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紙上報出的是蔣笙率領的考察團離開湘江的新聞,自然不會把燕回也帶在上麵,那個版塊是作為社會新聞存在的,展小憐對這種新聞其實沒什麽興趣,她是在蔣笙帶人離開的兩天後在一張過期報紙看到這個消息的,很顯而易見,蔣笙離開燕回自然也被帶走,展小憐就大概掃了一眼,然後她抿著嘴,一臉猙獰的把報紙揉成一團,直接扔到了垃圾桶,臨走的時候,還一腳踢翻了垃圾桶。


    龍家兄弟就跟說好似的,在展小憐麵前絕口不提這事,龍美優對這些事完全不懂,也輪不到她操心,自然也沒有什麽敏感話題是她不能說,要說龍美優知道的一件事,就卿犬,有天吃飯的時候無意中說起了展小憐有一個很帥的小男朋友,她聽展小憐一直喊那她的小男朋友叫“犬”,龍美優特別好奇的追著展小憐問了一句:“你為什麽一直喊他犬啊?”


    展小憐的時候目不斜視,聽了龍美優的話就用眼珠子夾了龍美優一眼,幹巴巴的說:“他的名就叫這個。”


    龍美優一臉驚奇:“還有人給自己起名字就起叫犬的,好奇怪啊!”


    展小憐真想回她一嘴,奇怪你妹,好奇心那麽重幹什麽啊?果然不管是千金大小姐還是農家長舌婦,都是八卦至上的。


    龍宴當時是看到,那年輕人說起來除了脾氣臭了點,人模樣什麽的確實不錯,最起碼還送了小憐一個手鐲,看他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的樣子,不算家庭條件,最起碼手裏是不差錢,或者說,對錢不是死摳門的那種男人,本來他都忘了,結果聽龍美優問起來也跟著問展小憐:“對了小憐,三哥要是沒記錯,那天那小子是擺宴過來的旅遊的?”


    展小憐抬頭看了龍宴一眼,勺子往嘴裏一擱,含含糊糊的說:“算是吧,反正……是跟那人有關的。”


    展小憐嘴裏的這個那人,龍家三兄弟都知道,就是燕回,那就是說那小子是跟燕回有關的,龍穀皺眉:“老三怎麽不早說?”


    展小憐頭也沒抬的說了句:“放心吧,他不會亂說話的。”


    龍湛急了:“他們來湘江不就是找麻煩的?”


    展小憐淡定的喝粥:“確切的說,隻有那人是來找麻煩的,其他就是來旅遊的。卿犬大哥見過,不是長舌婦,而且,”展小憐抬頭掃了三個哥哥一眼:“他一直都是反對派,曾經千方百計想把我從樓頂上踹下去,所以他會一直裝死的。”


    龍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還有這事?這些小兔崽子是不是覺得我們家小憐好欺負?竟然要我可愛的小憐踹樓下?!”


    展小憐翻白眼:“大哥,你說話的時候能不能不要說‘我可愛的小憐’?我聽著可起雞皮疙瘩了。還有,那事是很早之前的事,都過去了,大哥你就別計較了,再說,後來他也遭了我不少罪,算是扯平了吧。我跟卿犬,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兩廂安好,挺好。”然後展小憐抬起手脖子晃了晃,顯擺似的說:“二哥,你看,你那個商城還賺了他兩萬多塊錢,我還免費的了個玉鐲子,多好!”


    龍穀哭笑不得:“小憐,那商城可是你的,當初大哥是以小憐的名義買下來的。”


    展媽正事不關己的吃著飯呢,突然聽到龍穀這麽一句,手裏的筷子直接掉桌子上了,“老二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啊?那麽大的商城你們就這樣給小憐?她一個小丫頭懂什麽啊?你們可別亂來啊!她就喜歡這些東西,你們真給她了,她能給你們敗光了。”


    龍湛眼睛一亮:“真的?小憐,你喜歡這些?”


    展小憐自動屏蔽展媽的話,漠視龍湛的問題,啃著筷子,“那為什麽……我去我自己的商城買東西,還得花錢呢?”展小憐睜著她毛茸茸黑漆漆的大眼睛瞪著龍穀:“二哥,我能不能把我前兩天買的那些貨款要回來?哪有我去我自己地方拿東西還要付錢的?”


    龍穀真是沒轍了,“小憐,現在才說是不是有點晚了啊?”


    展小憐抓狂:“那你說的時候,就是說是龍氏的,沒說是我的啊?”


    龍穀歎氣:“待會二哥給你拿點現金行不行?”


    展小憐立刻伸手對著龍穀招:“拿來!”


    展媽伸手拍了展小憐的肩膀一下:“你還當真了你?”


    展小憐嘟著嘴縮回手,低頭吃飯,龍湛眼巴巴的看著展小憐:“小憐,要不大哥明天去把商場裏收你錢的人全給開除了,給你解氣好不好?”


    展小憐:“……”幹笑著說:“我鬧著玩呢,這跟他們有什麽關係啊?”


    龍湛見這個討好不了展小憐,想了想又說:“對了小憐,你喜歡玉器?大哥剛好像打算投資有關玉器開采加工這塊的,到時候專門挑好玩的給小憐玩……”


    展媽都服了龍湛了,看看討好的樣,忍不住提醒:“哎喲龍湛啊,你做什麽跟小憐商量什麽啊?她懂什麽?別光想著她,你們應該考慮的是市場吧?”


    龍湛擺手:“展嬸你這就不懂了吧?我可愛的小憐都不喜歡了,那我搞著還有什麽意思?”


