一支透明的液體藥物,又看了看還在持續想的電話,瞳兒深呼一口氣,放下液體藥物,把電話拿到自己耳邊:“喂?”


    展小憐一隻手塞在褲兜裏,在宿舍走廊的過道裏從這邊走到那邊,現在是上課時間,宿舍也就展小憐這樣一株奇葩老不去上課,除了有兩個老師特別嚴格她必須去以為,其他的課她真是能躲就躲。展小憐等老半天才有接電話,拿起電話奇怪的問了句:“嬸,你幹嘛呢?我都快掛電話了你才接。”


    雖然不是第一次第二次不過瞳兒還是被她一口一個“嬸”給氣的白了臉,她咬著銀牙忍下來,反問展小憐:“展小姐,你打我電話什麽事?沒事的話我掛了。”


    展小憐還是慢吞吞的來回走:“有啊,怎麽沒有?我這不是正跟你說嘛?對了嬸,我木頭哥哥的腿手術做過了吧?醫生怎麽說來著?”


    展小憐不問這個還好,一問安裏木的腿,瞳兒就全麵爆發了:“展小姐,我真不明白你是真關心他還是假關心他,你要是真對他好,能不能放過他?你知不知道你一個電話他就什麽都不管的就往外跑?就為了給你衝話費?你知不知道他的術後療養有多重要?你有什麽事找誰不行非要找他?他昨晚是拖著腿去了你說的那家酒店,如果不是我,他說不定就衝進去了……展小姐,你放過他行不行?他被你害的還不夠慘嗎?如果不是你,他的腿能是現在這樣?我求你了,你能不能被管他?你不知道我們爺是什麽人?你越管,他就會越不讓木頭好過,你是不是打算害死他?”


    瞳兒說到最後是哭出來說的,她因為昨晚的事到現在還在後怕,燕回就在擺宴,她確定燕回是在擺宴的,如果她沒有跟著去,按照安裏木擔心展小憐的心,肯定是什麽都不管就會衝進去,結果就是燕回發現安裏木,然後把他整的更悲慘。


    瞳兒越說越激動,最後抱著電話失聲痛哭,展小憐倒是被她一通噴的有點傻,半響才揉著腦門說了一句:“嬸,你這情緒拿捏的,不去演苦情劇都可惜了。”


    瞳兒氣的哢嚓掛了電話,展小憐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又打過去,瞳兒不接,展小憐二話沒說,進宿舍打扮了下就出門了,不接電話沒關係,她去找那妖精大嬸不就行了?


    也就半個小時,展小憐一句出現在瞳兒的門前了,瞳兒眼睛還是腫的,拉開門看到展小憐都愣住了,趁著展小憐沒注意“啪”一下關門,展小憐站在門外眨眼,然後敲門:“嬸,你至於嗎?趕緊開門,你不開門我就告訴這酒店的人你是我小媽,被我爸養在這的……”


    這世上估計沒有比展小憐更損的,她能拿她爸當借口,反正怎麽拿她爸當借口,她爸都不吃虧,這個時候她壓根沒想到展媽知道了會不會削她。瞳兒在裏麵被氣個半死,不過她做的第一件事還是快速的把桌子上的藥藏了起來,然後才過來重新開門。


    展小憐走進去以後自來熟的往沙發上一坐:“嬸,咱倆聊聊天說說話唄。來嘛,坐呀。”


    瞳兒無語的在她對麵坐下來:“有什麽事說吧。”


    展小憐盤腿坐在沙發上,開始問安裏木的情況,瞳兒一一說了,最後又說道:“我跟國外的醫生一直有聯係,醫生建議現在練習行走,同時又關照不能距離行走,比如跑步快速走這樣,隻能慢慢的鍛煉。”


    展小憐托腮,“這樣啊……這是好事啊!”展小憐這會心裏有點慶幸,慶幸那天安裏木沒有來找自己,也有點懊悔,她怎麽就沒想到燕回突然出現在擺宴的原因呢?展小憐真是沒想到燕回也在,她真是差點害死安裏木。展小憐抱頭想了一會,突然又問:“嬸,我能不能問一句,你說你喜歡我木頭哥哥,你能不能一直跟她在一起?還是說,你什麽權利都沒有?隻不過跟我木頭哥哥逢場作戲罷了?”


    瞳兒愣住,她抬頭看著展小憐似乎有點沒反應過來展小憐的意思,展小憐又問了一遍:“嬸,我是問你有沒有資格跟我木頭哥哥在一塊,我們都清楚,你是燕回的人,雖然我到現在也不知道你接近我木頭哥哥是為了什麽事,不過我心裏一直想著肯定不是好事,所以我就好奇你接近她究竟是為了什麽。你說你喜歡我木頭哥哥,那麽我想知道,在燕回和木頭哥哥之間,你是選擇你的主子還是選擇你的愛人?當然,選擇題很難受,換個直白的選項,你是會選擇木頭哥哥,還是會選擇你自己?不聽主子話,燕回肯定沒好果子給你吃,所以一個是你自己,一個是我木頭哥哥,你會選擇誰?”


    瞳兒直愣愣的看著展小憐,臉上的表情可以用絕望來形容。瞳兒知道,展小憐的話戳中了重點,她一直在想沉浸在自己該怎麽辦,一直想著的都是如果她不能完成燕回交給她的任務,燕回會非常生氣,她也會跟著遭殃,卻沒有想過,如果她完成了,她保全了自己,安裏木會怎麽樣。不是燕回和安裏木的選擇題,而是她自己和安裏木的選擇題,她會選擇誰?


    展小憐微微抬眸,透過長長的睫毛看著瞳兒的表情,“哈,看樣子我木頭哥哥不過是個炮灰啊。嬸,看來你還真的在做選擇題啊。”


    瞳兒依舊沒有反應,隻是那雙漂亮嫵媚的眼中竟然慢慢攏上一層霧氣,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嘴,低著頭,眼淚一滴一滴的玩下落,展小憐手托腮,看著瞳兒慢悠悠的說:“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什麽事?說不定我還能幫你,你說是不是?”


    瞳兒捂著嘴搖頭,“不……不能的,誰都幫不了我……”


    展小憐放下手,無限憂傷的抬頭看天花板,“行了行了,我就是小時候這樣哭過,長大了還哭成這樣?好了好了,看美人哭成這個樣子,我也不問了。”


    瞳兒平複著自己的情緒,突然說:“我知道展小姐是聰明人,那麽展小姐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


    展小憐興致勃勃的坐直腰身,看著瞳兒點頭:“好呀,問吧。”


    瞳兒抽了幾張茶幾上的抽紙擦眼淚,吸了吸鼻子才說:“打個比方,展小姐現在接到一個任務,要求你傷害自己最重要的人,比方說就是安裏木,如果展小姐不照著,或許展小姐就會是那個被傷害的對象,展小姐,如果你碰到這樣的選擇題,你會怎麽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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