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回就讓自己掉在半空晃蕩,壓根沒有要上去的意思,展小憐趴在那不走,哭著說:“燕回,你上來吧,別鬧了好不好?有什麽事你上來再說……”


    費小寶伸出小手使勁拉著媽媽的衣服,生怕媽媽掉下去。


    燕回看了下自己懸空的腳和下麵的高度,全部都是半泥半石的狀態,掉下去就沒命了。


    “燕回!”展小憐在上麵拚命的喊:“燕回你上來,你上來好不好?”


    燕回抬頭,看著接二連三滴落下的淚水全掉他腦門裏了,皺著眉頭嘀咕一句:“爺還以為下雨了呢。”


    展小憐急忙伸手抹眼淚,拚命對著他伸出手,“燕回,燕回!”


    燕回仰視,看著她哭花的臉,嗤笑一聲:“還真是難看死了!”


    展小憐拚命擦著眼淚,眼巴巴的看著燕回,燕回稍稍歇了一會,緊緊抓著斷裂護欄的手開始用力,用一隻胳膊的力量牽動整個身體,硬生生的用一隻手把自己整個人往上送了一點,順勢換了一隻手抓住護欄,他每動一下上麵的人就驚呼一下,警車救護車由遠及近。


    燕回猶如一個攀岩者,在不借助外力的情況下,一點一點往上攀爬,然後他舉起一手,送到展小憐麵前,展小憐毫不猶豫的伸手抓住,在周圍的人協助下拚命把燕回拉了上來。


    展小憐知道,如果是燕回,他一定能夠自己爬上來的。


    燕回被拉上來以後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一個潔癖嚴重的人,就安安靜靜的躺在地上,展小憐要去拉他,燕回就順勢被她拉起來了,隻是站起來的身體搖搖晃晃,完全站不穩,就跟喝醉酒似的,然後直接往她身上一趴,摟著展小憐說了句:“這可是你把爺給拉上來的,爺沒想礙你的眼,可是你自己自找的……”


    展小憐臉上還掛著淚痕,她吸了下鼻涕,抹著眼淚說:“燕回,你別得寸進尺……”


    費小寶站在媽媽腳下,嘴裏說了句:“媽咪,叔叔在流血。”


    救護人員抬著擔架衝了過來:“那位是傷者?”


    展小憐看著燕回:“你哪裏疼?”


    燕回吸氣,嘟噥:“爺他媽全身上下都疼,怎麽回事?”


    展小憐立刻對救護人員說了句:“他!”


    費小寶的小胳膊上也有擦傷,展小憐陪著他們一起送到了醫院。


    到了醫院以後展小憐才知道燕回說全身都疼還是真的,對於一個全身都受了傷的人來說不疼才怪。最重的一處傷在腿部,醫生拍片檢查是不是骨頭斷了的時候突然發現燕回腳腕上的舊傷,骨頭明顯有首創的痕跡:“這腿以前受過傷啊?”


    燕回經過人翻譯聽明白了,伸手指著展小憐說:“問她。”


    展小憐尷尬的扯了扯臉皮子,那還真的問她,她以前用小斧頭看,那小斧頭上次讓人檢查家裏監聽器的時候還被翻出來了,展爸展媽還奇怪小憐房間的床底下怎麽會有小斧頭,展小憐打死都沒敢說。


    費小寶的小胳膊被擦破了皮,還有小肚皮的地方被蹭的,有一點紅腫,跟燕回滿身傷的情況對比,費小寶這真不是傷,醫生給他擦了點酒精就,連藥都沒開。


    燕回被裹的跟木乃伊似的,這又不是他老人家第一次這造型了,隻不過之前的那下次展小憐都沒見過,看著他可憐巴巴的還掉在一條腿躺床上的樣子,展小憐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他也有今天?


    警方找展小憐做筆錄,毫無疑問的被罰了錢,還被批評教育,這分明是家長失職沒看好孩子,這是被人救了,這要是沒救下來呢?那後果真是想象不出來的。


    展小憐態度好,認罰,人家怎麽說她怎麽聽,該罰多少罰多少,這確實是她的錯,是做母親的失職,不應該在公路上帶著孩子開小汽車,也不應該沒教孩子不能亂碰那些東西,展小憐真的知道錯了,她以後再也不敢了。


    龍穀急匆匆的趕到醫院,一看小憐和小寶沒事就鬆了口氣,至於病房裏的那位,龍穀就送了他兩字,活該。


    燕回躺在醫院裏,他老人家的那些保鏢一波一波往醫生跑,雷震也從國內趕了過來,燕大爺在展小憐不在的時候洋洋得意:“爺這是自我犧牲,看看,爺就受了點,那女人就哭的死去活來,爺這傷是不是值了?”


