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見殷郊的把襲來之人扔出的方向就是那醉仙樓的窗戶的方向,這醉仙樓乃是這冀州除了冀州侯府之外,最高的建築,這要是被摔下去,必然是骨斷筋折,難以幸免。


    “不要……”


    “公子,手下留情,這是冀州侯府之人!”


    就在這時,兩聲不同的喊聲自門口的方向傳來,殷郊此時也已經醒悟過來,眼見那俏“公子”已經被自己掄起,摔向了那半掩著的窗戶。


    殷郊自然不能讓這個,自己已經心動的佳人被自己摔下樓去,念及至此,殷郊趕緊變招,隻見其強扭腰身,在原地轉了一個圈,把那已經馬上摔出去的佳人拽了回來。


    另一隻手順勢摟住那俏“公子”的腰,整個身體在原地旋轉兩圈,才卸去自己剛才下意識用出的力道。


    待到殷郊站定之時,低頭看去,自己懷中的那個俏“公子”滿眼全是驚恐之色,甚至眼圈之中,還有淚痕隱現,真是我見猶憐,一時之間,殷郊都有些看呆了。


    而那俏“公子”似乎還沒有在驚嚇之中走出來,即使停下來了,也下意識的抱緊殷郊的胳膊,仿佛是懼怕自己再被摔出去一般。


    殷郊此時就感覺到兩團柔軟緊緊的貼著自己的手臂之上,殷郊是何許人也,那可是在前一世經曆過無數洗禮的人,自然知道那是什麽。


    “放開!”


    一時之間,心髒開始砰、砰、砰的亂跳,就在這時,一聲極為嬌脆的大喝自不遠處傳來,殷郊不由得抬起頭,向正前方看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憤怒的麵龐,隨後便見對方三步並作兩步,上前直接一拉殷郊懷中的俏“公子”,把其護在身後,猶如保護幼崽的母雞一般,張開雙手,怒視殷郊。


    “我……”


    “這個……”


    “那個……”


    殷郊一連幾次想要說些什麽,可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了,殷郊暗罵自己到了關鍵時刻,自己一個堂堂未來的人皇,居然還會不知所措。


    “客官,這兩位小爺,相聚就是緣分,來我們小店便都是客人,不如這樣,今天這位公子這頓飯,小老兒請了,你們就借著這次酒宴,化幹戈為玉帛,如何?”


    就在場麵一度極為尷尬的時候,在殷郊定的包間門外,一個留著山羊胡,穿著綢緞長衫,帶著謙卑的笑的老者走進雅間中。


    那老者在看向那俏“公子”和那書童的時候,眼種異色一閃,隨後便開口打著圓場,其手中這時候,正摩挲著一枚,剛才那書童拿出來的令牌。


    按照這醉仙樓的規矩,不論是這人與他人有多大的仇怨,隻要進入這醉仙樓,便是受到其庇護,無論何人,隻要在醉仙樓之中挑釁,輕則斷手斷腳,重則就是性命不保。


    可是這老者卻因為那個令牌,放棄了找這俏“公子”主仆二人的麻煩,而且還主動地給這主仆二人當和事老。


    現在場麵已經很明顯了,就算這主仆兩個加一起,也不會是那出手闊綽的少年的對手,現在明著是做和事佬,實際上則是為那俏“公子”主仆說和,讓殷郊不再追究那主仆二人。


    “嗯?”


    殷郊此時也注意到了進入房間的那個中年人,那中年人的話,殷郊略一思量便已經知道其中的意思,再看那中年人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露出手中令牌之上那明晃晃的蘇字,殷郊心中便有了幾分猜測。


    “好!其實這件事說起來,也是怪我,要不是我失手把那撐窗戶的木棍碰掉,也不至於讓這位公子如此生氣。”


    “這位公子,剛才多有冒犯,對你出手,也純粹是在軍中練就的本能,還請公子原諒則個!”


