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回的頭埋在展小憐的胸前沒有抬起,隻是在聽了展小憐的話以後,他原本放在展小憐雙肩位置的手猛的一抓,差點把手指掐進肉裏,而後,燕回慢慢的抬頭,用一種近乎暴虐的眼神盯著她,輕啟薄唇:“惡心?”


    “對,惡心!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覺得惡心,這世上怎麽會有你這樣的人?跟你做,我都快被惡心了……”展小憐大無畏的回視燕回,唇邊掛著一抹譏諷的笑,說了那麽多遍,他要是聽不到那是他的問題,重不重複都一樣。


    “展小憐!”燕回陰狠的盯著她的眼睛,死死掐著的她的肩膀:“嫌爺惡心?賤人!你算什麽東西?你也配嫌爺惡心?你以為你是誰?你跟爺那些女人有什麽區別?賤人!爺惡心?惡心你也得給爺乖乖躺下任爺上!”


    展小憐嗤笑:“可不是,青城燕回的權勢在此,女人哪個敢不乖?話說回來,除了爺身邊那些患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的女人外,有幾個人是因為真心任爺上的?爺這一輩子,除了權勢用在了女人身上,您老還有什麽是讓女人臣服的?”展小憐吸了吸氣,忍著肩膀處的被掐斷似的疼痛繼續說:“燕回,你會遭報應的。我活著我就等看你怎麽遭報應,我死了就讓那些被迫承歡的女人們怎麽看你遭報應……”


    “啪!”


    展小憐剩餘的話因為燕回的一巴掌沒了聲音,她再次慢慢的扭過頭,目光冷靜而淡定的盯著燕回,腫起來的臉讓她笑起來十分吃力,她笑著說:“燕回,我詛咒你這一輩子得不到女人的真心,我詛咒你這輩子都活在孤獨寂寞和殘酷猜忌中,我詛咒你終有一天眾叛親離不得好死……”


    “展小憐!”燕回的手猛掐在展小憐的脖子,幾乎毫不猶豫的把整個身體的重量都集中在他的手上。


    空氣瞬間消失,求生的本能讓展小憐的兩隻胳膊抓上燕回的手臂,胡亂在他的手臂上抓出一條條抓痕,抓扯的動作隨著越來越稀薄的氧氣慢慢減弱,展小憐覺得眼前一黑,直接人事不知。


    其實展小憐沒指望自己還活著,所以她睜開眼的第一眼感覺就是原來天堂地獄鬼混是真的。周圍濃重的藥水味讓她立馬意識到她是在醫院裏,展小憐立馬換了念頭,靠,言情小說裏寫的都是真的,她還真穿越重生了!


    一個戴著口罩的女醫生推門而入,看了眼展小憐,嘴裏淡淡的問了一句:“醒了?感覺怎麽樣?”


    展小憐眨了下眼睛,本想嚷嚷兩聲,結果開口嗓子啞的不像樣子,她努力清了清嗓子:“醫生,給我麵鏡子!”


    那女醫生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臉上已經消了點,不會有疤的。”


    展小憐不管:“哪裏有鏡子?我自己去看!”


    女醫生看她那麽執著,把自己用的鏡子拿了出來給她,展小憐在鏡子裏左看右看,發現還是自己那張臉,頓時泄氣了,原來不是穿越也不是重生,而是她又僥幸從燕回的魔爪下逃脫了。


    展小憐把鏡子還給醫生,又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女醫生嘴裏隨口問了句:“對了,你叫什麽?多大年紀了?”


    展小憐:“哎?”


    女醫生看著她一臉茫然的樣子,“你不記得你發生了什麽事?昨天你被人扔在醫院門口,有人發現了,值班醫生把你抬了進來,你不記得了?”女醫生伸手關門,鄭重的跟展小憐說:“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要不要報警?”


    展小憐短暫的愣神後瞬間反應過來,她壓抑著內心幾乎跳躍的滿滿激動,急忙擺手:“沒!沒事!什麽事都沒有!”說著,展小憐伸手拔了手腕上正在打點滴的針管,女醫生趕緊過來:“喂!你幹什麽!”


    展小憐指了指門,一本正經的問:“哪裏有衛生間,我快憋死了!”


    女醫生被她一說,顧不上說她擅自拔針管的事,急忙給她指路,嘴裏還跟展小憐提醒了一句:“回來以後我讓人給你重新紮上,真是麻煩。”


    展小憐嘴裏答應一聲,踩著自己的鞋,先去了趟廁所,從廁所出來以後直接就出了醫院,她身上什麽都沒帶,包也丟了,手機還在包裏,一毛錢都沒有,幸虧她身份證和銀行卡什麽的都是展媽保管的,她要是帶在身上就麻煩了,就這樣穿著那身還是濕潮潮的衣服衝出了醫院。


    展小憐站在醫院門口,抬頭看看明亮的太陽,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然後抬腳直接走到一個警察的值班點,趴在窗口對著裏麵的值班警員說:“警察大哥,我把包丟了,不知道丟哪去了,找不到了,您能不能幫幫忙,借我個電話用一下,我打個電話讓人來接我就行。”


    那警察一聽,也沒說別的話,就把電話借給展小憐了,展小憐直接撥打那小學弟的手機號,“喂?小魏是不是?是我展小憐呀,這樣,我把包給丟了,你到……”展小憐問了下警員自己所在的位置,然後告訴小學弟:“我就在這地方等你,你過來接我,我可憐死了,你趕緊過來哈。”


    展小憐把電話遞給那警員,“謝謝警察大哥哈。”


    那值班警察看了她一眼,然後又看了一眼,突然問:“哎,小姑娘,你脖子上怎麽了?”


