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多,外麵在下雨,寒風呼嘯,冬雨綿綿,特別的冷。


    小紅馬學園裏的小朋友們要麽被家長領走了,要麽就回到二樓的寢室休息了,但是一樓的教室裏還亮著燈,張歎進來隨意看看,卻發下了書架後有兩個小朋友在唱歌,一個是喜兒,一個是小鄭鄭。


    喜兒問張歎要不要聽她們唱歌,本來打算把她們送到寢室去的張歎,立即笑著歡迎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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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兒當即快樂地唱道:


    “嘟嘟嘟…嘟嘟嘟…


    我們手拉著手走在一起


    嘻嘻哈哈唱歌去旅行


    不管是太陽天還是下雨


    我們開開心心在一起”


    小鄭鄭害羞地躲在一旁,沒好意思唱,時不時偷看一眼張歎,扭扭捏捏的,像極了剛嫁過來的小媳婦。


    喜兒再次喊她一起唱,張歎也給她送上鼓勵,小鄭鄭這才鼓起勇氣,跟著喜兒小聲唱:


    “今天晚上星星多麽美麗


    一閃一閃像是你的眼睛


    不管是太陽天還是下雨


    我們開開心心在一起


    要和你在一起”


    這首歌叫《嘟嘟歌》,張歎聽小滿老師經常給小朋友們唱。


    兩個小朋友拍著手唱歌,天真又可愛。張歎覺得,周圍一下子溫暖如春。他放下手中的包,也放下心中的瑣事,提來一條凳子坐下,隨著喜兒和小鄭鄭的節奏一起拍巴掌,他會唱一點,便跟著濫竽充數,蒙混過關,結果被實話實說的喜兒發現,點名揪出來,hiahiahia大笑,還指給小鄭鄭看,絲毫不給麵子。


    張歎不覺得尷尬,還哈哈笑,因為臉皮厚。


    “我不會唱啊,你教教我,我就會了。”


    喜兒很熱心地教張歎唱《嘟嘟歌》,不過她說唱的最好的是嘟嘟。


    嘟嘟唱的好那是應該的,畢竟是本命歌。


    喜兒太好玩了,導致張歎忘了原本是要帶她們去睡覺的,直到小鄭鄭的媽媽來了,要把小鄭鄭領回家。


    “拜拜,拜拜~小鄭鄭。”喜兒拋下張歎,追出去同小鄭鄭揮手告別,不顧外麵陰冷,跑出教室,站在屋簷下揮手。


    小鄭鄭被她媽媽抱在懷裏,腦袋枕在肩頭上,大眼睛瞅著喜兒,小身子被媽媽的外套包的嚴嚴實實,兩隻小手被擋住了,揮不動,隻能幹喊拜拜。


    她媽媽一邊抱著她離開,一邊說:“喜兒好喜歡你,鄭鄭。”


    小鄭鄭點點頭,想了想說:“喜兒也好喜歡媽媽你。”


    潘相宜驚喜道:“真的嗎?喜兒也喜歡媽媽?我都沒怎麽和她說過話呢,她喜歡我什麽呀?”


    小鄭鄭認真地點頭,湊在媽媽的耳邊說:“因為你是媽媽吖。”


    說完,她看到了在學園外等候的爸爸,開心地喊了一聲爸爸,伸手想去讓他抱,但是潘相宜不著痕跡地讓開了距離,讓小鄭鄭的爸爸鄭友民抱了個空,隻能尷尬地嗬嗬笑。


    老李看著這對鬧矛盾的夫妻,搖頭歎息。


    教室裏,張歎見喜兒還站在走廊遙望離開了的小鄭鄭,提醒她快進來,外麵冷。


    “小鄭鄭的媽媽把她接走了,你也要去睡覺了。”張歎說。


    喜兒問:“你會唱歌了嗎張老板?”


