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穀北上五天後回擺宴,第一件事就是聯係上了蔣笙。


    毫無疑問,展小憐是幸運的,她的幸運除了她本人的原因,更多的是有三個有能力且願意為她付出的哥哥,如果這三個哥哥是個普通人,或許這個過程會更加堅信且不可預測,但是他們身後讓人無法忽視的背景卻不得不讓人對他們重視起來。金錢不是萬能的,但是在這個社會,窮人永遠都是被漠視的一方,龍穀對展小憐所展示的,毫無疑問是對她曾經信誓旦旦說當個前台就知足的願意最有效的辯駁。


    這個城市,能得一市之長親自接見的人有幾個?龍穀這個充其量隻能算得上是擺宴過客的路人甲,被蔣市長親自派人接去會麵。


    展小憐被關在別墅了,她最大的活動範圍就是別墅一角,燕回用他最擅長的招數把人困在別墅裏,僅僅為了要她一句留下來的承諾。


    燕回懶洋洋的窩在沙發上,兩條長腿翹在茶幾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跟展小憐說話,“妞……妞,爺跟你說話呢!”


    展小憐盤腿坐在地毯上,手裏正在玩著一副牌,一邊擺弄著牌一邊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語著什麽,然後突然伸手把手裏的牌往天上一撒,身體往後麵一仰,嘴裏說了句:“完了,今晚大凶!”


    燕回跟著從沙發上下來,幾步過去出現在展小憐躺著的視線裏,直接在地方蹲下來,似乎覺得蹲下來的高度太高,跟著跪在沙發,按著展小憐的頭,低頭對著她的嘴親了下來。


    展小憐是躺在地上的,眼中看到的燕回是倒著,這種突然被人壓迫下來的感覺讓她皺了皺眉頭,不過躺著沒動,燕回在她嘴上啃了一圈,然後抬頭,兩人相互倒著看著對方,然後嘲笑似的看著她說:“喲,爺不知道你還會算命,既然會算命,來來來,幫爺算算,爺今晚會不會死?”


    展小憐垂下眼眸,嗤笑一聲:“放心,我說的大凶是指我大凶,放心好了,誰都容易死,就是你沒那麽容易死。禍害遺千年嘛。”


    燕回身體一歪,一手托腮跟展小憐一起躺地毯上,以一個悠然自得的姿勢躺著說:“你大凶?放心,有爺在,誰都凶都凶不到你。”


    展小憐一臉惆悵的表情,把盤著腿鬆開,擺了個舒服點的姿勢,沉默不語,雖說算命這玩意不靠譜,可剛才她給龍穀展爸展媽算了都是沒事,偏偏輪到她就是大凶,她這心裏就不得勁了,怎麽給好幾人走路都通了,就是到了她的時候是死結呢?走牌走不通,走一步卡一步,這算什麽事啊?


    燕回看她的表情:“你這還真犯愁了?來來來,什麽大凶大吉的,爺給你算算……”


    說著燕回坐起來,把地上的紙牌收集在一起重新洗,一邊洗一步問:“這個怎麽玩?”


    展小憐懶的理他,從地毯上爬起來就要走,結果被燕回一拉給拉了回去,燕回若無其事的又問:“這個怎麽玩?”


    因為走不掉,展小憐隻好盤腿托腮坐在地上,耷拉著眼皮子看著燕回手裏的牌,懶洋洋的說了句:“這遊戲不適合你玩,你自己找點別的樂子吧。”


    燕回把亂七八糟的牌整理好,木偶似的繼續問:“這個怎麽玩?”


    這耐心是出奇的好,展小憐歎口氣,伸手把牌拿過來,然後在地上發牌擺了出來,挪了個方向讓燕回坐在自己剛剛坐的位置,嘴裏說了句:“小牌往大牌壓,怎麽通怎麽走,走不通了就想辦法翻牌。”


    “沒法翻怎麽辦?”燕回盤腿坐在地上,學著剛剛展小憐的樣子看著麵前的牌,開始動手壓牌。


    展小憐翻著白眼說了句:“沒法翻有兩個原因,一是玩牌的太笨,眼太死,看不到牌,如果排除第一項,那就是第二個原因,死局。”


    燕回抬頭看了她一眼:“什麽是死局?”


