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間，一眾妖獸穿過。神火兔、火猿、風鼓象、紅腹尖雀、赤火龜、回印黑虎等，最前麵一個是金丹大妖，後麵的全部是築基修為。</p>
神火兔用力蹬了一腳，瞬間竄到高空，沿途火焰掠過，引燃兩顆大樹。</p>
“到了。”</p>
盧通運起法力，祭出一陣狂風，把火焰攪滅，道：“走吧，去看看二虎。”</p>
典四兒道：“九掌櫃說，二虎現在是大人物。”</p>
東橋城，街道上熙熙攘攘，各色行人絡繹不絕。除了山中坊市經常見的獵戶、采藥人外，不乏穿著體麵的外地商人。</p>
十字街口處，一個半妖帶著一頭黃彪虎站在角落，管理攤販、行人、妖獸、獸車等。</p>
盧通等經過街口。</p>
走了不遠，前方傳來一陣喧鬧，人群迅速讓開一條通道。</p>
一隻人頭、虎身的次虎衛走出來。</p>
女人頭，眉眼柔美，臉上抹著脂粉，頭發也收束整齊，背上坐著一個金甲人影。</p>
人影翻身躍下，拱手道：“二虎，拜見頭領！”</p>
盧通走過去，上下看了一眼，頷首道：“不錯，實力又漲了？”</p>
二虎原本是黃色虎毛。</p>
現在黃毛變成了金毛，脖頸處近一尺長的鬃毛閃閃發光，像圍了一圈金絲。</p>
“漲了一些。”</p>
二虎側身讓開，伸手指向次虎衛背上，道：“頭兒，請。”</p>
女人頭皺起眉頭。</p>
盧通瞥了一眼，徑直朝蠻虎宗駐地走去，道：“不必了，劉角呢？”</p>
“宗主在角塔等候。”</p>
……</p>
角塔頂層。</p>
盧通站在窗邊，看著下方空地上的蠻虎宗弟子，以及一眾虎衛。</p>
“蠻虎宗蒸蒸日上，看來就算沒有執關，東橋城也可以安然無恙。”</p>
“對虧了你的好手下。”</p>
劉角坐在長幾前，臉色十分冷澹。</p>
盧通勾起嘴角，道：“二虎什麽地方得罪了前輩？”</p>
“得罪？”</p>
劉角笑了幾下，搖頭道：“應該是我得罪他才對，現在東橋城人人都知道黃二虎，又幾個把劉角放在眼裏。”</p>
“黃二虎，誰給他的姓？”</p>
“除了黃風山的那頭虎妖，還能是哪個！認妖為父，我蠻虎宗的臉都被他丟光了！”</p>
“二虎又不是人，本來就有虎妖血脈。”</p>
“你……”</p>
劉角十分惱怒。</p>
盧通笑了下，走到桌邊，取出一個巨大的蒲團坐下。</p>
“說吧，二虎幹什麽了？”</p>
“勾結虎妖、引妖入宗！不經我同意，私自招收弟子。當年看在你的麵子上，我才給了二虎一個客卿之位，你們難道要鳩占鵲巢？”</p>
</p>
盧通蹙了下眉頭，道：“你鬥不過二虎？”</p>
“他要人有人，背靠黃風山的大妖。要錢有錢，你的良妖商會每年送來無數金銀。我孤家寡人一個，怎麽鬥！”</p>
劉角坐在長幾後重重地喘息，氣得老臉通紅。</p>
盧通取出一套茶具擺著長幾上。</p>
茶具很大。</p>
茶杯像碗、茶壺像鍋，一整套壺、杯、托盤、火爐等，全是典四兒在無瑕山親手燒製的。</p>
生火、燒水。</p>
等到水燒開了，劉角終於平靜下來，問道：“是不是你吩咐的？”</p>
“不是，二虎越界了。”</p>
盧通捏了一大撮茶葉，直接扔進水壺裏。</p>
劉角鬆了口氣。</p>
“你打算怎麽處置二虎？”</p>
“帶走。”</p>
劉角瞪大眼睛，動了下嘴唇卻半天沒有出聲，過了幾息才道：“不至於，二虎有過也有功，東橋城現在名聲響亮，起碼有他一半功勞。”</p>
盧通笑著搖了搖頭，提起水壺，倒了兩杯熱茶，推過去一杯，道：“前輩覺得呢，該怎麽處置二虎？”</p>