    雷震趕緊跑去關門:“爺,這話您老人家千萬別說,萬一展小姐聽到了,您老受的這遭罪就白受了。”


    燕回立刻閉嘴:“爺什麽都沒說,你出門去把自己耳朵割了。”


    雷震擦汗:“爺,我什麽都沒聽到,割耳朵……我以後沒臉見人了。”想想趕緊岔開話題:“對了爺,李先生帶著穆小姐回國了,特地去青城找了您,沒人跟他說您老人家在什麽地方,您看要不要聯係一下?”


    燕回理所當然的說了句:“聯係給糖吃?怎麽跑去打仗的國家那子彈槍炮什麽的還沒把他打死?慕容開都死了他怎麽還不死?”


    雷震繼續擦汗:“爺……”


    雷震知道燕回妒忌李先生妒忌的心肝肺都疼,他就恨不得他能騎在李先生的頭上作威作福,可惜李先生是個太極高手,根本不吃燕爺那一套,迄今為止李先生因為他那位傻乎乎的小嬌妻中過燕爺不少圈套,不過李先生還真是沒吃過一點虧,明著看燕爺占了巧,後續一看就會發現其實燕爺的那點巧也沒落下多少好處,等於跟李先生是扯平了。


    每每想起來這些,燕爺都會吐幾口老血,想砍死李先生的心都有了。


    燕回躺在床上活動著身上的關節,對於一個長年累月早起打拳,做強運動的人來說,被困在床上一周不能動是非常痛苦的事,這也是燕回為什麽每次受傷都不能乖乖躺在床上的原因之一,他是打死都也要爬起來。


    結果這回燕回乖了,不但乖,還特別乖,躺在床上的時候就躺著,專門等展小憐過來侍候他老人家,不伺候也行,要心疼,要陪著說話,要推著他坐著的輪椅到外麵溜一圈曬曬太陽什麽的。


    費小寶休息了兩天以後就去學校上課了,展小憐本來就沒什麽事,學校就快畢業了,對她來說論文扒出來以後就啥事沒有,其他任何事她都能解決,所以大部分時間還真的是在醫院度過。


    對展小憐來說,費小寶沒事比任何事都重要,費小寶的事是她的失職,而在這件事情中,是燕回救了小寶,她分得清事情輕緩,也知道燕回滿身的傷本來是不應該有的,所以她會老老實實的準時出現在醫院,燕回怎麽鬧騰她都接受。


    當然,忍不忍得住不發飆就難說了,最起碼雷震就發現過燕爺的腦袋上出現過兩次不該有的包,最讓人惡心的是燕爺還一臉心滿意足的摸著包說:“這是那女人愧疚的表示,就爺知道。”


    雷震第一次知道,一個女人對男人的愧疚,就是在他頭上打個幾個腫起來的包來表示的。


    展小憐一直想看著小寶的份上不打他,可是她忍不住了,真是忍不住,不打一頓對不起她手裏拿著的保溫飯桶。她一邊往外走一邊氣的直罵娘:“死人,死變態,早知道就讓他摔死算了!”


    燕大爺一直就惦記著要把這女人睡一回才能一解燕爺遭的罪,結果就觸了展小憐的逆鱗,保溫桶裏的飯還沒拿出來呢,直接砸他腦門上了。


    燕大爺很變態的表示很幸福。


    展小憐砸完了還要去,燕爺的保鏢們說了,燕爺不吃飯,一直在等展小姐送過去的食物呢。


    對於燕爺的那些保鏢狗腿子來說,展小憐永遠就是展小姐,他們不會因為展小憐嫁過一個公爵就改口喊公爵夫人,隻要燕爺不認,那她就永遠是展小姐。


    展小憐送晚了,護士小姐還提點了一句:“病人進食請盡量安排正常,做安排有利益養身的食物……”


    展小憐什麽話都沒法說,還隻能乖乖按照護士的意思給他送過去。


    今天送飯的是山羊胡管家,同樣的飯桶同樣的廚師做的食物,燕大爺挑剔的一塌糊塗,不是這個不好吃就是那個不好喝,反正怎麽著難吃,山羊胡管家反正聽不懂,抬頭看天不吭聲,不吃的話直接提著保溫桶回去了,因為語言不通,燕回想打聽下展小憐去哪了了沒打聽到。


    其實展小憐又去小寶幼兒園了,參加家長和孩子的互動,反正展小憐現在也沒別的事,小寶學校有事她特別積極。因為幼兒園的活動,小寶今天提前放學,午飯是在家裏吃的,吃完了費小寶乖乖坐在一邊,等展小憐用完餐了,他眼巴巴的看著展小憐問:“媽咪,小寶今天是不是很乖?”


    展小憐點點頭:“是啊,小寶很乖,媽咪很高興。”


    費小寶羞澀的低下頭,半響他又慢吞吞的問:“媽咪,小寶可以去看看勇敢叔叔嗎?”