    “會啊,你剛才教了我。”


    “那你唱給喜兒聽聽嘛。”


    哎呦,喜娃娃有點撒嬌了呢。


    張歎張口就來,破音了,惹的喜兒哈哈大笑。


    “hiahiahia~~~你好好笑吖張老板。”


    “好笑嗎?”


    “hiahia好笑。”


    “真的好笑?”


    “好好笑,我爸爸也這麽好笑,hiahiahia~~~”


    原本想捏喜兒臉的張歎頓時覺得這不是在損他,而是在誇獎他啊。


    他突然有點榮幸。


    他靈機一動,問喜兒:“要騎大馬嗎?”


    “蛤?”喜兒一驚。


    “騎大馬,要不要?”


    喜兒捂嘴偷笑,已經先樂了,連連點頭。


    “那快點,趁現在沒有別的小朋友。”


    張歎脫掉西裝外套,爬下來,讓喜兒快點上來。


    喜兒掩飾不住心中的開心,hiahia大笑,爬上了張歎的後背,寬闊的後背特別有安全感,讓她趴下來,舒服地說要睡告告啦,旋即又一骨碌爬起來,笑著說不能讓小白看到啦,還是趕緊騎大馬吧。


    “為什麽不能讓小白看到?”


    張歎馱著喜兒圍著書架打轉,同時問道。


    “你是小白的吖,不是喜兒的。”


    張歎不知道還有這種說法,不過他倒是有發現,小白其實是個醋壇子,圓圓每次來找他,小白準會第一時間出現在視野裏。


    張歎馱著喜兒四處遊走,累了就靠在牆邊給她講了兩個故事,歇了會兒繼續騎,直到譚錦兒出現在門口,詫異地看著他們。


    “姐姐來啦~~”


    喜兒第一時間翻身而下,拋棄她的大馬,衝向她的姐姐。


    “你怎麽能纏著張老板騎大馬呢!”譚錦兒板著臉,不高興地教育喜兒。


    張歎起身跟過來說:“不是喜兒要求的,是我主動申請的,正好今天坐了一整天,運動一下挺好的。”


    “對不起吖張老板。”喜兒低著頭,做錯了事似的,先給張歎道歉。


    “別說對不起,是我主動問你要不要騎大馬的,再說了,我又不累,我們玩的挺開心呀……”


    譚錦兒注意到他今天穿的很正式,西褲和白襯衫,一條藍紋領帶甩在背後,剛才她進來時看到喜兒坐在背上揪著這條領帶大喊駕駕駕。


    西褲因為長時間跪著而有些褶皺,白襯衫則因為喜兒坐在背上而起了皺紋,譚錦兒忽然心中有些悸動,眼前這個人不僅沒有半點不高興,反而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極力幫喜兒說話,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就是為了讓她相信這一切不關喜兒的事,是他自願的,而且他很開心,所以不要責怪喜兒。


    譚錦兒忽然有些恍惚,上一個這麽維護喜兒的人,還是她在世的爸爸。


    “喔。”譚錦兒弱弱地說了一個字,不知道還該說其他別的什麽。


    “別怪喜兒,喜兒今天教我唱了歌,我還要感謝她呢。”張歎繼續幫著喜兒說話。


    喜兒點頭,說她教的特別厲害。


    該實話實說的時候,她不會有半點謙虛。


    “謝謝張老板,我們回去啦。”譚錦兒不敢看張歎,她領著喜兒要走。


    “拜拜張老板。”喜兒同張歎告別。


    張歎跟上去問:“錦兒你騎電動車來的嗎?外麵在下雨,我撐傘送你們回去吧。”


    譚錦兒連忙說不用,喜兒也笑著揮手讓他回去睡告告,吐著寒氣,說外麵好冷。


    張歎快速返回教室,找到一把雨傘,跑步到院子裏,撐在兩姐妹頭頂。


    “我送你們上車,別淋雨感冒了。”


    雨傘雖小,但對某些人而言,就是一片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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