    殷郊說著,便朝著那個俏“公子”施了一禮,那彬彬有禮的樣子,怎會讓人跟剛才出手就要扔人下樓的暴徒聯想在一起。


    “哼~”


    “你給我等著,我知道你叫殷城,我們還會去找你的!”


    那俏“公子”此時仿佛還是驚魂未定,低著頭沒有開口,而他那身前的小書童,則是對殷郊繼續怒目而視,即使殷郊已經道歉,依舊沒有任何轉變。


    “走,公子!”


    說著那小書童便直接拉著那有些失魂落魄的俏“公子”,大跨步的朝著門外而去,臨走之時,還不忘拿上原本展示給那掌櫃的令牌。


    那掌櫃歉意的對殷郊一笑,也跟著那主仆二人下樓去了,看那掌櫃的神態,對這對主仆的恭敬,比之對自己不知道要恭敬多少倍。


    “客官,今日掌櫃的已經發話了,您在這的費用,今日全部由我們醉仙樓承擔,客官,是否還要些其他的東西?”


    此時那店小二的稱呼也從“爺”轉為“客官”,原本殷郊這一桌酒席,他得到的報酬也不會少,而且若是服侍的好,賞錢也必然不會太少。


    而今所有的費用都由醉仙樓承擔,他那些收入自然都打了水漂,故此這小二對殷郊的態度變化,也是正常之事。


    “去吧,不必了!”


    殷郊也懶得跟一個店小二計較那麽多,隨手打發這店小二出了房間,在那店小二出去之後,殷郊有些迫不及待的打開窗戶,想要在已經滿是人的街道之上尋找到那一道倩影。


    可是此時殷郊再打開窗的時候,已經失去那道倩影的芳蹤,殷郊歎了口氣,有些悵然若失,在知道那俏“公子”是女扮男裝之後,殷郊不知道為何,心弦始終不能平靜。


    “蘇府之人?”


    “他到底會是誰呢?”


    殷郊想著那道倩影的身份,在這冀州城之中,有如此地位,還是姓蘇之人,也就是那冀州侯蘇護一脈子嗣。


    “不會是她吧!”


    忽然殷郊腦中閃過一個整個封神大劫都繞不過去的女人,那千年狐妖假借她的身軀,這才魅惑那帝辛。


    “我的天,若那她真的是那位,我這算什麽?”


    “那可是我父王未來的女人!”


    ……


    殷郊的思路越想越偏,甚至殷郊都想到,自己有一天因為她,跟那自己父王在沙場上對立,自己父王對自己怒目而視,高聲喝罵的場景。


    如此想著的殷郊,已經忘了自己所持的珍饈美味到底是什麽滋味,在沉甸甸的心事之中,就算再美味的菜肴,落入口中也是味同嚼蠟,世間最難相思事,大抵說的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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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郊自那醉仙樓之中而出,勉強打起精神,在冀州城個各處關隘轉悠著,以期能夠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可是不知為何,心中總有期待在人群之中,有那道倩影的出現。


    現在的殷郊,正可謂是心猿意馬,難以自持,不過作為殷商太子的危機感,還是驅使著他,大致的走完了整個冀州城的各處關隘。


    也是這冀州城承平日久,冀州侯麾下的將士們相對來說比較鬆懈,要不然以現在殷郊完全不加掩飾的各處瞎逛,早就有人會稟報冀州侯府了。


    殷郊返回驛站之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原本要進行的“取之於冀州侯,用之於冀州”的銀錢根本沒有花多少,基本都帶了回去。


    殷郊一如既往的吃了幾桌子的飯菜,在那驛站驛卒如看怪物一般的眼神之中,進入了自己的所住的後庭,留下一片狼藉的餐桌,讓那驛卒去處理。


    在床榻之上,原本想要修煉的殷郊,感覺自己無論如何都靜不下心神,殷郊歎了口氣,走入院中,隨意的提起一杆長槍,開始演練起武藝來,以圖用這個方式,使得自己靜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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