    展小憐暗自翻著白眼,快速的扒飯,她都懶的跟她大哥說話了,要不是怕打擊他大哥,她老早就噴他了。


    龍穀趕緊拉住龍湛:“大哥,小憐挺喜歡的,你要是想搞,完全可以,我跟小憐都支持。對吧小憐?”


    “嗯,”展小憐含含糊糊應了一聲,繼續吃飯,吃了一半,展小憐突然抬頭問了句:“對了三哥,你是不是說打算調去擺宴的?”


    龍宴一愣,下意識的看了龍美優一眼,然後點點頭:“之前因為小憐一直在擺宴,所以我想過去照應下小憐,沒想到現在要出去,我在猶豫要不要過去了。”


    展小憐放下筷子,伸手擦擦嘴,說:“你要是方便,就過去唄,擺宴離湘江也近一點,”然後展小憐對著龍宴齜牙笑,討好的說:“而且,我爸我媽不是在擺宴嗎?三哥要是過去,我就不用擔心我爸我媽被人欺負,有三哥罩著呢。是不是啊,小白花?”


    龍美優本來是低著頭不說話的,結果展小憐突然一下問她,龍美優被嚇了一跳:“哎?”慢慢回味展小憐剛剛的話,重重的點了下頭:“嗯!”


    龍穀抬眸看了龍宴和龍美優一眼,跟著也說了句:“小憐說的有點道理,反正家裏也關不住你,既然要出去,就去個有意義的地方,剛好還能照應下,展叔展嬸把小憐養大不容易,你過去了,展叔展嬸家有什麽事你還能搭把手,對你也好,這樣美優在湘江也能放心點。”


    龍美優扭頭看著龍宴,龍宴隻是點了點頭:“我知道。”


    展小憐就跟討好龍宴似的,伸手拿筷子夾了兩片海魚的肉放到龍宴麵前:“三哥,吃魚吃魚,特別好吃的魚!我聞著味可喜歡了,不過我暫時還不敢吃,怕過敏,三哥幫我把我那塊給吃了。”


    龍宴笑了笑:“好。”


    龍湛對著龍宴噴毒液,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個跟他搶小憐的弟弟,結果因為龍宴一直低著頭,龍湛凶狠的、帶著殺氣的視線沒有傳送到龍宴的眼裏,龍湛隻好掉頭看向展小憐,眼巴巴的模樣,盯著展小憐的筷子等著她下一塊是不是會夾給他,結果展小憐夾了兩塊展媽做的五花肉到自己碗裏,低頭繼續吃。


    龍湛無比的幽怨,那表情快趕得上被人拋棄的寵物狗了,龍穀坐在龍湛旁邊,忍不住歎口氣,想要小憐給他夾一塊子,說一聲不就行了嗎?非得擺怨婦臉,也不知道跟他哪個情人學的。龍穀猛的伸出碗到展小憐麵前:“小憐偏心,二哥也要!你要是不給我夾一塊,你三哥今晚就慘了,他絕對看不到第二天早上的太陽。”


    龍湛順勢也把碗伸出去,一本正經的附和:“就是,大哥絕對要把他活活打死。”


    龍宴伸手扶額,要人命了,就一塊魚,有必要嗎這麽爭嗎?


    爭!一定要爭,這兩人就是紅果果的在爭寵!自打出現在展小憐麵前的第一天,龍湛龍穀就開始用各自的法子爭寵,雖然每次都是龍穀勝的多,不過龍大少爺從來沒有放棄過努力。


    展小憐伸手拿筷子往兩人碗裏一人丟了一棵青綠的蔬菜,笑嘻嘻的說:“大哥二哥,吃蔬菜有營養。”


    龍穀很高興的吃了,龍湛拖著碗,盯著碗裏綠油油的蔬菜感動的眼淚鼻涕一起往下掉,等龍穀和龍宴都吃完了,他在兩弟弟麵前晃了下碗,“你們吃完了吧?我還有,這是小憐幫我夾的!”


    龍穀龍宴想找塊豆腐撞死,這人幼不幼稚啊?


    展小憐懶的理他們,自己快速的吃完了,放下筷子總結剛剛才話:“好了,這下我就不用擔心我爸我媽會被人欺負了。”


    龍美優糾結著眉頭看看這個的碗,又看看那個的碗,最終她什麽都沒說,隻是低下頭繼續安靜的用餐。


    展媽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放下筷子說道:“這個老三啊,我跟你們展叔還真不需要人照顧什麽的,你展叔那個人人緣好,也有不少朋友,我們到哪都很少被人欺負,真碰到刺頭的我們躲著點就行,你們千萬別因為我們的耽誤老三的前途,孩子在外頭本來就不容易,還要強求,這就多委屈孩子啊?”


    龍宴笑著搖搖頭:“展嬸,這還真沒有,我本來也是打算去擺宴的,隻不過因為公司人員調配的原因,老板一直拖著,等新人上手了,我就可以直接回國。頂多今年年底,我就可以直接去擺宴報道。剛剛二哥說的,我隻能說順便,畢竟有熟人好辦事,我去了擺宴以後,不定就會有點什麽事,還要經常去麻煩展叔展嬸呢。”


    “都跟自家孩子似的,有什麽麻煩的?你有事,就盡管來找我跟你叔,能幫上忙的肯定會搭把手,幫不上忙你別怪我們就行。”展媽聽龍宴這樣說以後,這心裏總算好受點了,最起碼不用那麽耽誤了龍宴。


    展爸展媽人緣都好,得罪人的事很少做,這麽長時間以來跟人紅臉的情況都少。如果說唯一讓人擔心的,那估計就是因為展小憐的這一場戀愛談的,多了個瘟神隔三差五的過來找麻煩。


    想到這個,展小憐這腸子都打結了,她手托腮把思緒理了下,她怎麽就好端端的惹到他了呢?她明明就是個一心向往圓滿生活的良家小民女,怎麽會跟那樣的人扯上關係了?她都那麽努力的掰了,怎麽掰到現在還是被他給纏著呢?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展小憐歎口氣,真的,她隻能說她的命就是這樣,盡招奇人怪事,看看眼前這幾個奇葩哥哥,特別是那個正對著自己冒星星眼的大哥……展小憐默默的伸手擋住眼,不想看龍湛那張大臉,看了她就想對著她大哥的臉忽悠一巴掌。


    展小憐翻個白眼站起來:“我先上樓了歇著了哈,大哥二哥三哥老媽美優你們繼續!”


