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高懸。</p>
正午剛過，一頭巨大黃鹿踩著日光奔入沙旗鎮。</p>
小院中。</p>
盧通從小板凳上站起，道：“快出來，師叔回來了。”</p>
下一瞬，楊鹿已經出現在麵前，扔出一張獸皮卷軸。</p>
“去吧，鹿鬼帶你去大昌城，到了後交出卷軸即可。”</p>
他緊緊攥著卷軸，心中流出幾股熱流。</p>
“師叔，我還有幾個手下留在燦陽堡。”</p>
“告訴鹿鬼，讓它馱你過去。”</p>
“謝師叔！”</p>
盧通拱手別過楊鹿。</p>
一一看過典四兒、大憨、二虎等，運起法力，道：“走！”</p>
眾人騰空而起，踩在黃鹿背上。</p>
黃鹿，長三十丈，僅有大半個身體，屁股後麵像是正在消解，飄出一片霧氣。</p>
“仙長，先去燦陽堡？”</p>
他正猶豫怎麽稱呼時，黃鹿先開口，聲音稚嫩，像小孩子。</p>
盧通一聽“仙長”，立即明白了尊卑。</p>
“對，快一些、穩一些。”</p>
“明白。”</p>
“出發！”</p>
黃鹿四蹄一蹬，箭一般射入沙漠，身後拖出百丈黃煙。</p>
一層雲煙擋住急風。</p>
鹿背上，四平八穩，比坐馬車還安逸。</p>
盧通盤膝坐下，看著無邊沙海，心情也變得遼闊。</p>
天大、地大。</p>
今日之後，頭上有傘、手下有人、腰間有金銀，天地雖廣也任他遨遊！</p>
……</p>
“仙長，到了。”</p>
太陽仍在正中，黃鹿在一個小堡上方停下。</p>
堡中，僅有一座石塔。</p>
石塔頂層，一個白衣修士正在注目。</p>
盧通遠遠拱了下手，道：“二虎，去接三妞、老二、老三。再給蕭驚、大郝、韓秋三家，每家送一百兩碎銀。”</p>
“是！”</p>
本打算每家送五十兩。</p>
不過，範順、吳難所說的“一飲一啄”、“廣施仁善”，讓他有些感觸。</p>
蕭驚此人，不死的話，早晚可以出頭。</p>
現在不缺銀子，多留一份善意，以後興許可以結出大回報。</p>
很快，二虎帶著三妞、典老二、典老三回來。</p>
“老爺，這頭鹿好大啊。”</p>
“少廢話，趴著別動，這次再軟了可沒人背你。”</p>
“哦。”</p>
盧通回頭看過。</p>
典四兒、大憨、二虎、典老大……一個不少，還多了一個季霖。</p>
“鹿鬼，走，去大昌城！”</p>
“是。”</p>
……</p>
落日時分。</p>
沙漠中的地下河，在沙漠邊緣衝出地表，裹著滾滾黃泥、細沙，化作千百條細流。</p>
細流淌過戈壁，連成一片無邊無際的灘塗。</p>
泥水、淺灘、沼澤、濕地。</p>
水光粼粼。</p>
微風徐徐。</p>
許多大小人影，踩著鴨掌、或者劃著獨木舟，在灘塗中捉魚、摸蛇、掏蝦。</p>
“霖兒，再向西就是金池湖。”</p>
二虎去的地方多，抓緊機會在老婆麵前賣弄。</p>
季霖看了一眼盧通的背影，不好意思打情罵俏，笑著捋了捋二虎的虎毛。</p>
“鹿鬼，大昌城在哪裏？”</p>
“回仙長，在金池湖北邊，百斷山脈大昌嶺。”</p>
盧通微微頷首，道：“入宗之前，剩一炷香路程時停下。”</p>
“好。”</p>
入夜。</p>
離開灘塗，繼續向北。</p>
下方一片漆黑，偶爾經過一座城池，才能見到一大團亮光。</p>
經過六座城池後，向西而行。</p>