    燕回一躍成為費小寶心中像爸爸一樣勇敢的人,費小寶一直跟展小憐說,他看到很多汽車開過來,他害怕,後來是愛哭鬼叔叔把他抱走的,還差一點摔下去,也是愛哭鬼叔叔讓人家把他抱走的,在費小寶心裏頭,像電視裏的超人一樣,能在那麽多汽車裏跑來跑去還沒有汽車撞到的燕回,那就是像超人一樣的大英雄。


    展小憐看著兒子一臉期待的表情,對他笑笑點點頭:“沒問題啊。”


    費小寶興奮的點頭:“媽咪,我們什麽時候去看勇敢叔叔?”


    展小憐給他洗臉,“小寶想什麽時候去我們就什麽時候去。”


    “媽咪,”費小寶從沙發上站起來,眼巴巴的看著展小憐問:“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


    展小憐點頭:“好呀。”


    費小寶很高興,“謝謝媽咪。”


    展小憐伸手拿了外套,提起桌子上的保溫桶,“走,媽咪和小寶給勇敢叔叔送飯飯。”


    “嗯,”費小寶點頭:“吃多多長的高。”


    母子兩人到了醫院,燕回果然躺在床上裝死,一副半死不活得了絕症似的的模樣,看到展小憐的時候剛要裝可憐,一眼看到費小寶了,裝不出來了。燕大爺看透了,在這小兔崽子麵前,他裝什麽的那女人都視而不見,這小兔崽子在一天,那女人就會把他當成寶貝疙瘩看。


    燕大爺眼裏頭,費小寶那是真的醜,醜的都不能看了,怎麽看怎麽醜,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醜成這樣也好意思出來嚇人,特別是在燕大爺沒在那小兔崽子臉上身上發現一點展小憐影子的時候,就更嫌棄了,長的像媽比也像爹強,醜死了。


    不過燕大爺再嫌棄,他現在也往肚子裏憋,讓他說出來那瘋女人再拿東西砸他?他又不是傻子,幹嘛要給她打?燕回心裏頭整天在惦記怎麽著把那小兔崽子給捏死,捏死了他就有出頭的機會了。當然,燕回這想法誰都沒說,繼續憋肚子裏,隻不過看到費小寶的時候就在費小寶麵前裝可憐。


    費小寶撇了撇小嘴,扭頭看著展小憐:“媽咪,勇敢叔叔好可憐。”


    展小憐摟著他的小肩膀,點點頭:“嗯。”


    費小寶小手托腮坐在燕回旁邊,看著燕回腿上裹著的紗布,伸出小手摸了摸,問:“勇敢叔叔,你疼嗎?”


    燕回聽不懂,眼睛看天,展小憐翻譯:“小寶問你疼不疼。”


    燕回不想搭理,展小憐咬牙:“我們家小寶問你疼不疼?你聽沒有?”


    燕回瞪了她一眼,“疼,爺他媽都快疼死了!你過來給爺吹吹!好好的一個小兔崽子不說人話,盡說些鳥語……”


    展小憐溫柔的看著費小寶翻譯:“小寶,叔叔是勇敢叔叔,他說不疼,男子漢都不能喊疼。”


    費小寶點頭,眼神晶晶亮,伸出小手拉起衣袖,指著自己小胳膊上的擦痕說:“媽咪,小寶也不疼,小寶像勇敢叔叔一樣勇敢。”


    費小寶那小胳膊上的傷對成年人來說真不是傷,不過對於費小寶這麽個小東西來說,他也是受了傷的,而且,那傷口也是很疼的。他沒哭,說明他也是個勇敢的小孩。


    展小憐蹲下來,把他的衣袖拉下來,“對,我們小寶也是勇敢的寶貝,是媽咪的小勇士。”


    費小寶的小臉頓時又紅通通的,小家夥就是不能接受人家的誇獎,誇一句,要害羞半天,也會激動半天,展小憐發現小寶這一點跟公爵真的是一模一樣。看著小家夥被誇獎後羞澀的模樣,展小憐摸摸他的小臉:“我們家小寶是最棒的小孩。”


    費小寶使勁點頭:“小寶勇敢,保護媽咪。”


    燕回躺在床上被人忽視了,大怒,突然踢騰著腿怒道:“都眼瞎了是不是?爺還在呢!都沒人管爺了!”


    費小寶繼續托腮看著燕回,問:“勇敢叔叔你什麽時候才能好?要一直這樣嗎?那怎麽辦?小寶以後要跟勇敢叔叔一起玩都沒辦法了。”


    展小憐繼續翻譯:“小寶問你什麽時候才能好?是不是一直呀哦這樣。”


    燕回疑惑,小兔崽子說了好長一段話,怎麽到了她嘴裏就這兩句了?“沒了?”


    展小憐點頭:“沒了。”


    結果,費小寶冷不丁冒出一個中文發音:“有!”然後跟著用英文問:“媽咪,小寶還想和勇敢叔叔玩。”


    燕回就跟抓到展小憐把柄似的嚷嚷:“看看,看看!這小子都說有了額,爺就知道你沒說全!”