    展媽抬頭看著展小憐背影嘀咕一句:“這孩子今晚吃的怎麽沒之前多?肉都沒吃幾塊,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啊?”


    龍美優氣鼓鼓的說了句:“她的心思就是想著明天怎麽欺負我。”


    龍宴忍不住低笑出聲,扭頭看了眼龍美優,龍美優抬眼也看了龍宴一眼,突然鼓起勇氣,筷子頭微微顫顫的夾了一隻肉丸子,小心的放到龍宴麵前的餐盤裏,“三哥你吃這個!”


    龍湛和龍穀都愣了下,龍宴抬頭看了他們倆人一眼,然後淡定的點點頭:“好。”


    龍美優夾完了,自己低著頭不抬起來,半響她又分別夾了三個放到龍湛龍穀還有展媽的麵前,小心的說了句:“媽媽,大哥二哥吃肉丸子……”


    “啊!好好!”龍湛和龍穀都快石化了,美優什麽時候突然會這個了?難不成是剛剛跟小憐學的?這種給人夾菜的膝蓋,在湘江並不流行,特別是在龍家就更不會有人做,從清潔上來說,用自己吃過的筷子給別人夾菜感覺上有點不衛生,春秋季節還容易傳染疾病,龍家人一直注重養身,特別是龍美優的身體,都是盡量不讓她接觸外麵的人以免感染上不必要的病菌,所以龍家三兄弟在一起這麽多年,都沒這樣的習慣。


    結果小憐剛剛就夾了這麽一筷子,美優也學會了。


    龍美優低著頭不敢抬頭,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對,也不知道會不會讓三個哥哥高興,她隻是因為看到展小憐那樣做了,大家都那麽高興,所以她也想讓大家高興一下。再一個,龍美優一直記著當初展媽給展小憐夾菜的場景。


    展媽這眼圈裏當時就紅了,她這也是吃到親閨女夾的菜了是不是啊?想起當初,她因為美優的眼神和言行那種戰戰兢兢的心情,她想像對小憐那樣對美優好時猶豫的心態,她甚至擔心美優回嫌棄她筷子是不是不幹淨的,她有會那麽多顧慮,卻從來沒想過美優真正到底要的是什麽,原來,美優有那種渴望,原來她向前推動的小碗也是渴望當母親的能給她夾一筷子菜,原來她也會因為差別上的待遇而失落和傷心。


    展媽吸了下鼻涕,哭著把那隻肉丸子吃了下去。


    龍美優低著頭不敢抬頭,直到龍宴突然放下手裏的刀叉,輕聲說了句:“我吃完了,很可口。”


    龍美優抬頭看了他一眼,快速的垂下眼,然後匆匆忙忙站起來說了句:“我吃飽了。”急急忙忙的跑自己房間去了。


    龍湛和龍穀都沒說話,展媽吃完了也沒想之前那樣想幫忙洗碗,而是低著頭也說了句吃好了就走了。龍家三兄弟坐在客廳,相互看了一眼,龍湛伸手放下刀叉,指著龍宴問:“你是不是又背著我們跟美優說了什麽?”


    龍宴抬頭:“大哥,我不會再害美優第二次。”


    龍湛指了指半空,暗指剛剛的事:“這是怎麽回事?你怎麽解釋?”


    龍宴一臉為難的表情:“這個……我也不知道啊!”


    龍湛指著龍宴的臉:“你做了什麽你自己心裏有數,你最好別讓我知道什麽!”


    龍穀趕緊抬手把龍湛的手按下去:“大哥冷靜!這個,龍宴不是孩子,他要是真喜歡美優,我相信他不會害美優。難得他回來,美優的心態也這麽平和,我想美優適應了是不是就會好一點?”


    龍湛站起來直接抬腳往樓上走,一臉的怒氣,別的不怕,就怕龍宴和龍美優舊情複燃,然後死一對。龍湛不用想也知道,美優要是真被龍宴害死了,龍宴絕對能跟著美優殉情一起死了算了。


    龍穀對龍宴笑笑,“別多心,大哥是擔心你和美優,我相信你。”


    龍宴點點頭:“我知道大哥是為了我和美優好,二哥,你放心,我知道處理我和美優的關係,我絕對不會讓她再受到一點傷害了,我保證。”


    展小憐在被家庭醫生例行檢查身體以後,被允許上了十分鍾網,展小憐為了這十分鍾興高采烈了半天,網上因為地震的事報道了將近一個月,如今地震過去這麽多天,總算冷卻下來,展小憐就專門搜索穆曦的消息,總算看到了一點好消息,之前傳聞的那家醫院裏的美人,正是穆曦。報道說穆曦腦部受到重創,可能要二次手術,手術成功率隻有50,展小憐這心肝肺又開始疼了,50,啊,真夠愁人的。


    正看著報道呢,外麵有人敲門,展小憐隨口說了句:“進來!”