    展小憐手托腮,鼓著腮幫子說了句:“完全走不通,翻開的所有牌都都是無用牌,你玩不下去了,就是死局。”


    “就是大凶?”燕回手裏抱著幾張牌扭頭看著展小憐,“大凶會怎麽著?”


    展小憐眼睛看著天色漸暗的落地窗外,懶洋洋的說了句:“我算的是今晚大凶,誰知道大凶是什麽意思?有傷有死,鬧不準。”


    燕回想了想,伸手把牌扔在地上,“爺還以為什麽大凶呢,看不出來你這女人還迷信,就是瞎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神婆呢。”燕回說著站起來朝門外晃去。


    展小憐扭頭看著他的背影,手撐地挪了挪位置,坐回來,伸手把燕回扔下的牌小心的撿起來放在順的通的位置,開始走牌,玩到最後她看著眼前的牌局,從上往下掃了一眼,皺著眉頭,挪開最後一步,翻開最後一張牌,然後就看著那玩意發呆,怎麽這牌跟剛剛走她自己哪路是一樣的結果?就差最後一段了,還給卡住了。


    展小憐說的大凶,就是說這個,她看著牌良久沒動,其實就是一張牌的問題,那張牌待的太不是位置了,隻要挪一下,就一下,這牌就通了,所謂的大凶,也就成了逢凶化吉。


    展小憐沒吭聲,伸手走牌。


    洗牌再玩,展小憐發牌之前默念了下要算命的人名字,這次展小憐念的穆曦,嘴裏還多念了一句:“我都連玩兩牌是死局了,傻妞這次可要通。”


    穆曦這牌開局特別順,一路順順順的,結果到了最後三步的時候直接被卡主了,怎麽都翻不開下麵的牌,完全的死胡同,展小憐擦汗,看著那幾張看不到數字的牌麵,直犯嘀咕:“哎,這樣可不行啊,牌都沒掀開就走不通啦?”


    找來找去沒找到解開的路,展小憐抓抓頭,剛要洗牌說不玩了,外麵有人敲門,說是送晚餐的,展小憐直接站起來,把卡住的牌遺忘在地上,然後走過去拉開門,陸續有人進來送菜擺在桌子上,展小憐站在旁邊看她們忙活,突然有個姑娘“哎”了一聲,她不小心把地上的紙牌弄歪了,她然後趕緊蹲下身按照紙牌的走勢重新排齊,嘴裏趕緊道歉:“展小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展小憐搖頭說了句:“沒事,放著吧。”


    那群美人女傭走了出去,展小憐打算過去把紙牌收起來,突然發現牌路通了,仔細一看,原來那姑娘把牌帶翻幾張以後擺放回去的時候有一張牌被她擺錯了位置,就是因為這張錯了位置的紙牌,牌路就直接通了,展小憐沒有擺回去,而是順著這個錯誤通牌,然後翻開所有牌麵,一通到底,她不由自主笑了笑:“傻妞命好,就算大凶也能逢凶化吉。”


    其實這就是展小憐的心理安慰,她還真不是迷信的人,隻不過今晚上玩牌她就是不由自主的帶人進去,搭牌之前想幫誰算就念誰的名字,不通了心裏就不舒服,因為她本人就在這裏,展小憐是那種總覺得自己能掌控外界的人,所以她自己還真沒所謂,走不通不過牌路不好罷了,難不成還真有大凶什麽的?但是算別人她就不爽,總覺得真要是不通就是不好的事,一定要化通了才行,穆曦通牌,展小憐就跟自己真實算命婆似的,總算放心了。


    展小憐難得清靜吃飯,前幾天燕回就跟催命鬼似的,她一吃飯就在旁邊看著,覺得少了非得逼著她再多,展小憐有時候被氣的都要吐血,可是人燕大爺說了,不吃不能睡覺,展小憐為了自己能睡個安生覺,硬著頭皮把自己撐個半死。


    滿桌子的菜,一個人肯定吃不完,而且做飯之前還要點菜,喜歡吃什麽就做什麽,除了不能走出這個屋子,展小憐這日子過的其實挺愜意的。


    正吃到一半的時候,燕回徑直走了進來,看樣子是出去了,不過從時間上看去青城市區肯定不可能,八成就是在外麵轉了一圈,他直接往桌子邊一坐,跟著外麵有人進來,把他吃的東西送到他麵前。


    燕回剛吃了幾口,對開的門其中一扇沒有關的位置出現了一個人,展小憐抬頭看了一眼,是雷震,雷震也看了展小憐一眼,然後喊了燕回一聲:“爺……”


    燕回頭也沒回的說了句:“說。”


    雷震有看了展小憐一眼,欲言又止的表情,展小憐快速夾了幾筷子菜放到小碗裏,端起碗站起來要往臥室走,嘴裏說了句:“我什麽都沒聽到,你們繼續……”


    燕回轉身,直接把手裏餐具對著雷震扔過去:“爺讓你說!”