劉角盯著巨大的茶杯，慢慢皺起眉頭。</p>
“他在城裏做的很好，可是……不應該把手伸進蠻虎宗。你應該提醒二虎，客卿隻是虛名，方便他在城中行動。”</p>
盧通端起茶杯，吹了一口熱氣，喝了一大口，道：“不妥。”</p>
“什麽？”</p>
“能者多勞、也必須多得。二虎內外奔波，出力最多，最後隻拿一個虛名，你不怕他徹底反了，帶著虎妖滅了東橋城？”</p>
“他敢！”</p>
盧通一口喝完剩餘的茶水，放下杯子，盯著劉角，認真道：“你和二虎相處了這麽久，你說他敢不敢？”</p>
劉角童孔一縮。</p>
盧通繼續道：“前輩可以容下一隻金彪虎當下一任宗主，為什麽容不下二虎？”</p>
劉角搖了下頭，神色落寞許多，道：“不一樣，二虎心裏根本沒有蠻虎宗！若是一心為宗門，即便讓他當宗主又有何妨！”</p>
說完劉角愣了一下，盯住盧通，眼中生出一點亮光。</p>
“前輩？”</p>
“盧通，要不然……你也加入蠻虎宗！如何？”</p>
盧通啞然失笑，道：“前輩莫非在說笑？”</p>
蠻虎宗，在散修看來是個宗門，但是在擒氣宗、一頁宗麵前，和城裏的武館沒有太大分別。</p>
“不。”</p>
劉角趕忙解釋，道：“不加入，擔任蠻虎宗長老。我早就看出來了，二虎不甘心居於人下，不過很怕你。隻要你在，他不敢肆意妄為。”</p>
盧通眨了下眼睛，略作思索，道：“當了長老，有什麽好處？”</p>
“藏書閣、功法、藏寶庫等全部開放，你若有需要，可以調遣門內弟子效力，就算是老夫也可以出動。”</p>
盧通臉上浮出笑意，道：“實不相瞞，眼下就有一件事需要蠻虎宗相助！”</p>
劉角張著嘴愣在原地。</p>
盧通緩緩道：“我將與妖城廝殺，借此突破金丹境，還望掌門鼎力相助！”</p>
“這……蠻虎宗毗鄰黃風山，我若離開，黃風山的虎妖恐怕會……”</p>
“不必擔心。”</p>
盧通擺了下手，打斷道：“我乃無峰山回印黑虎一脈，明日便派遣一個大妖過去，告訴他們不許擅動。”</p>
“好……可是城中不可一日無主，我若離開……”</p>
“掌門多慮了。二虎不是孤家寡人，我讓他安排妥當，萬一出了差錯，我拿他是問。”</p>
“好，好。”</p>
劉角慢慢點了下頭，神色有些苦澀，最後道：“你願意當長老？”</p>
盧通立馬站起，拱手道：“蠻虎宗長老盧通，見過掌門師兄！”</p>
……</p>
中陽塔，蠻虎宗最高的石塔。</p>
塔內，盧通坐在蒲團上，拿著一個賬本隨手翻看。</p>
二虎陪在一旁。</p>
“頭兒，我有一件事。”</p>
“說。”</p>
“我想休了季霖。”</p>
“嗯？”</p>
盧通挑了下眉頭，道：“出什麽事了？”</p>
“一肚子小算計，又喜歡管東管西，過不下去了。”</p>
盧通搖了搖頭，合上賬本。</p>
他對季霖的印象一直不好。</p>
不過二虎從當初百依百順，到今天避之不及，讓人有些意外。</p>
“家裏的事，你自己做主。”</p>
二虎低下頭，揉了揉脖子，道：“她搬到大昌山去了，嚷嚷得滿山都知道，讓頭兒回去做主。”</p>
盧通皺起眉頭，道：“寶寶呢？”</p>
“寶寶還在書院，現在住在忘秋那裏。”</p>
近十年過去，忘秋早已遊曆結束，拜入了擒氣宗，還有了自己的住處。</p>
就連季寶寶也已經長大成人。</p>
盧通心頭有些唏噓，吐了口氣，道：“破事一籮筐，自己想辦法處理。現在手下有多少虎衛？”</p>
“很多。頭兒要多少？”</p>