直到後半夜，黃鹿終於停下，道：“仙長，再向前就到了。”</p>
盧通縱身躍下。</p>
周圍一片密林，十人合抱粗的蒼勁古樹，隨處可見。</p>
山石，黝黑似鐵。</p>
夜風吹過，一陣樹葉搖擺，“嘩啦啦”像水浪翻滾，蓋住了一旁的山溪聲。</p>
</p>
“燒水、做飯。休息片刻，日出時入大昌城！”</p>
眾人散開。</p>
擒氣宗，已經近在眼前。</p>
典四兒、二虎等有些激動，一個個看著心不在焉。</p>
火生起、鍋架好，隻等飯熟了。</p>
典四兒坐在一旁，十分少見的左看下、右看下，雖然入目所及，全部一片漆黑。</p>
“老爺，入了宗，我們有洞府吧？”</p>
“應該有。各宗門都有護宗大陣，擒氣宗應該一樣。”</p>
“聽說宗門大陣，可以攝取方圓百裏的靈氣，陣法內靈氣如水，我們也是嗎？”</p>
他搖了下頭，笑道：“不至於如水，我們隻是普通弟子，靈氣如霧應該十有八九。”</p>
“那也夠了！有了洞府，以後不用搬家，我把白棗、綠桃、青豆、紅麻、黃筍，全都種上！”</p>
友老留下的五種靈液。</p>
之前在截水湖、雲英城、杏山堡全部種過，一次次種、一次次扔。</p>
拜入宗門後，終於可以有一個雷打不動、風吹不散的“家”。</p>
二虎也是異常欣喜。</p>
典四兒剛一說完。</p>
二虎立即湊過來，道：“頭兒，擒氣宗厲害不？”</p>
“我厲害不？”</p>
“嘿嘿，頭兒，你說像我們這麽厲害的，擒氣宗還有多少個？”</p>
“不知道。”</p>
盧通也有些好奇。</p>
擒氣宗，獵鬼。</p>
鬼霧極多，擒氣宗弟子不會少。</p>
相對於弟子多寡，他更想好奇，通過日心拜入宗門的人，地位如何。</p>
半路入宗，應該不會太高。</p>
手段夠硬，應該不會太低。</p>
他看著火堆，眼中一團火焰在熊熊燃燒。</p>
深山寂靜。</p>
除了風聲、水聲、蟲鳥叫，以及響過的悠長獸吼，再沒有任何聲息。</p>
臨近天亮。</p>
越發寒冷。</p>
盧通突然站起，走到山溪旁，找了一處水窪，脫下衣衫，盤坐在水中。</p>
“四兒，幫我洗漱。”</p>
頭發、臉龐、手臂、尾巴、胸口、虎爪……一根根毛發、一片片鱗甲，全部洗得幹幹淨淨。</p>
吹幹水珠，換上一身幹淨白衫，重新綁好頭發、紮上腰帶。</p>
他看著天邊，輕吐一口氣，道：“出發，入宗！”</p>
黃鹿爬起。</p>
眾人紛紛躍起，落在鹿背上。</p>
天邊，一抹紅光浮出。</p>
無數巍峨群山，奮力撕開夜幕，探出了山頭。</p>
很快，紅光染橙、橙光變黃、黃光漸圓，一輪大日升起。</p>
晨光萬道。</p>
盧通站在鹿角之間，眺望遠處，隻見前方一座雄偉高山上，亭、台、樓、閣、殿，依山而建、錯落有序。</p>
漫山建築中，成百上千道金、銀兩色亮斑，正在閃閃發光。</p>
又靠近一些。</p>
山上建築，更加清晰。一棟棟房屋、樓閣，或多或少全部帶著殘缺，像是經過一場惡戰。</p>
他不禁童孔一縮，想到了一個書上看過的地方，問道：“大昌城，和金昌、銀昌什麽關係？”</p>
“大昌城就是金昌城和銀昌城。”</p>
天下最富，金昌、銀昌。</p>
金昌、銀昌是一對兒姐妹山城，名頭極大，城中大戶鬥富，用真金、真銀立柱遮頂。</p>
可是，它們早被鬼霧攻破。</p>
