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事鬧的,展小憐被氣的一夜沒睡著,就怕燕回什麽突然找上門,龍穀那話說的明顯是說這下問題棘手了,北上,北上能幹嘛?展小憐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龍穀北上找那死老頭子,可是龍穀到底能不能見到人家的麵還不一定,也就是說龍穀雖然北上,但是也不能抱百分百的指望。


    展小憐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外麵天蒙蒙亮,展媽起床做飯,順便敲展小憐的門,展小憐扯著脖子吼了一句:“媽,我已經醒了,別敲門了。”


    她不是醒了,她是壓根就沒睡著,趴在床上,覺得肚子有點疼,想著夜裏凍肚子了,慢吞吞的挪著步子去衛生間,結果發現是大姨媽來了,還一夜沒睡好,肚子疼,展小憐坐在馬桶上喊展媽,展媽過來探頭問:“小憐怎麽了?”


    展小憐有氣無力的說了句:“媽,我肚子疼。”


    展媽一看就知道怎麽回事了,小憐這每個月的這幾天肚子都會疼,偶爾有不疼的時候她就興高采烈的,看來這次還是疼的,趕緊跑去煮了點紅糖水,展小憐白著小臉窩在床上,展媽把水端給她喝:“趕緊喝了,喝了暖暖胃,就舒服了。”


    展爸聽到動靜也過來,看了眼展小憐手裏端著的紅糖水,嘴裏說了句:“小憐今天就別去上班了,路都不能走了,還上什麽班?在家裏休息吧。”


    展小憐無精打采的看了展爸一眼:“爸,沒那麽嚴重的。”


    展媽一邊去收拾東西一邊附和著展爸說了句:“你爸說的沒錯,今天就別去了,媽中午回來給你做吃的,你待在家裏休息一天,別為了上班命都不要了。”


    展小憐滿臉黑線:“媽,哪裏有那麽誇張啊?”


    學生上課的時間一般都比上班的時間早,展爸展媽又是不願意遲到的人,夫妻倆收拾了東西就要走,展媽臨走還跟展小憐關照了一句:“小憐,鍋上燉了飯,你喝湯紅糖水舒服了就去吃飯,別空著肚子。”


    展小憐“哦”了一聲,抱著肚子,身體一歪,直接倒在床上一動不動,半響慢吞吞的把薄被往身上拉,這可真是雪上加霜啊,本來就被小笨給氣到了,現在還大姨媽,大姨媽就大姨媽唄,肚子還疼,一夜沒睡,這會到是迷迷糊糊了。閉著眼睛抱著肚子,恍恍惚惚的,還真睡著了。


    應該是太難受了,展小憐閉著眼睛的時候就忍不住哼哼,肚子疼,其實也沒那麽嚴厲,但是一直隱隱約約的,就不舒服,哼出來就似乎能緩解疼痛的。


    展小憐一直處於半睡半醒之間,也不知道過了過久,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外麵有人拿鑰匙開門,門開了,有皮鞋踩著地板的聲音一步步走進來,展小憐想著展爸今天怎麽也回來了,八成是因為看她肚子疼不放心,含含糊糊的開口:“爸!爸……給我倒點水……”


    也不知道喊沒喊出聲,展小憐覺得自己聲音挺大的,不過外麵的動靜一下子就沒了。


    展小憐壓根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錯覺,也顧不上了,正難受呢,沒喊來人,繼續閉著眼睛趴在床上,肚子下還墊了個枕頭,這樣可以緩解下肚子疼。


    一會功夫以後,房門被人推開,展小憐有氣無力的喊了一聲:“爸……我想喝點熱水……”


    門跟著被關上,腳步聲走遠,又過了一會,門被推開,一杯水直接被送到展小憐臉蛋旁邊,水杯的邊緣碰到了展小憐的臉蛋,展小憐往後縮了縮,迷迷瞪瞪的嘀咕了一句:“爸,燙……”


    結果,水杯跟著又往前湊了湊,一個男人不耐煩的聲音在展小憐耳邊響起:“喝!”


    展小憐“忽”一下睜開眼睛,突然間覺得自己肚子的疼痛都被緩解了,她猛的從床上爬起來,懷裏抱著枕頭坐在床上,滿臉警惕的看著他:“你怎麽進來的?!”