    雷震快速的避讓到另一扇沒開的門後來,等那筷子還是勺子的在地上打轉的時候才有探出頭,看著展小憐又端著小碗坐回來了,雷震報複似的大聲又快速的開口:“剛剛淩小姐給爺電話,說想爺了,今晚上想……想陪爺……”雷震頓了頓,還是把“陪睡”的意思改成了“陪聊”:“想陪著爺說說話。”


    燕回快速的看了眼展小憐的表情,結果展小憐正抱著小碗低頭扒飯呢,壓根沒抬頭,燕回猛的扭頭瞪著雷震,那眼神都快直接殺人了,伸手指著雷震,那意思是讓雷震等著,燕大爺絕對要弄死他。


    雷震一臉無辜的表情:“爺,我說完了,您慢用。”


    燕回直接站起來衝到門口,對著就手腳並用的揍了一頓,“你讓那賤人去死!她敢再往爺麵前湊,爺就親手弄死她!”


    屋裏那母老虎瘋女人跟他鬧到現在是為了什麽啊?不就是因為這個賤人,雷震這死貨竟然敢當著她的麵說那賤人又找她了,屋裏那隻別看裝的跟沒事人似的,這會心裏絕對是要把他千刀萬剮,本來就難侍候了,再給他多條罪狀,這女人還不得逆天啊?


    雷震淡定的整理自己被燕回抓的亂七八糟的衣服,很認真的點頭:“爺,您放心,我一定傳達給淩小姐。”


    展小憐繼續扒飯,乍一看就一小飯桶,就知道吃。


    雷震可苦逼了,嘴角流著血一瘸一拐的走了,燕回打累了走回來,重新拿起一副新的餐具,伸手拿勺子,討好似的舀了一勺子菜就要往展小憐碗裏放,展小憐的碗本來是放在桌子上的,結果燕回的勺子一伸過來,她立馬把小碗抱了起來,嫌棄大便一樣直接躲開燕回的勺子。


    燕回對著展小憐吼:“你這女人什麽意思?爺是好心好意!”


    展小憐頭也沒抬,幹巴巴的說了句:“謝了,我自己長了手腳。”


    燕回冷著臉,半響站起來,舉著手裏的勺子直接繞到這一邊,按著展小憐的碗直接放進去:“就是毒藥你也得給爺吃了!”


    展小憐一臉懶的裏他的表情,放下碗繼續吃飯,燕回坐回自己的位置,半響突然說了句:“爺沒跟那女人睡,你別以為爺還跟她有關係……”


    展小憐繼續吃飯,幾口把碗裏最後的飯扒光,往桌子上一放,站起來說了句:“我吃完了,你慢用。”說完抬腳就往外臥室裏,這是她這幾天的必修課,反正也出不去,吃了睡睡了吃就是她現在的寫照。


    燕回手裏的東西一扔,抬腿就追了過去,一把拉住展小憐的胳膊往後一掰,看著她的臉直接吼了句:“聽到沒?爺不跟她睡了!”


    展小憐抬頭正視他,“你跟誰睡跟誰玩跟我有關係嗎?那是你自由,千萬別把自己憋壞了……”


    “展小憐!”燕回伸手卡著她的腰不讓她動,“你不就是在意那賤人,爺都不理她了,你還氣什麽氣?”


    展小憐閉了閉眼,再次抬頭看著他:“燕回,我在意的是什麽你到現在都不明白,我們還有什麽好說的?”


    燕回抓狂:“爺怎麽就不明白了?”見展小憐扭著腰要走,直接又卡回來,“好!爺就是不明白,那你告訴爺不就行了?幹嘛那麽費事繞著彎子?”


