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咣,一陣砸門聲響起,盧唯連聲叫著:“來了,來了!”皺著眉頭過來把小院的門打開,還沒等問話,一個全身裹在大風衣的男人一把推開他,擠進了小院。


    盧唯渾身一冷,有些顫抖的叫道:“你……你是誰?”心中暗悔,不該自己一個人來盧光明這,這家夥要是暴徒,可怎麽辦啊。


    男人把風衣的帽子掀下去,道:“盧秘書長,是我!”


    “鵬……鵬少!”盧唯驚愕的叫道:“您怎麽來了?”他麵上驚震,心裏更是如同驚濤駭浪一般,想到申屠剛,不由得暗暗發虛。


    濮陽鵬沉聲道:“盧秘書長,我時間不多,請問盧教授在家嗎?”他坐動車到了羊城之後,在那弄了一張假身份證,然後買張飛機票就到了長安,他知道自己的行為已經觸動了濮陽勇、濮陽猛的底線,追捕是肯定的,不過派出來的人是不會想到自己的目標是長安,到了羊城發現自己失蹤之後,肯定南下去港城找郭宥嘉,在郭宥嘉那裏找不到自己之後,才會重新搜捕,而自己能擁有的就是這麽個時間差,必須盡快抓住。


    盧唯躑躇道:“鵬少,我爸他……得了重病,隻怕是不能見你。”


    濮陽鵬冷冷的橫了盧唯一聲,一把將他推開,大步進屋:“盧光明,你出來!盧光明!”盧唯急得在後麵連聲叫著:“鵬少,你幹什麽,你幹什麽啊!”


    濮陽鵬一直衝到了樓上,一腳踹開了盧光明的臥室,就見盧光明躺在床上,形容枯槁,一旁的方悅滿麵愁容侍候著,看到濮陽鵬進來,驚恐的向他望去。


    濮陽鵬二話不說,過去把抓住盧光明的領子,把他提了起來,叫道:“盧教授,你為什麽把剛子賣給何海青那個王八蛋了!”


    盧光明昏濁的老眼,無力的搖了搖頭,道:“鵬少,我是讓人騙了!”


    “讓人騙了?什麽意思?”濮陽鵬有些不解的問道,盧唯在一旁焦躁的斥道:“鵬少,你太過份了吧!狗是我們家的,我爸想賣給誰是他的權利,你有什麽資格來質問?你再不走,我就……啊!”他話沒說完,濮陽鵬一把抓住了他的臉頰,把他提起來摔在地上,曆聲道:“你再說一句話,我掐死你!”


    濮陽鵬回頭冷曆的看著盧光明,道:“把話說清楚!”


    盧光明顫抖著伸手抓住了方悅的手,說道:“她失蹤了,隨後我就接到了三根手指頭,上麵還戴著我們的結婚戒指,然後一個人來逼我簽了出售的文件,還逼我幫他們騙出了剛子,……我到最後我都不知道是誰把我狗買走了啊!可是等我回來看到她的時候,才發現……。[]”盧光明說不下去了,濮陽鵬目光掃去,方悅的十根手指頭一根都沒少,完完整整的呈現在他的眼前。


    濮陽鵬臉色黑沉,本來他是想從盧光明這打聽到申屠剛的下落,卻沒有想到竟然是這麽一個結果。


    濮陽鵬摔開盧光明的手,冷聲道:“何海青不可能掐指一算就知道剛子是你們家的,總要有一個人透露消息,而且找到你們家,綁架盧師母更需要準確的情報,你想想,誰可能會做這個探子?”


    盧光明連連搖手,道:“不知道,不知道,我現在大腦一團漿糊,什麽也想不出來。”濮陽鵬又向方悅看去,方悅一臉恐懼的搖頭不迭,濮陽鵬眉頭微皺,剛要說話,盧唯曆聲說道:“鵬少,我爸都這個樣子,你就不要再逼他了!”


    濮陽鵬目光陰冷的看看了一眼盧唯,隨後對著盧光明道:“剛子真是白信任你了!”說完轉身向外走,盧唯暗出一口長氣,急忙跟著向外送,兩個人走到了大廳,盧唯隻盼望濮陽鵬快走,可是濮陽鵬卻坐下了,沉聲道:“給我弄點吃的!”


    盧唯一怔:“什麽!”濮陽鵬曆聲叫道:“我說給我弄點吃的,你聽不懂人話啊!”