盧通盯著遠處的大昌城，心中起了一絲波瀾：擒氣宗竟然把宗門建在一座廢墟上。</p>
穿過一層水霧。</p>
靈氣驟然變得十分濃鬱。</p>
黃鹿遠遠停下，道：“仙長，山巔便是入宗之地，過去盤坐在蒲團上，取出卷軸便可。”</p>
“好。”</p>
盧通邁出一步，踩著兩條火龍，落在山巔。</p>
此處寂靜無聲，僅有一棟九層高的純金塔樓，樓前九個金蒲團。</p>
他走到正中蒲團，盤腿坐下，取出獸皮卷軸，雙手虛攏在懷裏。</p>
“嗖！”</p>
卷軸飛走，沒入金塔。</p>
“日心？可算來了一個，快讓這小子去殺鬼！”</p>
“怪模怪樣的，修的不會是步瘋子的功法吧？雲英城來的，還真是。”</p>
“力甲、智甲……”</p>
他盤坐在蒲團上，十分清晰地聽到幾個聲音，像是就在耳邊說話。</p>
“好了，先入名冊。”</p>
一個渾厚的聲音響過，道：“姓名？”</p>
盧通立即道：“盧通。”</p>
“可願入擒氣宗？”</p>
“弟子願意。”</p>
片刻安靜，金蒲團突然震動，耳邊響起一道道震耳欲聾的聲音。</p>
“申一零零九年，四月三日。”</p>
“盧通，入陽墟、奪日心，評上等，入擒氣宗。”</p>
“傳，秘法‘萬象森羅’上冊。”</p>
“傳，一隙通光術、構築術等。”</p>
“新弟子入門，可入書街一次，取境界內法門一本。”</p>
“新弟子入門，可選青頂一合院一套，築基境升至二合院。”</p>
“評上等：再入書街一次，取境界內法門一本。”</p>
“評上等：二合院升至銀頂宅院。”</p>
“評上等：賞長老問法一次。”</p>
聲聲入耳，恍若雷音。</p>
盧通渾身上下筋骨顫動，恍然之間竟覺得正在脫胎重生。</p>
正午剛過，一頭巨大黃鹿踩著日光奔入沙旗鎮。</p>
小院中。</p>
盧通從小板凳上站起，道：“快出來，師叔回來了。”</p>
下一瞬，楊鹿已經出現在麵前，扔出一張獸皮卷軸。</p>
“去吧，鹿鬼帶你去大昌城，到了後交出卷軸即可。”</p>
他緊緊攥著卷軸，心中流出幾股熱流。</p>
“師叔，我還有幾個手下留在燦陽堡。”</p>
“告訴鹿鬼，讓它馱你過去。”</p>
“謝師叔！”</p>
盧通拱手別過楊鹿。</p>
一一看過典四兒、大憨、二虎等，運起法力，道：“走！”</p>
眾人騰空而起，踩在黃鹿背上。</p>
黃鹿，長三十丈，僅有大半個身體，屁股後麵像是正在消解，飄出一片霧氣。</p>
“仙長，先去燦陽堡？”</p>
他正猶豫怎麽稱呼時，黃鹿先開口，聲音稚嫩，像小孩子。</p>
盧通一聽“仙長”，立即明白了尊卑。</p>
“對，快一些、穩一些。”</p>
“明白。”</p>
“出發！”</p>
黃鹿四蹄一蹬，箭一般射入沙漠，身後拖出百丈黃煙。</p>
一層雲煙擋住急風。</p>
鹿背上，四平八穩，比坐馬車還安逸。</p>
盧通盤膝坐下，看著無邊沙海，心情也變得遼闊。</p>
天大、地大。</p>
今日之後，頭上有傘、手下有人、腰間有金銀，天地雖廣也任他遨遊！</p>
……</p>
“仙長，到了。”</p>
太陽仍在正中，黃鹿在一個小堡上方停下。</p>
堡中，僅有一座石塔。</p>
石塔頂層，一個白衣修士正在注目。</p>
盧通遠遠拱了下手，道：“二虎，去接三妞、老二、老三。再給蕭驚、大郝、韓秋三家，每家送一百兩碎銀。”</p>
“是！”</p>