    展小憐白了他一眼,對費小寶招手:“小寶,要不要跟媽咪回家?”


    費小寶糾結著一張小臉,看看展小憐又看看燕回,安靜的站起來,牽住展小憐的手就要跟著她走。費小寶是個絕對不會讓媽媽不高興的好孩子,雖然他不是很想現在就立刻,但是媽咪的手等在那裏了,他不想讓媽媽失望,所以就乖乖的牽住媽媽的手準備離開。


    燕回大怒:“喂!你這死小子什麽意思?爺可是為了你受傷的,你就這樣看一眼就走了?太陽呢?爺要曬太陽怎麽辦?爺現在就要曬太陽!”


    費小寶搖搖展小憐的胳膊:“媽咪!”


    小寶寶對語言的敏感度是很強的,雖然展小憐很少和費小寶講中文,但是展小憐每次跟展爸展媽還有湘江那邊講電話的時候都是用的中文,這種潛移默化的同化展小憐自己都沒發覺,但是費小寶已經差不多能聽得懂了,說的快了他不明白,展小憐放慢速度他就能聽懂,隻不過他不大會說。


    展小憐低頭看著費小寶的眼巴巴的表情,不由笑了笑,“小寶想陪著勇敢叔叔嗎?”


    費小寶慢吞吞的點頭:“嗯。勇敢叔叔很可憐,沒有人陪他玩。”


    “好吧,”展小憐笑笑說:“那小寶就陪勇敢叔叔玩一會再回家好不好?”


    費小寶激動著一張小臉,重重的點頭:“嗯。”


    費小寶挪著小腿重新坐下來,一看就不打算走的樣子,燕大爺當時就滿意了,舉著木乃伊的手重重的拍在費小寶的頭上:“算你小兔崽子有良心。”


    展小憐冷眼盯著他的胳膊看,燕回想拍第三下的時候趕緊縮回去了,伸手指外的太陽對費小寶說:“爺要出去曬太陽。”用木乃伊胳膊努力比劃了一個圓圈:“太陽!”


    費小寶立刻扭頭看向展小憐:“媽咪,勇敢叔叔要曬太陽,他一直躺在床上,屁屁上都長蟲蟲了,要曬太陽。”


    展小憐忍著笑,一本正經的點點頭,對費小寶招招手:“小寶過來,我們去幫勇敢叔叔找護士阿姨好不好?”


    費小寶跟著展小憐往外走:“找護士阿姨幹什麽?”


    展小憐笑著說:“把勇敢叔叔抱到輪椅上,我們帶他出去曬太陽啊!”


    費小寶站住腳,回頭看了木乃伊一眼,說:“可是媽咪,護士阿姨抱不動勇敢叔叔。”


    展小憐回頭鄙視的看了燕回一眼:“燕回,你是要自己爬上輪椅還是我跟小寶去找你的美人來幫你?”


    燕回大怒:“爺哪有美人?你不要血口噴人!爺是清白的!”


    展小憐抱著費小寶坐在旁邊,看著燕回自己掀開被子準備下了,一動不動的說:“清白?你的清白早就喂狗了,你還有清白可言嗎?”


    燕回一邊往輪椅上爬一邊控訴:“死女人,你這家庭冷暴力,爺要投訴你……”


    展小憐嗤笑:“你去投訴唄,看看誰理你,你跟我什麽關係?還家庭冷暴力,你好意思說得出口?我還說你是社會暴力源呢。”


    燕大爺好不容易把自己弄輪椅上了,旁邊那對黑心的母子沒一個動手幫忙的。


    等燕回坐好了,費小寶突突滑下媽媽的腿,跑去後麵幫燕回推輪椅,公爵再世的時候費小寶那時候比這個時候小多了,也這樣幫過爸爸的忙,如今換成了燕回,費小寶推起來還是挺熟練的,撅著小屁股拚命的腿,嘴裏還在嘟嚷:“小寶很厲害,小寶是勇敢的小……孩……”


    展小憐看他使勁,憋的小臉都紅了,燕回偏偏還跟個死人似的都不幫忙,趕緊過來搭把手,燕大爺頓時覺得神清氣爽,自在的坐在輪椅上,得意洋洋。


    展小憐看著前麵的那顆抱著紗布的大腦袋,恨不得在上麵砸一錘子,不知道為什麽,一看到燕回就想打一頓解氣。展小憐自己想了很久,最終的結論是她就是見不得這人那張得意洋洋的嘴臉。


    展小憐的搬家計劃已經提了出來,山羊胡管家是極力反對的,但是他的反對拗不過展小憐的決定。


    說白了,公爵府是公爵大人留給小公爵的家族遺產之一,這是任何人都無法撼動的事實,哪怕展小憐不在了,小公爵沒成人,公爵府屬於費小寶的事實都不能改變,因為費小寶才是愛德華家族的爵位繼承人,其他人沒有資格入住公爵府。