    龍穀推門而入,“小憐。”


    展小憐一看龍穀進來,緊張了,急忙解釋:“醫生說我可以上十分鍾網的。”


    龍穀在她旁邊坐下來,點點頭說:“我知道,剛剛醫生跟我說了,所以我知道你肯定在上網,過來看看。這不是你那位美人朋友嗎?她是不是沒事了?”


    展小憐點頭:“是啊,沒事了呢,我是不是應該給她打個電話啊?”


    龍穀伸手一彈她的耳垂:“你不是說你這位美人朋友和他是認的兄妹倆?你要是不擔心她經不住告訴他,你就給她打電話!”


    展小憐低下頭,半響歎口氣,“二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要這一個電話打了,估計你就前功盡棄了,之前做的那麽多,都是白做了。”


    龍穀笑著說:“知道就好。這什麽表情?高興點,你隻要知道她好好的,不就行了?”


    展小憐想想也是,“二哥,我聽你的,知道她消息就行了,她在媒體都有消息了,說明她老公肯定也找到她了,要是她老公都沒辦法,那我肯定就更沒辦法了。”


    “對,”龍穀點頭:“李晉揚是個很有手段的男人,你要相信一個愛妻子的男人的心意。”


    展小憐伸手關了穆曦的新聞,然後把電腦給關了:“我就知道你是過來監督我,不讓我超時上網的,我自動自覺提前給關了,好了吧?”


    龍穀看著她不情不願的表情,笑了笑,伸手捧著她的臉輕輕搖了搖:“我們家小憐,真的是值得人愛的好姑娘,記不記得上次大哥幫小憐辦的相親宴?裏麵有很多人後來都希望能和小憐進一步交往呢。小憐,二哥知道,那個人不是完全對小憐沒有影響,但是二哥更希望,小憐能找到值得小憐去珍惜的男人。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也沒有忘不掉的人,隻要時間夠了,再清晰的畫麵都會模糊。”


    展小憐的眼睛直直的盯著龍穀,“二哥……我沒說什麽……”


    龍穀點頭:“我知道,小憐什麽都沒說。二哥也什麽都沒說,二哥是想告訴小憐,如果想忘掉一個男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走進一段新的戀情,當你幸福了,你就忘記曾經的痛苦。”


    展小憐忍不住笑起來,小臉因為她的笑容變的突然有了生機,“二哥,你是不是打算跟大哥一樣,要給我辦相親宴?”


    龍穀歎氣:“看來大哥的相親宴給小憐造成了很大的心裏壓力啊!”


    “是不是啊?”展小憐笑嘻嘻的問:“二哥要是給我辦了,我還參加。”


    龍穀搖頭:“二哥沒打算給小憐辦這個,二哥是希望小憐有重新開始戀情的想法。”


    展小憐低著頭,半天沒說話,龍穀笑著說:“小憐,二哥不是給你施加壓力,二哥是覺得,我們沒有必要非要記得過去的一些人和事,特別是,不能給你美好回憶的人和事,你說是不是?”龍穀伸手指了指前方,說:“我們隻有向前看,才能走的更遠,否則,隻會永遠陷在回憶裏。”


    展小憐抿著嘴,然後慢吞吞的抬頭:“二哥,你別擔心我,我這個人,其實是個適應能力特別強的人,哪怕現在我是在山溝溝裏,我也能活的逍遙自在,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也知道你不願意我再跟燕回有瓜葛,我跟燕回,”展小憐搖搖頭,說:“到了今天的這個地步,我不會回頭。他跟我說他會改,其實我信他,但是我一直覺得這是他的天性和習慣,他會努力去改,但是不會那麽快,和所有習慣一樣,那會是一個過程,這個過程,我承受不了。很多人都說,好男人是女人調教出來的,但是對燕回,我沒有調教好的決心,或者說,我從來沒有打算調教過他,我給他的機會,對我來說是一次賭博,而賭局結束了,我認輸了。”


    展小憐舔了舔舌頭,抬頭看著龍湛笑著說:“所以二哥,你放心,我不會回頭,隻會勇往直前。我相信我會像你說的那樣,終會有一個愛我的和我愛的男人出現,沒有記憶不可磨滅,也沒有傷痕不會痊愈,我會向前,會幸福,所以二哥,你不要擔心我,不要因為我情緒的一點波動就覺得我要回頭,我不會那麽傻的。”


    龍穀鬆手,看著展小憐說:“怎麽辦,我們家小憐這麽聰明這麽明白,二哥突然覺得二哥沒有用武之地的怎麽辦?”他微微偏著頭,眼睛含笑說道:“小憐,二哥很高興聽到你這樣積極正麵的話,這樣就意味著我們家小憐真的長大了,是個完全具有獨立思考能力的大姑娘了,這樣小憐出去的話,二哥就不用擔心小憐這樣不懂那樣不會。小憐看的這麽明白,二哥更加不會擔心小憐會碰到壞男人,小憐,二哥很高興。”


    展小憐對著龍穀蹙鼻子:“我一直很聰明的。”


    龍穀笑:“小憐,你得留給二哥誇。”


    兄妹倆正說著話呢,扮演的門被人推開一條縫,龍湛露了一對眼睛站在門口,對著龍穀幽幽的說:“老二,我可愛的小憐的閨房,你怎麽一隻待在裏麵?”


    龍穀擦汗:“大哥,我馬上就走了。”


    展小憐回頭:“大哥你要進來坐坐嘛?”


    龍湛一聽,高興了,然後坐到離展小憐有點遠的地方,看看距離,又試探著把凳子往展小憐那邊拖了拖,“小憐,你們在聊什麽啊?”