    燕回站在床頭,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慢吞吞的從口袋掏出一把鑰匙在展小憐麵前晃了晃:“怎麽進來?當然是那鑰匙開門進來的。”往前湊了一步,彎腰看著展小憐的臉色,問:“怎麽這副樣子?不舒服?”


    展小憐小臉煞白,鼻尖上還有細密的汗珠,純粹是被肚子疼的,這會她倒是覺得肚子不疼了,她盯著燕回,認真的看了看他的表情,問:“燕回,你是不是就是這麽不要臉?不管我說什麽,我怎麽罵你,你都會一次次的往我麵前湊?明知道我看你惡心,你就是故意來惡心我?”


    燕回手裏轉著杯子,什麽話沒說,往床邊上一坐,伸手,直接抓住展小憐的肩膀,直接拉著她的胳膊往自己麵前拖,嘴裏說了句:“惡心?爺怎麽沒看見你吐?不待見爺,水你總得要喝吧?喝!”


    說著,燕回一隻胳膊卡著展小憐的肩膀,強行把水杯往她嘴邊送,往她嘴裏喂水:“都渴的叫爺是你老爹了,還不喝水?趕緊喝!”


    燕回那水杯送到展小憐嘴邊抬起來就往她嘴裏灌水,展小憐被水嗆的一個勁的咳嗽,從被窩裏拿出手開始推燕回,“你想弄死我直說,別假心假意的惡心我……咳咳!”


    燕回冷眼看著她咳的眼淚都出來,伸手把杯子往地上一摔,隨著一聲清脆的響,杯子頓時四分五裂,燕回空出的那隻手跟著直接摸上了展小憐的肚子,捂在了她的肚子上,看著她的眼睛冷笑,“懷孕?耍爺好玩是不是?”


    “對,就是耍你了,”展小憐慢慢的抬眸看著他,“誰讓你信呢?你耍我的不是也耍的挺高興?我還真信你了,絕育?你還很敢說?你絕了嗎?”


    燕回往她麵前一趴,認真的說:“這事爺也是被人玩了……”


    “誰信你?”展小憐冷笑,“你以後當然沒問題,想生幾個都沒問題。但是我呢?你還很信?醫生說我生不了,說我懷孕你就信?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這麽簡單的問題,你怎麽想不到?我二哥跟你說,一個不能生孩子的女人懷孕了,你就信,讓我說你什麽好?我隻能說,你太傻太天真,你是不是覺得女人懷孕被母雞下蛋還容易?你就是個騙子!”


    燕回猛的卡住她的肩膀,“你還敢往倒咬一口?爺都那麽信你了……”


    “信?”展小憐冷笑出聲:“我也都那麽信你了,結果你呢?”


    “你就非得抓著不放是不是?”燕回直接把她拖到自己麵前,強迫她麵對著自己:“你就說,你要怎麽樣才敢消氣,爺照做,你讓爺幹什麽都行,都那麽讓你鬧心了,你能不能別翻來覆去的提?爺都說錯了你還想怎麽樣?”


    展小憐氣都被氣笑了,“燕回,你這個人,永遠都不會認識到自己的錯!”


    “爺都說錯了,怎麽就不認識錯了?”燕回一臉的不明白,“爺就不應該玩那個賤人,不就是這個嗎?本來都好好的,就因為爺玩了那個女人,你就跟爺鬧成這樣。爺都說不玩了,你還要怎麽樣?”


    展小憐呼出口氣,然後扭頭看向他:“我問你,你為什麽覺得不應該?”


    燕回就跟看白癡的看著展小憐,伸手把她往自己懷裏抱,帶著點討好的味道看著她說:“還不是你這個醋壇子不喜歡?”


    展小憐被氣的胸膛一起一伏的,指著門說:“你給我滾出去!滾出我家!”


    燕回當時就怒了:“爺那說錯了?你敢說你不是醋壇子?爺就跟一個玩了下,你就氣成這樣……”


    展小憐伸手扯著頭發,閉著眼睛突然吼出聲:“出去!滾出去!這是我家!”


    “你別給爺得寸進尺!”燕回跟著就把她按在床上,伸手就順著她的後腰往下摸,“爺看你這女人就是欠教訓……”


    展小憐被他按在床上,仰麵朝天的躺著喘粗氣,嘴裏惡狠狠的說了句:“燕回,我今天大姨媽第一天,你要是想弄死我,你就上,誰伸手擋一下誰是孬種,誰他媽要是退一步誰就狗娘養的!”