    展小憐呼出一口氣,低著頭開口:“如果,你連這點都不懂,都不明白,都沒搞明白,說再多都沒有用。燕回,我就是個普通人,我沒你那麽大的心。就算不是我,換任何一個正常的女人,都會和我一樣放棄你。因為駕馭不了,所以選擇放棄。當初我想試,是因為我把你當初一個普通男人在試。可是試了我才知道,你和我根本不在同一平行線,我在城市內,你在邊緣外,我們看似平行,實則背道而馳。燕回,不是我有多複雜,也不是你有多簡單,隻是認知不同,就像你永遠不會明白為什麽我對你玩一個女人那樣耿耿於懷一樣。”


    頓了頓,十幾秒的沉默後,展小憐才再次開口:“燕回,我耿耿於懷的不是那個女人,而是你的心裏,究竟把我處於什麽樣的境地,為什麽你能在和我親親我我的同時,轉臉就能和別的女人做出同樣的事。燕回,我想問你,對你來說我算什麽玩意?你是不是為了討好你身邊的每個女人,都會為她們堆上十個八個雪人?就像為我堆的那十個雪人一樣?”


    燕回卡著她的身體,盯著她含著淚的眼睛,冷不丁吼了一聲:“那能一樣嗎?爺要是知道你這女人這反應,十個送上門爺都不會要,爺他媽什麽時候為誰堆過什麽雪人?還不就是你讓爺堆了十個?”


    “對!”展小憐點頭,眼睛裏的淚珠隨著她的動作往下滾落:“是不一樣,我是唯一一個讓你堆了十個雪人的女人。但是燕回,除了這個,你對不一樣的我和對別人是完全一樣的,你讓我怎麽不懷疑那十個雪人的真假?”


    燕回伸手捏著她的下巴,強行抬起她的頭,“展小憐,你就跟爺說,你要怎麽樣?爺都說不玩了,爺他媽以後什麽女人都不玩了,除了這個,你還有什麽一次性說,爺他媽都說改了,還不行?”


    展小憐搖搖頭:“遲了……我沒有辦法信你,你破開了我最後的念想,如今,我連那十個雪人都懷疑了,你還有什麽值得我相信的?”她脖子一動,錯開燕回捏著她下巴的手,伸手抹去臉上掛著淚珠,深深吸了口氣,語氣淡淡的說道:“燕回,別再做無意義的事,我的決心已定,我不會,”她再次頓了下,說:“我不會愛你的……”


    燕回死盯著她的臉,突然兩隻手卡在她脖子上,低頭對著她的嘴就啃了過去,動作又凶又狠,就跟一隻餓急了的野獸撿到一塊肉似拚命撕扯的感覺,淡淡的血腥味在唇齒間巡回,展小憐的兩隻手拚命推拒,燕回騰出一隻手抓著她的兩隻亂動胳膊,氣喘籲籲的抬頭,頂著展小憐的腦門,咬著牙開口:“行,愛不愛的,爺不稀罕!你他媽最好給爺記住,哪個都別愛,讓爺發現你對誰動歪心思,爺就當著你的麵弄死他,有種你就試試。”


    展小憐回視他,緩慢的開口:“最難控製的就是人心,燕回,你能管得了多久?”


    “管不了,爺就連你一塊弄死!”燕回單手掐著她的脖子,咬牙切齒的說:“展小憐,你看看爺管不管得了,你想出去?門都沒有!誰想帶你走爺就弄死誰,就算死你也給爺死在這。”


    展小憐平靜的回視他:“燕回,你這個人無藥可救了。”


    燕回邪笑,點頭:“對,爺他媽就是無藥可救,爺就是纏也要纏死你!”


    展小憐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往下拉,“既然不打算掐死我你就鬆手!”


    “怎麽?不想爺碰了?”燕回冷笑,愈發有勁的卡著展小憐的脖子:“爺想想你想要誰碰?那個姓邊的律師?還是你那個初戀小情人?可惜,誰都不要你!你他媽的也不想想,就你這樣誰還敢要你?你全身上下都打著爺的標簽,誰還敢要你?”


    展小憐抬頭看著他,開口:“我就算孤獨終老,這輩子都沒男人,也不會要你!”


    “展小憐!”燕回咬牙:“你別逼著爺掐死你!”


