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後,鄭吒望去,楚軒早已消失在了原地。


    落地一男子,袍袖飄飄,白裘湧動,好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長發柔順若水,渾身溫潤如玉,五官空靈俊美,隻是眼眸處透出絲絲冷意……


    “怎麽趙綴空……你也站到這幾個豬狗一邊了麽?”


    “嗬嗬,隻是客串而已,主角不是我,而是你們……”


    “吼!”


    顧不得多說,鐵血異形已從地上爬起,一把拔出了彎月飛刀,一道深黃色的粘稠物隨之噴出,草地上的綠色們被這液體濺到迅速枯萎,荒蕪一片。


    異形血液呈深黃色,粘稠高酸,象征危險;鐵血戰士血液呈黃綠熒光,象征著和平。人類眼中的鐵血雖然暴力好戰,但比起純粹殺戮的異形,它們就代表著正義。


    正義?隻是站在不同立場之人的妄自菲薄。


    所謂的弱,就是一種罪。


    誰贏了,誰能活到最後,誰就是正義!連上帝都沒有資格劃分正邪,更別說那些弱者,他們口中的正邪隻是在為自己的弱尋找借口,可在強者看來,就好像一個並不可笑的笑話。(.好看的小說)


    愚昧,迂腐,愚蠢。


    由於飛刀質地屬銀,高酸血液並沒有將其腐蝕,鐵血異形夾在指間,兩指一搓,即刻崩斷。


    它麵朝趙綴空和阿爾塞斯二人,手爪攢動,發出嗤嗤鼻音。


    “還真是抱歉,看來沒工夫陪你聊天了,它已然等不及了。”


    “順帶一句。”趙綴空說著,那把古樸匕首不知何時出現在他手中,七八十厘米的長刃,寒芒熠熠,半扭著頭,餘光一瞥,笑容瀟灑、懶散卻又不可捉摸:


    “蓬蒿之人何德何能安詡人豬狗,泛泛之輩無以為大終淒梗填膺,如果不能做到高估對手,那麽就祈禱著不會遇到敵人吧,嗬嗬,好自為之。”


    說罷,趙綴空收起了一貫的邪魅作態,嘴角平複,溫潤的唇轉而淒冷如冰,在鐵血異形撲來同時,匕首手下一劃,也一同衝了過去。


    如果可以,此時他真想對著趙綴空狠狠嘲笑一番,無奈獠牙刺破了嘴唇,動彈不得。他太高看那隻黃種豬了,難道他也以為堂堂惡魔隊長會輸給踩在他腳下的奴隸?別說笑了!


    趙綴空身手極其敏捷,鄭吒自知就算解開二階基因鎖將腿部肌肉強化也沒可能追上他的腳步,可如此迅疾的速度,在鐵血異形前卻顯得有些相形見絀。別看它身大體繁,可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多餘部位,比例協調,行動毫不拖拉,當真是完美的戰鬥生物。


    頃刻取人性命的趙綴空,如今卻連它的身都接近不了,長尾一甩,可攻可防,根本找不到任何破綻。


    咻的一聲,長尾以迅雷之勢朝趙綴空攔腰掃去,本想閃到身後突襲的他隻能奔走閃躲,不敢多待半刻,別說他不敢接,誰來了都得被這一尾甩成兩半。


    兩個都是速度快的變態的生物,來來回回三十回合,仍僵持著不分上下。


    隻是鄭吒明白,長此以往,恐怕撐不了多久……


    趙綴空的厲害隻在速度,可比起鐵血異形,速度上不僅喪失了優勢,反而迫於其壓倒性的力量,在尋找攻擊時機時還不得不有所顧忌。鐵血異形智商極高,攻勢看似瘋狂,可無時不刻沒有護著要害,即使趙綴空僥幸擊中,不僅對它造成不了慘重傷害,自己還會付出莫大的代價。


    本以為趙綴空就很恐怖了,沒想到鐵血異形還要過分,短短幾秒鍾光景,鄭吒已經深切感受到了它的凶殘。不管趙綴空為什麽要幫自己,現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照楚軒所說,盡快解決掉阿爾塞斯,避開鐵血異形,直接回歸主神空間!


    趙綴空與鐵血異形打得不可開交,匕首與長尾的每一次揮動都能掃倒大片樹林,戰場迅速擴張,頃刻間便拓展至百米開外,方圓幾裏隻剩下那棵巨杉斑駁挺立。鄭吒不再去關注那邊的戰事,轉而望向阿爾塞斯,正巧碰到他的目光,冷目相對。


    阿爾塞斯看了看空蕩蕩的左臂,自嘲笑道:“嗬嗬,也許它提早出現是上天注定,注定讓我在公平的決鬥中將你碾在腳下,也省的你說我勝之不武,死後怨念不散。”


    鄭吒並沒有像之前那樣不屑一顧,反而收起了那股子傲氣,眼神落寞:“因為你,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接著,眼神又不住地顫抖,嘴裏吐出的每一個音節都如同利鏢,搶人性命:“惺惺作態,既然想要公平,那就也死在我手中一次!”


    叛逆肆意的燃燒,血紅,殷紅,黑沉,每一層的疊加,替主人宣泄的憤與恨就多上一份,鄭吒將它緩緩提起,重如提起了壓在心底的老舊銅箱,回憶著沉淪往事……


    叛逆刃飛血汪洋,昔日心結滿弓藏。


    佳人倩影今猶在?芳魂隨心情塚葬。


    麗兒……


    我答應為你報仇,就一定會做到!


    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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