    結果,龍穀和展小憐異口同聲的說了句:“沒什麽。”


    多敷衍的說法的,龍湛瞬間內傷了,“跟大哥還有什麽好隱瞞的啊?”


    龍穀扭頭看著龍湛,突然說了句:“大哥,小憐想出去轉轉,正商量去哪幾個國家。”


    龍湛一聽,突然有點抓狂了:“啊?出去轉轉?轉多久?是長期旅行還是短期旅行?湘江不好嗎?為什麽不在湘江啊?湘江有大哥啊,出去有什麽?”


    展小憐笑眯眯的看著龍湛:“我才二十多歲,到現在都沒出過國,好歹讓我出去鍍鍍金,回來隨便幹點什麽底氣也足了嘛,要是能當個翻譯什麽的,不是更好?”


    龍湛的火氣沒了,又把小凳子往前挪了挪:“可是小憐,大哥不在身邊,沒人照顧你啊?”


    展小憐直接說了句:“大哥不在身邊,我能把自己照顧的更好,大哥二哥還有三哥和我爸我媽都在了,我就會犯懶,老依仗著你們,腦子會生鏽,這不是好事,所以,我出去轉轉也是好事啊,大哥你說是不是?”


    攻克龍湛對展小憐來說真是輕而易舉,換個人肯定就不行,隻要龍湛反對,龍穀勸不通,就完了,啥事都做不成,不過展小憐隻要搖頭晃腦的對著龍湛笑笑,再說兩句溫柔點的話,龍湛就會一邊流著鼻血一邊小雞啄米似的的點頭,小憐說什麽都是對的。


    這個簡短的家庭會議瞬間就結束了,展小憐指著門:“大哥二哥,我要早點休息了,你們也趕緊休息去,你們明天還要上班呢。”


    兩個哥哥被趕出去,展小憐關了門往床上一坐,撇嘴小嘴歎氣,她不就想出個國嗎?人家出國拍拍屁股就走了,她還要這麽艱難,展小憐伸手試試心口被紗布牢牢纏著的傷口,自言自語的說了句:“還是有點疼,啥時才能完全不疼呢?”


    當初那一槍打的後不後悔?展小憐自己在回想起來的時候就一直問這個問題,後悔嗎?應該不會吧。人這一輩子總會做些後悔事,展小憐的後悔事裏肯定不會包含這件事,就當是,她做了一件善事,救了一條人命,迫不得已的舉動吧。展小憐一直都是個怕死的人,很怕死,所以她隻能強行告訴自己,她那不怕死的一槍是因為她想救人。


    按在心口的手鬆開,展小憐去衛生間洗浴一番,然後伸手拉上窗簾,滿眼的小粉紅,大哥還真是惡趣味啊。


    展小憐躺在床上睡覺,其實去哪個國家龍穀已經定了,也跟展小憐說好,隻要她的傷好了,就出去,翻個身,展小憐咬著手指頭發呆,頭腦清醒的閉上眼睛,腦子裏驀然出現一張男人的臉,展小憐嘴裏不由自主“嚇”了一聲,然後睜開眼睛抱著自己的腦袋揉啊揉,好好的人類沒想到,怎麽就想到他了呢?想想犬那張傲嬌的小臉也不錯啊?就這樣糾糾結結,不知在什麽時候睡著了。


    再說燕大爺,睜眼就看到熟悉的房頂,當時就炸毛了,嗷嗷嗷的就打算把醫院給拆掉。


    現在燕回周圍的人,蔣老頭在燕回重傷的情況下,是完全壓不住燕回的,那就是走寵路的,燕回做了天大的壞事都不舍得罵他一句,蔣老頭想認真訓燕回的時候,是有前提的,必須是在燕回身體好好的情況下,一旦燕回病了傷了痛了,蔣老頭那就是換了個人,他貫徹的一直都是他跟蔣笙說的那樣,他是希望燕回能好好聽話,但是前提是他的身體也是好好的。


    這社會有不少因為跟父母犯倔的孩子因為達不到自己的目的就鬧死鬧活的,有些父母堅持了,孩子也就認了,有些父母妥協,孩子也就得逞,甚至會變本加厲,而有些父母堅持,孩子卻在鬧騰的過程中控製不住節奏,連命都丟了,傷人傷己,最痛苦的莫過於他們的父母。


    而燕回,他的言行在蔣老頭眼中就是鬧騰,隻是蔣老頭自己也知道燕回的這些鬧騰並不是為了逼他妥協,而是他在用他自己的辦法爭取他的東西,比如那個叫展小憐的女生。


    蔣老頭也恨啊,這女生到底是怎麽想的?他的子歸都傷成那樣了,怎麽就不知道遷就下子歸呢?蔣老頭自己都想好了,子歸喜歡,那就留著,頂多孩子找個身體健康的女人生,領養總行了吧?結果,那女孩子竟然就這樣躲起來了!


    蔣老頭看著比走的時候傷情還要嚴重的燕回,這心都在滴血了,子歸啊,你可千萬別有什麽事啊!


    關鍵燕回也不配合治療,蔣老頭還怕他這些傷給他留下後遺症,這年紀輕輕的要是一到陰雨天就這疼那疼,燕回這性子還不把他自己的腿給卸了?


    燕回被蔣笙帶走的時候是被醫生偷偷打了一針,他就是在昏睡中被蔣笙帶回去的,睜眼以後發現自己竟然就睡了一覺就回到青城了,燕回差點起來殺人,他還沒到龍家找到他的妞,怎麽就這麽回來了呢?誰把他帶回來的?他要弄死這人!