    盧唯無奈,隻得去廚房找吃的,濮陽鵬突然快步起動,過去把廚房的門從外麵插死,然後重新向著樓梯上跑去,他看出方悅有話不敢說,這才把盧唯支開,可是剛跑了兩步他就站住了,一眼望到了客廳的一個小吊櫃上躺著一張支票。


    這個東西並不希奇,可是沒有誰家會把代表大麵額鈔票的東西就這樣擺在客廳裏。


    濮陽鵬走過去,伸手把支票拿下來,仔細看看,在這個電子貨幣流行的年代,使用支票的人已經不多了,但是濮陽鵬知道,何海青卻喜歡在交付貨款的時候使用支票,從這點上可以確定,這應該就是何海青給盧光明的交易費,至於為什麽放在這,他就不清楚了。


    濮陽鵬又向吊櫃上掃了一眼,一截黑色的數據線從吊櫃門縫裏擠出來一截,濮陽鵬打開吊櫃,一個監視器出現在他的麵前。


    砰砰砰!廚房裏傳出來巨烈的敲門聲,盧唯急怒吼叫著:“開門,快給我開門!”濮陽鵬把監視器的內存盤取出來,然後下來把廚房門打開。


    盧唯衝出來,滿麵恚怒,叫道:“鵬少,你為什麽鎖門?”


    濮陽鵬不屑的道:“我沒事關門幹麽,是你自己帶上的。”


    盧唯狐疑皺著眉頭,還想問,濮陽鵬不耐煩的道:“吃的呢?吃的呢?”盧唯被他問得岔開了心思,說道:“就這麽幾個饅頭和點香腸什麽的了。”


    濮陽鵬似笑非笑的道:“好,你給我找一台電腦。”盧唯奇怪的看著濮陽鵬,濮陽鵬拿過饅頭咬了一口說道:“盧秘書長,咱快點行嗎?”


    盧唯在濮陽鵬的眼裏看到了危險,猶豫片刻,指了指書房,說道:“我爸的電腦在哪裏。”


    濮陽鵬拿著饅頭大步向著書房走去,盧唯急忙跟了進去,濮陽鵬一邊吃一邊打開電腦,在盧唯狐疑的目光中,拿出監視器的內存盤。


    盧唯臉色大變,尖叫一聲:“給我!”伸手就搶,濮陽胸一腳把他踹倒在地,踩在了他的臉上,曆聲道:“別讓我看到這裏有你的事!”說完把內存盤插了進去。


    打開內存盤的視頻,申屠剛快進觀看著,突然畫麵裏出現了盧唯帶著白永莉走進了大廳,他們和方悅也不知道在說著什麽,方悅最後惶恐的起身和他們離開,而盧唯卻攔住她,從她的手上粗暴的擼下了結婚戒指,然後在口袋裏拿出一根斷指,把戒指套在了上麵。


    申屠剛一伸手把盧唯給提了起來,曆聲叫道:“果然是你!”


    盧唯臉色慘白,一語不發,在這件事之後,他一直心裏忐忑不安,惶懼之下,竟然忘了取走內存盤,沒想到這東西竟然成了自己的罪證了!


    濮陽鵬一把將桌子上的電腦什麽的都掃到地上,然後將盧唯重重摔在桌麵,抄起一旁的水杯敲碎,撿起一塊大一點的玻璃碎片,指著盧唯的眼睛曆聲道:“給我說清楚!”


    盧唯哀號道:“放開,你放開我!我沒做什麽,你沒有權利這麽對我!”


    濮陽鵬用力一按,碎玻璃紮進了盧唯的臉頰,盧唯疼得大聲慘叫,濮陽鵬冷聲道:“我可以把這些碎片,一片一片的紮進你的身體裏,我有這個耐心!”


    盧唯根本就不是什麽性格堅韌的人,聽了這話當既崩潰,哭叫道:“都是白永莉的主意,真的和我沒關係啊!”


    這時落在地上的電腦還在播放,濮陽鵬一眼看到羅斌和盧光明交易的一幕,知道了支票為什麽飛上吊櫃,他冷哼一聲,道:“我知道你們不可能知道什麽,我隻問你一件事,羅斌在哪?”


    盧唯哀號著說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濮陽鵬又用力向下一按他臉頰上的玻璃片,盧唯臉上的被刺出來的血和他手指上割破之後,流出來的血混到一起,盧唯疼得慘叫不止,大聲叫道:“白永莉,去找白永莉,一直都是她在聯係他們。”


    濮陽鵬舔了一下手指上的血,道:“白永莉在哪?”


    盧唯就好像撈到了救命稻草似的叫道:“白永莉在長安大學,她現在頂替我爸,進了秦嶺虎科研小組。”


    “是何海青給她辦的吧?”濮陽鵬譏刺的道:“那何大少給了你什麽好處啊?”


    “他答應我,讓我成為下一屆的常務副省長!”盧唯這會完全崩潰,有什麽說什麽。


    濮陽鵬冷笑一聲:“你是盧教授的兒子,我不能殺了你,那樣隻怕盧教授接受不了打擊,不過……這個副省長你還是別幹了!”說完濮陽鵬把盧唯摔在地上,一腳踹上去,他的左腿立時不正常的扭了一個彎,盧唯疼得鬼哭狼嚎,濮陽鵬又一腳點在他的脖子上,讓他失去意識,然後轉身向外走去。


    方悅就在門口,呆怔怔的看著濮陽鵬,見他走來,驚叫一聲,轉身逃上樓了,濮陽鵬懶得管她,大步出去,把院門帶上,然後找了鐵管,插到門環上,扭了一個麻花,把門帶死,這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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