    展小憐要求搬離公爵府保全愛德華的家族聲譽是明智之舉,燕回在一天,她就不確定那神經病是不是還會強行闖入公爵府,不管他有沒有做什麽,隻要他去了,被別人看到,那閑話就不會斷。


    展小憐寧肯讓別人罵她一百句,也不願公爵的一世清明受到損壞。


    展小憐的行李被全數搬出,薇薇安得到消息的時候展小憐的東西一全部搬走了,薇薇安看著空空蕩蕩的公爵府,差點哭出來:“蓮,為什麽?那公爵府怎麽辦?你們都走了……”


    展小憐這是提前和龍穀打過招呼,所以薇薇安炸毛的時候是被龍穀拖回去的,幾個回去以後薇薇安就指著龍穀罵,一生氣又收拾收拾行李,打算離家出走了,薇薇安的肚子大的跟籃球似的,他那裏敢讓她往外跑,急忙給抓了回去,說什麽也不讓走,好不容易給哄住了,龍穀差不多也丟了半條命。


    龍二少最近一年無比的狼狽,特別是他老人家以前的舊情人接二連三的給他打電話詢問近況,那簡直是煩不勝煩,龍穀後來是把舊手機號給扔了才換的一時消停,薇薇安完全不管,有次接到龍穀一個舊情人打過去的電話,剛好讓她看到手機了,直接接了起來,跟人家熱火朝天的聊了半個多小時,龍穀都快瘋了。


    這種被女人完全不當人看,還不把放在眼裏的滋味實在不是人受的,這讓以前前呼後應類似萬人迷風采的龍家貴公子無比的不是滋味,勢必要把那女人乖乖的拿下才能對得起他龍二少多情貴公子的稱號。


    燕回的傷好的很快,實在是他老人家很配合,不管是灌藥還是休息都很及時,特別是在得知那女人要搬家以後,燕大爺這心急的心態直接表示在行動上,不用展小憐灌自己乖乖主動吃了,討好:“小憐……”


    展小憐雞皮疙瘩:“你別喊我小憐,我聽著膈應。”


    燕回改口:“妞!”


    展小憐大怒:“你祖宗十八代全家都是妞!”


    燕回:“死女人!”


    展小憐拖過他後麵的枕頭對著他就是一頓打,“你再說一次?”


    燕回大怒:“你也不怕你兒子知道你其實就是個瘋女人?”


    展小憐掐腰冷笑:“我兒子上學了,誰敢在我兒子麵前多嘴多舌說不該說的話,我就切了他的舌頭割了他的老二!”


    燕回:“你這個瘋女人!”


    劈頭蓋臉又是一頓打,展小憐抬下巴:“你再說試試?”


    燕回:“……”半響,燕大爺狂怒捶床:“爺是病人!爺是為了救你兒子才生病的!你這女人不應該對爺以身相許什麽的?你還打病人!”


    展小憐看著他生龍活虎的架勢,翻白眼:“我就沒看出你病在哪,我看你比好人還好,你哪病人了?”


    燕回抬胳膊讓她看自己的木乃伊胳膊腿:“你看你看!都是紗布!”


    展小憐一臉鄙視的看著他:“我昨天問過護士了,人護士姑娘說了,病人上肢已經結痂,可以拆撒紗布了,可是您老人家義正言辭的拒絕了護士姑娘的合理要求,還把人家罵了一頓,還專門找了個翻譯把你罵人家的話給翻譯過去給人家姑娘聽……”


    燕回舉著胳膊瞪著展小憐:“爺還沒好,這裏疼哪裏疼!”


    展小憐呼氣,不讓自己被他氣死:“燕回你是三歲還是四歲?你這都半個月了,都結痂了,你還要怎麽著?”


    燕回得意洋洋的擺弄著木乃伊似的胳膊,說:“爺就是覺得還沒好。”


    展小憐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然後在床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燕回,你成熟點,別那麽幼稚行不行?”


    燕回瞬間病歪歪的倒在床上:“爺都熟透了,都發芽重生了,哪裏不成熟了?”


    展小憐歎氣,“燕回,你到底從哪裏冒出來的那麽多自信呢?”