本打算每家送五十兩。</p>
不過，範順、吳難所說的“一飲一啄”、“廣施仁善”，讓他有些感觸。</p>
蕭驚此人，不死的話，早晚可以出頭。</p>
現在不缺銀子，多留一份善意，以後興許可以結出大回報。</p>
很快，二虎帶著三妞、典老二、典老三回來。</p>
“老爺，這頭鹿好大啊。”</p>
“少廢話，趴著別動，這次再軟了可沒人背你。”</p>
“哦。”</p>
盧通回頭看過。</p>
典四兒、大憨、二虎、典老大……一個不少，還多了一個季霖。</p>
“鹿鬼，走，去大昌城！”</p>
“是。”</p>
……</p>
落日時分。</p>
沙漠中的地下河，在沙漠邊緣衝出地表，裹著滾滾黃泥、細沙，化作千百條細流。</p>
細流淌過戈壁，連成一片無邊無際的灘塗。</p>
泥水、淺灘、沼澤、濕地。</p>
水光粼粼。</p>
微風徐徐。</p>
許多大小人影，踩著鴨掌、或者劃著獨木舟，在灘塗中捉魚、摸蛇、掏蝦。</p>
“霖兒，再向西就是金池湖。”</p>
二虎去的地方多，抓緊機會在老婆麵前賣弄。</p>
季霖看了一眼盧通的背影，不好意思打情罵俏，笑著捋了捋二虎的虎毛。</p>
“鹿鬼，大昌城在哪裏？”</p>
“回仙長，在金池湖北邊，百斷山脈大昌嶺。”</p>
盧通微微頷首，道：“入宗之前，剩一炷香路程時停下。”</p>
“好。”</p>
入夜。</p>
離開灘塗，繼續向北。</p>
下方一片漆黑，偶爾經過一座城池，才能見到一大團亮光。</p>
經過六座城池後，向西而行。</p>
直到後半夜，黃鹿終於停下，道：“仙長，再向前就到了。”</p>
盧通縱身躍下。</p>
周圍一片密林，十人合抱粗的蒼勁古樹，隨處可見。</p>
山石，黝黑似鐵。</p>
夜風吹過，一陣樹葉搖擺，“嘩啦啦”像水浪翻滾，蓋住了一旁的山溪聲。</p>
</p>
“燒水、做飯。休息片刻，日出時入大昌城！”</p>
眾人散開。</p>
擒氣宗，已經近在眼前。</p>
典四兒、二虎等有些激動，一個個看著心不在焉。</p>
火生起、鍋架好，隻等飯熟了。</p>
典四兒坐在一旁，十分少見的左看下、右看下，雖然入目所及，全部一片漆黑。</p>
“老爺，入了宗，我們有洞府吧？”</p>
“應該有。各宗門都有護宗大陣，擒氣宗應該一樣。”</p>
“聽說宗門大陣，可以攝取方圓百裏的靈氣，陣法內靈氣如水，我們也是嗎？”</p>
他搖了下頭，笑道：“不至於如水，我們隻是普通弟子，靈氣如霧應該十有八九。”</p>
“那也夠了！有了洞府，以後不用搬家，我把白棗、綠桃、青豆、紅麻、黃筍，全都種上！”</p>
友老留下的五種靈液。</p>
之前在截水湖、雲英城、杏山堡全部種過，一次次種、一次次扔。</p>
拜入宗門後，終於可以有一個雷打不動、風吹不散的“家”。</p>
二虎也是異常欣喜。</p>
典四兒剛一說完。</p>
二虎立即湊過來，道：“頭兒，擒氣宗厲害不？”</p>
“我厲害不？”</p>
“嘿嘿，頭兒，你說像我們這麽厲害的，擒氣宗還有多少個？”</p>
“不知道。”</p>
盧通也有些好奇。</p>
擒氣宗，獵鬼。</p>
鬼霧極多，擒氣宗弟子不會少。</p>
相對於弟子多寡，他更想好奇，通過日心拜入宗門的人，地位如何。</p>
半路入宗，應該不會太高。</p>
手段夠硬，應該不會太低。</p>