他有些意外，睜了下眼睛，道：“要多少有多少？”</p>
“一千以內，不在話下。”</p>
神火兔用力蹬了一腳，瞬間竄到高空，沿途火焰掠過，引燃兩顆大樹。</p>
“到了。”</p>
盧通運起法力，祭出一陣狂風，把火焰攪滅，道：“走吧，去看看二虎。”</p>
典四兒道：“九掌櫃說，二虎現在是大人物。”</p>
東橋城，街道上熙熙攘攘，各色行人絡繹不絕。除了山中坊市經常見的獵戶、采藥人外，不乏穿著體麵的外地商人。</p>
十字街口處，一個半妖帶著一頭黃彪虎站在角落，管理攤販、行人、妖獸、獸車等。</p>
盧通等經過街口。</p>
走了不遠，前方傳來一陣喧鬧，人群迅速讓開一條通道。</p>
一隻人頭、虎身的次虎衛走出來。</p>
女人頭，眉眼柔美，臉上抹著脂粉，頭發也收束整齊，背上坐著一個金甲人影。</p>
人影翻身躍下，拱手道：“二虎，拜見頭領！”</p>
盧通走過去，上下看了一眼，頷首道：“不錯，實力又漲了？”</p>
二虎原本是黃色虎毛。</p>
現在黃毛變成了金毛，脖頸處近一尺長的鬃毛閃閃發光，像圍了一圈金絲。</p>
“漲了一些。”</p>
二虎側身讓開，伸手指向次虎衛背上，道：“頭兒，請。”</p>
女人頭皺起眉頭。</p>
盧通瞥了一眼，徑直朝蠻虎宗駐地走去，道：“不必了，劉角呢？”</p>
“宗主在角塔等候。”</p>
……</p>
角塔頂層。</p>
盧通站在窗邊，看著下方空地上的蠻虎宗弟子，以及一眾虎衛。</p>
“蠻虎宗蒸蒸日上，看來就算沒有執關，東橋城也可以安然無恙。”</p>
“對虧了你的好手下。”</p>
劉角坐在長幾前，臉色十分冷澹。</p>
盧通勾起嘴角，道：“二虎什麽地方得罪了前輩？”</p>
“得罪？”</p>
劉角笑了幾下，搖頭道：“應該是我得罪他才對，現在東橋城人人都知道黃二虎，又幾個把劉角放在眼裏。”</p>
“黃二虎，誰給他的姓？”</p>
“除了黃風山的那頭虎妖，還能是哪個！認妖為父，我蠻虎宗的臉都被他丟光了！”</p>
“二虎又不是人，本來就有虎妖血脈。”</p>
“你……”</p>
劉角十分惱怒。</p>
盧通笑了下，走到桌邊，取出一個巨大的蒲團坐下。</p>
“說吧，二虎幹什麽了？”</p>
“勾結虎妖、引妖入宗！不經我同意，私自招收弟子。當年看在你的麵子上，我才給了二虎一個客卿之位，你們難道要鳩占鵲巢？”</p>
</p>
盧通蹙了下眉頭，道：“你鬥不過二虎？”</p>
“他要人有人，背靠黃風山的大妖。要錢有錢，你的良妖商會每年送來無數金銀。我孤家寡人一個，怎麽鬥！”</p>
劉角坐在長幾後重重地喘息，氣得老臉通紅。</p>
盧通取出一套茶具擺著長幾上。</p>
茶具很大。</p>
茶杯像碗、茶壺像鍋，一整套壺、杯、托盤、火爐等，全是典四兒在無瑕山親手燒製的。</p>
生火、燒水。</p>
等到水燒開了，劉角終於平靜下來，問道：“是不是你吩咐的？”</p>
“不是，二虎越界了。”</p>
盧通捏了一大撮茶葉，直接扔進水壺裏。</p>
劉角鬆了口氣。</p>
“你打算怎麽處置二虎？”</p>
“帶走。”</p>
劉角瞪大眼睛，動了下嘴唇卻半天沒有出聲，過了幾息才道：“不至於，二虎有過也有功，東橋城現在名聲響亮，起碼有他一半功勞。”</p>
盧通笑著搖了搖頭，提起水壺，倒了兩杯熱茶，推過去一杯，道：“前輩覺得呢，該怎麽處置二虎？”</p>
劉角盯著巨大的茶杯，慢慢皺起眉頭。</p>
“他在城裏做的很好，可是……不應該把手伸進蠻虎宗。你應該提醒二虎，客卿隻是虛名，方便他在城中行動。”</p>