    燕回理所當然的說了句:“妞給的。”


    展小憐沉默了好一會,然後她開口:“燕回,我答應過我前夫,我會再婚,但是前提是,除非我能找到一個像他那樣的男人。他是一個非常高的起點,也造成了我對男人的挑剔,我想這世上不會有第二個男人像他那樣。所以燕回,就算我再混,對象也肯定不會是你,我不會讓我兒子以後出口成髒,更不會讓愛德華家族的最年輕的繼承人言行舉止像流氓……”她抬頭看著燕回,說:“對不起燕回,我感謝你救了小寶,但是,我和你……”


    展小憐低著頭,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我和你,終究是兩個世界的。”


    曾經他在上,她在下,而如今,她隻承認自己是站在公爵的高度,燕回卻始終站在原地。


    燕回嗤笑一聲:“開什麽玩笑?爺怎麽沒發現什麽兩個世界?爺就沒在哪個地方看到過什麽兩個世界的說法。這根本就是你借口,別以為爺沒文化你就忽悠爺。哪裏來的兩個世界?就算有那也是死人和活人的世界,你死了還是爺死了?這不都活的好好的?你自己給自己找些亂七八糟的理由,一個兩個……等爺哪天死了你再說兩個世界……”


    燕回伸手,一把把展小憐的臉蛋拉到他病床的被子裏,展小憐掙紮著抬頭,燕回伸手捏著她的下巴,說:“你根本,就是在千方百計的找借口擺脫爺。你到底在怕什麽?你怕什麽,爺改還不行?有你這樣一棒子就把爺打死的嗎?你這根本就是草菅人命!”


    展小憐一直沉默,半天突然說了句:“你還真知道草菅人命這成語?用這地方合適嗎?”


    “你岔話題,”燕回不鬆手,追問:“你到底怎麽說,你就算看在爺救了你兒子的份上,好歹對爺好點,別動不動就跟爺擺一張晚娘臉成不成?說髒話?”燕回伸手指著他自己:“爺有文化講文明,爺是文明人,爺什麽時候說髒話了?哪天再說了,你提醒爺不說不就行了?還有,爺哪裏像流氓了?爺這是男人!難不成你還希望那小兔崽子像你一樣是個娘娘腔?爺哪裏表現不好了?爺又沒打人,又沒罵人,爺哪裏不好了?再說了,爺就算表現不好,你說一下爺不就表現好了?你這女人就是故意跟爺生氣!”


    展小憐抿了抿嘴:“我沒跟你生氣,我隻是……隻是……”她抬頭看著燕回,說:“我隻是覺得,自己不會再接受另一個男人而已。抱歉燕回,我一直不覺得我們會有結果。”


    燕回閉目,然後睜開,拉著展小憐手腕的手就沒鬆開,伸手掀開身上的被子,壓根沒有鬆手的轉變,說道:“怎麽不會?你就沒打算給爺機會,爺他……”燕回立馬住嘴改口:“爺保證發誓你不信,爺說什麽你都不信,你讓爺怎麽辦你說!展小憐,別說爺沒跟你說過,爺說了,爺就是惦記著,你這輩子,要是不跟爺一回,爺這輩子都不會傷心,你想擺脫爺,成!你跟爺成一回,這次你要是走了,爺就放了你……”


    展小憐被他拉著手腕,低頭沉默。


    燕回左右看了看,突然從病床上站起來,強行拉著展小憐走了出去,一邊走一邊左右看,似乎在找什麽地方,展小憐扭著手腕問:“燕回你幹什麽?”


    燕回一直把展小憐拉到了專門給人給包紮傷口的包紮室,在裏麵兩個金發碧眼的小護士的注視下,彎腰從下麵的托盤裏拿出一把護士專門用來剪斷紗布或膠布的剪刀,往展小憐麵前一站,嘴裏說道:“燕回今日所言,字字句句屬實,要是有半句假話,不得不死,就像這根手指!”


    說著,他卡在左手小手指上的手術用剪刀猛的一使勁,那根小手指頓時流血滿地,展小憐瞬間衝過去抓住剪刀的單邊邊刃,衝著他大怒:“你幹什麽?你好好的發什麽瘋?!”


    展小憐的手抓著剪刀口,燕回的拿剪刀的手沒敢繼續往下壓,而是看著她認真的說了句:“爺說什麽你都不信,爺剪下一根手指,這樣你信不信?要不然,爺剁下一隻手,這樣總該可以吧?你這女人,總的給爺機會是不是?你把手拿開,爺空口白話說的爺都不信了,爺就剪一根手指給你,實在不行就剁一隻手,這樣你是不是就會信了?”


    展小憐死死的抓著那把剪刀,看看周圍神情緊張聚在一起竊竊私語的人,又看看燕回握著剪刀的手,然後她略顯慌亂的點頭:“我信,你把剪刀放心!”


    燕回追問:“你真的信?”


    展小憐繼續點頭:“對,我信!你把剪刀放下!”