    燕回壓在她身上,慢吞吞的抽出手,邪笑:“你還真罵對了,爺他媽就是狗娘養的。”


    展小憐:“……”


    燕回身體一歪,側躺在展小憐身邊,伸出胳膊禁錮著她的身體不讓她起來,扭頭看著她的側臉,因為挨的太近,他看得清她潔白的肌膚上細軟的絨毛,那層絨毛讓她看起來有種粉嫩的白,燕回突然湊過去,在她臉上親了一下,然後把頭埋在她的肩膀的位置,低聲說了句:“妞,最後一次,要是再惹你生氣,爺就不纏著你,你去哪都行……爺保證不纏著你……別走行不行?”


    展小憐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天花板,麵無表情的開口說了句:“燕回,你別老來這一招,吃過虧的人,是不會再上當的。我太了解你了,你改不了的,這就是你的天性,你要是還有一點自尊,就別往我麵前湊。”


    燕回從她的肩膀處睜開眼,慢慢的支起半個身體,“你別逼著爺發火。”


    展小憐嗤笑:“燕回,我見識過你太多次發火,我還有什麽好怕的?你發火,無非就那幾招,打我,綁架我,禁錮我,又或者找幾個輪流強暴我,折磨我……燕回,這麽久了,你會的那些,我都了解,可是,我連死都不怕了,我還你什麽呢?你平時說的再好聽,也抵不過你生氣時的怒火。”


    展小憐伸手擋在眼睛上,繼續開口:“燕回,我對你已經沒有信心了,所以不論你說什麽,你做什麽,我都不會相信。”


    燕回伸手很好抓了把頭發,咬了咬牙才壓抑著開口:“妞,你就跟爺說,你要怎樣才肯跟爺和好,人家女的總得給認錯的機會,怎麽你就一棍子打死了?爺都說要改正錯誤了,你怎麽就不給爺機會了?爺說了錯了你不相信,爺說改正你也不相信,爺說什麽你都不信,那你告訴爺,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行?”


    “怎麽樣都不行了!”展小憐擋著自己的嚴謹,突然提高聲音,頓了頓,她又恢複平常的聲音說:“我說了,我對你已經沒有信心了……我本來對你就沒有多少信心,是你自己讓我對你最後的信心都失去了……燕回,有些事造成了就無法挽回,你怎麽就不明白?”


    燕回的臉慢慢愣了下來,半響他冷著聲音問了句:“說來說去,你就是還要走?”


    展小憐壓抑著抽泣的聲音,哽咽著說了一句:“我走定了……”


    燕回一骨碌從床上站起來,在房間裏來回走了兩圈,然後往展小憐身邊一坐,“你當初說要在擺宴上什麽研究生的!”


    “對,”展小憐低聲抽噎了一下,說:“當初我是這麽說的。”


    “既然你不想看到爺,那你還在擺宴上不行?”燕回伸手拉開她擋著眼睛的胳膊,“爺他媽不要你去青城了,你就待在擺宴,大不了爺過來找……”


    燕回說了一半的話突然停住,他低頭,湊到展小憐麵前,展小憐頭一歪,臉歪到一邊,滿臉的淚水,眼角甚至還在源源不斷的往外流著眼淚。


    燕回伸手,在她的眼角擦了一下,伸手放到了嘴裏砸了砸,然後猛的湊到她麵前,懸在她上空開口:“妞,你哭什麽?”然後,他試探著順著她眼睛看的方向把腦袋歪過去,想和她的眼睛平視,嘴裏繼續說道:“你哭什麽?你也是舍不得爺的是不是?”


    展小憐緊緊的擰著眉頭,強迫自己不要流眼淚,可是眼淚卻一直往外流,她伸出胳膊,用睡衣的衣袖抹了一把眼淚,嘶啞著聲音開口:“我走……也是你逼的!”


    燕回一把捧著她的臉讓她看向自己,“爺什麽時候逼你了?爺怎麽覺得你老是把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往爺頭上加?”然後伸手摟著展小憐的肩膀往自己懷裏攬了攬,嘴裏說道:“不走了行不行?到外麵有什麽好玩的?一群藍眼睛高鼻子的人,醜死了,有什麽好玩的?爺不逼你,你就在擺宴念書,你念到什麽程度都行,爺不管你好不好?那,我們談成了,我們和解是不是?”