盧通端起茶杯，吹了一口熱氣，喝了一大口，道：“不妥。”</p>
“什麽？”</p>
“能者多勞、也必須多得。二虎內外奔波，出力最多，最後隻拿一個虛名，你不怕他徹底反了，帶著虎妖滅了東橋城？”</p>
“他敢！”</p>
盧通一口喝完剩餘的茶水，放下杯子，盯著劉角，認真道：“你和二虎相處了這麽久，你說他敢不敢？”</p>
劉角童孔一縮。</p>
盧通繼續道：“前輩可以容下一隻金彪虎當下一任宗主，為什麽容不下二虎？”</p>
劉角搖了下頭，神色落寞許多，道：“不一樣，二虎心裏根本沒有蠻虎宗！若是一心為宗門，即便讓他當宗主又有何妨！”</p>
說完劉角愣了一下，盯住盧通，眼中生出一點亮光。</p>
“前輩？”</p>
“盧通，要不然……你也加入蠻虎宗！如何？”</p>
盧通啞然失笑，道：“前輩莫非在說笑？”</p>
蠻虎宗，在散修看來是個宗門，但是在擒氣宗、一頁宗麵前，和城裏的武館沒有太大分別。</p>
“不。”</p>
劉角趕忙解釋，道：“不加入，擔任蠻虎宗長老。我早就看出來了，二虎不甘心居於人下，不過很怕你。隻要你在，他不敢肆意妄為。”</p>
盧通眨了下眼睛，略作思索，道：“當了長老，有什麽好處？”</p>
“藏書閣、功法、藏寶庫等全部開放，你若有需要，可以調遣門內弟子效力，就算是老夫也可以出動。”</p>
盧通臉上浮出笑意，道：“實不相瞞，眼下就有一件事需要蠻虎宗相助！”</p>
劉角張著嘴愣在原地。</p>
盧通緩緩道：“我將與妖城廝殺，借此突破金丹境，還望掌門鼎力相助！”</p>
“這……蠻虎宗毗鄰黃風山，我若離開，黃風山的虎妖恐怕會……”</p>
“不必擔心。”</p>
盧通擺了下手，打斷道：“我乃無峰山回印黑虎一脈，明日便派遣一個大妖過去，告訴他們不許擅動。”</p>
“好……可是城中不可一日無主，我若離開……”</p>
“掌門多慮了。二虎不是孤家寡人，我讓他安排妥當，萬一出了差錯，我拿他是問。”</p>
“好，好。”</p>
劉角慢慢點了下頭，神色有些苦澀，最後道：“你願意當長老？”</p>
盧通立馬站起，拱手道：“蠻虎宗長老盧通，見過掌門師兄！”</p>
……</p>
中陽塔，蠻虎宗最高的石塔。</p>
塔內，盧通坐在蒲團上，拿著一個賬本隨手翻看。</p>
二虎陪在一旁。</p>
“頭兒，我有一件事。”</p>
“說。”</p>
“我想休了季霖。”</p>
“嗯？”</p>
盧通挑了下眉頭，道：“出什麽事了？”</p>
“一肚子小算計，又喜歡管東管西，過不下去了。”</p>
盧通搖了搖頭，合上賬本。</p>
他對季霖的印象一直不好。</p>
不過二虎從當初百依百順，到今天避之不及，讓人有些意外。</p>
“家裏的事，你自己做主。”</p>
二虎低下頭，揉了揉脖子，道：“她搬到大昌山去了，嚷嚷得滿山都知道，讓頭兒回去做主。”</p>
盧通皺起眉頭，道：“寶寶呢？”</p>
“寶寶還在書院，現在住在忘秋那裏。”</p>
近十年過去，忘秋早已遊曆結束，拜入了擒氣宗，還有了自己的住處。</p>
就連季寶寶也已經長大成人。</p>
盧通心頭有些唏噓，吐了口氣，道：“破事一籮筐，自己想辦法處理。現在手下有多少虎衛？”</p>
“很多。頭兒要多少？”</p>
他有些意外，睜了下眼睛，道：“要多少有多少？”</p>
“一千以內，不在話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