    雷震被喊進來一頓罵,燕大爺倒想打人,可惜他打不了,卿犬的提議一直使用到現在,卿犬在湘江的時候就很篤定的說了:“你們要是不捆著他,他不但會砸了VIP病房,還會想方設法的往外跑……”


    果然,燕大爺醒了以後就掙紮著砸了周邊他能碰到的東西,最關鍵的是,不吃藥,不讓打點滴,不讓紮針,誰靠近他踹誰,最後蔣笙投降了,捆,不捆這混蛋是打算把他自己折騰死的。


    然後,燕回一直被捆到現在。


    燕回醒了,想打算拆了醫院,但是手腳不能動。


    雷震現在是有多遠躲多遠,被爺喊進去就是被要求鬆綁,雷震不敢,他敢說,他這邊給爺鬆綁了,爺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卸成好幾塊,他就站在門外,但是假裝沒聽到。


    卿犬是連醫院的邊都不會沾,什麽多勞多得,都是狗屁,現在這情況就是誰去醫院輕一點,誰以後的日子難捱一點,他寧肯躲的遠遠的。


    二貨雷過客倒是提了一堆水果喜滋滋的跑來看望燕爺,還要跟燕爺報喜,說他媳婦答應明年就嫁給他,結果沒進門就被雷震給趕回去了,現在進去是刺激燕爺的是吧?燕爺這個老光棍正為跑掉的女人要死要活的,這傻小子還不知死活的往燕爺槍口上衝,這不是找死嗎?


    雷過客比大哥攔下了見不得燕爺,沒辦法,把水果留下來,自己人屁顛屁顛的跑了,還是他的小笨可愛,大哥一點都不可愛。


    燕大爺的那群美人成群結隊哭哭啼啼的來看望燕爺,結果還沒進門就被燕回給罵走了,那女人為什麽跟他鬧啊,不就是這些賤人老晃她眼前的緣故,這些蠢女人一點眼色都沒有。


    被捆著的燕大爺一點都不老實,誰都不敢給他解繩子,他就堅決不吃藥,什麽藥都不吃,每次蔣老頭都要哄半天,結果每次都被燕回噴一臉水,就不吃,怎麽著?


    這不吃藥也不說回事,蔣笙抽時間過來看了下,雷震跑過去把當初卿犬在飛機上說的話跑去跟蔣笙說了一遍,蔣笙又去找醫生,醫生聽說病人打死都不吃藥,沒辦法,隻好把那些藥丸都改成同等效果要液體藥水,一起放到點滴瓶裏打點滴。


    雷震累的跟狗似的回去找卿犬誇他的辦法好,卿犬捧著湘江的法典,斜著眼睛看了雷震一眼,“我可沒說這話,雷哥自己的主意別往我身上推,我怎麽不記得我說過這話?”


    雷震奇怪:“不就是你說的?”


    卿犬打死不承認,“我什麽都沒說。”然後回頭看了雷震一眼,說:“誰說不打緊,到時候爺捉住醫生問一句誰的主意,雷哥肯定要脫成皮。”


    “……”雷震伸手掐卿犬的脖子:“你這陰險的小兔崽子!虧我平時對你還不錯……”


    卿犬被他掐的晃著身體,嘴裏說道:“這是你自己的事,怪我幹什麽?我可什麽都沒說……我要死了!”


    雷震鬆手,抓狂:“爺要是扒我的皮,看我不先扒了你的皮!”


    卿犬揉著脖子淡定的說:“你急什麽?你推給蔣市長不就行了?主意和決定權都在他,別人誰敢?”


    雷震托下巴點頭:“這主意好。”


    卿犬冷哼一聲,捧著法典抬腳走了。


    因為蔣笙的高壓政策,燕回的被捆了將近一個半月,這傷還真慢慢好了,蔣老頭還整天叮囑醫院,子歸年輕,千萬別讓他留什麽後遺症什麽的,醫生真是敢怒不敢言,這位爺自己要作,他們有什麽辦法啊?


    燕回的一個半月傷有轉,而展小憐這個超級怕死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各種後遺症的病人已經活蹦亂跳的能下地走路了,足足養了三個月,被展媽養的還胖了兩圈。


    那真是兩圈,小臉好不容易出來的尖下巴又圓潤了回去,展小憐就是那種一胖,小圓臉就出來的類型,有點嬰兒肥的感覺,腰上的肉也長了一圈,反正之前按照她最瘦時候身材訂做的衣服,有的塞不進去了。


    確切的說,其實是圓潤了兩圈,展小憐有一陣瘦的特別厲害,就是過年流產的那一陣,那就是跟小麻杆似的,人家一看就覺得這姑娘看著像似遭了大罪似的,有種大病初愈的感覺,現在這模樣就正常多,雖然不是骨感美,不過離真正的腿粗腰圓的大胖子肯定是差了一大截。


    展小憐把一件衣服往身上套的時候被胸圍卡住,她嗷嗷了半天,才在展媽的幫助下把那裙子給脫了,展小憐傷心的哭倒在床上:“我竟然胖了!胖了胖了胖了……我穿不下這件裙子了!”


    展媽白了她一眼:“胖了不少挺好,要那麽瘦幹什麽?好歹這小臉上也有肉了,多好看。”


    展小憐捶床:“我不想胖啊!我可恨人家喊我肥妞了!我從小就被人喊到大的,真是氣死我了……”


    龍美優站在展小憐房間的門口,半個身體露在外麵,嘴裏安慰道:“不胖啊,我覺得挺好看啊!”


    展小憐繼續捶床:“那是因為你怎麽都吃不胖,你這個瘦女人怎麽能了解我一個胖子的悲傷?”


    龍美優鼓?