    展小憐伸手抹了把眼淚,哽咽著說了句:“燕回,你這樣沒什麽意思……我哭也不是為你哭的……”


    燕回摟著她的肩膀沉默,半響又氣急敗壞的開口:“出國有什麽好的?”


    “我也不想出去,但是國外沒有你,所以我才要出去。”展小憐拿開手看著他:“燕回,你能不能放過我?我真的煩死了!我不想我爸我媽整天提心吊膽的為我擔心,我不想我每天走在回家的路上像做賊一樣躲著你,我不想以後我連談個男朋友還要擔心他的安危……燕回,你為什麽就不能放過我呢?”


    燕回猛的抓緊她的肩膀,然後陷入沉默。


    “放?”燕回突然轉為低笑,打破了將近一分鍾的沉默,然後,他身體一軟,半個身體直接壓在她的身上,臉上帶著邪氣的笑著湊到展小憐麵前:“放?你是覺得爺是軟柿子好捏?你想甩就甩是不是?放?沒那麽容易!就沒有爺被人甩的,要甩,也得看爺願不願甩你。男朋友?開什麽玩笑?你他媽還是爺的人,你還搞什麽男朋友?”燕回伸手捏著展小憐的下巴,掰正了朝著自己,“你找個男人試試,不是每個人都是姓邊的律師那麽好命,爺他媽不是每次都有耐心陪他玩貓捉老鼠!”


    展小憐抬眸,眼眶帶著淚水直視她,開口:“所以我才要離開!”


    “展小憐!”燕回猛的吼出聲,然後低頭閉目,半響再次抬頭,放軟聲音說:“爺說氣話,你別當真行不行?你這女人什麽毛病?爺說氣話都聽不出來?爺說氣話還不是你逼的?爺都說讓你念了,爺都不要你非得去青城了,怎麽你非得跟爺反著來?你一個女人好好的往外跑什麽跑?你說你出去誰都不認識,你出去幹什麽?你還指望你那幾個便宜哥哥?他們能陪你多長時間?他們不得忙著賺錢?呐,你跟爺好好說,咱不往外跑,跑出去有什麽用?你說是不是?你又不想出去……肯定是你那幾個便宜哥哥出的餿主意是不是?他們就不是好東西……”


    “你閉嘴!”展小憐看著他,說:“燕回,我不會回頭的……”燕回的伸手在枕頭邊狠狠砸了一拳:“你到底想怎麽樣你說一句。”


    展小憐偏頭看向一邊,低聲說了一句:“找一個沒有你的地方,重新做自己……”


    “爺看你是把爺當成死人了!”燕回冷笑,突然一骨碌爬起來,伸手拿被子直接把正準備掙紮著坐起來的展小憐裹了起來,在她的尖叫中突然一把抗了起來,伸手抓過桌子上的鑰匙,抬腳就往外走,展小憐被他扛在肩膀上,手腳都被薄被裹住,就跟一隻肉蟲子似的,光幹使勁,一點都沒在點子上,以致她隻能以一種搖頭擺尾的動作掙紮。


    門口還站了一堆燕回帶過來的人,樓上上上下下的人路過的時候都回頭看幾眼,還挺心慌的。這幫人正等的著急,突然聽到一聲尖叫,跟著就看到燕回肩膀上扛著一個人走了出來,眾人紛紛低頭不看多看一眼,燕回直接把手裏的鑰匙往後一拋,嘴裏說了句:“鎖門,把鑰匙給爺拿回來,別人壞人進去了。”


    “燕回!你放下下來,你神經病……”展小憐氣急敗壞,破口大罵,結果這樓上樓下的都是教師家屬,年輕人都去上班了,剩下的大多幫孩子帶孫子孫女的老人,隔壁倒鄰居倒是跟展小憐家平時關係挺好,結果老太太年紀大了,耳朵也不大好使,房子本來隔音效果就不錯,這就更不聽不到了,樓上的倒是有人家聽到動靜了,老頭子站在樓梯口玩下一看,那黑壓壓身強力壯一副黑社會過來的架勢,嚇的立馬回家關上門死活不幹出來,這樓上樓下的別看都有人,挺多人都聽到動靜了,可是敢出來的沒幾個人,一家家房門緊閉,探頭的人都沒有。