    燕回猶豫:“騙人怎麽辦?你這女人要是騙人怎麽辦?你說信了,轉臉就要跟爺說些亂七八糟的話。”


    展小憐搖頭,伸出一手輕輕的去握燕回手裏的剪刀,嘴裏說了句:“不會,我以後都不會說,我保證,你要是不信,我也可以剪一根手指給你……你把剪刀給我。”


    燕回手裏的剪刀被展小憐拿了下來,她反手遞給身後擠在一起的護士,護士長急忙把剪刀拿了過去。


    展小憐滿手的血,她拉著燕回的根本,把他的手送到那些護士麵前,說:“請幫忙止血,謝謝。不好意思嚇到大家了,他剛剛跟我吵架,鬧脾氣,實在很抱歉。”


    燕回剛剛拿的那刀是把小的手術刀,首先拿在手裏的姿勢就不順手,所以手術刀鋒利的刀鋒割傷了燕回手指的皮肉,但還沒有傷痕到骨頭,所以就被忽視縫了幾張包紮了一下,又被送回病房了。


    展小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把燕回送回去,在旁邊坐著發了一會待,半響站起來說了句:“我要回去了,小寶放學了,我要去接他。”


    燕回一骨碌坐起來:“爺好了,爺陪你去接。”三好男人不都是女人幹啥男人都跟著?燕大爺決定從今天開始,做三好男人,完全把這女人給拿下來,這樣才不枉他差點剪斷那個小手指。


    展小憐回頭瞪了他一眼:“我不想小寶看到一個木乃伊,你躺你的,我先走了。”


    展小憐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剛好有護士要給燕回打消炎針,那手指傷成那樣,不紮針不行,展小憐為了不讓燕回為難人家,等著人家護士紮完針了才離開。


    費小寶牽著老師的手,老老實實的等在幼兒園裏麵等媽媽去接,展小憐下車,費小寶立刻鬆開老師的手,學校門衛開門讓他出去,費小寶回頭跟老師再見,快樂的牽住了媽媽的手:“媽咪,小寶今天能去看勇敢叔叔嗎?”


    展小憐點點頭:“當然可以。不過,我們要先回家吃飯,好嗎?”


    費小寶點頭:“好的媽咪,吃飽了看勇敢叔叔。”


    回去路上,展小憐和費小寶坐在車裏,她摟著費小寶的肩膀,輕聲問了句:“小寶,如果媽咪重新嫁人的話,小寶希望要什麽樣的人當小寶的爸爸?”


    費小寶想了想,說:“勇敢叔叔那樣的。”


    展小憐微笑著問:“為什麽呢?為什麽要是勇敢叔叔那樣的呢?”


    費小寶抬頭看著展小憐說:“因為勇敢叔叔像爸爸一樣高,像爸爸一樣勇敢,還像爸爸一樣有本事,小寶喜歡勇敢叔叔。”


    展小憐把頭靠在費小寶的肩膀上,說:“可是小寶,勇敢叔叔有很多缺點,媽咪不希望小寶跟著勇敢叔叔學習到那麽多缺點,怎麽辦?”


    費小寶一本正經的看著展小憐,說:“媽咪,你為什麽不告訴勇敢叔叔?我們可以幫助勇敢叔叔改正啊。”


    展小憐說:“如果勇敢叔叔不改正,或者他改正了又有缺點了,怎麽辦呢?”


    費小寶擰著小眉頭說:“勇敢叔叔不會不改正的,如果有新缺點,我們就一直幫助勇敢叔叔改正,媽咪,勇敢叔叔像爸爸一樣,他一定可以改正的。”


    展小憐失笑,“我們小寶真是聰明的小孩,媽咪很高興小寶這樣聰明懂事。”


    費小寶認真的看著展小憐,問:“媽咪,你會和勇敢叔叔結婚嗎?”


    展小憐笑了笑,說:“不會。因為勇敢叔叔的缺點不改正,媽咪就不會和他結婚。”


    費小寶又問:“假如,小寶是說假如勇敢叔叔改正了,媽咪是不是就會和他結婚?”


    展小憐摸摸費小寶的頭,說:“那要等勇敢叔叔改正了再說。小寶,這個周六我們出海好不好?”


    費小寶點頭,“媽咪想爸爸了,是嗎?小寶也想爸爸了,小寶想告訴爸爸,勇敢叔叔很勇敢,很像爸爸的樣子。”


    展小憐輕輕點頭:“好,我們去看看爸爸,問問爸爸,他在天堂好不好,開不開心。”


    費小寶開心的點頭:“好。”


    周六,母子倆早已準備好,徑直驅車朝著海邊駛去,那裏經常有人出海遊玩,屬於公爵府的遊輪早已等候多時,展小憐和費小寶上船,大船起航,朝著深海出行駛而去。


    展小憐帶著費小寶坐在船頭,費小寶正伸著小脖子對著大海使勁的喊話:“爸爸,我是小寶,我很乖,有乖乖上幼兒園,我有保護媽咪……”


    展小憐安靜的坐在船頭,一會功夫以後費小寶挪著小腿走回來,“媽咪,小寶跟爸爸說完悄悄話了。你現在去?


    ?吧!”頓了頓,他又慢吞吞的問:“媽咪,爸爸能聽到我跟他說的悄悄話嗎?”