他看著火堆，眼中一團火焰在熊熊燃燒。</p>
深山寂靜。</p>
除了風聲、水聲、蟲鳥叫，以及響過的悠長獸吼，再沒有任何聲息。</p>
臨近天亮。</p>
越發寒冷。</p>
盧通突然站起，走到山溪旁，找了一處水窪，脫下衣衫，盤坐在水中。</p>
“四兒，幫我洗漱。”</p>
頭發、臉龐、手臂、尾巴、胸口、虎爪……一根根毛發、一片片鱗甲，全部洗得幹幹淨淨。</p>
吹幹水珠，換上一身幹淨白衫，重新綁好頭發、紮上腰帶。</p>
他看著天邊，輕吐一口氣，道：“出發，入宗！”</p>
黃鹿爬起。</p>
眾人紛紛躍起，落在鹿背上。</p>
天邊，一抹紅光浮出。</p>
無數巍峨群山，奮力撕開夜幕，探出了山頭。</p>
很快，紅光染橙、橙光變黃、黃光漸圓，一輪大日升起。</p>
晨光萬道。</p>
盧通站在鹿角之間，眺望遠處，隻見前方一座雄偉高山上，亭、台、樓、閣、殿，依山而建、錯落有序。</p>
漫山建築中，成百上千道金、銀兩色亮斑，正在閃閃發光。</p>
又靠近一些。</p>
山上建築，更加清晰。一棟棟房屋、樓閣，或多或少全部帶著殘缺，像是經過一場惡戰。</p>
他不禁童孔一縮，想到了一個書上看過的地方，問道：“大昌城，和金昌、銀昌什麽關係？”</p>
“大昌城就是金昌城和銀昌城。”</p>
天下最富，金昌、銀昌。</p>
金昌、銀昌是一對兒姐妹山城，名頭極大，城中大戶鬥富，用真金、真銀立柱遮頂。</p>
可是，它們早被鬼霧攻破。</p>
盧通盯著遠處的大昌城，心中起了一絲波瀾：擒氣宗竟然把宗門建在一座廢墟上。</p>
穿過一層水霧。</p>
靈氣驟然變得十分濃鬱。</p>
黃鹿遠遠停下，道：“仙長，山巔便是入宗之地，過去盤坐在蒲團上，取出卷軸便可。”</p>
“好。”</p>
盧通邁出一步，踩著兩條火龍，落在山巔。</p>
此處寂靜無聲，僅有一棟九層高的純金塔樓，樓前九個金蒲團。</p>
他走到正中蒲團，盤腿坐下，取出獸皮卷軸，雙手虛攏在懷裏。</p>
“嗖！”</p>
卷軸飛走，沒入金塔。</p>
“日心？可算來了一個，快讓這小子去殺鬼！”</p>
“怪模怪樣的，修的不會是步瘋子的功法吧？雲英城來的，還真是。”</p>
“力甲、智甲……”</p>
他盤坐在蒲團上，十分清晰地聽到幾個聲音，像是就在耳邊說話。</p>
“好了，先入名冊。”</p>
一個渾厚的聲音響過，道：“姓名？”</p>
盧通立即道：“盧通。”</p>
“可願入擒氣宗？”</p>
“弟子願意。”</p>
片刻安靜，金蒲團突然震動，耳邊響起一道道震耳欲聾的聲音。</p>
“申一零零九年，四月三日。”</p>
“盧通，入陽墟、奪日心，評上等，入擒氣宗。”</p>
“傳，秘法‘萬象森羅’上冊。”</p>
“傳，一隙通光術、構築術等。”</p>
“新弟子入門，可入書街一次，取境界內法門一本。”</p>
“新弟子入門，可選青頂一合院一套，築基境升至二合院。”</p>
“評上等：再入書街一次，取境界內法門一本。”</p>
“評上等：二合院升至銀頂宅院。”</p>
“評上等：賞長老問法一次。”</p>
聲聲入耳，恍若雷音。</p>
盧通渾身上下筋骨顫動，恍然之間竟覺得正在脫胎重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