    展小憐嗓子都喊啞了,結果被燕回直接扛到了樓下,打開車門,直接塞了進去,自己跟著坐到另一邊,不用燕回開口,司機已經很有眼色的啟動車輛,樓道裏的人跟著都跑了出來,動作敏捷的上車緊隨其後。


    燕回的車隊開走以後,展小憐家樓上樓下的人才紛紛打開門相互探聽發生了什麽事,最終有人找到展爸的聯係方式,說他們家閨女好像被人帶走了,一大撥人,開了十幾輛車,挺大陣勢的,展爸一聽這心裏就有數了,以前燕回去過,也是類似這種陣勢。


    展爸當時從學校衝回家,家裏什麽損失都沒有,唯一丟的就是展小憐和她床上那床小被子,這下展爸倒還真確定肯定就是燕回了,知道燕回,展爸就盼著閨女能老實一點,別跟混蛋小子反著來,展爸主要就是擔心自己閨女挨那小子的打。


    展爸就認定了燕回有暴力傾向,因為發現他脾氣不好,又是被寵壞的,這種人說不準就會打女人。


    展爸在確定展小憐不會有危險以後就開始給龍穀打電話,第一個電話沒人接,展爸隔了十來分鍾,又撥了過去,這次龍穀接了,展爸在電話裏雖然不能說特別著急,不過他還是詳細描述了下鄰居形容的人物相貌和家裏的情況,結果,龍穀用很慢的速度把展爸的話複述了一遍,然後確認似的的問展爸:“展叔,是這個意思嗎?”


    展爸微微詫異,不過還是點頭應了一句:“就是這樣的。”


    龍穀笑了笑,輕輕說了句:“我明白了,好了,就先這樣,我先掛了。”


    說著,展爸就聽到龍穀那邊輕輕掛了電話。


    停在電話裏的忙音,展爸也按了電話,在空蕩蕩的家裏來回轉了一圈,然後一骨碌站起來拿了車鑰匙就要往外走,走了一半他又走回來,來來回回好幾次,最後還是坐了下來,他是想去青城找小憐,可是又怕他真去了,不但沒幫上忙,還讓那混蛋小子多了要挾小憐的把柄,還是送上門的把柄。


    展爸最終還是留在了家裏,展媽下班回家,好奇怪展小憐去了哪裏,展爸也沒敢說,隻說出去跟以前的同學玩去了,估計今天不回家,展媽還嘀咕呢,“這孩子,不是說不舒服嗎?不舒服還往外麵跑。”


    展爸低頭沒吭聲,手裏的手機不敢離身,生怕展小憐或者是龍穀給他打電話錯過了什麽。


    展小憐被燕回直接捆進了過年時候去過的那幢別墅,進去以後還把別墅周圍所有的電子眼全部打開,又臨時讓人在各個死角的地方加了一些,折騰完這些,跑去跟展小憐說話,展小憐趴在床上,肚子下麵還墊了個枕頭,一動都不動,燕回說什麽都不吭聲,閉著眼,鼻尖上都是汗,肚子疼,估計也是折騰的多了,這會疼的似乎比之前更厲害,以前的話,有時候她還跑出去玩都沒什麽感覺的,這會就不行了,隻能這個姿勢趴著不動。


    燕回是個男人,還是個從來不會去在意女人怎麽了的男人,他就坐在椅子上看著展小憐的啥都不管的樣子,用腳踹踹她腰,“你跟爺說句話行不行?”


    展小憐閉著眼睛衝了句:“別煩我!”


    “那你這是怎麽回事?”燕回把椅子往展小憐那邊挪了挪:“跟爺說話怎麽了?聊聊天也不行?”


    展小憐還是那個姿勢那個聲音,閉著眼睛開口:“大姨媽,肚子疼,你別煩我!”


    燕回就奇怪了,“你以前怎麽沒這麽疼過?有那麽疼?”


    展小憐慢吞吞的睜開看了他一眼,“因為以前沒有神經病這樣折磨我。”


    燕回指著展小憐:“你這是又拐彎抹角的罵爺!”