    展小憐一愣,下意識的想縮脖子,那值班警察看她的表情,站起來想湊過去看,展小憐往後退了兩步,“沒事,真沒事……”


    警察一看她這個反應,根據自己的經驗就越發覺得有事:“小姑娘你別怕,我是警察,肯定不會害你的,你告訴你是不是碰到了什麽麻煩事?有什麽困難你跟我說,我肯定會幫你解決的……”


    展小憐伸手拉了拉衣領,笑嘻嘻的對那警察開口:“警察大哥你可真盡職,我真沒事……嗯,要說有什麽事吧,就是我跟我男朋友分手了,我心情不好。”


    其實警察也就是瞄到展小憐脖子上有青紫的痕跡,看的也不是很明顯,展小憐裏麵穿的是個小高領,外麵套的小西裝,就是昨天穿的那一身,也不知道是什麽人給套上的,反正她醒來就是穿的這濕漉漉的一身,脖子下的那條隻露出了沒多少。


    展小憐自己不確定警察看到了多少,隻能這樣模棱兩可的說,果然,警察聽了展小憐的話立馬就聯想到有多愁善感的女孩失戀會自殺,還以為展小憐就是這樣的女孩群體裏的一員,立馬從警報亭裏出來,把展小憐請到裏麵,也沒做別的,就是跟展小憐聊天,聊著聊著展小憐就發現了,這熱心的警察大哥是在開解她,怕她自殺呢。


    剛好在等小學弟的時候沒地方坐,展小憐就乖乖的坐在裏麵等,一邊等一邊聽警察說話,還時不時的回應一句。


    展小憐對這一片也不熟,一問才知道是個比較偏的地區,她在等小學弟的過程中一直跟這個警察在說話,說到一半的地方警報亭外有個穿製服的警察拉開門走了進去,嘴裏說了句:“劉哥這是誰啊?不會是嫂子吧?”


    “安隊回來了?”那警察立刻站起來,笑著否認:“安隊,這是一丟了東西的小姑娘,跟我借電話找人送東西過來,我正跟她聊幾句。”


    展小憐坐著沒回頭,她聽著後麵那人的行動的位置,然後站起來,背對那警察挪動腿,轉身頭也沒回的抬腳就走,那警察急忙跟著後麵喊:“哎,小姑娘,你朋友來了沒啊?沒來你走什麽呀?”


    安裏木伸手摘下頭上的帽子,回頭看了眼剛剛走出去的女孩,一愣,猛的扭頭再次看過去,然後抬腳追了出去:“小憐?!”


    展小憐一聽到安裏木的聲音,撒腿就跑,安裏木邁開長腿就直接追了過去:“小憐,是我!”


    展小憐的胳膊被安裏木一把抓住,安裏木氣喘籲籲的說:“小憐,是我!別怕,是我呀!”


    展小憐彎著腰,累的直喘氣,一邊把自己的手抽回來,一邊對著他擺手:“木頭哥哥……你,你怎麽在這?”


    安裏木一臉不解的看著她:“是在這邊上班,倒是你,你怎麽在這?”頓了頓,安裏木突然發現展小憐的衣服是潮濕的,他伸手一拉展小憐胳膊,急切的問:“小憐,你怎麽穿著濕衣服?你掉水裏去了?到底怎麽回事?”


    展小憐擺擺手:“怎麽每個人看到我都問一句?我倒黴唄,被人澆的,就這樣了。”說著,展小憐又要走。


    安裏木拉著不讓:“小憐,你不能穿試衣服走路,現在天也挺冷,要是一直這樣穿肯定會感冒,走,我給買套衣服先換下再說。還有,你包丟哪了?我待會給你做個筆錄,我這幾天幫你找找。”


    展小憐一聽腦袋頓時好幾個大:“木頭哥哥,你別折騰了,我一個不值錢的包,裏麵也沒幾塊錢,還筆錄呢,免了吧,再說是我自己弄丟的,又不是被偷了的,沒必要。要不幫我換套衣服,我下次給你錢。”


    安裏木回頭看了展小憐一眼,然後笑了笑,說:“我要你什麽錢?趕緊走,怎麽還這麽虎?”


    展小憐也沒再說話,跟在安裏木後麵走路,看著安裏木挺拔的背影,她一邊走一邊問:“對了木頭哥哥,嫂子還好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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