    ??嘴:“身體健康就好啊。”


    “健康毛線!”展小憐一抹眼淚,“我要苗條!我要穿很多漂亮的衣服!”


    龍美優瞪眼睛:“你怎麽還罵人呢?”


    展小憐嗷嗷叫:“你說風涼話,我高興罵……嗚嗚嗚,我胖了……”


    就因為說自己胖了,展小憐晚飯都沒吃幾口,龍穀看著她吃那麽點東西就說飽了,隨口問了句:“小憐下午是不是吃零食了?怎麽就吃這麽一點?”


    展小憐哀怨的看了龍穀一眼,說:“我要減肥。我有的衣服已經穿不上了。”


    龍穀一聽,就不樂意了:“誰說我們小憐胖了?我們小憐現在這樣剛剛好,最好是在稍微胖一點才剛好,哪裏胖?不胖啊!”


    龍湛急忙點頭附和:“就是啊小憐,一點都不胖,大哥就喜歡看小憐肉嘟嘟的樣子……”


    展小憐的臉都扭曲了,“我不喜歡看我肉嘟嘟的樣子!”


    龍宴嗬嗬笑著說:“小憐不需要減肥,三哥也覺得小憐現在這樣剛剛好。”


    龍美優立刻點頭附和:“就是就是!”


    展媽斜了展小憐一眼,嘴裏跟龍家兄弟說了句:“你們別理她,她要減肥就讓她減!來來來,美優,五花肉特別好吃,今天的五花肉還特別香,來來來,老三,別說了,吃肉吃肉,本來是專門為她做的,她不吃剛好,你們多吃一點……”


    展小憐本來就強忍著了,結果一看她媽把肉給大家分了,急了:“哎!你們平時不是不喜歡吃這個的嘛?小白花你不是說這個太膩人嗎?哎,你們別搶我的肉啊……”


    然後,展小憐捧著她圓滾滾的肚子上樓,傷心死了,又要胖了!


    因為展小憐的傷逐漸好了,各種情況複查都很好,展媽打算收拾收拾東西回去,龍穀讓人給龍美優做了個全麵的身體檢查,然後又打聽了擺宴的醫療機構,然後跟龍美優說:“美優,你想不想去擺宴住一個月?”


    龍美優的眼睛瞬間睜的老大:“哎?可以嗎?”


    龍穀點點頭,連帶著把龍美優的病曆複印件一起交給展媽,“這個上麵是沒有從小到大的病曆資料,第一張上的手機號碼是擺宴醫院一家副院長的手機號,是‘絕地’方總經理提供的,萬一美優不舒服了,他們醫院對美優的病有能力做應急和治療,美優過去住一個月,一個月以後我會讓人把她接回來。”


    展媽的眼淚當時就在眼眶裏打轉:“老二,這個……展嬸也不知道說什麽,你該想到的都想到了,展嬸代表你展叔一起謝謝你,我們一定會把美優照顧好的……”


    龍穀點頭:“我相信,所以大哥才同意美優跟著你一起回去。老三剛好要去擺宴,所以,他會和你們同行,我就不送你們了。”


    然後龍穀把展媽拉到一邊叮囑:“美優回去除了讓展叔看看她的狀態,還有一個原因展嬸要記得和展叔說清楚,所有人問你,不管怎麽問,你都要堅持說你離開擺宴不是為了照顧小憐,而是為了照顧美優。本來我沒打算讓美優回去,不過體檢報告很理想,所以我讓她跟你回去,美優跟你一起回去,會讓你來湘江的理由更加讓人信服。展嬸,你別有想法,美優是我們看著長大的,有感情,我不會害她,我是從小憐的角度出發了,但是讓美優去擺宴,這也是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我才讓她離開,否則我不會讓她離開湘江一步。”


    展媽點頭,眼眶裏都是眼淚:“我懂,你是為了我們好,也是為了小憐好,她們倆都是我的孩子,一個我是生的,一個是我養的,為了她們兩個,我怎麽著都願意,展嬸謝你還來不及,怎麽會有想法呢?你這孩子別多想,展嬸都活這麽大了,這點還看不透,我還怎麽教書育人?”


    龍穀點頭笑了笑:“那就好。”


    因為航線的緣故,龍宴直接帶著展媽和龍美優乘飛機去的,隻有展小憐一個人沒去送,龍穀不讓她露麵,展小憐一個人很幽怨的給展爸打電話告狀。


    展爸隻能在電話裏安慰,他心裏就想著,要是小憐能和美優一起回去就好了,他兩個閨女就都到齊了,不過想想也不可能,一想到燕回那個神經病,展爸就想著還是讓小憐出去吧,省的哪天小憐被那死小子給逼死。展小憐在電話裏抱怨,展爸就安慰,要不然能怎麽著啊?他就怕他說一句要不也回來吧,小憐真的回去了,這不是害了她嗎?