    展小憐重新閉上眼睛:“我懶的跟你說話。”然後把枕頭往肚子下塞了塞,把腦袋掉了個方向,臉蛋朝著裏麵看去,嘴裏說了句:“我現在什麽話都不想說,你愛找誰說就找誰說去。”


    燕回站起來靠到床上,慢吞吞的挪過去,往展小憐身邊爬,然後跟她爬到一個水平線上,歪著臉看著:“妞,反正你這輩子都別想甩開爺,跟爺好好過吧。你不就是不喜歡爺身邊的女人,爺全給換了行不行?你說換什麽樣的人好,別說男人,爺看了礙眼,免得哪天你給爺戴頂綠帽子爺都不知道……”


    還沒說完呢,展小憐直接回了句:“你是說你自己吧?真是好笑死了,賊喊捉賊了是不是?”


    燕回捶床,“你能不能別揪著不放?”


    “不能!”展小憐趴著,嘴裏說著:“我說了,隻要你站在我麵前,我就會想起,我想起來惡心了,就不會讓你好過。”


    燕回伸手抓住她的頭發,強行把她的臉轉過臉:“爺就不明白了,忘了不就行了?你非惹爺不高興為了什麽?”


    “不為什麽,”展小憐閉著眼說:“就是為了提醒我自己你做過的惡心死,提醒我自己別聽你說出的話,免得以後繼續惡心我……”


    燕回煩躁的一骨碌爬起來:“你這女人就是故意要跟爺作對!有撐腰靠山了是不是?”


    展小憐一動不動的說了句:“有沒有靠山,我都不會要你。可能過程不同,但是結果都是一樣的。”


    燕回往床邊一蹲,盯著她的臉看:“你憑什麽不要?爺都送給你了你還不要?你這女人知不知道好歹?”


    “不知道,”展小憐說:“我不稀罕,”默了默,突然又添了一句:“我試過餓了,我也要不起……”


    燕回沒來得及說話,突然外麵有人小心的敲門:“展小姐?”


    燕回站起來,“有屁快放!”


    來的是個男醫生,看到燕回愣了一下,小心的看了眼燕回,說:“爺,主任這幾天去外地開會,我來替展小姐會診,請問展小姐什麽問題?”


    燕回看了男醫生一樣:“爺要找能治她肚子疼,你算什麽東西?她是那女人,你敢碰她一下,爺就剁了你的手!”


    男醫生急忙解釋:“爺,我是問診!問診就行!不需要動手,我是專攻婦科的,雖然我是男人……我在主任下麵是算是最好的婦科大夫……”


    燕回懷疑的打量了他一眼,“過來。”


    男醫生急忙身上還背了一個大藥箱,急忙跟著燕回走進去,展小憐死狗樣爬在床上一動不動,半響嘴裏說了句:“男婦科大夫啊?真稀奇……”


    男醫生一邊那藥箱一邊說:“不稀奇不稀奇,現在普遍了。”


    然後男醫生問了展小憐一些問題,最後簡單的說了兩個字:“就是普通的痛經,不是什麽大病……”


    燕回指著展小憐那副樣子大怒:“她這樣還叫沒有什麽大病?”彎腰在展小憐鼻尖上擦了下:“你看,這疼的都流汗了!”


    展小憐直接打開他的手,男醫生自己開始流汗了,“爺,這真是不是什麽大病,這痛經的女人比比皆是,長期療養可以緩解……”


    “長期療養?多長?”燕回冷著臉問:“一周?”


    男醫生提醒:“爺,是長期,要是不想有副作用,中藥理療是最好不過了,三五個月,甚至一兩年這樣的。”


    燕回坐在床邊對外麵招呼:“來人,把這庸醫的舌頭給爺割了。”


    “唉唉!爺爺爺爺……”男醫生急忙說道:“可以當時止痛,西藥或者針灸,西藥見效果快,不過吃多了不好,而且就是止痛的,如果能針灸也不錯,可是這針灸就是要動手,我怕爺不高興……”


    燕回點頭:“那就真?針?……斟酒!斟完了爺就剁了你的手!”


    男醫生當場就哭了:“爺,我這上有老下有小的……我這殘疾了我一家老小沒人養啊……”


    展小憐奄奄一息的睜開眼說了句:“醫生,你別搞笑了,我這都快死了,你趕緊用針吧,針灸用針的,你怕什麽啊?”


    男醫生擦趕緊擦了眼淚,把工具箱打開給展小憐用針,燕回就在旁邊虎視眈眈的瞪著,看著那長長細細的針一根一根的紮在展小憐的腦袋上後背上的,紮上去以後還撚了撚,看著都覺得自己腦袋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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