    展小憐微笑著點頭:“能,一定能的。”然後她抬腳朝前走去,站在船頭看著波濤洶湧的大海,突然對著大海使勁喊了一聲:“黑大叔!”


    喊完了,她低下頭,看著翻騰著白色浪花的船下,小聲說:“黑大叔,對不起……我以為我一個人帶著小寶可以的,我以為我和小寶一定可以快快樂樂的,我把他養大,教他做人,做事……可是黑大叔,我錯了,小寶是個男孩,他需要一個父親來指引他未來的路,需要他用男人的思維和方式成長,那樣他的身心才會健康,才會和其他男孩一樣……可是黑大叔,你怎麽辦……”她低著頭,靠著欄杆看著大海,眼淚快速的低落海水中,瞬間和大海融在一起,浩瀚的大海像活著的公爵一樣,包容她的一切:“黑大叔,我要幫小寶找一個父親了……”


    她趴在欄杆上,哭著說:“黑大叔,你別生我氣,好不好?我們的小寶……”


    費小寶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展小憐身邊,伸手拉了拉她的一角:“媽咪,你是不是想爸爸想哭了?”


    展小憐含著淚蹲下身,抱著費小寶的身體,說:“對,媽咪想爸爸想哭了,媽咪沒有小寶勇敢,媽咪是個膽小鬼……”


    費小寶伸手給她擦眼淚:“小寶不嘲笑媽咪,小寶哄媽咪高興,媽咪不哭,爸爸在天堂很忙,他要幫天使管理天堂,所以我們要體諒爸爸。”


    展小憐拚命點頭,眼淚從她的眼眶中低落,“好,我們體諒爸爸……”


    距離此首遊輪沒多遠的地方,另一首遊輪上靠著船頭甲板坐在一個低著頭的人影,一根細細的耳機線兩步的耳朵裏垂下,他低著頭,安靜的聽著竊聽器裏風浪夾雜著一個女人的哭泣,她愧疚又痛苦的傾述,她強顏歡笑對著一個奶聲奶氣孩子的話語……原來,那就是她麵對那個早已不在的人時流露出的痛徹心扉的感情。


    燕回安靜的坐在地上,低著頭一動不動,半響,他伸手扯下耳機,慢條斯理的從地上爬起來,轉身走了兩步,走向船頭,微微眯了眼,看著前方藍色的大海,勾了勾唇角,開口:“死就死了,別指望活過來,安心的做你的鬼吧,至於爺的女人,爺要回來了,你爺就這輩子這點命了,下輩子再投胎別指望再找她,爺沒蠢到再把她往別的男人懷裏推。”然後燕回轉身,朝著船艙走去,對著大海吊兒郎當的擺了擺手:“托夢什麽的千萬別,爺怕忍不住夜裏把你給閹了,那女人有得發飆……再也不見了!”


    展小憐正式搬出公爵府,因為要為費小寶尋找一個新的好的幼兒園,所以展小憐沒有立刻離開安享小鎮,一邊讓人打聽哪裏的幼兒園比較好,一邊住在安享小鎮的酒店等著消息。


    燕回從新出現在展小憐的身邊,雖然一隻胳膊還是纏的像木乃伊,得知展小憐的找幼兒園,整天趴在她耳邊遊說,說擺宴李晉揚開了一個幼兒園,從幼兒園到小學,都是頂呱呱的學校,穆曦家的那三個肉球都在那幼兒園上,絕對不會虧待費小寶。


    開始展小憐壓根不聽,她就知道燕回就是想讓她帶走小寶回擺宴,她肯定是不會中他的計的,結果燕回一轉眼給展爸展媽打電話,告密。


    展爸展媽一聽小憐要帶小寶立刻安享小鎮,還要幫小寶重新找幼兒園,心思裏麵就活了,反正那燕回那死孩子現在也跟著了,還一直沒做極端的事,這就等於小憐在哪都一樣了不是?既然這樣,那為啥不能讓小憐帶著小寶回來啊?


    這要是回來了,就等於是在家裏,不管幹啥都方便,小憐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在國外重新換個地方,人家不定怎麽欺負,原來在安享小鎮展爸展媽倒是放心,畢竟那裏小憐生活時間長,而且誰都知道小寶是公爵,誰敢欺負?可換個地方呢?誰理一個那麽小的小公爵?


    燕回一天打一個電話跟展爸展媽告狀,以致展爸展媽都知道擺宴那位了不起的李先生為了自己家的孩子還特地建了個幼兒園,甚至聯係小學都有了,聽說以後還要建中學大學呢。本來展爸展媽就想想,後來燕回提醒,李晉揚家那位小嬌妻,就是他幹妹妹,也是展小憐的閨中密友,這要是把孩子帶回去,不管是展小憐還是他說一聲,人家還能不讓小兔崽子進去上學?


    燕回突然之間口齒伶俐思路清晰,說的一套一套的,展爸展媽越聽越覺得這主意好,這樣小憐不就是能回家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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