    少了小白花,展小憐突然覺得沒意思了,大哥二哥要上班,她的身體要鞏固,龍穀說了,等小憐徹底好了,醫生說不會有什麽後遺症了,就出去,現在也不是不能出去,現在出去就是怕被人推了碰了二次創傷,醫生的意思就是保險起見,多養一陣子不會有錯。


    展小憐就忍不住想了,小白花去她家了,是住酒店還是住他們家?難不成是要住在她房間裏?就一個月喲,住客房吧,氣死小白花。


    其實想想也知道不會讓龍美優住客房的,這不是傷孩子的心嘛?好不容易才回來一趟,兩個保姆擠客房,四個保鏢住小區旁邊的一家酒店,龍美優就住在了展小憐的房間。


    展媽回去以後就把床單給全拆了換洗幹淨的新床單,別的東西都沒動,展小憐的衣服展媽都是按照季節給她整理的,衣櫃裏有很大空位置,龍美優的衣服直接給掛進去了。


    這要說以前,展媽覺得自己心虛,龍美優那兩個保姆說什麽她都忍,現在可不一樣了,這閨女是自己的,不管是龍家還是閨女自己本身都認的,她們再敢多嘴展媽能讓她們滾蛋,在她家裏因為她的女兒她們還敢嘰歪,有多遠死多遠。


    展媽這是完全找到了當家做主的氣魄,展爸這個人吧,他心裏是高興,可是龍美優跟展爸畢竟有隔閡,還沒有這兩個多月的相處,她還是跟展媽親一點,展爸是真的喜歡孩子,要不然他一個大男人,也不會把展小憐從一隻小肉球給帶到這麽大,還這麽寵,這種感情的隔膜不是一天兩天能消除的,他沒辦法把美優當成學校裏的女孩子,因為她比她們要親近,他也沒辦法把美優當成小憐,因為美優的態度有點冷淡,展爸好歹是個男人,跟展媽又不一樣,隻能試探著跟美優沒話找話說。


    總體來說,展家還是很高興的,龍宴把母女倆送回展家以後他就直接回了“絕地”。


    看似無心的舉行,卻快速的傳到了有心人的耳朵裏,要不是他現在還是被人捆著,燕回絕對已經殺到了展小姐的家裏。這幾天的燕大爺有點眾叛親離的感覺,他身邊的那幫家夥因為蔣笙和蔣老頭的關係,都是盡量躲的遠遠的,說是躲,其實也是蔣老頭看不慣這幫滿身戾氣的保鏢護衛,直接給趕的遠遠的。所以燕大爺要找個人去查都不容易。


    燕大爺很苦逼,躺醫院挨針,而雷震那幫子家夥每天在家裏吃香的喝辣的,還沒有燕大爺騷擾,日子好過的不得了,什麽是幸福?幸福就是吃飯睡覺賺錢罵燕爺。


    因為一直被捆著,燕爺也沒力氣鬧騰了,總算消停了一陣子,這傷好了,人精神自然也就好了,人精神好了,他折騰的勁頭也就跟足了,負責他病房的醫生護士提起這人就罵,什麽帥哥?什麽鑽石王老五?那就是個大變態。


    燕回開始還對著給他打針的小護士說黃話,直接把小護士從第一次聽到委屈的直哭,到現在紮一針就走的境地,人家完全練出來了。


    蔣老頭為了燕回真是下了大血本,一直不回去也不是回事啊?他能有那麽閑?蔣老頭直接匯報上去,養病了,三個月以後才能正常,就是為了燕回,三個月,誰知道這高層什麽的是不是就會有個人事波動?哪個地方是清淨地?越高端,這鬥的就越厲害,還不就是為了燕回這小兔崽子?


    燕回的傷一天天的好轉,蔣老頭這就跟著鬆了口氣,這樣就好,最起碼不用擔心生命危險了,唉,這孩子怎麽從出生到現在就沒安生過啊?唉!


    蔣老頭從病房外麵走進去,燕回的四肢都被那種專業的警用捆帶捆著,每天掙紮一番是他的必修課程,蔣老頭在他旁邊的藤椅上坐下來:“子歸啊,你別掙了,要是能掙開,早就掙開了是不是?好不容易養好了傷,別把傷口弄開了呀。”


    燕回慢吞吞的扭頭看向蔣老頭,開口:“爺要那個妞,你去把她給爺找回來!”


    蔣老頭歎氣:“人家都把你打成這樣了,你怎麽還惦記啊?”


    “爺就要她!你去把她找回來!”燕回掙著胳膊,掙不動,繼續說:“你就跟她說,爺以後都不找女人了,你讓她回來。”


    蔣老頭看著燕回,試探著問:“子歸,知道你喜歡她,但是子歸,她都躲著你了,她能回來嗎?我要是去了,萬一她不回來呢?子歸,咱能不能換個姑娘啊?”


    結果燕回就怒了:“老不死給爺滾遠點!爺都說就要她了!滾!”


    這天過後,燕回對著蔣老頭又開始惡言惡語,蔣笙要是敢來說話,他能把蔣笙罵的狗血淋頭。


    蔣老頭私底下對蔣笙歎氣:“這孩子怎麽這麽倔啊!”


    蔣笙想了想:“燕回是還抱著指望,要是蔣老真的能讓他沒了這份指望,估計也能消停點。”


    蔣老頭聽了沒吭聲,字隻是重重的歎了口氣。


    展媽跟小白花走了有一周,展小憐正盤腿坐在桌子上看一些國外的風景圖片,這是龍穀給她打發時間用的,到時候她出去了,有時間就可以逛逛這些景區,就是讓她有個印象什麽的。


    晚上的時候,突然有保姆過來跟她打個了關照,說家裏有個不受歡迎的客人上門,龍家少爺似乎有顧忌,所以就答應這人上門了,讓展小憐在客人離開之前別出去,展小憐皺皺眉頭,也沒多問,晚飯前的半個小時,龍穀過來交給展小憐一個電話機一樣的東西,說待會要是想聽,就聽聽,不想聽就放著,免得鬧心。


    說著龍穀關門出去了,展小憐瞪著那電話機一樣的東西,伸手拿起來放到耳邊,這才發現是個類似竊聽器之類的東西,她把那東西放到耳邊,可以聽得到樓下客廳裏的一切動靜,就跟她是站在現場似的,除了她看不到以為。


    展小憐心裏有點疑惑,幹什麽啊?咋還給她這個讓她偷聽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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