    展小憐嗤笑:“你掐唄,掐死了我也當解脫,省的整天看著你這張臉惡心。”


    燕回的手就擱在展小憐的脖子上,死死的盯著她的臉,兩個人對視,半響,燕回的手一鬆,突然笑了下:“看看你這小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死了爹媽……”


    “你才死爹媽了!”展小憐脫口回了一句,“你全家都死了我爸我媽都不會死!”


    燕回鬆了手,伸手攬著展小憐的肩膀往臥室帶著走,就跟剛剛兩人那針鋒相對言辭激烈的吵架不存在似的,一邊走一邊說:“對,爺全家都死光了,你爹媽都不會死行了吧?哎,爺說你這女人幹嘛這麽較真呢?”


    展小憐的腳木然的邁著,扭頭一臉警惕的看著燕回,疑疑惑惑的不知道他是不是突然又打算幹什麽,燕回繼續把她往臥室帶,嘴裏說了句:“別這副表情看著爺,爺跟你這瘋女人吵贏了又有什麽意思?得,爺認輸總行了吧?誰讓你還生著氣呢?爺怕了你!”


    展小憐的表情還是那樣,擰著的眉頭就沒鬆開,完全不知道燕回搞什麽幺蛾子。


    進了臥室,燕回把展小憐推進去,自己跟著走了進去,展小憐站在原地沒動,隻是滿臉警惕的防備燕回是不是真打算在臥室掐死她一了百了,展小憐不想死,一點都不想,她還年輕,人生還長著呢,現在死了太虧了。


    燕回見她不動,拉著她坐下來,伸手在她肚子上揉了揉:“吃撐著了?還是肚子還疼?怎麽傻呆呆的?還是跟爺吵架吵被氣傻了?得,爺認錯,爺就不該跟吵,還說一堆氣你的話,行了吧?趕緊了,跟爺笑笑,這臉上的肉又不是打針打出來的,怎麽就不知道動動呢?”


    展小憐坐著沒動,老半天了才慢吞吞的又看了他一眼,燕回正低著頭,一隻手擱在展小憐的肩膀上,一隻手在她肚皮上揉,男人的體溫似乎天生就高,那手擱在肚皮上就是熱乎乎的,展小憐吃的是不少,有點撐的感覺,這會被他一揉,沒覺得有多舒服,隻是有點奇怪,燕回抬頭看了她一眼,剛好看到她盯著他的疑惑表情,燕回湊到她嘴邊,在她破了皮還有點腫的嘴唇上親了一口,說:“別一副跟爺有仇表情,爺都道歉了。”


    展小憐錯開眼,還是沒說話,一臉的木然。


    夜裏睡覺,燕回照例擠在展小憐身邊,伸展著四肢扒在展小憐身上,讓展小憐想翻個身都難,迷迷糊糊總算睡著了,半夜的時候不知是做夢還是怎麽的,展小憐就意識很清醒在深更半夜想到了她晚上的那副紙牌,要是沒記錯的話,大凶。


    展小憐意識清醒的覺得,看來是做夢了,這呼呼的風聲隻有夢裏才有吧,白天天氣那麽好,晚上肯定不會下雨的……


    “蔣笙!”燕回突然喊了一聲,然後一骨碌坐了起來,伸手開了床頭燈,跟著展小憐被一陣敲門聲從夢裏吵醒:“爺!爺!出事了……”


    展小憐本來正睡的死,這陣敲門聲讓她驚了一下,燕回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躺著別動!”


    展小憐睜開眼睛,頓時被從窗戶外麵透過厚厚窗簾間隙照進來的光線照的睜不開眼,她伸手捂著眼,迷迷糊糊的問了一句:“怎麽了?”


    燕回已經坐到了床沿,動作迅速的穿衣服,站起來,走到床頭櫃的地方,伸手拉開一個櫃子似乎在找什麽東西,跟著又拉開了一個繼續找,直到拉開第三個櫃子,伸手從裏麵拿出個黑色的金屬物質的東西,“哢哢”兩下金屬物品靈活摩擦的聲音後,他往桌子上一放,抬起腳放在櫃子上係鞋帶。


    展小憐擁著被子坐在床上,腦子還有點迷瞪,眨了了兩下眼睛,然後她看清燕回手邊櫃子上放著一把黑色的槍,燕回係完鞋帶以後,伸手拿著那玩意就往門口走,走了兩步又站住,回頭走到展小憐麵前,伸手在她臉蛋上拍了兩下,說:“不許亂跑,乖乖等著爺回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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